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房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是女主的父亲宁泽,老二的名字叫宁维。宁泽娶了一个读书人的女儿为妻,那就是女主的母亲陈良贤,而老二的妻子陈美怡出身商户,两人自然是相互看不起的。
虽说两人相互看不起,但陈良贤的手段可比陈美怡要厉害许多,那些丢脸丢名声的事情,一般都是陈良贤怂恿着陈美怡做的,而这一次到洛洛家抢《富贵山河图》的,自然也是陈美怡。
“开门!沈青,我知道你就在里面,赶快给我开门!”陈美怡一大早就猛地拍洛洛家的大门,而在她旁边的则是她的女儿宁雅。听说母亲要找洛洛家麻烦,宁雅还特意跟过来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哼,泼妇说话。”沈青也不是个好惹的,她一打开门,就给了陈美怡这么一句话。
“你在说谁是泼妇?我公公可是个举人,你竟然敢骂我?!”陈美怡用手指指着沈青的脸,大声地骂道。
“就是,”宁雅也高傲地说,“玩泥巴的就是玩泥巴的,竟然也要学人读书。贱种就是贱种,你以为谁都能读书吗?也就只有我爷爷,我父亲和我哥哥,才有这个资格读书!”宁雅的鼻孔都要上天了,她也知道二房的弱点是什么。
看到有人诋毁自己的儿子,沈青就想上前刮她们几巴掌,但她们把宁明山抬出来...
“爷爷...和大房...是同...一个父亲...”洛洛突然出现在了沈青的身后,把陈美怡和宁雅都吓了一跳。而听清洛洛的话后,沈青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谁说自己女儿是傻子了?洛洛可聪明着呢,沈青高兴地拍了拍洛洛的手。
“是啊,二嫂子,宁浩的爷爷与你们家的宁举人可都是同一个父亲啊,如果我们家宁浩是贱种,那你们家的宁举人又是什么呢?”沈青一边搂着洛洛,一边笑着跟陈美怡与宁雅说,“二嫂子您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您说,我要不就向宁举人请教一下?”
陈美怡在外面横得很,但在宁明山面前就是一只怕人的老鼠。
陈美怡缩了缩脖子,她狠狠地看了沈青与洛洛一眼,又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你们不要说那么多了,赶快把东西交出来!”陈美怡现在只想赶快离开。
而宁雅被陈美怡拧了一下手臂后,她眼中的嫉恨之色就更加浓重了。是的,虽然洛洛是个傻子,但宁雅从小就嫉恨她。
为什么一个傻子能比自己漂亮?为什么明明就是一个傻子,却能够得到其他人的爱护?为什么宁洛洛只是一个傻子,但她却能吸引住更多人的注意?!
听到陈美怡的话,沈青像是生气了,但她还是不甘不愿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绣图...
陈美怡看到这张刺绣图,一把就抢了过去,但还没等她笑出声来,突然‘刺啦’一声,那张刺绣图竟然被撕开了!
“这,我...不是我...”刺绣图是在陈美怡手中坏掉的,如果就这样拿回去,不光是公爹责备,自己肯定会被相公厌弃的!她想把弄坏刺绣图的罪名记在沈青身上,但沈青却是直接说了,“这张刺绣图我已经给你了,也是在你手上弄坏的。”
“我在这张刺绣图上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你竟然就这样把我的心血全毁了!”沈青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而陈良慧就更加慌乱了。
“事先声明,我是不会帮你修补这张图的,”沈青又说了,“这张刺绣图我已经交给了你,这是你弄坏的,你要自己负责。”
对了!还可以叫沈青修补!听到沈青的话,陈美怡就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好哇,如果你不修补,那我就告诉公爹,让你们家的宁浩永远读不了书!”她的威胁永远都是这一套。
而沈青似乎也是被震慑到了,沈青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就把手伸了出来,“哼,”沈青把头抬高,“那宁浩参加县试的事情...”沈青瞪了陈美怡一眼。
“如果你答应修好这幅图...”陈美怡咬咬牙就是说,“那我就劝公爹让宁浩参加县试,但你一定要把这幅绣图绣好!”陈美怡知道自己公爹还等着把这幅绣图上供给大官,于是她便只能答应了。
而等到洛洛家大门‘砰’地关上后,沈青才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洛洛家自然不想让宁明山家抢走自己辛苦了一年的绣图,那张绣图,早在陈美怡拿到手上时,就已经‘损坏’,不过就是用几根丝线连着罢。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陈美怡一拿到绣图,那张绣图就被撕开了。
这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一年之后的事情,又有谁说得清呢。
“来,娘今天给洛洛做个鸡蛋羹!”解决了宁明山家的事情,沈青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她拉着洛洛的手,就高兴地向厨房走去。
秋收时分不仅是家里的男人忙,就算是家里的女人,也是要到田地忙活,沈青在给洛洛做了鸡蛋羹后,也离开了。
因为洛洛的特殊情况,如果家里没人陪着,她是不会出去的,但在今天,隔壁的花婶子却是敲门了。
“洛洛啊,洛洛在家吗?”花婶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爹娘说今天的太阳太大了,水不够用,叫你去给他们送水,”花婶子风风火火地说了这个事情后,就又说了,“洛洛,你听到了吗?听到了我就走了啊,我还要给我们家后院的小白菜浇水!”
花婶子就住在洛洛家的隔壁,她是个有些八卦的人,但心肠不坏,平常跟洛洛家来往得也好。
洛洛虽然行动不便,但送水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可以做的。所以洛洛应了一声后,她就到厨房装水出发了。
秋收时节,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到田里干活了,周围寂静一片,听着微风吹过野草发出‘簌簌’的声音,倒还真是有些吓人。洛洛一步一步地走着,很快就走到了村里的河岸边。这河岸是到田里的必经之路。
可就在洛洛走近那河岸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推力,她想要稳住身体,但却一下子就被推到湍急的河水里了!
有人在把自己推下河!
“救...命...救...”秋天的河道是冰冷的,陷入冰冷河水的洛洛,就像是陷入了无限绝望中,她的大脑在不停地发出指令“伸手!划水!划水!”,可她的身体却只能是不停地扑腾,除了挣扎出一片水花,就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死傻子,我看你还怎么勾人!哈哈哈...”
在挣扎绝望之际,洛洛竟然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讥笑声,可此时的洛洛已经没有力气再扑腾出水面了,她甚至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洛洛,洛洛,快醒醒...”
“奶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糖鸡蛋羹,你快起来啊...”
在模模糊糊中,洛洛竟然听到了自己家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然后,自己耳边就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给我跪下!”听着声音像是洛洛的母亲在说话,接着便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在这声音里,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女人的尖叫声。
“你放开我!是我做的又怎样...”那个尖锐的女声接连不断地传过来,“我爷爷是举人,你们快点放我回家!”听到这一句话,洛洛大概知道尖叫的人是谁了。
洛洛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不断地契合身体,她有预感,只要再等一刻钟,她的神魂就能稳定了!
洛洛在里面努力地适应自己的身体,而外面的闹剧也在继续进行着。
“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陈美怡正在家里舒舒服服地数着银子呢,就听到自己的小丫鬟惊惊慌慌地跑过来,还说什么小姐被二房的人给抓走了。
陈美怡一开始还以为是小丫鬟说错了呢,可是等到她施施然,慢吞吞地走到二房的院子时,她才发现事情是真的!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都给我滚,快放开雅儿!”陈美怡大声地叫着,但为了不弄脏自己新做的长裙,她只是站在院子里,并不过去。
“你们这些泥腿子快放开我!我要让爷爷把你们全都关进牢里!”宁雅现在还如此嚣张。
“洛洛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把她推到河里!”沈青抓着宁雅,她的手因为遭受了巨大刺激而青筋冒起,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唇齿都在颤抖。
洛洛小时候睡觉会因为控制不住身体而哭闹,沈青就在烈日下抱着她一圈一圈地走着,来哄洛洛入睡;洛洛小时候因为身体不便而没办法自己吃饭,沈青就把食物弄碎,一点一点地喂给洛洛;洛洛小时候因为说不清话而遭其他人闲话时,是沈青拿起扫把,把那些人打出家门的...
现在洛洛躺在床上生死不明,沈青的心似乎也跟着去了。
“是我推的又怎样...”到了这个时候,宁雅还在嘴硬,但她很快就被陈美怡给一把喝住了。
“推什么推,谁说你推人下河了?肯定是那个傻子自己掉下去的!”陈美怡大声地向沈青等人喊着,“傻子就是傻子,走路也能掉河里。”她就像是还没撒完气一样,又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
陈美怡到底不是宁雅那样‘天真’的小姑娘,听到现在,她也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就是把二房的那个傻子推下河嘛,陈美怡当然不在意这个事情,但她却不想为此付出什么。
在场的人各执一词 这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闹到村长也过来了。
“放手!你们都是姓宁的,打成这样还要不要脸了?!”村长大声一喝,就是招呼着其他村民把洛洛家的人与陈美怡等人拉开。宁家村难得出个举人,村长虽对宁明山家有偏重,但作为宁家宗主的他,行事还算公平。
但陈美怡却是恶人先告状,“是她们,是她们污蔑我家女儿,村长你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
那些人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你...”沈青深呼吸了一口气,“有花婶子作证,明明就是你骗花婶子说我们让洛洛送水!”洛洛之所以会出门,完全是因为花婶子说洛洛父母让洛洛送水,但洛洛父母压根就没有这么说过。
那是因为花婶子也是听宁雅说的!花婶子在回家的过程中遇到宁雅,宁雅就让花婶子告诉洛洛送水的事情。宁家大房与二房的纠葛是家丑,在外人看来,这两家还是亲如一家,所以花婶子也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我可以作证,静山媳妇说的都是真的!”花婶子无比坚定地说,宁雅借花婶子的手害人,花婶子是恨极了宁雅那些人。
“那不过是我女儿听错了,”陈美怡不在乎地说,她高高地抬起头,“这可和你家傻子是怎样掉进河的事情没关系。”
“你...”洛洛家还想说什么,但却又被陈美怡嚣张的声音给截住了。
“我什么我,你说你们家的傻子是我女儿推的,那就拿出证据啊,来啊!”陈美怡扯了扯嘴角,“要是没有证据,那我就要告你们污蔑举人家的孙女儿了啊。”
洛洛家能有什么证据呢,洛洛还在床上昏迷着,到了这一刻,洛洛家竟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坚定的声音却响起来了。
“我能够作证,是我亲眼看到宁雅把洛洛给推下水的。”等到众人往门外看过去时,就发现了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沈逸了。
是沈逸把洛洛从水中救出来的,是沈逸疯狂跑下山去给洛洛叫大夫的,而到了现在,沈逸就像英雄一般,他又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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