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四章好香啊！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转头，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长歌，一脸的难以置信，偏偏长歌还像没看见一样，越想越心奋，越说眼睛越亮，看着燕赤霞惋惜又赞叹道：“原来道士还好这一口，真是长见识了！”

    这下他算是服了。

    “大人，你……”听到这句话，婉娘更是瞠目结舌，一脸复杂的看着长歌，欲言又止，倒是黑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大笑起来，目光戏谑的看着燕赤霞，调笑道：“燕赤霞，你怎么不早点说你也喜欢聂小倩，你要是早点说，我就把她让给你了，哪会让这凡人小子给截了胡？”

    黑山原本只是想借机挤兑一下燕赤霞，根本就没将长歌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可说着说着，他差点就信了长歌那套说辞，看向燕赤霞的目光不免带上了积分同情。

    燕赤霞要是不喜欢聂小倩，又怎会为了聂小倩和自己拼的你死我活？要不然燕赤霞怎会为了聂小倩而与自己拼命？可惜自己是个道士，连喜欢个人都不敢光明正大，只能接着兄弟的名义才能表现一二，啧啧啧，爱在心口难，真是可怜哟。

    听到这话，燕赤霞脸色瞬间齐成了猪肝色，看明白黑山的表情，更是觉得恶寒不已，他微微别过脸去，等那股恶心之感稍稍减轻些，立马恶狠狠的瞪了黑山一眼，转而怒视着长歌，一双眼睛瞪的大大，气的两眼通红，呼呼喘着粗气，质问道：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燕赤霞行的正坐得直，岂容你如此污蔑？”

    燕赤霞气的脸都绿了，气势步步高升，犹如实质般的压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铺天盖地的像长歌席卷而来。

    在那如利剑的气势下，一旁的婉娘骇然不已，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海中飘摇的孤舟，可长歌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是轻“咦”一声，神色无辜又无害，还带着点恍然大悟，惊奇又疑惑道：“既然不喜欢，怎么还强的这么起劲？难道说……你只是喜欢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你！”燕赤霞险些气的浑身直哆嗦，脸色铁青的看着长歌，目光危险，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真该庆幸你是个人。”如果是只妖，早就被他一剑给剁了。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打人？还是被我说中了却不想承认？”对于燕赤霞的威胁，长歌毫不在意，甚至还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态度轻慢，非常欠扁道：“你要是真不喜欢，怎么还抢的这么起劲？”在他杂七杂八的记忆里，有不少是关于燕赤霞的，而在那些记忆里，对燕赤霞的评价却是褒贬不一，大部分评价都比较正面，但是极少数却是将燕赤霞贬低到了极致，理由就是燕赤霞帮着宁采臣抢别人老婆，而这也是长歌最看不惯的。

    若是没成婚还好，但是别人都已经成亲了，你却因为丈夫不爱妻子就帮着自己哥们抢别人老婆，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是人人都这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这下燕赤霞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小子不是听不明白说不通，他就是在自己寻开心，在故意消遣自己呢，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宁采臣，你带着聂小倩先走，我来断后。”燕赤霞暗啐了一口，这胡搅蛮缠劲儿，他算是领教了，要是再不走，自己还指不定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燕大侠，你怎么就走了？你拿到忘了，你还落了一件东西在我这儿呢。”　黑山还没笑够呢，见燕赤霞想要开溜，连忙闪过去堵住燕赤霞的去路。

    “黑山，你又想做什么？”眼见黑山挡在自己面前，燕赤霞心里一突，一股冷汗自背心不断沁出，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不能在黑山开口之前离开，那么结局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哪知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黑山笑意盈盈的开了口：“燕赤霞，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老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老婆我送你好了。”黑山神情愉悦，伸手在占满灰尘的胸口处摸了摸，把自己和聂小倩的婚书拿了出来，还好心的将自己的名字替换成燕赤霞的名字，这才扔给燕赤霞，笑道：“不用谢，我是好人。”

    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聂小倩，如果不是看他长得漂亮，又是她姥姥巴巴的送上来，他才不会收呢，没想到羊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骚，他这个被求来的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反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若是好聚好散也就罢了，谁知这两人不仅私相授受，竟还妄想私奔，给他头顶上种了一大片青青草原，这可把黑山气坏了，要是不狠狠的折腾他们一番，都出不了这口恶气。

    燕赤霞下意识的接住黑山仍的东西，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看清那东西后还是难以置信，大脑突然轰隆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燕赤霞简直想扶额，看看身边这俩拖油瓶，更是觉得头疼不已。

    “黑山，别人年纪小不懂事爱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燕赤霞被黑山这一番骚操作给弄的直翻白眼，气的一把将婚书给扔了回去。

    瞧见燕赤霞还没彻底糊涂，长歌默默的加了把火，凉凉的开口：“刚才还为这玩意儿和人打死打活，现在人家白送你还不要，你果然是只喜欢过程而不是结果吧，真是长见识了。”

    “是你？”燕赤霞转身一看，差点气的鼻子都歪了，都怪这嘴上没把门的臭小子，要不然他怎会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你怎么还没走？”要是再不走，他真的会忍不住出手教训一下这臭小子，真是太气人了。

    “走走走，这就走。”长歌淡淡的开口，轻轻的翻了个白眼，一脸云淡风轻，轻飘飘的飘走了，“就你这点破事儿，我还不乐意听呢。”

    燕赤霞：“……”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叫什么话？若不是自己修为高深，燕赤霞觉得自己会被气的吐血而亡。

    “燕赤霞，你的聂小倩和婚书还给你，我就先走了。”眼见长歌要走，黑山赶紧跟了上去，好久没见着这么有趣的人了，他得好好玩玩儿。为了膈应燕赤霞这个死对头，走之前还不忘给燕赤霞再添一次堵，故意恶心他一把。“喂，你等等，本大王还有话问你呢？对了，你是怎么想到用这招来对付燕赤霞的，你是不知道，”

    “第一，我有名有些不叫喂。第二，你太聒噪了，要是再不收敛一点，小心我揍你。第三，别再跟着我了，我对你不感兴趣。”面对这个不停叭叭叭的小尾巴，长歌不禁眉头紧锁，觉得烦闷不已，刚开始还能应付两句，可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又没什么特别的，这只大妖怎么就赖上自己了，长歌很确信自己没有露出一丝气息，否则黑山就不是现在这般表情了，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对我感不感兴趣不要紧，只要我对你感兴趣就够了。”对于长歌的嫌弃，黑山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到不是觉得无所谓，而是根本没把长歌放在眼里，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罢了，不好玩了就丢掉，根本不值得他上心。

    见长歌不打算回答，黑山轻轻一晃，漂浮在长歌面前，锲而不舍的问：“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想到用那招对付燕赤霞的？快跟我说说，下次他要是再敢和我作对，我就用这招对付他。”

    “你让开一点，挡我的道了。”一路上听着黑山叭叭叭，长歌只觉得自己耳朵里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同时叫一样，吵得他心烦意乱，好在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只要在坚持一会，他就不用再受黑山的荼毒了。“就算你对我感兴趣，也要等我忙完再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几下将墓碑前的落叶清理干净，再从芥子空间中取出热腾腾的祭品摆上，朝着坐在墓碑上一脸麻木，双眼无神的吊死鬼唠唠叨叨道：“快点吃吧，吃完了好去投胎，别再让你父母担心了。”长歌轻叹一口气，“上吊自杀的时候那么果断，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你父母福气好，以后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又是无疾而终的命格，你就放心的走吧。”

    吊死鬼姓赵，他的事情长歌知道一些，读书人气性重又受不得委屈，动不动就以死明志，自己死了不够，还得折腾全家人一起不得安生。

    这一趟赵夫人本想亲自来的，可在临行前一天偶感风寒，病疫来势汹汹，第二天竟是起不来床，赵老爷要照顾发妻脱不开身，他们又是刚搬来，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祭品又是在长歌店里买的，无奈只好托请长歌帮忙套这一趟，至于赵公子的陵墓为何如此之远，长歌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是听到哪一点，使他消除了心中的执念，静静的坐在墓碑上，犹豫木偶一般的魂魄突然动了一下，朝着祭品的方向嗅了嗅，随即缓缓消失在原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什么东西？”看着离开坟头的魂魄，长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收拾收拾就回去，那知一张放大的人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不停的往他脖颈处靠近，一脸迷离，吓得长歌“啊”一声，下意识的挥出一拳，在挥出那一拳时，他似乎还听到一声近乎呓语的呢喃：“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