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你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干,是我顶撞了叔父。”蓝忘机轻声道。
“蓝湛,你是为谁人,为何事顶撞叔父?现如今,我们可还分得清彼此么?“魏无羡望着他,低声问道。
蓝忘机低头无语,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天已黑。
蓝忘机担心魏无羡受苦,拉他起来,道:“回去吧,我明日再来。“
回到静室,思追与景仪已送来了晚餐,侍立门外,眼中全是言语。
蓝忘机淡然道:“去吧。“
两人方恋恋不舍离去。
“魏婴,”淡黄灯下,蓝忘机抚着魏无羡的头发,低低道,“让你受苦了。”
“什么话?二哥哥,我从小跪得还不多么?三天两头虞夫人便会让我向祠堂里去跪着,我早已习惯了。今日这算什么?况且与你在一起,跪着也是高高兴兴啊。“魏无羡故作轻松地调笑。
“魏婴,叔父于我,如师如父,恩情浓厚,你别怪他。”
“蓝湛,放心,先生是你的叔父,我岂敢怪他呢?我饿了,我们吃饭吧。“魏无羡拉他坐下。
蓝忘机方要坐下,又走开,向暗格处拿出一瓶酒来。
\'\'有天子笑,那更好了,我今日要多吃点。蓝湛,你可要陪我喝一杯。“魏无羡高兴地道。
“好。”
魏无羡又有点担忧,怕他是借酒浇愁。还是拿过一只杯,帮蓝忘机倒了一杯递上。
蓝忘机一口便饮了下去。象是没尝到味道,又将杯子伸了过来。
“蓝湛,好啦,你不可喝太多。“魏无羡劝道。
蓝望机仍是不肯收回手。
魏无羡叹了口气,只好又给他斟上了一杯。
又是一杯下去,不过数了三下,蓝忘机便倒下,睡着了。
魏无羡忙扶住他,向塌上轻轻放下。
“二哥哥,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魏无羡怜爱地抚抚蓝忘机的眼眉,只在这一刻,那白日里俊朗而严肃的脸上,呈现出平静与柔和,粉雕玉琢般的脸,完美无瑕,令人移不开眼。
魏无羡坐在塌侧,无心再饮酒,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蓝忘机,希望能给他些抚慰,让他睡得更好一些。
良久,蓝忘机睁开眼,轻声问:“现在何时?“
魏无羡尚未答言,蓝忘机又猛地坐起来:“我要去找叔父。”
魏无羡将一手轻敷在蓝忘机脸上,道:“蓝湛,今日可晚了,明日再去吧。”
蓝忘机一把抓住魏无羡的手:“魏婴,叔父若是不答应,你可愿与我私奔。。。“
魏无羡哭笑不得,,笑道:“好,去哪?“
“去哪?“蓝忘机略一思索,“对,我要先去把住处准备好。“
说毕,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且住且住,”魏无羡一把抓住蓝忘机的袖子,“明日再去,明日再去,今日已太晚了。“
“不晚。”蓝忘机不听,“你等我,我准备好就来接你。“
魏无羡拦住门,“明日吧,明日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
“魏婴,我等不了。“蓝忘机力气颇大,拨开魏无羡,便向外冲去。
须臾,又奔回来:“你等我,别走开,等我回来。“
魏无羡心疼地看着他,蓝忘机醉了酒后便象个孩子,执拗得很,见他手上持着避尘,魏无羡心知拦不住他,一时间也应该不会有人伤得了他,不若让他出去撒下气,也许回来就好了。
魏无羡无奈地一点头,轻轻道:“好的,我在这等你,蓝湛,你快去快回可好?“
\'\'好。“蓝忘机一扭头,冲进黑暗中。
魏无羡坐在静室门口,茫然地望向黑暗,那道白影早已不见,他仍是怔怔地望着,望着,期待着那人归来。
东方既白,魏无羡支撑不住,倚着门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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