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头都浮上几个字“中药了!”
底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柴玉关的耳目, 他温和的面具上出现了几丝裂缝:“王云梦,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卸下伪装的王云梦,身上那股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气质摇身一变, 换成了妖娆明艳, 一举一动都带着诱惑人心的意味。
她的脸上的神情是高傲不容侵犯的, 隐隐还带着一种圣洁之感。
在场的有些年纪的武林人士,隐约间似乎想起来了, 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曾有一个女子有着“云梦仙子”之称。据说那那女子极美, 是个绝色。虽然有着仙子的称谓,但是她的做派可不是仙子那般, 倒不如说是魔头一样,做事随心所欲,看什么不惯就直接杀了便好, 视人命如草芥,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可以说是, 生着一张美丽的芙蓉面,却生就了一副蛇蝎都比不过的狠毒心肠。
想到这里,底下的人慌了神儿,中了不知道是什么药。这会儿浑身酸软, 无法动弹,又眼看着那王云梦明摆着是来寻仇于柴玉关的,他们若是继续呆在此地,难免不会被殃及池鱼。
心中, 口中像是生吃了黄连一般苦涩。
相熟的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吾命休矣”的绝望!
柴玉关和王云梦此时已经动起了手,仇人相见,即便是相隔了二十年,也还是会分外眼红。
王云梦的情绪就外露的多了,她的面容被极大的恨意扭曲了,一掌向前打去咬牙切齿:“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柴玉关,你去死吧!”
柴玉关冷笑一声,轻轻松松地卸去这一攻势,嘴上还不依不饶地打击王云梦:“你想让我死,真是白日做梦,二十年过去了,当年你没能杀得了我,现在就更不可能!”
王云梦终于得见仇人,情绪十分不稳当,虽然心里明白柴玉关这是故意激怒于她,但是她也不想忍着自己的愤恨:“哼,柴玉关,当年若不是你得了我的信任,你以为你还能那般轻易就得手吗?既然二十年前,你没能弄死我,那么今天也该轮到我弄死你了!”
王云梦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对短刃,左右手各执其一,脚下一蹬,整个人飞身过去,左手的短刃冲着柴玉关的心口,右手的短刃冲着柴玉关的脑袋去了。
可惜,柴玉关早有防备,飞身一闪,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身子扭转,一掌打向王云梦。
王云梦似乎是早已料到柴玉关的动作,反手一短刃刺过去,并不躲避,直面而上。
两人之间斗的难舍难分,整个宴会厅被破坏地七七八八。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战争要波及到他们,沈浪当机立断,“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王怜花眸光复杂地看着厅中的交缠着的两个身影,他似乎是没有听到沈浪的话,呆立在原地。眼看着,王云梦扔出的一个短刃冲着他飞了过来,也不知躲避一下。
朱七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更加没有心情去看厅中的柴玉关和王云梦,他们的结局也早已写好,王云梦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柴玉关几乎已经成为她的心魔,要么就是他一个人去死,要不然就是同归于尽,这一场博弈本来就是一个死局。
看着那把短刃距离王怜花越来越近,朱七七瞳孔紧缩一下,她还是那般心软,见不得有人死在她眼前。一个扑身向前,王怜花就被她扑倒在地,在此之前,那把短刃堪堪擦着他的鬓角而过。
一绺乌黑的发丝,从半空之中飘扬而下。
王怜花回过神来,面色复杂地看着正在揉肩的朱七七。他不可否认的是,刚刚那把短刃飞过来的时候,他本来就没想着避过去,那一瞬间,他的心底有着就这样死了吧,死了最好的想法。
他和白飞飞一样,都是不被期待中生下的孩子。王云梦没有白静那么狠心,生生将白飞飞养成一个复仇的工具,但是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个女人,他的母亲,将他当做玩具一样养大!他从她那边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扭曲的感情。他本来以为,这一生就要这么过去了,但是朱七七和沈浪这些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的人生里,让他了解到了,原来人还有那么多其他的感情,那么纯洁又真挚。
不可否认的是,或许是骨子里恶心的血脉在作祟,王怜花曾不止一次地想要从他们身上夺走那种多余的情感。
可是,日久天长,他忽然发现自己变了。居然会开始憧憬友情,甚至还有爱情。
弹指间,他想了许多许多,心中的心结似乎也松动一些了。他收回看着朱七七的视线,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在他那张脸上,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王语嫣已经将朱七七扶了起来,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内力还有力气流失的越快。
柴玉关和王云梦之间,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想清楚后,王怜花也起身了,跟在沈浪后面,沉默无言地往出走。
就在宴厅外面,摆了好几个红漆大木箱,朱七七看见这几个大箱子,目光一凝,她知道的,白飞飞这个时候已经中了迷药,就在这几个箱子之中的一个。
朱七七脚下一偏,走向那几个箱子。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特别是在知道了白飞飞的身世,以及她前二十几年都过得是什么日子以后。朱七七原本因为那个梦而产生的怨气,消散了,终究还只是一个可怜人!
她和这样的一个人计较什么呢?归根结底,所有的事情的源头都在她和沈浪身上,她看得明白,这一段感情的开始,她就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太低,为了沈浪,她忽略了太多东西。
眼下,做了那个梦,她是真的累了。朱七七现在只想等回了玉门关,赶紧让满庭芳的掌柜的,联系朱家的人,送她回家。算算日子,她几乎一年多没见过爹爹了,真是不孝呀!
朱七七状似无意,靠近了木箱,然后眼里露出惊讶,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里面有人!”
果然,沈浪的神情一凛,他也过来了,同熊猫儿合力,将几个箱子全部挪开,又打开。最底下的那个箱子里面,果然有人,还是一个赤/luo着的昏迷了的女人,那女人的面容和王云梦有七分相似。
沈浪见状,眉头一皱,快步跑去在其他箱子里找出一套衣衫,然后由朱七七和王语嫣协力为昏迷的女子换上。
王怜花早就瞧出来了,这个女子是被改换了容颜的,他二话不说,出手在女子脸上揉了一通。他的手法太快,旁人只觉乱七八糟揉动几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就落了下来。
面具底下的脸,赫然就是白飞飞。
沈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这样看着箱中昏睡着的白飞飞。
朱七七暗叹一口气,事情都发生了,所有的事情都和梦中的一切对上了。她还是做出了那个选择:“我们带着她一起走吧!”
王怜花不作声,沈浪没反应,熊猫儿脸上闪过不忿,动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朱七七脸上的坚定,只好将未出口的话换成一声叹息。
傅红雪倒是有了一丝惊讶,其实不用朱七七开口,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白飞飞留着这里的。
做好了决断,熊猫儿一马当先,直接过去把白飞飞背起来。而后,回去客栈将骆驼牵了出来,匆忙带了些水,就要出快活城。
快活城此时也乱成了一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些女子,正在与大街小巷的快活王府的人打斗着。
进了沙漠,白飞飞还是昏迷不醒,其实朱七七知道她早已醒来,只不过她也没打算拆穿她。
朱七七和王语嫣轮番来照看着白飞飞,在这黄沙漫天的沙漠中,照看也只不过是每相隔一会儿就过去给她喂口水而已。
快到沙漠边缘了,又是一个苦寒的夜晚。
从不远处找来一堆枯枝干草,在沙地上挖了一个坑,燃起一堆篝火。此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背风的地方,沙漠之中凛冽的风吹不到,人会好受一些。
带着的水囊已经空了大半,但是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熊猫儿眼看着忍不住了,他眼神触及到昏睡着的白飞飞,问道:“她这都昏迷了两天多了,这什么迷药呀,怎么劲这么大?”
这话是问王怜花的,王怜花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
熊猫儿没了兴头,眼睛看向白飞飞,是旁人可见的嫌弃。终于,又过了一会儿,“我们水不多了,还要带着这么个累赘吗?”
朱七七淡淡的回道:“带着,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左右这里距离玉门关也不远了,省着点喝,足够了。”
虽然语气淡淡,但是话中的不容置疑很明显。熊猫儿不甘地闭上了嘴,将头转了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而沈浪,也眸光复杂地看向朱七七。
那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挺久的,朱七七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几日里,她已经刻意拉开了自己与沈浪之间的距离。或许,再过不久,她可能就会彻底将沈浪这个占据满了她的心的人驱走。
夜色渐浓,沙漠里的月光很明亮。
朱七七是知道白飞飞今天会走的,而且会给她们下药。所以朱七七一直没睡,只是把眼睛闭着装作睡觉。果然,在夜半时分的时候,白飞飞那里有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快啦,这个世界要搞完啦。会有飞飞和七七的番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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