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出蓝启仁处。
蓝忘机在前,魏无羡在后,虽然不言不语,但两人身边的空气中扬溢着密密的愉快的气息。魏无羡一直在低头窃笑。
行至静室不远处,蓝忘机停了下来,转过身。魏无羡不留意,一头便撞了上去。
\'\'啊啊,蓝湛,你怎么突然停下来,我。。。”
“无妨,”蓝忘机伸一手扶住了他,“我今日要去上课。”
“今日?现在?马上?”
“嗯,你等我回来用晚膳。”
“好。我先去后山外把小萍果牵进来,我昨晚将它拴在外面了,怕是蹶了一晚的蹄子了。“
“不用。我让思追去牵就好了,你休息。”
“呃呃,含光君,你这是怕我跑了么?不让我出门了?”魏无羡忍不住调笑道。
蓝忘机微微地皱了下眉,不语。
“好了好了,二哥哥,逗你呢,不去就不去,我就在这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蓝忘机这才不舍的调转了身子,向兰室走去。
魏无羡转至后山,寻到那群白绒绒的兔子,拔开来,在绿草地上躺下下去。
这山,这草地,这些肉嘟嘟在一旁拱来拱去的白球,还有那个静室中他要等的人。。。
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亲近,令他心安,很快,他便咪着眼睛,香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近午时,魏无羡仍睡得甚是香甜,在梦中,听到低低的呼唤,“魏婴,魏婴。。。”
魏无羡朦胧中醒来,印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和一张玉琢般的脸庞。
“魏婴,起来吧,午时快到了,今日家宴,不宜迟到。”蓝忘机声音很是温柔。
“啊,快午时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一身好象还是很乏不过好象也不久,我昨晚睡得晚。。。”不经意间,蓝忘机眼光一闪,耳朵似是红了。
魏无羡好笑地嘟着嘴,接过蓝忘机递来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裳,穿上,迅速地去洗漱。
蓝曦臣已经在宴厅前等候。
因连日闭关,魏无羡今日还是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他,但蓝曦臣显然对魏无羡和蓝忘机的事了然如心。
“兄长。”蓝忘机行了一礼。
“蓝。。。曦臣哥。。。”魏无羡跟着也行了一礼。
“叫我大哥便好,”蓝曦臣微微俯首还礼,和熙地道,“阿羡在云深不知处无需客气,随意便好。忘机便是有执拗的地方,请多担待些。”
一声阿羡,叫得魏无羡心花怒放,受宠若惊,他仿佛又感觉到了如师姐般的温暖。“呃呃,大哥,蓝湛他。。。待我很好。\'\'
渐渐的,人都到齐,蓝曦臣坐主位,蓝启仁坐左手第一位,其他蓝氏长辈依次坐下,蓝忘机与魏无羡坐在最末位,两人的位置安排得很近。
蓝曦臣简单讲了几句客套话,略微说了些近来的家事,然后便介绍了新人魏公子。
众人眼光便齐刷刷地向他射来,饶是魏无羡自诩脸皮厚似城墙,此刻也不觉有些脸红和紧张了,不觉又站起来,行了一礼,方又落座。
有几位长辈问了几句“今年贵庚”、“师从何处”之类的废话,魏无羡一一谦虚作答,态度恭敬有礼,与素日老前辈们听说的“桀骜不驯”、“生性不羁”的认知深有差异。蓝启仁从也深为诧异。
大家有胡子的摸胡子,没胡子的点点头,对这位新人表现极为认可。
须臾,门生献上菜来。
每人面前一几,均是一盅汤,三样小菜,一碗饭,非常精致,也颇为清淡,没有酒,也没有肉。
云深不知处的宴席,便是如此,魏无羡丝毫也没有意外。
宴席开始,厅内安静如斯,食不言,蓝氏中人均遵守得十分好。
魏无羡关上了自己的味觉,将几上的食物一点点慢慢吞下,没有皱一下眉头。
食毕,轻轻吁了一口气,侧目一看,蓝忘机也已吃完,正襟危坐,眼睛直视前方,端庄、优雅如斯。但是他的眼角,分明是带上了魏无羡。
魏无羡心满意足,不可查觉的默然一笑,轻轻地拉了下蓝忘机的袖角,两人的手便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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