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绪到家后心情舒爽, 躺在床上开始玩游戏机，玩了一会儿有些懊恼, 抬起身往窗户对面看一眼, 隐隐约约能听到钢琴键发出的旋律。
“哎！胖子好可怜...”
姚瑾绪自说自话, 他不明白, 顾弘巍为什么要从早到晚的练琴, 如果换成是他, 估计早就上吊了。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姚瑾绪说：“进来呀。”
走进来的是弟弟姚瑾庭, 对方手里拿着一盒医用药品，一脸关心：“大哥，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啊。”姚瑾绪低头看一眼, “小伤而已, 不必大惊小怪。”
“是么？”姚瑾庭笑了笑，将药盒放到书桌上，调侃说：“父亲说，你刚刚在楼下疼的大吼大叫，我以为你伤的很重。”
姚瑾绪脸一红, 反驳道：“哪有, 我才没大吼大叫...”
姚瑾庭轻笑，打开药盒拿出消毒水，掰过他的脚腕观察：“大哥，我帮你消毒。”
“哦。”姚瑾绪答应一声，然后腿伸直，又问：“应该不疼吧？”
姚瑾庭信誓旦旦：“不疼。”
“那我就放心了。”姚瑾绪松一口气, 转念又想，他上次摔倒去医务室，医生潵的消炎药差点没疼晕他，弟弟明显是在骗他。
“哎？瑾庭，等一下...嗷！”
当沾了消毒水的棉签贴近伤口，姚瑾绪自然反应地想缩回脚，脸瞬间疼成猪肝色：“快放开我，疼死了。”
姚瑾庭并没有松力，继续手里的动作，淡定地说：“很快就好了，在坚持一下。”
姚瑾绪求饶：“算了瑾庭，明天它自己就好了。”
“不行。”姚瑾庭拒绝，“消毒以后我在敷消炎药给你，放心，真的不疼。”
“信你个鬼！”姚瑾绪瞪他一眼，用另一只脚踢他的腿。
姚瑾庭无奈摇摇头：“大哥，弘巍哥刻意交待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如果他知道你抗旨不从，会不高兴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姚瑾绪确实不再挣扎，只要顾弘巍说的话，他都相信。
姚瑾庭勾唇浅笑，小心翼翼地帮他敷消炎药。心想，大哥真是被顾弘巍吃的死死的，自己还不自知。
第二天早上，顾弘巍六点起床，梳洗过后跟父母打声招呼便前往西二环取花瓶。
上周末他带着残破的青花瓷来到京城非常有名的翰麟堂，也就是古董玩家聚集地，这里最有名的人叫孙福州，是国内一流的古董鉴定家，也是技术非常高超的修复大师。
顾弘巍穿过五百平米的四合院，来到人烟稀少的后院，只见孙福州一个人在院子里拿着放大镜看瓷器。
“福爷爷，您好。”顾弘巍笑着打招呼。
孙福州闻声抬头，见到来人非常高兴：“顾小胖，快过来。”
“福爷爷，没打扰您吧。”顾弘巍走近，看着老头猫着腰似乎很忙。
“没有，哪里的话。”孙福州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顾弘巍一起坐在石椅上，笑问：“过来取那个青花瓷？”
顾弘巍点头：“嗯，福爷爷，辛苦您了。”
孙福州皱眉斥责：“顾小胖，别跟我来你爸那一套，好好说话。就不愿意看你爸那张脸，高傲的跟个什么似的。”
“福爷爷，我父亲很敬重您，本来周日是不允许我出来走动，听说我要来拜访您，立马痛快答应了，还让我给您捎话，说他过几天忙完启动会，就过来看望您。”顾弘巍替父亲解释。
孙福州歪着头，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问：“真的？小德子真这么说？”
“当然。”顾弘巍怕他不信，又补充道：“父亲很想您，说您比爷爷对他来说还亲切。”
提到他爷爷，孙福州有些伤感，思念好友的心情非常浓重，叹道：“哎！你爷爷走的早，如果他能晚走几年就好了。”
“福爷爷，您已经替他实现愿望，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欣慰。”顾弘巍握住他苍老的手安慰。
孙福州点点头：“嗯，不错。好啦不说这些，小德子还算有心，我以为他早把我这个老头子忘记了。”
顾弘巍笑的一脸憨憨：“父亲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您的。”
“哈哈哈！”孙福州听了之后特别高兴，“顾小胖，幸亏你没像你那个爸爸。”
“......”顾弘巍无语，不过他确实不像他的爸爸。
“对了。”孙福州突然语气变的严肃，问：“我听慧玲说，小德子要送你去柏林？”
顾弘巍愣了一下，回道：“嗯，不过父亲答应过我，允许我读完高中。”
“为什么？”孙福州不解，“我听你父母的意思是初中时期就想陪你一起，不过是你自己不同意。”
“福爷爷，我还是喜欢自己的祖国，最起码要念完高中。”
“没错！”孙福州说话的声音突然变的铿锵有力，挺直腰板说：“咱们国家最好，顾小胖，无论你以后走去哪，千万不能忘本，这里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可不能学那些假洋鬼子，崇洋媚外。”
“......”
顾弘巍在老爷子眼神的威逼下连连点头：“福爷爷，您说的对，我绝对不会崇洋媚外，您放心。”
“那就好。”孙福州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呡一口，然后指着院里的书房说：“青花瓷在里面，自己去拿，我可是呕心沥血饭也不吃在最短时间内帮你完成，这笔账先算在你爸爸头上，让他下次登门给我带只大鹅过来，要活的。”
“......好的，福爷爷。”
***
顾弘巍抱着修好的花瓶离开翰麟堂，回到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带着东西拜访邻居。
开门的是姚家的管家，对方一脸亲切，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花瓶，眼神一亮，惊讶道：“顾小少爷，这是上次摔坏的花瓶？”
“是的。”顾弘巍礼貌点头，问：“姚叔叔在吗？”
“姚先生在书房。”管家指着身后的书房说。
顾弘巍点头道谢，拿着花瓶往书房走。
书房内，姚毅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地说：“进来。”
“姚叔叔，您好。”顾弘巍抱着花瓶推门而进。
姚毅放下手里的书，见到熟悉的花瓶立刻开怀大笑：“弘巍，没想到你真的可以帮叔叔恢复原样。”
顾弘巍将花瓶放到书桌上，笑着说：“是福爷爷的杰作。”
“哦？”姚毅早有预料，笑着点头：“原来是福叔，怪不得。”
姚毅拿起花瓶打量，看着恢复如初的宝贝心情愉悦。
“姚叔叔，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姚毅客气回道：“谢谢弘巍，如果这件事交给瑾绪，他一定办不好。”
顾弘巍立刻否认：“姚叔叔，如果交给绪绪，他一样办的好。”
姚毅挑挑眉，勾起唇角说：“无论如何，谢谢你弘巍，叔叔很开心。”
“您开心就好。”
顾弘巍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为了不当误时间，顾弘巍快步上楼，对着姚瑾绪的卧室门就一顿猛敲：“绪绪，开门！”
姚瑾绪正在咬着笔头写作业，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跳下椅子，开门后就抱住顾弘巍肥胖的身体，兴奋道：“唔...胖子！你怎么来啦，你不需要练琴吗？”
要知道，顾弘巍周六日是很少能出来的。
“绪绪，我担心你的脚。”顾弘巍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开始观察他的伤势。
“没事了。”姚瑾绪动了动脚趾，确实没有大碍。
“没发炎就好。”看着伤口愈合，顾弘巍松了一口气。
“胖子，你今天不用练琴吗？”姚瑾绪捏着顾弘巍肚子上的肥肉，一脸期盼地问。
“下午约了辛老师。”顿了顿，顾弘巍继续说：“我抽空过来看看你。”
“哼！果然。”姚瑾绪一把推开他，嘴里醋意泛滥，“在你心里，我都不如那个不会走路的钢琴重要。”
“不是的，绪绪。”顾弘巍无奈，凑近他耳边解释：“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你...”姚瑾绪眨了眨眼，有些激动，“胖子，你跟我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绪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弘巍轻抚他的手背，语气很温柔的重复一遍：“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谁也不能代替。”
“你...你个死胖子。”姚瑾绪紧张的结巴，反握住他的手腕，像豁出去一样地说：“你是不是在跟我表白！”
问完后，姚瑾绪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觉得话有些不妥，扭捏着解释：“那个...我的意思是，电影里的男女之间...才会这么说。”
“是。”顾弘巍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冲动是魔鬼，就算变成魔鬼也阻止不了他。
“是，是...是什么？”
姚瑾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速度超过常人，手紧紧攥住被角，另一只手想去拿座机，如果快要不行了，他要打120求救。
“我是再跟你表白，绪绪。”顾弘巍怕吓到他，笑着解释：“别怕，你现在不能理解，就当我是好哥哥，想要保护弟弟，永远保护。”
“胖子，什么叫做我现在不能理解？”为了避免出丑，姚瑾绪捂着胸口，洋装非常镇定。
但是他紧张的手在抖，全部入了顾弘巍的眼。
“绪绪，等你满十八岁，我再告诉你。”顾弘巍摸着他细软的头发，动作非常轻柔，未等对方质问，话锋一转：“下周是我的生日，绪绪你可别忘了。”
“对对对！”姚瑾绪猛然想起疯狂点头，拉住他的胳膊使劲摇，“胖子！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马上去准备。”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顾弘巍突然伸出手将乱动的人抱住，在他耳边说：“绪绪，我喜欢。”
姚瑾绪蹭了蹭他的肩膀，伸手还住他的腰，低声说：“胖子，你马上十七岁了，又比我先一步。”
“当然，我是你哥哥。”顾弘巍感到好笑，拍拍他的额头。
姚瑾绪坐直身子，捏住顾弘巍的圆脸揉了揉：“你才不是我哥哥！”
对！我不是你哥哥，我也不想当你哥哥。
顾弘巍望着眼前的青年，无声传递。
午时，姚家挽留顾弘巍一起吃午饭被他拒绝了，回到顾家，父母参加某个艺术团的启动会还未回来。
没过多久，辛艳莲便准时登门。
今天的辛老师焕然一新，不仅穿着搭配方面变的时尚，就连面目表情也变的比平时柔和。
“弘巍，对考级有信心吗？”辛艳莲坐到沙发上开始看琴谱，“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取得好成绩。”
“谢谢老师。”顾弘巍道谢。
“弘巍...”辛艳莲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看他，犹豫着开口道：“你一直是老师心中的天才，也是老师最喜欢最值得骄傲的学生，以前不跟你说，是因为你小，现在你长大了，老师想跟你聊聊。”
“您说。”顾弘巍转过身注视她。
辛艳莲漫不经心地翻着琴谱，但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弘巍的那双手：“我第一接触你，我就有跟顾夫人提过，让他们送你到国外，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这么多年一直拖着，顾夫人说这是你的意愿？”
“是的。”顾弘巍如实回答，“老师，我想在国内读完高中，参加高考后再决定要不要去柏林。”
“哎！”辛艳莲叹口气，感到惋惜，“弘巍，以你的天赋，应该早一点抓住机会。”
顾弘巍自信的笑：“老师您放心，我以后不会让您失望的。”
辛艳莲点头：“老师相信你。”
***
周一，姚瑾绪来到学校第一件事不是学习，而是琢磨着送什么生日礼物，后天就是顾胖子的生日，如果不是当事人提醒，他真差点忘记了。
“唔...送什么好呢...”姚瑾绪眯着眼睛，满脑子大猪蹄飞过，记得小时候顾弘巍最喜欢啃猪蹄了。
下课铃声响起，周围的八卦同学立马围上来，姚瑾绪抬头看着围过来的几名同学有些疑惑。
要知道，他除了胖子和罗斌以外，跟其他同学接触的很少，周六罗斌跟顾弘巍干了一架，现在罗斌也被他移出群聊。
“哇！姚大少，前天晚上来接你的那位帅大叔是你爸爸吗？”
说话的女同学叫冷美，性格活泼开朗，一直坐在姚瑾绪的前排，只不过两人除了“早上好”以外，几乎没说过多余的话题。
“你这不是废话嘛，肯定是姚大少的爸爸啊。”窦健突然窜了出来，一脸笑嘻嘻。
姚瑾绪觉得这几个同学有点莫名其妙，只好点头：“嗯，是我爸爸。”
“姚大少！”冷美激动的抓住姚瑾绪的胳膊，兴奋道：“你爸爸好帅好有型哦，怪不得你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家族基因好。”
“别胡说。”姚瑾绪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但是从同学嘴里说出来，还是会感到窘迫：“我跟我爸爸长的又不像...”
“确实。”窦健点头，回忆着姚毅的模样，“姚大少，你跟你爸爸确实不太像，你眼睛更大，头发还有自来卷，有一点...”
奶气，大家背后都叫你奶姚。
幸亏旁边的冷美偷偷踢他一脚，不然“奶姚”两个字说出口，那姚瑾绪估计要原地爆炸了。
“有一点什么。”姚瑾绪往后桌一靠，解释说：“我妈妈说我长的像她多一些，我弟弟像我爸爸多一些，但是我和弟弟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嗯嗯，姚大少你也是帅的。”冷美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往他后桌看一眼，发现罗斌不在，这才压低声音问：“姚大少，你跟罗斌挺熟悉的吧，听说他是那个，是不是真的。”
“哪个？”姚瑾绪一脸问号，有些不耐：“别跟我提他，还有，我跟他不熟。”
“呃...就是那个啊，喜欢...喜欢男同学。”冷美说话支支吾吾的。
姚瑾绪直接误会了，拔高嗓门问：“你喜欢罗斌？”
“谁喜欢他！”冷美立刻反驳，“我是问他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窦健跟我说，罗斌是同性恋，所以我来问问你。”
“哎？我什么时候说了！”窦健一脸心虚，及时为自己辩解。
“同...同性恋？”姚瑾绪眨眨眼，听到这个词浑身开始燥热起来，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闪过胖子那张脸，往旁边的座位看去，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顾弘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到底是不是啊？”冷美一心想八卦，拽着姚瑾绪的衣袖一通发问：“我昨天刻意重温一遍春光乍泄，我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挺唯美的。”
“你有病吧？”窦健一脸恶心的模样，瞅着冷美像看怪物，“你个女生居然觉得同性恋唯美？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冷美狠瞪他一眼，“窦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只要相爱，性别不是问题的，古有断袖之癖...”
“等...等一下。”姚瑾绪抬手打断她，表情略微古怪，“你刚刚说的什么泄，是电影吗？”
“对啊。”冷美笑着点头，“叫春光乍泄，很好看的，有空可以看看。”
“哦。”姚瑾绪低下头，暗自决定今晚恶补三遍。
“姚大少，你不要转移话题，罗斌到底是不是啊？”冷美急的往教室门口看一眼，生怕罗斌突然回来。
“罗斌？我不知道。”姚瑾绪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冷美噘嘴，不依不饶：“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姚瑾绪站起身推开他们，语气不耐：“再说一遍，我不知道，问我还不如去问他本人。”
说完，姚瑾绪径直越过挡在前面的同学，快步离开教室。
冷美望着姚瑾绪的背影，嘟嘟囔囔：“不会姚大少很罗斌是一对吧...”
“喂！你可别乱说。”窦健立马制止她说话。
“嘿嘿，我开玩笑的，就算是也轮不到罗斌啊。”
“......”
姚瑾绪马不停蹄从高年级教学楼偷偷溜到中学楼，直接来到弟弟所在的班级位置，正巧在门口遇见于源。
“大哥？”于源瞪大眼睛，语气充满诧异。
“阿源，我找瑾庭。”姚瑾绪见到熟人很开心，拽着他来到楼梯墙角。
“大哥，你怎么来了！”于源左右看两眼，确定没走错教学楼，有些担心：“翻墙过来的？被教导主任抓到就玩完了。”
“放心，不会的。”姚瑾绪自信微笑，语气急切，“你快去帮我叫瑾庭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好吧，大哥你等一会儿。”
于源点头，转身往教室走去。
没一会儿，姚瑾庭就出来了，见到自己哥哥无奈的摇摇头：“大哥，马上就开课了，你怎么过来了。”
姚瑾绪拍拍腿上的灰尘：“跨墙过来的呗。”
姚瑾庭观察到他胳膊有被擦红的地方，叹道：“弘巍哥知道，又该说你了。”
提到顾弘巍，姚瑾绪的脸莫名一红，拽着姚瑾庭的衣服将人拉近，急道：“这个时候就别提他了，那个...瑾庭，我来找你，是要借钱的。”
姚瑾庭疑惑：“借钱？”
“嗯嗯。”姚瑾绪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有钱，先借我五十，我买两个碟片看看。”
“大哥...”姚瑾庭微微怔愣，然后试探性地问：“你不会是想看带颜色的吧？”
“什么带颜色？”姚瑾绪被他问的一脸懵，“你的意思是指封面颜色？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看过呢，要买到手才知道。”
“......”姚瑾庭内心感叹，顾弘巍把大哥保护的太好了。
“瑾庭，我有钱了肯定还你的，快点给我，我要去上课了。”姚瑾绪急的开始翻看弟弟的衣兜。
姚瑾庭无声叹息，刚要开口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你是哪个班级的？”
说话的人手里抱着一摞书本，正是姚瑾庭班级的代班主任，一双凌厉的眼睛在兄弟俩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勃然大怒：“放肆！竟然来低年级勒索，好大的胆子！你是高中几年几班的，给我从实招来！”
“......”
“......”
姚瑾绪和姚瑾庭对视一眼，兄弟俩双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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