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吓得失禁,闻着空气中的尿骚味,巨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人性化的退了两步。
“大白。”
巨狼听见男孩的召唤,扭头,看见陆衍身边站着的女娃娃,眼睛一亮,径直跑到了林娇娇的身前,蹲下,昂首。
林娇娇摸了摸毛茸茸的头顶,巨狼舒服的眯起双眼,用鼻子拱了拱小手,转身,保护姿态的站在两个小人的身前,露出獠牙,眼光凶狠的盯着墙角的两人。
陆书慧手里拿着盏煤油灯,照亮了漆黑的院落,苏盈下意识低垂着头,两侧头发落下将脸挡住。
“张志东?”
什么?顾婉清听到陆书慧的惊呼,下意识将目光转到瘫在地上的男人的脸上,随即想起来什么,目光刷的转向旁边女人的身上,即使看不见脸,可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苏盈?!”
顾婉清也不是傻子,不说苏盈和张志东之间见不得的丑事,深更半夜,一个陌生男人潜进女人的屋里……顾婉清只觉得气血上涌。
苏盈听着顾婉清声音里的震惊、失望,心里不禁冷笑,这一切都是顾婉清的错!
如果不是她过的这么好,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帮自己一把,如果不是她将陆书慧介绍给自己认识,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自己和陆书慧的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只不过这个寡妇运气好,好事没成,不然过了今晚……哈哈哈哈哈,陆书慧可是比她还下贝戈呢!
这么想着,苏盈也这么说了出来。
满院寂静。
顾婉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盈,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嫉妒,丑陋的面目让人简直作呕。
苏盈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将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婉清满心失望,突然觉得好累,无关其他,只是看着昔日清高的好友如今堕落至此,让人升不起一丝同情,只觉得更可恨!
手上一暖,顾婉清见陆书慧担忧的看着自己,心里微暖,幸好身边好友还信她。
“大白!咬他们!”林娇娇小手一指,声音里满满都是愤怒。
对于苏盈和张志东这样的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巨狼行如闪电,苏盈和张志东看见巨狼袭来,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外跑,可是院门锁着,拦住了两人奔逃的脚步。
瞬息间,巨狼就已到身前。
“啊!”苏盈避闪不及,只觉得脸上刺痛,鲜血如涌。
她的脸!
张志东忍住胳膊上的剧痛,打开门,拽住苏盈就往外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黑暗中。
“大白!”
巨狼聪明的明白了林娇娇话中的意思,乖巧的蹲坐在门口,仰头对月呼啸。
“嗷呜!”
陆衍眼中暗光一闪,真是便宜他们了!
林娇娇不知道陆衍心中的遗憾,虽然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两人,但这里不是末世,见血可是要偿命的,为了两个人渣,根本不值得脏了自己的手。
林娇娇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牵着自家妈妈的手,露出可爱的笑脸。
自己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哦~
张志东和苏盈一路脚步不停,听见身后的狼嚎,吓得更是撒腿狂奔。
一路奔跑,已经可以看见村里人家的时候,张志东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头狼是绝对不敢进村的。
人一停下来,胳膊上被巨狼咬的一口,剧痛袭来,疼的脸皮直抽搐,这一切无不在提醒他,那头巨狼是真的!
张志东心里不禁暗骂这陆家一家子神经病,居然在家里养狼,难怪之前没人去陆家偷金子,这传言竟然是真的!
这个梁子是结下来了,陆家给他等着!
张志东这边气急败坏,那边苏盈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还在动,想起自己在陆家莫名其妙的腾空,苏盈两腿颤颤,不由拉扯着男人的衣角。
“张志东……”女人声音颤抖。
“又怎么了!”张志东想起今晚的事,心里不经将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成事不足败事有的东西,要不是她,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躺在陆家的炕上了,能有现在的狼狈吗!
还没等张志东转身,身后的大力就将他整个人拉的后仰,苏盈死死地拉扯住男人的衣服,根本不敢放手,两人一起滚进了路边的田埂下。
“啊!”
女人尖锐嘶哑的尖叫声,打破了村里的寂静。
想到刚刚的狼嚎,生怕村里有人遭遇了不测,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手持锄头柴刀,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赶来。
“没看到人啊。”
顾建党带着身后一群人,一路寻来,根本就没看见狼的脚印,也没有血迹。
突然,旁边的田埂的草丛里发出了索索的声音。
见状,男人们举起手里的家伙什,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向田埂靠近。
过了半晌,草丛里又没了动静,僵持半天,没人敢动,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啊!
赵秋生心里疑惑,举起手里的柴刀,轻声走到侧面,拨开了草丛,举起火把,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心里彻底沉默了。
“大队长,是你家小舅子。”
突然被点名的顾建党:???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苏盈和张志东姿势怪异的紧紧抱在一起,两人面上一片惊惧。
这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滚在一起,还能是啥事?!
忙活了一晚上,本来是捉狼的,成了捉奸的了。
顾建党被气笑了,感受着身旁众人或戏谑或不满的视线,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今晚上自己根本没出门。
这年头男女作风可是大问题!
夫妻走街上牵个手都不行,更何况未婚男女搞在一起,如果有人硬揪住这件事不放,被扣上个流氓的帽子,送张志东进公安局都有可能。
这件事一出,云水村注定要热闹很久了。
张婆子知道事情后,张志东和苏盈已经被关进了牛棚,说是让两人好好反省。
张婆子浑身发软,差点瘫在了地上,现在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的问题了,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
她拄个拐棍,摸着黑就赶到张秀红家里,想要跟大队长女婿通通气,让他不要将事情闹大,上报了上去。
林建党皱眉,这事情是他能控制的吗?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闹得人尽皆知,让他来擦屁股?
张婆子见女婿不说话,心里觉得不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指着女儿张秀红的鼻子骂道: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小儿子出了事,姐姐姐夫居然不管他的死活,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还让你嫁了人,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娘家了吗?那我要你这女儿还有什么用!”
张婆子哭天抢地的在那耍无赖,一边偷瞄着林建党的脸色。
张秀红见自家男人不说话,心里跟着急,自家小弟还年轻,咋能背上个流氓的名头啊。
她也扯着嗓子哭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还生了三个儿子,跟着你吃苦就不说了,现在我娘家有事,你说一句话的事,你都不愿意说,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林建党被婆娘的哭喊声,吵的头疼,张婆子见状咬了咬牙,“当年要不是我们张家,你这个大队长的位置……”
“行了!明天村里开会的时候,具体咋处理再商量。”
张婆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脸上满是笑意,“娘的好女婿啊,这就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持着不是应该的嘛,娘先去看看你小弟。”
说完,张婆子就火急火燎的往牛棚赶,听隔壁邻居男人回来说,张志东身上还有伤,张婆子一路上把苏盈骂了个遍,就这破鞋还想进她张家的门,想都不要想!
张婆子走了,家里安静了下来,张秀红看着林建党的脸色,也不敢在撒泼,生怕触了霉头。
当年林建党和赵秋生同为下一任生产队大队长的候选人,但赵秋生为人大方,在村里人缘一直比林建党人缘好。
林建党就担心自己会落选,张秀红就起了心思,林建党没说同意也没说不乐意,但夫妻这么多年,张秀红还是能摸得清自家男人的心思,只是林建党拉不下来脸面。
张秀红就回娘家把这事一说,张家也表示愿意帮林建党一把,就是希望以后在村里能有个说得上话的靠山。
张家这事办的聪明,只在私底下找了几户关系亲近的人家,塞了点东西,商量好后,没人声张。等到了选举那天,最后投票一出来,结果也确实如林建党所愿。
林建党高出赵秋生五票,两人一个成了大队长,一个成了会计。
这么多年了,张家居然用这个要挟他,林建党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平静的上了炕,折腾了一宿,累的倒头就睡下了。
张秀红心中觉得自家亲娘说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大对味,但也没细想,只觉得都是一家人,拉把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天不亮,晒谷场上已经站满了人,还有人拖了条长凳,坐等着看好戏,这乡下平日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最多聊聊八卦,好不容易村里发生了件大事,可不都赶紧来看热闹。
“咳咳,昨晚的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关于张志东同志和苏盈同志的作风问题,今天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
“还讨论啥啊,有啥好讨论的,这都被抓个现行了,两人都抱一块,黑灯瞎火的,也不害臊。”
人群里传来一声音,话音刚落,社员们都大笑了起来。
“就是啊,队长,你总不能说这两人半夜不睡觉,跑到地里干活除草去了吧。”
“那可得给两人颁个劳模啊,这开的会还成表彰大会了。”胡美丽话带讽刺。
苏盈目光狠狠的看向昔日好友,胡美丽鸟都不鸟她一眼。
呸!什么玩意!
自己自甘堕落就算了,还想着害人,胡美丽想起今早遇到林家人时,顾婉清说的昨晚陆家发生的事,气的胸口疼。
看着站在前面两人满身狼狈的样,活该!做这样恶毒的事,就该得到报应!
还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说这两人就该被狠狠批·斗,关进牛棚。
要不是顾忌着陆家孤儿寡母的名声,不想给陆书慧惹上一身骚,她非要把两人的皮给撕下来,给村里人看看,都是什么黑心肝的玩意。
她这暴脾气!恨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平白无故的给陆家带去这么两个祸害,气的她恨不得上去跺两脚才解气。
林建党皱起眉头,听见村里人的附和声,在看着张志东一脸无赖样,心里就来气,干脆也不出声。
张婆子坐在底下,见情势不好,林建党也不说话制止,心里着急,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赶忙跳了出来。
“我儿子长的俊,家里又不缺粮,这样好的条件,多的是姑娘想嫁到我家来,要我看什么知青啊,就是图我家的钱,想赖上我儿子,没门!”
底下坐着的人都笑了,张婆子嘴里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这村里人谁不知道他张志东的德行啊,不过看着脸色铁青的女知青,他们也乐得看狗咬狗。
一个未婚女同志,半夜和个男人滚在田地里,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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