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慕去了云梦两天了,还没有回来。
蓝忘机与魏无羡出游了,蓝曦臣又带了欣慕去云梦。
晚辈们都不在身边,老夫子一人感觉百无聊耐,他从未这样失落过。
想了又想,终于决定去云梦看看。
虽然久未出门,而未做预先的安排,便跑去云梦,似乎是有些失了身份。
但若只是以一个爷爷的身份,去探探自己的乖孙,却又并非不可为之。
蓝启仁想了又想,终于,对欣慕的思念战胜了一切,便决定还是要去云梦看看。
幸好,欣慕去云梦时,没有拿剑去。老夫子便去到欣慕的房中,取来了剑,御剑向云梦而去。
到得云梦,已近午时。
守门的门生是认得蓝启仁的,他曾跟江澄去过几次年拜会,知道蓝启仁不仅是众仙家的德高望重的长者,也是蓝忘机的叔父,是云梦江氏的姻亲长辈。
今见老先生亲临云梦,忙深深躬下身去行礼。
蓝启仁含笑说道,他是来看欣慕的。
门生忙恭敬答道:“欣慕小少爷和叶荻小少爷昨日已跟着金凌小少爷去金麟台了。”
“去金麟台?”老夫子奇道。
“是的。”门生答。
“那蓝曦臣呢?”
“泽芜君和我们宗主。。。”
一语未完,曦澄二人却已是携手而归。
门生忙喜道:“泽芜君和宗主回来了。”
蓝启仁转身。
双方对视,均是大惊失色。
蓝曦臣慌忙收回了手,那脸上的喜色早已换成了一片苍白。
“叔父。”-蓝曦臣。
“先生。”-江澄。
老夫子勃然大怒,只是向来修养好,习惯隐忍;况在人家门前,也不好发作。
当下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走了几步,发现蓝曦臣并未跟上,便又回过头来,低声喝道:“曦臣,你还不走?”
蓝曦臣本已吓呆,听如此说,忙跟了上去,竟是忘了跟江澄说声再会。
也许是不敢吧。
留下江澄一人在风中凌乱,一颗心由阳光沉到黑暗中。
云深不知处,雅室。
思追见蓝启仁去云梦看欣慕,却怒气冲冲带着蓝曦臣回来,而欣慕并未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嘱咐门生,好好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雅室。
蓝曦臣跪着。
老夫子坐在书案后,气喘不已。
“曦臣,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叔父,我。。。”
“难怪你屡次要带欣慕去云梦,竟是为了遮掩着做这些事?”
“并未,叔父,只是此次。。。”
“你还顶嘴?”
蓝曦臣不敢言语。
“忘机和魏婴我已是不能管了,如今你又要这样,你这是,你这是。。。你干脆气死我算了!”蓝启仁拍案而起,在房内不停来回踱步。
“叔父,我和晚吟,实在是两情相悦。。。”
“住嘴!你知不知羞?江晚吟,他是成过亲的,况且,他跟你一样,是个男人!忘机这样也就算了,他们也已经有了欣慕,而你呢,曦臣,你什么也没有!你难道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仙子,好好的为我们姑苏蓝氏开枝散叶吗?”
“叔父,我。。。”
“不必再说了,这事,我绝不会同意的!从今日开始,不许你再出门!你便在家中,好好的闭门思过吧。无事,就将我们姑苏蓝氏的家训多抄几遍,好好的记住,什么是你当做的,什么是不当做的!”
在蓝启仁如此盛怒之下,蓝曦臣低下了头,虽是心有不甘,却不敢再有只言片语。
又过了片刻,老夫子平缓下语调,“曦臣,你是长兄,你也当过这么多年的家长,家里的规矩,你是比谁都清楚的。要怎样光大我们姑苏蓝氏的门楣,维护好我们蓝氏的名声,你自是明白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吧。”
蓝曦臣不语。
老夫子倦道,“去吧,我累了。”
说毕,竟是一阵好咳。
蓝曦臣于心不忍,低声道:“叔父保重。”
蓝启仁摇摇手,“你不气我就行。去吧。”
蓝曦臣站起身来,倒了杯茶,递到蓝启仁手中,方躬身退去。
自此,蓝曦臣便日日呆在自己的房中,对外只称闭关。
蓝启仁也不去理他,期待他自己醒转过来。
金凌和景仪过了一日,将欣慕送了回来。
欣慕很乖觉,再也不敢吵着让大伯带他去云梦了。
这一日,蓝启仁独在雅室中坐着,看些书,蓝曦臣却拿着只传讯蝶进来,递到蓝启仁手上。
老夫子一看,不免大惊失色。
魏婴失忆。
不知他们在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为今之计,便只有速速前往一探了。
涉及到魏无羡,却不能不通知江澄,毕竟,云梦是魏无羡的娘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能不让他知情呢?
蓝曦臣默然不语,一切全凭蓝启仁定夺。
老夫子叹了口气,让人叫了思追来,将传讯蝶给他看了。
“魏前辈,他。。。”思追向来持重,可是看到这个讯息,也是吃了一惊。
“你即刻约了云梦的江宗主,一起出发,去找忘机和魏婴。”蓝启仁吩咐道。
蓝曦臣的手在袖底握紧,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了。
“是的,先生。”思追答应。
“也叫上温宁吧。”
“好。”
事不宜迟,一面传讯出去,一面便准备出发。
为免欣慕担心,只对他说思追要去夜猎。
虽然他好久不曾去夜猎过了,这理由说起来有些怪异,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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