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语嫣带给花白凤看过了, 顺便也把叶开带来了。而且, 也清楚了,至少在花白凤的心中, 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傅红雪自认为, 这趟的目的达到了, 圆满了。
所以,第二天, 傅红雪就想离开了。
花白凤看起来正常多了,不似以往那般疯癫的模样。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傅红雪, 想挽留,却又开不了口。最后, 只能留着叶开在身边,送走傅红雪。
临走之前,傅红雪转身看向花白凤:“母亲, 我成婚的时候,您愿意来吗?”
很礼貌又客气的一句话, 却让花白凤红了眼,她一时分辨不出,这句话是一句客套话,还是?
“我, 可以吗?”
傅红雪点头,没有再说话。而他身旁的王语嫣上前一步,握住了花白凤的手,诚恳地说道:“夫人您是红雪的母亲, 自然是要来做我们的高堂的。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婚礼上,总是还要有长辈的。”
花白凤的眼神移到了傅红雪的身上,看他点头之后,她才将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安放下了。含泪笑道:“好,我一定去。”
该交待的交待完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傅红雪对这个地方,没有留恋,他走得很干脆,也没有回头。
怎么说呢,就是有种要过去的种种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在过去,迎着新的太阳,奔向了新的生活的感觉。
叶开没有和傅红雪他们一起走,他想多留几日,陪一下花白凤,让生疏的母子关系缓解一下。
同时,昨夜里,傅红雪和叶开还讨论了一下,丁白云的事情。傅红雪表示自己不想再管了,以前他只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马空群,后来,叶开又告诉他,还有一个丁白云。他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动力再去寻丁白云报仇了。背负了二十几年的仇恨,一朝解脱之后,他只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叶开也说了,他会自己看着办。那时候告诉傅红雪,也只是让他知道一下罢了。他也没想着,再让傅红雪帮着他,一起去丁家庄,寻丁白云的仇。
……
这次,傅红雪和王语嫣的目的地是江南。
从关东边塞的沙漠中,走出来,耗费七日的光景。再从关东往江南去,傅红雪和王语嫣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就不再着急,倒是生生地从盛夏走到了深秋里。
到扬州城的时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满大街飘着各式瓜果还有数种鲜花的香气,相互交合起来,形成了另一种馥郁的芬芳香气。
王语嫣嗅着这香气,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倏地笑了。转头看着傅红雪,眉眼间都是温柔:“红雪,真好!”
傅红雪周身的气质在听到王语嫣这句话后,也变得温和了起来。他靠近过去,摸了摸王语嫣的头后,又将她从背后拥入怀中。轻轻地在她耳旁:“是呀,真好!”
不用多说,也无需解释。王语嫣的话,傅红雪懂。而傅红雪的回应,王语嫣也懂。
相知相爱相惜,大约就是这样了吧。
如今,也眼看着即将要迈入人生的下一步了,相守。
在情意初挑明的时候,王语嫣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她只会嫁给傅红雪,也只想要和他一起共度余生。
只是,如今眼看着就能和傅红雪成婚了。她在期待之余,突然紧张了起来。
在到扬州之前,这情绪倒还是不大明显。可是,到了扬州,安顿下来之后。在林诗音上门来,不过一个时辰,就有官媒到来之后,她的紧张忽然就到达了巅峰。
和媒人过定,写婚书,备案这些。都是在林诗音的指导下,一步一步来的。而王语嫣,则像是一具灵魂出了窍的人偶一样,全然没了脑子,不会思考似的。
送走了媒人的林诗音,瞧见王语嫣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抿嘴笑了笑,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王语嫣心中在想什么,不能说全部清楚,但是她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的。
“语嫣,你紧张了?还是害怕了?”
王语嫣没听清,林诗音又说了一遍。她仔细地在自己脑子里把这句话过了一遍,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来隐隐而来的焦灼感,她恍然。
“是紧张,姐姐,我不知该如何去做一个妻子,没有人教过我,我娘也不是我爹的好夫人。甚至,她都没能做一个好母亲。所以,我怕我自己成为不了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林诗音拍拍她的手,宽慰她:“人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语嫣,你看看我,我自幼失怙,后来被舅舅接过去教养长大。我已经记不清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妻子和母亲是什么样的。可是,语嫣你瞧瞧,我也做了一个妻子,甚至还成为了母亲。从出生作为一个孩子,到后来的别人的妻子,甚至几个孩子的母亲,这些都不是能被教导的。语嫣,你得一步一步学着来,就像姐姐这样,虽然有些辛苦,但是值得!”
林诗音的语重心长,王语嫣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但是,她的紧张和害怕,到底还是少了些。
……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初九,是为数不多的良辰吉日,也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傅红雪虽然想尽早将王语嫣娶过门,但也不想委屈她,旁的女子有的,他都想给她。所以,还是挑了来年的日子,婚礼准备的细致一些。
从魔宫出来的时候,也不知花白凤何时给傅红雪的骆驼上面挂着的行囊中塞了银票,足足有十万两。这怕是花白凤想给他的补偿,她的歉疚,傅红雪都看在眼里。事后发现这些银票,他也就收下了。
这些钱,在举办一场婚礼之后,剩下的那些也足够傅红雪和王语嫣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了。
请帖也亲笔写好,托了花满楼,找了花家的人,一一送了出去。
傅红雪是没什么朋友的人,王语嫣也是。数了数,请了陆小凤,司空摘星,朱七七夫妇,沈浪,沈璧君,萧十一郎和风四娘。当然,还不能少了连城璧与小龙女,也不知他们两个的婚事办了没?
另外,还有些关系不甚亲密,但是也足够在相见的时候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的人。
给花白凤的是一封家书,傅红雪在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到底还是他的养母。抛开那些过往,他希望她的后半生能安稳度过。花白凤对傅红雪,也亦是这样。
事情定下之后,傅红雪和王语嫣就开始各自满怀着希望,开始忙碌起来了。
婚礼筹措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了傅红雪,林诗音特地从花府带来人帮衬着。而王语嫣则是被请来的嬷嬷,关在闺中仔细教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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