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你好坏, 我不想跟你来世再做伴侣了。”
龙奕君抱住她, 手臂收紧, 仿若要将两人直接的空气全部挤压殆尽。
方桐桐被他抱得要透不过气了，推他：“放开我, 放开我奕郎。”
龙奕君眼底暗沉：“不行，我要和桐桐生生世世在一起。”
方桐桐迭声应下：“好好好, 我答应你了。”
龙奕君说不行，方桐桐并不打算跟他掰扯自己一定不要。
反正转世了还有记忆的人是方桐桐又不是他，而且每一世基本上都是靠她的主动, 只要真的不想跟龙奕君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 也不过是她的事情。
龙奕君没想到她这样快答应，心里总觉得不对，郁郁的不痛快，便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叼着磨牙。
方桐桐怕脸上都是口水毒液，推开他。
“不行就不行。”方桐桐擦干净眼睛, 瞪他说，“那奕郎下辈子一定要对我很好。”
龙奕君放过她, 手捧住她的脸，慢慢亲吻她的眼角的脸颊。
龙奕君的恢复能力很强, 没有了方桐桐的插手，这几天，下面的伤口基本愈合。
但是龙奕君一时并没有打算再生, 因为方桐桐不愿意。
方桐桐说：“我不想让奕郎又变回两根，既然奕郎觉得你和他是一样的，那你也要受些惩罚才行。”
龙奕君捂住脑袋，说：“好吧，桐桐想的话，便先这样。”
方桐桐想到什么，眨了下眼睛，爬过去跪坐在他怀里，问：“奕郎现在这样，还能正常用吗？”
“什么正常用……”龙奕君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耳根滚烫，“桐桐想要？”
方桐桐：“可是旁边就已经被我割掉了，真的不会有阴影吗？”
如果不认真回想的话，龙奕君是可以暂时在记忆里屏蔽掉那段剧痛的，但是方桐桐这样提醒，他就不得不想到自己看见伤口时的眼前一黑。
龙奕君捂住她的嘴巴，声音闷沉压抑：“可能以后都不太行……桐桐会因此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毕竟是她亲手干的，方桐桐抱住他，脑袋窝在他的怀里，“我怎么会嫌弃奕郎呢？修士本就没有太多需要，我只要奕郎能一直爱我，不要再变回去就满足了。”
龙奕君深以为那段时间对她的伤害确实太大，以至于方桐桐现在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要变回那副冰冷无情的性格。
这既是从她平时的强调话语中听出来的，也与她平日的行为举止有许多关系。
龙奕君来沉水宗这趟，重伤了几个外门和内门弟子，他们现在还在治疗修士那里吊着命，作为一峰之主的玄女自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方桐桐暂时不离开沉水宗，他也跟着暂时停留在这里，每天只在方桐桐的房间和小院活动。
他拘在一方小院，但是可以到处跑的方桐桐也不愿意离开，每天跟他待在一起，而且总是托腮盯他眼睛看。
“奕郎知道自己眼睛变成什么样了吗？”
龙奕君将手中洁净剔透的斩水擦感觉，抬头看她，回答道：“我知道，就是多了几分金色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呢？”方桐桐又问。
“我也不知道，”龙奕君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可能‘他’与我有几分相合，那次以后，我并没有总是忽然有想转变性格的冲动。”
方桐桐：“并没有总是？郎君还是偶尔会想变成金色眼睛，拔剑把我给斩了？”
龙奕君愣了下，将斩水收回剑鞘，上前抱起她：“我不会的，桐桐。”
方桐桐看着他，两只垂下的兔子耳朵动了动。
“对不起，奕郎。”
“要说对不起的人从来只是我而言，桐桐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龙奕君抱紧她，沉声说：“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自私地想要桐桐给我一次机会。”
方桐桐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秀气的柳眉拧在一起。
“但是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样该怎么办才好。”
只要看见龙奕君，就总是会想起那天他拿着斩水，面无表情要往她心口刺来，即使她的手掌快被划烂也不停止。
还有那双浅金色的里面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眼。
方桐桐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龙奕君都能接受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切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忘记那天他刺她心口的神色和画面。
方桐桐总觉得心口郁闷，甚至暴躁憋闷，想要咬人。
龙奕君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变回了原形，还是巴掌大小的小白兔，两者兔耳耷着，一双金色的圆眸无精打采。
他心疼如滴血，低头埋在她的肚子上，压抑呼吸，许久，重新放开。
方桐桐倒躺在他的手心里，一双眼睛看着他。
“……奕郎？”
龙奕君盯着她，一双眼睛不再是原来的红色，变成了浅金。
方桐桐浑身僵硬，然后后腿蹬着要翻身逃跑，被轻而易举锁在了手心。
龙奕君蹙眉看着她，捏起她的耳朵。
“你跑不走的。”
“叽叽！！！”
“别喊了，”龙奕君手指勾起她的小兔下巴，竖瞳睨着她，“我不会吃你。”
方桐桐一口门牙啃他的手指上：“你的獠牙都露出了！”
“我是想吃，但我不会的，”龙奕君顿了下，说，“我已经不是无情道了。”
方桐桐耳朵支棱：“啊？”
“我不是无情道了，”龙奕君金眸沉静，将手指抽出，“你对我没有威胁，我不会杀了你。”
“你不是无情道了，那你现在是修的什么道心？”方桐桐嚷嚷，“不对啊，为什么你的道心变了，刚才那个性格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现在是原来的剑道，”龙奕君抿了下唇，握住她的脑袋说，“刚才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等变回现在的时候再与你说。”
“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好吓死我吗？！”方桐桐用兔腿踢他的手。
龙奕君：“只是让你习惯下而已，我不打算跟你解除道侣契约，自然需要你习惯这样性格的我。”
方桐桐从他手心里站起来，用力跳了跳，兔眸瞪他：“我不要，你变回去！”
龙奕君看着手心里的小兔子在自己的手掌上蹿腾的的样子，忽然懂了为什么之前性格的自己会一直有想宠爱呵护这只仙兔的想法。
不修无情道心后，他的心境和缓许多，没有像之前那样冰冷坚硬，不想与任何生灵靠近。
捧着这样子的方桐桐的时候，龙奕君总是会觉得她就应该是这般大小，如果就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口永远不分开就更好了。
他合了下眼，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方桐桐尾巴动了动，“什么？？”
那短小柔软的尾巴在掌心的扫动，明明柔软若鹅毛，好像荡出了几分涟漪。
“我说我带你离开沉水宗，你跟我回东海。”龙奕君眼底暗沉。
方桐桐站在他手里，摇头：“不要，我对你有阴影，不想跟你走。”
龙奕君抿唇，蹙额问她：“那你想如何？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你想离开沉水宗吗？”
“对。”
方桐桐金眸看着他，说：“你想带我走的话，以后就住在我族地里，不准去别的地方。”
龙奕君怔了下：“你不是担心我……你不怕我伤害你的族人吗？”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解除契约吧。”
龙奕君果断把她包在手里，不准她开口说话。
手心中小团子挣扎，他下塌出门：“我们现在去拜别玄女道君。”
方桐桐被锁在他手中好久才被放出来，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离开了沉水宗。
她一边透气，一边用门牙咬他手腕的骨头和皮肤，含糊不清地骂：“坏蛋，坏蛇……龙奕君最笨。”
龙奕君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有精神总是闹他打他，可能也有他变回了金色眼睛的原因，但是他并不怎么介意。
如果方桐桐可以一直这样对他，他会松一口气，他不怕方桐桐凶他，更不想看见她因为两年前的事情而害怕他，想要逃走。
龙奕君等她啃累了，手指前后捋了下小仙兔下巴上的毛，然后像梳头发一样顺她的耳朵。
方桐桐被他按得舒服了，就暂时休息一下，安静地团成一白团子，睡在他的手心里。
两人飞得很快，龙奕君毕竟已经天阶，方桐桐也不怕飞行路上的强风了，他便不停留，带着方桐桐一路赶往仙兔族地。
方桐桐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位置已经变了十万八千里。
她从龙奕君手心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被风吹得凌乱松软的雪色绒毛，眨了下水润润的眼睛。
“我们现在在哪了？”
“快到我们最开始住的一处地洞了。”龙奕君带她从空中落下。
方桐桐想从他手中蹦下来，半空被重新捞回。
龙奕君弯起眼睛：“我抱着你走就好。”
方桐桐顿了下，窸窸窣窣转过身，抬起头发现他的眼睛又变回了红色。
“奕郎？”她试探地喊了声。
“嗯，”龙奕君托着她，走进深林，经过两人最开始相遇的地方，“我们等下就现在你的洞里定居好吗？”
“等等奕郎，那个，”方桐桐站起来，前爪搭在他的手腕上，“你的那个人，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龙奕君：“你是说道生天？”
“对对，就是他，他会不会来找你？”
龙奕君想了下，说：“没有关系，如果他来找我了，我会跟他说清楚。”
方桐桐问他：“如果他一定要你飞升，不行就要把我这个阻碍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他找个时间去把他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最后天道还有跟女主的一点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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