......没有因迪鲁说得那么轻巧, 千岛海音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感觉像刚被赫拉克勒斯扛在肩上围着冬木跑了跑了十圈一样腰酸背痛。
因迪鲁的说法让人热血沸腾——至少千岛海音的中二之血肯定是燃起来了——怎么可能不试一试。
结果一试就出大问题。
「交换」这一能力中，「等价」是非常重要的，在后来千岛海音也细致地询问了她这个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因迪鲁本身的例举是，假如用三十分钟的视觉能交换同等时间5%的听力强化，那么, 她就会根据这个百分比，来对时间进行压缩。
比如将强化的时间压缩到十分钟、一分钟、甚至数秒。
那么这个强化的百分比就会爆发式的增长。
以及这个「所有物」本身如果是活着的生物，是需要得到对方承认的。
这点当然没问题，这件事只要千岛海音直白地说出来，大多数Servant都不会拒绝。
但说到底，在战斗中计算好需要的时间、达成需要的效果，能做到这一切的原因不是荆棘冠的能力强大, 而是因迪鲁本人的计算和果敢。
——而在刚得知能力、想进行尝试的千岛海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试着换了一下迪卢木多的[敏捷]。
因为交换的时候迪卢木多的[敏捷]会在这个时间内变成普通人的程度，她还是联系了下对方让他不要去修炼场或者打狗粮，免得造成什么事故。
迪卢木多当然欣然同意了。
然而、她发誓，她也有很谨慎地、只换了一分钟而已。
这一分钟, 千岛海音头一回体会到了迪卢木多[敏捷A+]的快感。过来和贝利可罗交接坐车花费了三十分钟，而在这交换的一分钟内她就跑回了情报组的地盘, 并坐到了沙发上。
但在这一分钟过去后，她就感受到了那种仿佛被人轮着甩了的酸痛感。
[？]
[你拿来让全身体会那种敏捷？你是傻子吧。]
[人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
[拿来换这种东西之后肯定会有后遗症，你这群Servant不能跟人类比，要换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比如三天下不了床。]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头你又试了什么新能力？是队伍里的人的吗？”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组内成员盯着整个融在沙发上的少女忍不住问道。
“......”
这个时候不讲话是最好的。
要说为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因迪鲁部下的名字。
“不能因为不想工作就老做这种事啊。”他继续道，“大家平时也是很忙的。”
“............”
懂了，那一大堆文件本来因迪鲁就不怎么动。
说到底会有这么一个能力，本身应该不是擅长情报工作的类型才对......
还能怎么办呢。
千岛海音绝望地想，自己可能用不会这个能力，只能看看莫里亚蒂那边的进度了。
而教授的速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快。
熟悉情报组的工作、和因迪鲁交接以及认识这群她的部下，耗费了接近一周。
而这周过去后的第一个早上，BOSS的邮件就发送到了她的电脑上。
[调查“浮士德”。]
......仅仅一周，莫里亚蒂就将“浮士德”搞出了名气。
并不是需要和「热情」竞争的黑帮，但本质是个犯罪组织。数学教授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犯罪顾问。
被吸引加入的人不少，甚至不知为什么，消息得到了扩散。
连监狱里也有人想方设法地越狱、想要见他，想加入这个刚刚起步的组织。
“我得给自己起个代号，当组织BOSS的名头用。”
莫里亚蒂说。
“Mr.时髦怎么样。”
“这个建议在我们契约的第一天就被驳回了。”
千岛海音面无表情。
而且这种称号叫出去你这个组织还要不要搞了。
最后莫里亚蒂只能勉为其难地给自己套了个「蝴蝶」当代号。
虽然比起「蝴蝶」，千岛海音觉得他更像「蜘蛛」——但眼下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仿佛是知道千岛海音所想，莫里亚蒂恶趣味地给浮士德的成员设置了蜘蛛模样的勋章作为信物。
其余的，他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不清楚，唯一能清晰看见的就是浮士德的迅速扩大，以及迪亚波罗不断发来的、要求调查的邮件。
这个组织迅速地干涉了军|火买|卖、粉|末交|易、情报交易，以及不知用从何而来的资金，开设了不止一家赌|场，且人气高涨。
这毫无疑问涉及到了「热情」的利益。
毕竟作为黑帮，这些事基本都是要干的。
尽管和莫里亚蒂站在统一战线，但迪亚波罗的命令是肯定要做的。她将工作交给了部下，很快便得到了信息网能获取的情报。
然而这位自称「蝴蝶」的、浮士德的首领，几乎被所有的、那个组织的成员都见过，却谁也抓不住他的行踪。
神秘且飘忽不定。
“要是我能看见他一眼就好了。”部下——名为康迪克的男人这样抱怨，“这样就能抓住他了。”
“那不是我们的工作。”千岛海音说。
“嗯，我知道。”他说，“但多少有点......感觉好久没这么苦手了啊。”
毕竟对手是那位犯罪界的拿破仑嘛。
只要他想，就能不留下任何线索的布下谜题。只要他想，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
更何况，谁能想到莫里亚蒂会真正出现在世上呢。
并且——「莫里亚蒂」出现了，世上却没有第二个福尔摩斯。
毕竟要说造成特异点的人可能是福尔摩斯的话，也不可能会有人相信吧？
再怎么说走向也太迷幻了。
除去这一点，为了更快地确定碎片的线索，千岛海音开始练习迦勒底的迪亚波罗。
曾经的教父在通讯器那端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后示意她问。
“要是你遇见类似的问题会怎么处理呢？”她说，“我是说，有敌对的组织，以及威胁自己地位的人。”
“查清动向和目的，有必要的话，我会自己亲自处理。”迪亚波罗不太高兴地说，“前提是确认「安全」。”
......嗯，「安全」说的是不会被需要灭口以外的人发现身份吧。
“然后就是时间问题了......这是之前的邮件。”
千岛海音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面对迪亚波罗。
“你有印象吗？”
“......”
迪亚波罗沉默数秒，最终还是给出了情报：
“——一个月后，贝利可罗就会开始照顾特里休。”
“再两个月后，我命令波尔波将其送到我身边。”
那就是千岛海音知道的事了。
通过在蒂奇那了解，数个通宵之后千岛海音也算了解了问题。迪亚波罗在作品中是个反派BOSS，这点和迦勒底的反英雄们没区别。而反派一般都会被打败，这也没有例外。
他抹消了自己一切的过去，运营组织的时候也不泄露分毫自己的信息。
在发现名为「特里休」的女儿后，让人将女儿护送至自己身边。
然而这成为了他被推翻的关键线索。
......且通过故事的结局，千岛海音大致也明白了山中老人说的、「在死亡与真实的夹缝行走之人」有着怎样的意义。
被「永远无法抵达真实」这样的惩罚所困，一次又一次死亡没有终结，实在有些残酷。
但总归是结束了，毕竟Servant的召唤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已故的英灵，又不是谁都能成为梅林那种特殊例子。
所以毫无疑问，自己召唤的迪亚波罗是在一次次死亡后安眠的那一位。
这从山中老人「已脱离夹缝的苦楚」对应。
唯一困惑的地方在于，迪亚波罗的反应也太平淡了。
在千岛海音面临特异点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同样的事情不出意外会再次发生才对。就算有特异点，也不能说这里的、还活着的迪亚波罗不会经历那件事。
就算因为特异点没有发生，特异点结束，时代修正后事件也有很大概率会展开吧？
——这样的疑问，千岛海音对着迪亚波罗提出了。
意大利男性挑眉。
“你讲话还真是放肆啊......我现在有点理解和你契约的这群人的状态了。”他说，“是吗......你会这样想。”
他碧色的碎瞳没有任何疯狂或激烈的情绪，连之前的惊讶也渐渐淡去，只余下冷静。
“我问你，小鬼。”
他说。
“如果你在那边帮我在这时候干掉了乔鲁诺·乔巴那、干掉了布加拉提和他小队的成员，「我」的存在会有任何改变吗？”
......不会。
如果问的是英灵座上的、或者此时被召唤的迪亚波罗，当然不会。
通过更改或多或少的历史来改变结果，这件事本来就是做不到的。
盖提亚想重启人类史，也耗费了无数的精力。
迪亚波罗提到的问题没有盖提亚那么严重，千岛海音也不是没做过。
弗拉德三世[Berserker]曾想改变自己关于吸血鬼的传说。
弗拉德三世未对自己生前的恶行后悔，也不在乎世人对此的非议。
然而，那个虚构的、被世人幻想的、吸血鬼的传说对他来说却是污名。
[无辜的怪物]，弗拉德三世身在此列。
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确实灵子转移去做了——她是说，洗清污名这件事。
找到可能传出留言的地点或事件，消除可能被当做吸血鬼化身的怪物。
然后告知当事人：弗拉德三世不是吸血鬼，记住这一点。
但这是不行的。
这是做不到的。
“哼，露出这种表情。”迪亚波罗眯起眼，“你去那个黑胡子那了解了什么吧？你对我知道多少？”
“......”
“我的替身——「绯红之王」，是飞跃过程，达到结果的替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不在乎过程。”她说。
“我只在乎结果。”他说。
他看着她，将余下的话吐露：
“既然「结果」无法改变，那活着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你杀了他，我不会消失。你帮助他，我也不会重新坐上意大利的王座。”
“别搞错了......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只因「不甘」产生行动，你觉得对我来说可能吗？”
“站在这的结果，只是我[迪亚波罗]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里内容请当FGO里那种上标看。
想读成kono迪亚波罗也行，就是有点毁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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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写这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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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德三世相关内容是大公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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