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正好,但一路经过骑士却无暇欣赏,从林间的小道飞驰而过,惊起一片飞鸟。
桑芥需要在正午之前赶到地点更换马匹,为此他已经一刻不停奔波了整晚,自从登基以来他再也没有如此疲惫过,接近散架的身体在不断的发出抗议。
“陛下,前方有水源是否需要暂歇?”作为护卫的甲一询问道。
桑芥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众人,松口道:“前方暂时休整半个时辰在前进。”
……
在休息时间,属下送半路分散取回的来情报。
在那几辆马车后面果然有追踪的痕迹,不过人数不算太多,一个可能是本来就有人在关注这件事,还有可能就是宫中走漏了消息。
只要大哥还活着的消息没走漏就好,其他的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现在追踪的人数绝对不止这一点,对于这个桑芥还是心里有成算的。
估计更多的是探查去向,或者伺机安插人手的
又见缝插针的查看一些其他的消息,半个时辰就匆匆而过,得到休整的一行人再次上马离去。
……
唐倦正在被迫休息,而修行者则在一旁吐的天昏地暗。
阿飞叼着肉骨头在一旁嘎吱嘎吱的啃,里飞沙也同样在一旁吃皇竹草时不时搭配上一点豆子饴糖,放不开速度的它颇有些不开心,唐倦也没有办法只能找些小零食给它调剂。
司马珏整个人都有些头秃,虽然已经一时冲动丢了少楼主的位置,但是统筹调配人员上面依然属于他,毕竟平时打起来和战场上是不一样的。
他虽然对于这种情况有所预测,但是一直在前方统领的原因,没想到会和士兵有那么大的差距。
不过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浪费了,等到休息好了,又吃了点东西补充水分之后,所有人继续上马前进。
需要睡觉的时候唐倦会取出梨花绒之类的布料充做铺盖,还有各种保暖物品,等到使用过后也不会收回而是由空出来的马匹携带,还好这些人不会有生病的风险,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
这样连续奔波数日,他们骑乘技术突飞猛进,速度增加了不少。
最终在即将到达草原人称为大泽的湖泊前,唐倦等人拦截住了桑薮。
……
现在的桑薮比唐倦看见的那一次更不像活人,他的皮肤上也显示出诡异的青紫色,搭配上那些鳞粉似的蓝色纹路,妖异莫名。
如果不说,没人认得出来这是曾经的大皇子桑薮。
“没想到,你们居然追上来。” 桑薮的语气非常平静,哪怕是面对着手持武器的五十多人也一样。
“不过,还是迟一步啊……”他叹息着从衣襟中拿出一枚哨子。
咻——!哨声划破天际,随即传来震天的咆哮。
“吼——!”
从清澈的湖水下浮现阴影,不似人声的嘶吼和翻涌的水浪,伴随着唐倦脑海中响个不停的提示。
大批的毒人从湖底爬上了岸边,相比毒尸的肿胀变形,毒人还保持着基本的人类外观,但是颜色诡异的皮肤和衣衫下肢体的破损,明确的昭示了已经死亡的事实。
这些毒人的身上还挂着湖底的水草,应该是早就已经遭了毒手人,那时桑薮还没有掌握炼制大毒尸的技术,所以这些人还勉强保持人形。
这样想着,唐倦越发警惕起来,普通的毒人应当是没有传染性的,不过只是基本毒素也非常难缠了。
“赵真人!”摘星楼中那位账房先生震惊出声。
司马珏微微一愣,仔细看看后同样惊愕。
“……这是,这是……天道院。”
“什么?”唐倦扭头反问。
“这些人……都是……天道院弟子。”
“哈?”
……
连续数日的奔波,除了短暂的休息和睡眠其他时间全在路上,桑芥终于接近了北征大军。
一路上他不断的接到唐倦的密聊,虽然不清楚他过不过来,唐倦依然按照习惯去汇报了每天的行动路线和大致走了多远。
是个认证负责自觉接受查岗的好情缘了……
有了唐倦的消息,桑芥也能大致上摸清楚他到了什么位置,所以他现在带着人顺着唐倦的描述追过去就可以。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到消息,他不在宫中的情况已经暴露,现在先皇后和几位大臣代为监国,情势尚可。
但是他自己独自行动是不行了,必须要与大军汇合,拿出御驾亲征的样子来。
此时那些提前返回的斥候营也接近了军队,只是往回返程的话这群精兵速度比去的时候快上不少,又没有了拖后腿的修行者就更快了。
可惜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并不算好,在这即将迎来帝王御驾的情况下,实在不算个好兆头。
余老将军简直为此愁到吃不下饭,毕竟他不清楚皇帝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如果只是来视察的还好,如果是为了彰显君威那么问题就大了。
他从未想到一个普通的狄人余孽还能牵扯出那么多事情,桑芥也无意让他知晓这些,所以在进入军队之后没有什么夺权的表示,只是单纯的下令大军开拔前往草原腹地。
……
桑薮在吹过那一声哨子后再次转身离开,连回头都不曾。
而唐倦等人被无数的毒人所困,无法追上。
这些毒人一个个身手敏捷,身体的保存也因在水下状态较好,虽然没有毒尸的力大无穷但是数目多了也相当的麻烦,而且看态度,这些毒人不过是实验的报废品。
密密麻麻的毒人还保留着死前狰狞的表情,几乎每一个都是备受折磨,其中有不少是摘星楼修行者们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基本都是天道院中的主和党,平时和摘星楼交流颇多,甚至还有一二好友夹杂其中,这对他们的冲击是巨大的。
毕竟这个位面之中就这两个修行者组织,修行者的寿命又普遍偏长,必然有不少的交流,这样多人死于非命,兔死狐悲是人之天性,谁都不能避免。
现在那么多的主和党成为毒人和试验品,桑薮在天道院中的地位需要重新来定位和考量了……
唐倦看着依然源源不断,一直从湖水中爬起的毒人。
天道院,恐怕已经是某些人的一言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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