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大人’与背后的势力,唐倦暂时估算不出大小,不过对于他们的难缠程度倒是有了清晰的认知,九宫建立的时间还太短,明面上对上不算明智,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
单单唐未就代表了这个势力和九宫不死不休,非要连根拔除不可。
所以这些有关的信息要继续收集,但是在迁峪这件事上,还是交给其他的势力处理比较好。
韩县丞的东西收的比于洪要仔细,或者说他并没有把迁峪县衙当做真正的据点,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最终也只是找到几个相关于于洪的信件。
不过这也够了,最起码足够让人警惕了。
唐倦把东西记了下来跑远了之后拿出纸笔拓印,一式两份,一份用竹简,一份用绢布。
竹简的揣在怀里,七拐八拐的绕到了驿站,里面一片忙碌,看样子那个赵大人要走了,现在在准备中。
要赶快了。
乘着忙乱的场面,唐倦摸到了驿馆的屋顶上,在上面用木料架起一道简单的机关,主要是一个投射装置,机关由一道细细的麻绳牵扯住,保证了一直处在绷紧的状态中。
把竹简放上,然后在麻绳下方点燃了一根小蜡烛头,确认了大约五分钟后烧断射出后,唐倦就直接离开了。
赵宏博也是这次被算计中的一个,如果真的把这件事算到了桑芥的头上,后来事情假如爆出来,他人头落地是跑不掉的,即使不暴露出来,他这样也是一个不小的把柄落在外面。
所以他必然会重视,而且按照他多疑的心思,搞不好还会继续深挖。
他这里搞定了,唐倦就骑上马往万隆镇赶。
来到破旧的小楼据点外,唐倦把绢布的那一份绑在箭矢上,钉上了门,和之前一样的手法连掩饰都没有。
真的非常明显。
明显到远在南郡的桑芥接到这这件事的情报后,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冒出来了唐倦的名字。
挥手让前来送情报的甲六退下,桑芥打开手中的足足一个包的绢布,仔细查看。
绢布分成了两份,说明了中间有至少一天的间隔,一份大一份小,大的那份是先送来的。
先是一份账本,但是里面的记录就桑芥来看,堪称触目惊心。
……午时探明姜家二支次子与赵家主家六子同行,车三乘,仆十人,卫廿数(二十),可袭,遂于次日攻之。
获白银八千,金若干,器皿数十余,俘赵家子,姜家二子亡于流矢。
……
余闻刘家女带七子回,随身之金银多于万数,数日未曾进账,时日无多。冒险劫于川,获银两万,金五千,珠宝珍奇两箱。余不敢留人,遂皆斩于川下……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除了一开始的记录上有一些商户,后面大段大段的都是世家的子弟。
甚至于还蔓延到了另外的县城中去,那些小世家甚至于有的几乎灭门。这个叫于洪的县令,不知道手里过了多少带血的银两。
不过这个信息又是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送过来,难道是认为这是我的手笔?怎么看我也不像是会有这样手下的人啊,还是有什么误会?
或者唐倦这是和好的信号?
虽然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个脑洞开的反而歪七扭八的碰到的点真相……
也是厉害了。
收起脑洞,桑芥继续往下看,从账本到记录,然后看到日记。
“嗯?十年前就开始了?”桑芥发现有什么不对。
“来人!查一查此处是否有十年前咸阳的记录,去取来。”
“是。”随侍的甲三领下了任务转身离开,换了甲一进来。
不一会就有人过来送情报了,还是满满的一个箱子,需要两个人抬着的那种。
打开后里面全都是竹简,十年前的情报为了防止绢布和纸张变脆老化而造成损失,全部都是用竹简重新抄写封存的。
桑芥一边翻看手里于洪的日记,一边吩咐:“找十年前于家的情报。”
“是!”甲一应下。
翻看记录和查看日记同步进行,那些蛛丝马迹就清晰得多了。
“找林喜书林大人这段时间的动向。”桑芥看到其中一条记录突然开口道。
“是。”甲一放下手中的书简,在另几卷上快速翻动。
“没有动向,什么都查不出来。”
“嗯?空缺了?”桑芥有些疑惑,因为日记上说了林大人在于家,但是十年前能受到于家如此礼待的只有林喜书。
“不是,有人动了记录!”甲一惶恐说道。
桑芥怒:“什么!查!必须给我查出来怎么回事!”
“是!”甲一领命退下,甲三再次进来接替甲一的工作翻看十年前的记录。
桑芥查看完日记接下来就看到了唐倦自己查看到的情报,包括那天偷听到的对话和之后的分析。
这些才是大头,之前的情报之算得上一些基础的了解。
才看到第一句,桑芥就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什么叫做‘判断与三皇子有关’,一般来说不是搜寻踪迹么,或者说是否查探到什么,怎么会用判断这个词,太过武断了。
这个赵大人有问题,不过被指派出来查探自己踪迹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姓赵,赵宏博是么。
这个赵大人之前就已经明确的站在五弟的身边了,这次抓到机会想必一定不会放过的。
果然,直接栽赃了。
桑芥继续往下看。
嗯?怀疑赵宏博是那个背后的‘大人’?
不不不,五弟要是有这个脑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陛下当枪使了,赵宏博也绝对不会有那个能力去干这件事。
那么‘大人’到底是谁?
这时,甲一查到了信息回来。
“主上,一年前曾有人动过记录,但是进入的人没有信息,疑似同样被销毁。”查了半天,甲一也只能查出这点东西。
“看来,漏洞还很大……”
桑芥也无能为力,全部东西都销毁了,查也查不出来。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那个暗中掌控了于洪的组织在自己这里也埋下了钉子,而且埋的不浅。
别无他法,桑芥只能先压制住自己的心思,继续往下看。
“嗯?!”
这一看,桑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县丞?
这个县丞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替换了?一个官员被直接替换,这可不是像于洪一样运作一下就能办到的事情,绶印、旨意和随行的侍卫,都要齐全才行。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桑芥苦思冥想,但是一直摸不着头脑,只能放弃了。
“甲一,把这份东西送去咸阳,交于舅舅手上。”
“是!”
究竟是怎样的势力,在陛下的眼底发展到如此猖狂的。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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