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奕君的喉结动了动,面色平静地开口求道:“夫人喂我。”
那语气自然, 仿佛只是在给自己的属臣下一个命令, 而不是在求自己的宠姬给他投喂。
方桐桐夹了一个剔透晶莹的虾饺, 放在他嘴前,笑吟吟道:“不行哦, 想吃的话就得喊人家卿卿。”
龙奕君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有些无奈:“别闹。”
“分明是郎君先闹着要人家喂的。”
他明明没有。
龙奕君直接抓住她的手, 把筷子上的虾饺叼走,末了咽下后还咬了一口她的唇。
站在角落里的宫女们都感觉遭受了暴击,端着盘和帕沉默乖巧地低着头, 不敢直视这君王和狐狸精夫人秀恩爱的黏腻场面。
千里之外的巫教圣殿。
在池边给鱼群喂食的圣女白心莲接过服侍手中的湿帕, 将嫩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感觉,眉目间凝着思索和忧虑。
“哥哥回来了吗?”
她看着池水中色无忧无虑地游动着的斑斓鱼儿,忽然问身边的人。
服侍恭敬地回答道:“圣者处理好了沉国的事宜,昨夜已经回到了圣殿。”
白心莲从池边站起来,抬手放在一个侍从的手中,往圣殿内部走去:“去给我安排洗礼, 等我沐浴了身体后就去见他。”
“是。”
圣殿房间里的白池涧乌发披散,用一根银白的缎带松松系在背后, 眉眼出尘,气质如谪仙。
他站在卜算用的桌前, 手里拿着一只白玉光滑的宝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微微出神。
听见外面渐渐靠近的熟悉的脚步声, 白池涧古井无波的深黑色眼眸转动,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哥哥。”
白心莲一身雪白长裙,衣袖如柔软的花瓣,发髻间簪着一只青莲,整个人像落入凡尘的无垢之仙。
白池涧将手中的宝盒放回桌面一处凹陷槽中,淡淡问:“何事?”
白心莲看着他的脸,目光担忧:“那秦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他狼子野心势不可挡,未来天下必有大半会沦落到他的手里。”
“那又如何?”白池涧语气平静道,“反正秦国也是信奉我巫教的。”
一时白心莲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哥哥会说出这番如此不符合他平时表现的话。
“哥哥,那秦王不会是天下的未来之主。你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小人,他真做了未来唯一的帝王的话,会有大灾的。”
白池涧走到了桌子旁边,手指摁在一块苍白的龟甲上,反问:“你如何知晓?”
“我以后不会嫁给他的。”白心莲语气笃定道。
白池涧闻言,并未先驳什么,而是瞥她一眼,又语气轻淡地反问:“你如何知晓?”
白心莲被他问得哽住了,露出小女儿嗔怒的娇态,赌气道:“反正,我就是不会嫁给他这种……阴毒无比又自负猪蹄的男人的!”
白池涧微微蹙额,盯着她,眼中露出一分暗沉。
他这点负面情绪因自己的妹妹白心莲说的话而起,夹着一种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的无力和不悦,总之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秦王的事情以后再议,没有出现危及世人的灾祸,巫教不该过多干预各国权政。”
白心莲恼怒道:“秦王崇法,喜苛政,这样下去迟早会民不聊生。”
“若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把你嫁过去安稳他。”
“哥哥!!”
还在秦王宫里整日享受的方桐桐并不知道千里之外这两人的谈话,现在秦国又收一国,联合已有的五国势力,龙奕君回来以后终日忙于朝政收整和统一,连跟她玩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方桐桐爱极了他这副忙碌的模样,都说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她每天正午都会亲手做甜汤,送到龙奕君的书房里慰劳他。
“郎君可真是勤于朝政,本夫人看着可是好心疼呢。”
方桐桐拿手帕抚他的脸颊,眸光盈盈,无比心疼道,“看你累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够吧,胡茬也不修,仿佛老了四五岁。”
龙奕君:“……来人,将夫人请出书房,晚膳前都不许靠近。”
方桐桐乐得捏着手绢,像彩蝶一样翩翩离开。
龙奕君回来后拘了她一段时间,然而当他开始忙碌后,身为秦王后宫最受宠的国夫人的方桐桐,反而比先前他不在的时候更自由了。
她甚至可以自己带人出宫去马场和花鸟市玩,没有谁敢真拦住她。
方桐桐不喜矜持,因为常常在市井露面,直接造成了好几次街道拥堵、百姓人挤人哄闹着想看她一眼的壮观景象。
想看绝世美人一面的不止布衣百姓,那些贵胄纨绔也总凑热闹,还因此闹出了聚众打架只为高楼一包间的恶事。
甚至连一直安居一隅的透明人怀安王,在知道她出宫的消息时,也会偷偷离开府邸去市集看一眼。
前朝的大臣们看不下去了,折子跟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参到了龙奕君的手里。
龙奕君看见折子上遒劲有力的痛斥和参举,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你这个月不许出宫。”
“为什么!”
方桐桐坐在他怀里,刚翻开一本小说,听见这话顿时停下手,看着他控诉地问。
龙奕君脸色阴沉道:“我没有扩充后宫,你却一天到晚出门沾花惹草,你是当我死了自己已经做上了太后吗?”
方桐桐愣了下,拿着手里的小说,迟疑地问:“郎君的意思是,等你死了,我做太后以后……”
龙奕君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撕烂了她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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