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开口就点出了问题的所在,引的梵笙看向他。
自她进入大殿之时,就注意到这老人了,他身上同样有魔气,所以他是魔界中人,不必怀疑,可卞城王对他很是恭敬,梵笙也只能猜测这老人大约来头不小,但到底是谁,她确实不知。
这老人对她似乎带着审视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她也没说什么。
现在他开了口,对着梵笙行了一礼:“擎城王见过灵王陛下”
魔界有三王,焱城王,固城王,卞城王。
擎城王这个名号并不在梵笙的认知之内,但擎城王年纪甚大,梵笙大概能推算出来,他也许是曾经某一任的三王之一。
“这位是擎城王,是我魔界的老人了,此番魔尊出了大事,所以我找他来共同商议。”
梵笙没有过于追究,只是继续道:“那擎城王有什么好办法吗?”
擎城王笑道:“好办法,确实没有,不过还请灵王陛下先行一步魔界才是。”
“去魔界?”梵笙愣了愣,“为何?”
“陛下既然已经有了庇护魔界之心,总要先见见我魔界的人,收服他们才是。”
这话着实逗笑了梵笙,心中直道这擎城王的耿直。
收服魔界。
梵笙觉得这个说法太过好听,也太过简单了,但却也是无可避免的一项。
四千年前,梵笙忘川退兵,一如霜冻凌霄殿一般,同样在魔界兵将的心中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象。
若说收服兵将,这着实简单,然而是真的收服,还是恐惧她的力量,那就不得而知了。
“灵王,这的确是需要您亲自前去。”卞城王也觉得这一行是必要的。
梵笙点点头:“也罢,去便去吧,烦劳稍等片刻。”说着,梵笙出了大殿,对簌离她们吩咐事情去了。
卞城王和擎城王还留在殿中。
“如何?”卞城王问道。
擎城王笑了笑,才缓缓回答:“元始天尊之女,名不虚传,一界之尊,当真不俗,卞城王,你当真想好要她来庇佑魔界?”
卞城王道:“是,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灵王与天帝不和人尽皆知,她的确是最佳人选。”
“只可惜,她似乎并无做魔尊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魔界对她来说也是助力,这笔交易,大家互相取利,岂不美哉。”
擎城王点点头,他当然看的出来,灵王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只是......灵王梵笙此人,不过十万余岁,如今已有对传统两界分庭抗礼之势力,甚至魔界还要依靠她的能力,此人当真能甘心就这么下去吗?
想到水族,花界被她纳入的毫不费力,魔界如今也要依仗她,擎城王心中不免有些沉甸甸的。
卞城王封锁消息的手段迅速且严厉,魔界竟毫无察觉魔尊已逝的消息。
“灵王陛下。”
鎏英第一时间来接他们,见到梵笙行礼道。
梵笙微微点头,接受了鎏英的行礼 ,然后问道:“焱城王呢?”
鎏英示意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请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卞城王府,七拐八拐了一阵子,才在一座屋子前停下,梵笙推门进去,一眼瞧见了停在屋内的焱城王的尸身,令她意外的是,还有另外两具尸体。
她走了两步,才瞧清楚这两具尸体,就是焱城王的那两个脓包儿子。
“斩草除根。”
难怪卞城王求到她的头上,若是只有焱城王死去就算了,好歹两个儿子中还能挑出一个做魔尊,虽然脓包,但也可以应应急,以后再慢慢计议。结果就连两个儿子也死了,只能求到她这里来了。
就连梵笙都不得不称赞一声固城王手段之狠毒。
若非棋差一招,固城王怕是早已控制了魔界了。
“如今我来归来,但若想解这魔界的危机,还当真是要重新立个魔尊不可。”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出路,否则梵笙难道要一直待在魔界吗?
“的确,当务之急,是要找个魔尊继位才是。”这也是擎城王的想法,他暗暗的看了一眼梵笙,见她神色毫无动静,和卞城王交换了个眼神,便知道无望了。
梵笙微微有些察觉两个人的气氛,但她装作不知:“我觉得,不若就由卞城王来做这个魔尊吧。”
卞城王一愣。
梵笙不管他的心情,继续道:“这魔界三王本就是集体统治,如今魔尊去了,固城王又在逃,理所应当你坐上这个位置才是。”
卞城王赶紧摆手:“不不不,本王从未这么想过。”
那样子倒像是吓坏了一样。
梵笙见状笑道:“卞城王莫要慌张,我并非试探你,而是真的提议你做那个位置。”
擎城王道:“的确,这主意比起要灵王陛下做魔尊来说,好太多了。”
见卞城王不解其意,擎城王只好一条条的解释道:“论能力,灵王陛下自然是无人其出,可她到底非魔界众人,虽说积威甚深,但魔界众人恐惧于她,并非能效忠她,所以,这位置到底还是要换个人来做好,你是三王之一,这么多年打理卞城,也没有出过岔子,所以你来做魔尊,的确合适。”
“正是如此。”擎城王说的清楚,倒是省去了梵笙的口舌,梵笙适时的给了鎏英一个眼神,鎏英明白过来后也加入了劝阻大军中。
三个人好说歹说,可算是把卞城王说服了,而梵笙也承诺了,在魔界住到卞城王登基之时,作为交换,灵界将要驻兵于魔界,要卞城王帮助灵界训练新兵。
这场交易梵笙很满意,不过就是住个几日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其他的事她不需要操心。
鎏英安排好了一切,梵笙住的也舒服。
这日晚上,梵笙在住的小院中坐着,头一歪,趴在桌上睡着了,这时候,魇兽捯饬着它的小腿从门外跑了进来,它一进来,梵笙便醒了,眼睛还有些稀松,迷迷糊糊的瞧见魇兽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梵笙这才醒了几分:“润玉?”
见她表情可人,润玉笑了笑。
“你怎的来了?”可刚一问完,梵笙就笑了起来,“瞧我都睡糊涂了,定是魔界的请帖送到天界了?”
润玉点头,魇兽在梵笙蹭了蹭,梵笙抬手摸了摸它,趁这个时候,润玉在她身边坐下:“可是太累了?”
梵笙头也未抬,只是发出了苦笑的声音:“自然是累的,可我却不敢说累。”
“既是如此,休息一下又如何,你所谋划之事本就不是一日之功,笙儿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
她收了收,整了整衣袖,“不是我把自己弄的紧张,而是这件事本就是一件大事,我又如何不紧张。”
润玉知晓她心中的压力,又知道他此时说其他的话很是多余,因而就扯开了:“对了,旭凤此行也来了,笙儿可要见见他?”
梵笙笑了笑:“他竟还愿意见我吗?毕竟他娘亲还在我手上。”
“旭凤明白事理的,他虽担心他娘亲,但绝不会因此迁怒与你。”
“我自然知道他的为人,”梵笙瞧着润玉,“你不必与我解释,润玉信他,我便信他。”
润玉笑道:“我信他,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想见你的。”
“哦?”
“有些事情,需要与你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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