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宴跟着罗斯回家去了, 道格尔留下来和他们一块儿住。
好在床很大, 若是何森布兰迪道格尔三个雌性睡在一起也不算太挤。
不过, 道格尔带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小雌性, 布兰迪带着小虎崽,五个人挤一张床就比较紧张了。
小虎崽又正在调皮的年纪,酷爱闹腾, 还喜欢在床上蹦蹦跳跳翻来覆去,这肯定会影响到小婴儿的休息, 所以今晚虎崽崽得跟着他爸泰戈尔挤客厅了。
泰戈尔见到屋子里多出一个陌生雌性, 也不觉得惊讶, 只是皱了皱眉, 提议道“布兰迪, 你和我一块睡客厅吧。”
布兰迪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干脆拒绝道“我不要睡你怀里哪有睡床舒服回头还得粘一身虎毛难受死了”
泰戈尔“”
他只好提溜着小虎崽趴客厅了。
半夜,占满了半个客厅的大老虎,耳朵忽地动了动,睁开铜铃般的大眼, 警觉的望向屋外。
窗外夜色沉沉,却不似往常般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透着一片红光。
房门被大力的敲响,小雄性的声音焦急而慌张“老祭司带人来围咱们了我们就三个雄性, 该怎么办”这还不包括小虎崽。
卧室门开了,几个雌性刚被吵醒的模样,何森皱着眉, 大步走到屋外,想向小雄性询问外边的情况。
可刚走到门口,何森心头一惊,院子外边已经围了一圈兽人,各个举着火把,为首的是灰发拄杖的祭司,他也看到了何森,发出一声嗤笑。
一个小雄性站在院门口拦着,频频往后望,脸上带着无措,对比屋外乌泱的雄性,他们显得极其势单力薄。
老祭司为什么这个时候上门找茬何森脑袋里刚冒出这个问号,眼睛一扫,忽地发现老祭司身边站着格莱恩,顿时了然。
老祭司拄杖往前走了几步,身边的雄性立马上前推开院门口的小雄性,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灰发的中年雄性笑了笑,笑声里含着恶意“听说埃里克的伴侣对我们的雌院很感兴趣,那有没有兴趣进去参观一下”
老祭司的话证实了何森的猜测,是格兰迪,他白天估计听到他们的谈话,猜出了他们的目的,直接回去告密给老祭司。
何森握着门框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今晚就两个小雄性守夜,没有轮班,加上一个泰戈尔,一共三个雄性,再加上没长成的小虎崽,勉强四个。
屋子里也有三个雌性和一个小小雌性,大的一个人护一个勉强可以,但小的怎么办带着小崽总归得小心,小雄性没经验,一旦放不开就容易畏手畏脚。
或许泰戈尔能力强,可以护上一个雌性两个小崽,其他小雄性一人护一个,但眼下他们根本没有商量的机会。
更何况老祭司身后那么多人,手里个个握着火把,若是他们反抗,说不准,一口气烧了院子院子里还有许多易燃的草药,后果烧起来不堪设想。
何森努力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平静道“这种事可以白天商量,老祭司何必那么心急”
老祭司假惺惺道“这不是你想去,所以我就来了,好事要趁早嘛。”
“这是好事”何森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再喊一次兽神”
老祭司全身一僵,又缓缓松弛“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他一抬手,周围一群的兽人都举起了火把,做威胁状。
他身侧的格莱恩急了“祭司你答应过我先让道格尔和我儿子出来的”
老祭司微微侧头,冷笑道“别急,等我先好好教训”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只大老虎从屋子里蹿了出去,落在院里激起大片的尘土,额上的王字深深的皱起,一口的利刃。
他身后半寸跟着两匹大狼,全身狼毛竖起,龇牙咧嘴好不凶狠。
狼毕竟是群居动物,除了埃里克那样体型巨大的例外,其他狼人对虎人还是抱有生理上的畏惧。
一部分雄性不受控制的后退,但更多的兽人被老祭司痛骂,硬着头皮上前“孬种你们怕什么他们不到十个人,我们是他们的十倍”
老祭司得意的叫嚣着,转过脸,冲着哈森皮笑肉不笑的道“埃里克的雌性,你想好了没有我今天不过请你去做一做客,你怕什么”
做客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何森心中已经隐隐猜想到后果。
但看看身边的布兰迪道格尔和他们怀里的孩子们,身前的两狼一虎再看看院子外至少六十个以上的狼人。
他心一横,拱了拱手“那就请老祭司带路了。”
“嫂嫂大嫂”所有人都惊叫出声。
“只能你一个人去。”老祭司忽地反应过来,补充条件,“放心,你是埃里克的雌性,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这话实在是不怀好意,但何森硬着头皮接下了,他还扭头向身边人小声嘱咐道“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让埃里克来找我。”
道格尔布兰迪眼泪噗噗的往下掉,伸手拽住何森的衣袖,却被对方狠心撇开。
泰戈尔和两位小雄性沉默的让出路,他们倒是想拼,但外头有火,屋里有雌性小崽,两头都是顾虑,只能按兵不动,暂作妥协。
何森平静的走到老祭司身边,做了个请的动作“老祭司请带路。”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识相的时候”老祭司轻蔑一笑,拐杖兀地发力,何森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诶呀,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老祭司把他扶了起来,满脸的虚伪,“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样懂事的年轻人你还能不能走要不要我让人扶你”
几只油腻的手伸了过来,何森环视一圈,无法忍受周围雄性恶心的目光,他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起来“请老祭司带路。”
老祭司不屑的哼了声,挥了下手,让那些雄性退开“让他自己走。”
老祭司也不敢做太过,毕竟这是埃里克的雌性,当初被打的阴影太强,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再加上这雌性之前还让他颜面无存,锤了下都算轻的
他把埃里克的雌性绑走,不过是一个筹码,把人控制在手里,这邪乎的雌性折腾不起水花,埃里克也受制于他,一举两得。
至于之后的事
何森的小腿愈发的疼痛,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滴,路上,他越走越末尾,偷偷弯腰捡了个粗树枝做拐杖,又拽了些看似野草实则草药的塞进嘴里,暂时缓解疼痛。
“喂你想干什么”有兽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手里的草药拽过来扔掉了,“祭司让人把他的眼睛蒙上你们赶紧的”
几只陌生的手控制了他的手脚,何森恶心的想吐,也不挣扎的忍下了,任由那些人用兽皮裹住他的眼睛。
往好处想,虽说是被请君入瓮,但不用找就找到了雌院,省下了好大一笔功夫。
何森努力调解自己的心态,被推挪着也默默不说话,痛也咬牙忍着,老实得很。
他感觉自己走了一段土路,又走了一段木板路,甚至还走了下行的楼梯,蜿蜒的窄道他默默推测了下路径,估计是从老祭司家里的密道往下七拐八拐,等到再走上土路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到了。”
眼罩被一把扯下,何森眯着眼适应昏暗的光线,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空地之上,周围都是一排排的木屋,屋子里有亮光,但没有人敢开窗或出门张望。
如果不是木屋的位置过于密集,不像狼族里的房子东一座西一栋,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还在部落里呢。
老祭司回到这儿就完全放松下来,指着何森道“随便塞个房间。”
刚说完,他脚步一顿,又改口道“塞给桑达,让桑达好好看着他对了,把热里叫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何森被人带到了一间木屋前,带路的那个兽人敲了敲门,一个糯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谁啊”
那兽人说完了老祭司的安排,门才悄悄的打开了,露出一个脑袋,眼睛红红的“告、告诉爸爸,我会看好他的”
他又回头喊了一声,把他的伴侣喊出来“热里,你快去,别让爸爸等急了。”
阴沉似蛇的雄性走了出来,狠狠的剐了门外的所有人,这才脚步匆匆的离开。
何森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来来往往,感觉这个雌院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险恶,隐隐透着几分平静。
“你受伤了”软糯的声音在他跟前响起,那个老祭司的儿子桑达急急的开了门,扶着他进来,“是、是爸爸干的吗天哪,我帮你包扎”
何森“”
他望着面前这个矮小的雌性,光是看着他腿上的青紫就吓得眼泪打转,实在想不出来老祭司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个性。
作者有话要说 埃里克:我已经多少章没出现了,没一个人想我感谢在20200110 23:58:4320200111 23:5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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