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一直在纠结这个信与不信的问题。
在他以为,他与蓝忘机应该是最心意相通的,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应该会理解他。
可是这次,他发现,当所有的人都信他的时候,只有蓝忘机不信他。
这令他十分的伤心。
因为对他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他的信任。
他想跟他分享所有的秘密,无论好的,还是不好的。
有些事情,他不可以对别人说,但他想对蓝忘机说,那些令他觉得屈辱的事情,只愿意跟他去分享,渴望得到他的安慰,哪怕是惩罚,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将心头这根刺拔了。
可是现在他不敢了。
他不知他如果知道了实情,会怎样看待他。
他是如此在意自己在蓝忘机心中的形象。
就象蓝忘机在他心中一样,那样完美无瑕,无上美好。
他为他改变了这么多,愿意被他深藏着,愿意为他违背常伦地生下了欣慕,可是到头来,人家几句话,他就认为他会背弃他们的深情。
往日里吃些小醋就算了,他知道那是因为爱他、着紧他。
但怎么可以怀疑他?
魏无羡深感愤怒。
他便象个刺猥一样,对他竖起了一道有刺的屏障,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理睬他。
蓝忘机几次努力想跟他说话,都被他冷冷的挡了回去。
他知道他还在生气,便也不敢说了。
只是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希望他能早日回心转意,不再生气。
两人都那样在意彼此的感情,越紧张,越觉卑微,反而生出了嫌隙来。
如此沉闷地过了几日。
这天一早,蓝曦臣便来了。
他带来一包东西找魏无羡。
在静室中坐下,蓝曦臣笑道:“阿羡,关于怀桑的事,我知道你恐怕有些怪我的。”
魏无羡笑笑。
“怀桑被穿了琵琶骨,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很大的处罚了,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蓝曦臣接着道。
魏无羡还是笑笑。
“那日我跟他深谈了一晚,他应该是彻底悔悟了,他让我跟阿羡你致声歉。”
魏无羡不语。
“今日早间,清河便传了消息来,要更换家主,怀桑恐怕是要退位的了。”蓝曦臣又道,指了指他带来的包裹,“这是怀桑派人送来的,想必是阿羡你遗在不净世的东西,他要归还于你。”
魏无羡看了一眼,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必是他的了。
“多谢泽芜君。”魏无羡淡淡道。
蓝曦臣没有经历过他在不净世经过的那些折磨人、令人疯狂和绝望的时光,也没能体会到那件事在他心中造成的创伤和恐惧,以及给他和蓝忘机的感情带来的嫌隙,所以不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愤怒。
只是这声不意间的“泽芜君”三个字,魏无羡自己没觉得有什么,蓝氏兄弟却是极快的交换了个眼神,他竟是连“大哥”也不愿意叫他的了。
蓝曦臣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在一力保下聂怀桑这件事上,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东西既是交回,他便找了个事由告辞了。
蓝忘机送他至门口,转过身来,包裹已经打开,地上一堆灰烬,不用想,是魏无羡曾换下的衣服。
姑苏蓝氏的校服自来质地好,要片刻间毁成灰烬,想必是运了好些灵力的。
魏婴竟是这样愤恨,蓝忘机愣了下。
魏无羡对着眼前的三样东西:陈情,清心铃,通行玉令。
陈情是他在乱葬岗那不堪再提的几个月做的,已经这么多年了,伴他经过了多少战,便是想毁,也不舍得;但被聂怀桑那样把玩过的,他是断不能再用了。
另两样,一样是江家的,一样是蓝家的,也都是不能毁的。
当日不想它们遗在不净世,现在拿回来,却又不知如何处置。
蓝忘机见他如此纠结,便走过去,尝试着低声与他商量:“魏婴,将它们放到库房里去收起来,可好?我另换新的玉令给你?”
魏无羡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点头。
蓝忘机便仍将那些东西包了起来,亲自送到库房里去,又重新帮他领来了一块通行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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