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剖心惨案
“快点,大家都跟上!”
林峰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的冲出县衙,衙役和仵作快跑着跟上,吆喝:“县衙办案,闲杂人等避让。”
马蹄声呼啸而去。
一时之间,街上人仰马翻。
明知闹事纵马不对,可林峰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上任不到半年,前几个月都一帆风顺,唯独这几日接连发生离奇案件。
先是商户杀妻谋财,后是书生与鬼勾结图谋富贵,现在又是一桩灭门惨案,被灭门的还是在当地颇有名望的王家。
王家是本地乡绅,宗族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也是轻易动不得,却不知道得罪了谁,竟招来灭门之祸。
一夜之间,阖府具亡。
“小姐,不好了,王员外家出事了。”
慎儿气喘吁吁的的跑进来,连歇口气都顾不上,着急道:“我听街上的人群议论,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什么?!”赵阿宝“腾”地站起来,几步走过来抓着慎儿的胳膊,不敢相信的问:“你说谁出事了?”
“是城西的王员外家。”
赵阿宝死死地捏着慎儿的胳膊,生疼感不停的刺激着慎儿的神经,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些了,急切道:“小姐,你还不知道呢,陈小姐昨儿个刚去了王家。”
“你说什么?阿真去了王家?”赵阿宝脸色一白,阿真前天不是还在梧州吗?“她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昨天早上。”
昨天早上,她正和桃花鬼斗的不可开交,出来后又是应付来捣乱的孙子楚母子,一天下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有经历去注意旁的事情。
更何况那是她又不在,阿真是王家二少爷王琕的未婚妻,去王家落脚也不足为奇。
“快,你和我去一趟王家。”
她现在很担心阿真。
如果王家人真的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那阿真岂不是……?
不会的,阿真一定不要有事,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阿真给她的那枚救命符纂,更是心急如焚,内心被巨大的恐慌与愧疚占据,内心不停的祈祷着。
“小姐,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太担心了。”慎儿咬唇,轻声安慰,她和小姐风里雨里一起走过来,自然知道小姐在担心什么。
可正因为知道,她才心生不忍。
陈小姐没事还好,如果陈小姐……
那样小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说的对,阿真自小福运身后,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阿宝强自镇定,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慎儿。
王员外家。
“大人,王员外家除了王二公子在,包括下人都在这儿了。”
王家大堂中间,一字排开足足有十五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
想到王家人的惨状,衙役忍不住打哆嗦,只觉得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跟着他,随时准备将他的心剜出来一般。
仵作简单了检查一下尸体,神情凝重,清理完手上的污秽后,朝着林峰欲言又止:“大人,王家众人都是被一击毙命的。而且……”
“而且什么?”
林峰眉头紧锁,内心苦闷不已,他的辖区内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命案,如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他这县令之位,怕是做到头了。
“而且王家人的心脏被挖走时,人都还活着。”仵作不敢抬头,声音越说越低。
想到那空荡荡的胸膛,和死不瞑目的眼神,仵作就忍不住胆寒。
那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更是看的他心惊肉跳。
他做了几十年仵作,见过的死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头一次这么惨烈的死法。
王家人的心脏被挖走时,人都还活着。
也就是说,王家人是被活活剜心而死的?
谁这么残忍?
林峰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左脚拌右脚险些摔倒在地上。
“大人,您没事吧?”一旁的衙役关切的问。
“没事。”林峰撑着桌子,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内里发虚,身子微微颤抖,手软脚软,只有人轻轻一碰,就能把他推到在地。
“林老,心脏可还在?”林峰迅速稳住心神,迅速分析眼前的困局。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林仵作捋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王家人不仅心脏不翼而飞,就连浑身的血液也被抽干了。”
“什么?”赵阿宝刚一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林叔,王家人的心脏都不翼而飞?”
“阿宝姑娘,你怎么来了?”
“林叔,你告诉我,是不是所有人,都没了?”赵阿宝忐忑的问。
来的路上,她有过许多中设想,却没想到事实是她最不愿看到的那个。
“这——”林仵作才刚开口,话音就被门口的悲凄声和盖过去,“爹,娘,大哥!”
王琕跌跌撞撞的的跑过来,风尘仆仆,发丝凌乱,衣服下摆满是泥污,不知摔了多少跤才弄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王琕眼里满是血丝,大脑浑浑噩噩的,双眼漆黑暗沉,看不到一丝光亮,怔愣在一排排尸体面前,不敢靠近,不敢相信。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王琕摇摇头,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不过是离开家两天,就变得家破人亡。
刚听到这个消息,他还以为又是谁的恶作剧呢。
“王世兄,阿真可有和你在一起?”
看到王琕,赵阿宝眼里升起一丝希望,王家惨案她固然心痛,可人心都是偏的,比起王家人来,她更在意阿真。
赵阿宝虽然和父母住在县城,但却是在京城长大的,不过近两年才回来。
小时候被桃花鬼纠缠,无尽的黑暗不停的摧残着她的理智,让她险些崩溃。
那那时母亲回京探亲,她想着是不是离开这里,桃花鬼就没办法害怕了。
但是她没想到,那桃花对自己能那么狠,她竟然硬生生分出自己的一魄寄宿在她的身上,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不过还好,只有一魄的桃花鬼能力有限,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监视她,更没办法一直控制她,这才让她找着机会去收集那些驱鬼之物。
而阿真,便是她在京城认识的,是她的手帕之交。
回到岷县之后,阿真想看过得好不好,千里迢迢来岷县看她,也就是在那时候,阿真遇见她的未婚夫——王琕。
“阿真?”王琕怔愣着,神情恍惚,似乎听的不真切。
阿宝看的心里咯噔一声。“你难道不知,阿真昨天来找你?”
王琕茫然的摇摇头。
下一刻猛地清醒过来,“你说阿真来找我了?”
如果阿真来找他,那她现在在哪儿?
“阿真,你出来!”王琕精神崩溃,几乎是疯了一般冲向尸体,想要把盖住尸体的白布掀开。
“二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看着疯魔状的王琕,林仵作赶紧阻止。
王二公子做的事,虽然远不及掘坟那般严重,可仍旧是对死者的不敬。
“你放开我,我要找阿真。”王琕双眼猩红,仿佛一头发疯的雄狮,只要谁敢阻止,他将会踏平一切阻碍,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林仵作被看的心一慌,下意识的松开手。
“等等。”长歌问,“王公子,你们家这附近是不是有类似于密室之类的地方,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今日一早,经过长琴提醒后,长歌也注意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血腥味,几乎是在瞬间,长歌就明白王家出事了。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长歌上前敲门,结果敲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
长歌所幸就推门走路去。
大门背后,同样一片静悄悄,在靠近大堂的时候,才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衙役,已经死去多时。
嗅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长歌不敢再耽搁,转身就去报了官。
不过因为长歌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他暂时不能离开,表面上静悄悄的在一旁当背景板,背地里和长琴聊的热火朝天。
“长歌说谎的本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还不是你教的。”长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人家小姑娘哭的那么可怜,你还偏要等到时机成熟才就人家出来,什么叫时机成熟?”
“噢?你对这姑娘倒是很上心啊。只可惜,可人家有未婚夫了。”
长歌:“……”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后背凉凉的,有些羞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哦呵呵~”长琴轻笑一声,长歌听着感觉酥酥麻麻的,很是不自在,感觉非常别扭,“你别笑了成不成?”
感觉好奇怪。
“是不是阿真?”
听说是个年轻姑娘,阿宝的心又活了过来。王家没有儿女,所以都用仆妇婆子,房里伺候的丫鬟,年纪最小的也快三十了,算不上年轻。
所以,最大可能就是阿真。
“阿真还活着?”王琕猛地转头,随即转身跑进旁边院子,那里有一个地窖,是用来存放果蔬的。
地窖里。
阿真独自待了一晚上,姥姥告诉她,只要天还没亮,危险就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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