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与思追刚走出去,不净世那镶着兽头纹的厚重大门便重重落下。
思追一出来,便立马凝了神,传了讯出去。
蓝忘机早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思追万分心痛,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几年,如兄如父,在他心里一直是象山一样强大、一直被他当偶像一样爱戴着、敬重着的含光君,在此刻,显得那么虚弱、无助。
“含光君,我们回家吧。”思追仍是扶着他,想向前走。
蓝忘机回头看看那扇紧闭着的门,他并不想走,魏无羡不肯回去,他的家也就已经没有了,还能回哪儿去?
便是站在这个路边也好,起码能离他近些。
“含光君,我们回去吧,这样等魏前辈回来时,你才可以迎接他。”思追象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他。
“魏婴?回去?”蓝忘机失神地道,他摇了摇头,刚才在里面,魏婴说了,他不走。
“含光君,你信我,魏前辈一定会回去的。还有欣慕,欣慕也在等着您啊。”思追不敢说得太清楚,毕竟这里还是不净世的地盘。
欣慕,哦,是的,他还有欣慕,他要赶紧回去,不能让欣慕也被人抢了去,这是魏婴留给他的唯一的也是最珍贵的一样宝贝。
蓝忘机抬起头来,神智似是回来了些。
思追马上祭出剑来,扶了蓝忘机,一起疾向云深不知处而去。
不净世。
聂怀桑笑道:“魏兄,谢谢你留下来,你看,我并没有伤害含光君啊。”
都已经伤得那样重了,还说没有伤害?魏无羡瞪着他,心里恨恨地道。平日里如果蓝忘机手上割了道小伤,魏无羡都要心疼半天的,如今却让他胸口上穿了那么大的窟窿,还说没伤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聂怀桑现在已经成了碎片了。
“魏兄,含光君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聂怀桑毫不在意,仍是笑笑地迎着他那恶狠狠的眼光,走近了一步。
魏无羡退后一步,拔出剑来。
“哦?魏兄想跟我比剑么?” 聂怀桑笑道,看了看厅中的刀架,那上面原架着不少的宝刀。
不知道聂怀桑何时变得对刀如此有兴趣了。
魏无羡想到了放在他寝殿中的那刀柄已经被磨得发亮了的刀。
而自己的剑,却又是好久没练了。怪自己太懒。
不能这么快动手,也许会输得很快,得想办法拖延些时候。
“含光君一定会来救我的,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先气一气他。
“哦?他现在自身还难保。”聂怀桑得意笑道。
“他很快就会好的。还有泽芜君,他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泽芜君?”从前泽芜君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对他还是颇为关照的,这一点,聂怀桑并未曾忘记。“从姑苏到清河,御剑的话,最少也要两个时辰吧?他即便来了,也是见不到我们了。”
“即便是翻遍不净世,含光君也会找到我的。”
“不可能,很快你就会知道,绝不会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除非他能把这座山移开。”
宫殿修在山底下的地道中。
不净世的石山,且高且坚,要移开,除非象北山愚公一样,能感动天帝,派两个神仙来。
“含光君什么也能办到的,我相信他,他不需要用诡计,就可以办到任何事情。”
“魏兄,我记得你从前说过,姑苏蓝氏的二公子,他是个最沉闷最古板的人。”
“可是现在,我觉得含光君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人。”
“久了,你会发现,我比他有趣得多。”
“不可能。你只会越来越让我觉得恶心。“
聂怀桑有点生气了。却又醒悟过来,魏无羡是故意在引着他说话,好拖延些时间。
便走向刀架前,随意取出了一把刀。
“魏兄,既是你有兴趣,现在时间也还来得及,我就陪你比试比试吧。”聂怀桑笑道。他清河聂氏的刀法,还是颇有些厉害的,聂怀桑自信苦苦研习了这么多年,要打败没了金丹的魏无羡,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便陪他玩玩吧。
说毕,起了个刀势。
魏无羡无奈,只能挺剑,迎了上去。
从前他们未曾比试过,那时候的聂怀桑,只会摇扇弄鸟。刀,对他来说,永远只是用来配相的。
却不知道,如今他的刀法,已经操练得如此醇熟;而内力,又是如此浑厚。
在外装成一问三不知,在这不净世里,却是在卧薪尝胆,努力研习了多年吧。
好一个善于伪装又心怀叵测之人。
自己真是低看了他。
魏无羡凝起了十二分的神,全力与他抗衡,却只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
而且这聂怀桑一看就知,并未使出全力。
聂怀桑以为魏无羡没有金丹,灵力必不能持久,很快他就可以将他拿下。
没想到,斗了大半个时辰,魏无羡的灵力却还是绵绵不绝。
他很奇怪,不知道他的灵力从哪而来。
便又加了些力气在刀上,毕竟还需防着姑苏马上要来人。要比试,往后有的是时间。
魏无羡有些招架不住了,气喘不已。
他一面在心里狂叫着,还不来还不来。一面抵死相拼,无论如何,不能跟他去那个活死人墓。
“嘭”的一声巨响,似是山门被撞开。
一道黑影瞬间飞了进来。
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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