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笙洞庭渡劫之后,原本居于洞庭之下的百万水族有不少都离开了这里,笠泽之府依旧大门紧闭,不与外界交流。
“主上,少君回来了。”仆人进来禀告了簌离。
簌离很激动:“让彦佑进来。”
不多时,彦佑迈着大步就进来了:“干娘。”
“怎么样?打听到消息了吗?”
彦佑看了看周围,簌离挥挥手,仆人们都退了下去,他才开口:“玄音上神从道界受戒之后,就不知去了何处。”
簌离道:“她现在没有势力依仗,自然只能低调行事,那天界呢?”
因着天后被抓获,夜神殿下也有意隐瞒他的身份,彦佑并没有暴露身份:“天界虽表面上毫无动静,但这几日太微闭门不出,想必定是在暗中谋划什么。”
簌离嗤笑一声:“这是肯定的,太微心思如此深沉,他若不做什么,反而不像他了 ,不过...这玄音上神到底在哪里?”
两个人都猜不透,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沉默之中,一声传音在六界人的耳中炸开。
“自今日起,昆西自立为灵界,凡我昆西之神,除非天帝退,不得与天界所妄交,不得容天界所妄行,以吾灵王梵笙之名宣誓,与太微不死不休!”
这消息来的突然,但也来的及时。、
“昆西?”彦佑敏锐的提取到了信息,“可昆西不是西王母的地盘吗?”
簌离皱着眉头不说话,对于玄音和昆西的关系,她也不明白,而后,沉默依旧存在于屋内。
良久,簌离才道:“彦佑,你去联络洞庭所有的水族。”
彦佑道:“干娘可是有想法?”他大概能猜到几分。
簌离道:“我洞庭湖水族百万年居于此地,多年来自成一脉,可还是被诬陷,被欺凌,这样的日子没办法再过下去了,我必须做一场豪赌,用全水族的命来赌。”
彦佑道:“可只怕,其他族人不同意。”
簌离道:“如今这情况,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只管去把人都叫来。”
彦佑点头:“是。”
簌离于水族的交谈是怎么样的,不得而知,此时的梵笙还在昆西,西王母早就把曾经的牌匾撤下,按道理,梵笙应当将所有的宫殿名字都换一个,不过梵笙想了想,还是只换了大门的牌匾,名曰灵王宫。
而宫内其他的店,包括沐月,盈日等大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名字。其他琐碎的事情,全都交给秋云和镜瞳处理了,而西王母搬到了瑶池边上的听风殿,将整个昆西的权力全部移交,专心养花去了。
等一切处理的差不多了,梵笙才安心的开始修养自己的伤,巩固自己的修为。有瑶池的仙草扶住,差不多两三天后,梵笙就已经好了,然后终于踏出了房门。
西王母似是猜到了她的举动,就等在门外:“看来已经无事了?”
梵笙点点头:“还是要谢过王母的药。”
西王母接受了她的谢意,道:“那株还魂草你还是没有吃。”
梵笙不答。
西王母道:“若是你吃了,受戒之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伤,真身本就受损,加之受戒,就算如今伤好了,你也应该明白,恐成祸患的道理。”
梵笙道:“我知,但我就是我的决定。”
西王母道:“我为神早已不知多少年,见惯了男女情爱,你与夜神殿下的感情虽不新鲜,却尤为坚持,想来应该是能修成正果的。”
梵笙笑道:“承您吉言。”
正说着,秋云从外面匆匆而来,见到二人先行了礼:“灵王,王母。”
梵笙道:“有什么事吗?”
秋云这才抬头道:“灵王,洞庭水族来人了。”
洞庭水族?
梵笙皱了没,眼神瞟见西王母,却见她一脸笑容:“王母为何发笑?”
西王母道:“只是在想,你这一统六界之路,也许并不是那么困难。”
梵笙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了水族的目的:“可这样好么?洞庭水族归我师兄洛霖掌管,而且他们多年来不问世事,如今贸然加入这里,恐有危险啊。”
西王母道:“他们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虽说水族归水神掌管,但你师兄是个软性子,直到你霜冻凌霄之前,他被天帝骗的团团转,为君者缺少魄力,为臣者自然心思活动,当年龙鲤族全族被屠,洛霖都没护住,他们怎么还能有信心,可你不一样,洞庭渡劫,你护下了整个水族,他们对你的信心绝非一般,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日后背叛。”
这话的确是说中了梵笙的心思,她点点头道:“那我先去见一见吧。”
西王母笑道:“莫要让他们猜到你的心思,别忘了,是他们要求你,而非你求他们。”
这庞大的为君信息让梵笙有点发蒙,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前去沉音大殿。
簌离他们本就是怀了心思来求见,又怕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所以只能暗暗着急。见仙侍去禀告后,几个水族族长都互相看了对方几眼,心里的焦虑是杨掩盖不住的。
彦佑见他们这样,出声道:“都放宽心,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你们还想后退吗?”
一旦他们投靠昆西的消息传出去,对于天界来说,他们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叛族,逆贼,可是他们必须赌一赌。
很快,梵笙来了,说实话,见到她来,彦佑的心中也放松了不。
“见过灵王。”如今她已经自号为王,所有人都改口称王了。
梵笙上了王座,然后才道:“起来吧。”
得到了允许,簌离等人才慢慢起身。
梵笙道:“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可是天界又找你们麻烦了?”
彦佑抬头,这才清楚的看到了梵笙,自那日洞庭渡劫之后,她就换了装束,至尊红劫将她的衣服染成了红色,比起以前那青色的样子,这个红色的模样更具有攻击性,彦佑感觉心里一阵阵发毛,有些惧怕。
簌离笑笑,回道:“不,使我们自愿来的。”
梵笙挑挑眉,也打起了太极:“有何事?”
簌离道:“再说这件事之前,簌离能否问一件事?”
梵笙道:“问。”
簌离道:“荼姚,今在何处?”
“她?”梵笙挥了挥手,“被我关在凋零阁了。”
凋零阁就是昆西用来软禁犯人的地方,取之残花凋零之意。
梵笙看着簌离道:“怎么?你想见她?”
簌离点头:“是!”
她定定的看着梵笙,表明自己的决心,见她毫不动摇,梵笙叫道:“来人,带她去凋零殿。”既然她想要一些事,她就满足她,只希望结果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凋零阁并不是个荒芜的地方,但是是个花谢的地方,簌离来到这里,根本未犹豫,抬手就推开门进去了,彦佑等人在外面等着。
荼姚没想到会见到簌离,当她看到簌离的一瞬间,几乎目次欲裂:“簌离!”
说不快意,是不可能的,可簌离更多的是悲痛:“荼姚,若是你当初不做出那么多事情该有多好,你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她也不会失去一切。
“住口!我没有做错!你这个狐狸精,如果不是你勾引太微,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即使是这样,荼姚也不曾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她永远都在推脱。
簌离哈哈大笑道:“我勾引?荼姚,当初那个太微有什么值得我去勾引的?我可是第一水族龙鲤族的公主,他算什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帝?真是笑话,事情到底是如何?你心里明明就很清楚。”
“住口,住口!”
“荼姚,你就如此爱太微吗?”
一句话将她赌到无话。
簌离继续道:“我曾经也是,可我后来看清了,这世上,除了曾经的先花神,没有女人他看得上,可是他连先花神的放弃了,荼姚,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最后这句话,簌离说得有些癫狂,然后她不再理荼姚,也不招呼她的嘶吼,离开了凋零阁。
梵笙就等在凋零阁前,院中百花凋谢,起了一阵风,花瓣纷落,与她的红衣相得益彰,见簌离出来,道了一句:“可了却心愿了?”
簌离一眼就看见了她,愣愣的看了她几息,走上前,跪拜在梵笙面前:“洞庭水族之主簌离,见过主上。”
她已经决定了,跟随这个人,走过这艰难的一路,剩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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