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晏榕不在燕都, 沈美人不在燕都, 诸鹤每日的快乐一下便减少了许多。
虽然可以去未央宫找邬玉玩,但他有些嫌弃邬玉钙里钙气,老想着男男之间那点事儿,但诸鹤又不喜欢搞男男,所以往往不太乐意往未央宫那里去。
燕都的花楼早已被诸鹤游了个遍, 花魁们纷纷表示无比欢迎诸鹤这种只花钱不上床的公子,但诸鹤越来越觉得自己贼鸡儿吃亏, 可又不敢没试过自己本事就上阵,气得在家闷了两天, 重新投入了与老头老太太一起听评弹的行列。
又是一日风朗气清。
诸鹤在摄政王府中吃了早餐,开始睡觉, 吃了午餐,继续睡觉, 睡到下午终于忍无可忍的爬了起来“来人, 给本王备马,本王要出去转转”
这个时辰往往是喀颜尔当值,很快人便走了进来,对诸鹤一笑“好, 不知王爷想去哪里”
诸鹤身上只着里衣,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了下来。
他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 正要说话, 抬头却见喀颜尔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裙, 不似以往的粗布制, 倒像是丝绢。
加之喀颜尔本身便长得极好,配上一身锦缎,整个人登时亮眼几分,让人惊艳。
虽然个子高了些,但不妨事,天下又没谁规定姑娘家不能长高个子。
诸鹤就喜欢漂漂亮亮的大美人,顿时连心情都好了不少“新衣服”
喀颜尔微微垂眸,带着些笑意在诸鹤面前转了一圈,衣摆飞扬“厨房的张姐姐给了一匹料子,才做好的,好看吗”
诸鹤十分捧场“自然。本王看上的人,哪有不好看的。”
喀颜尔的眉目典型的并非大历人长相,瞳仁更是少见的幽蓝,不过随诸鹤回来数日,在王府内已经拥有了极高的讨论度和不少小伙子的芳心。
他似乎极为开心受到诸鹤的夸奖,薄薄的唇弯出一个笑来“王爷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
诸鹤由喀颜尔帮自己披上外衫,懒散的对着铜镜照了照,“本王要是不喜欢你,干嘛带你回来。”
喀颜尔用自己从月奴带回的牛角梳将面前人的乌发一丝丝冠起,像是随口道“那奴家与太子殿下呢,王爷更喜欢谁”
诸鹤未答。
喀颜尔眼中的失望全印在铜镜中,眸中泪意几乎是瞬间便漾了出来,却仍旧故作坚强的扬了下唇角“是奴家胡言乱语,王爷不要生气,奴家知道,奴家怎配与太子殿下”
“打住打住。”
诸鹤最见不得姑娘家哭,赶忙劝道,“不要伤心啊,他是男子,你是女子,你们两有什么可比的”
喀颜尔拂袖拭了下眼角,一颗泪珠欲坠不坠“可是”
“哎怎么又哭上了”
诸鹤将喀颜尔的手拉下来握住,拍了拍,温声道,“你想,那硬邦邦的男子有什么好,手脚笨拙,哪里比得上你们姑娘家柔软体己。”
喀颜尔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不动声色的将人握得更紧了些“那王爷是更喜欢奴家吗”
“是是是,更喜欢你。”
诸鹤说话向来只说不负责,无比熟练的渣男道“快些去收拾,收拾好了本王带你出去玩玩,省的一天窝在府中想东想西。”
整个燕都内好玩的地方早已被诸鹤挖了个底朝天,连说评弹的老头儿家里几个娃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诸鹤再努力也找不到什么其他可去的地方,只好将目光放长远些,放到了燕都郊外郁郁葱葱的田埂与农间。
按照惯例戴好遮了半张脸,诸鹤昂首跨上高头大马,向跟在身后的喀颜尔激情昂扬的道“走,带你看看本王的江山。”
喀颜尔“”
喀颜尔低低笑了一下,扬鞭赶上诸鹤,与他的神驹并行“谢谢摄政王。”
作为大历都城,燕都城内的面积自然不小。
带诸鹤与喀颜尔一层层出了三道城门,郊外已经过了下午日头最晒的时候。
偏斜的夕阳洒在金黄色的稻田里,水草丰茂,农忙的百姓纷纷歇了下来,坐在田间阴凉处享用自己的晚饭。
诸鹤才吃完饭没多久,并不觉得多饿,只是一路涉马有些口渴。
他向四周瞧了一番,远远见到不远处有农家的小贩摆着果摊售卖,便对喀颜尔慈祥的摆了摆手“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本王去买几个橘子。”
喀颜尔顺着诸鹤的目光望去,那小贩距离倒是不远,只是他担心诸鹤不会买卖,正要自己去,却见身旁的人已经兴致勃勃的下马走了过去。
郊外游玩,诸鹤没穿自己平日里最多用的官服,只随意配了件白衫,纤细的身影向前走去,越远越显得单薄。
果摊前还有不少人在挑拣水果,摊旁的凉茶铺生意看上去也很不错。
诸鹤并没有修炼出挑选水果的技能,只好随意捡了几个看上去又大又靓的橘子,又来了两香蕉苹果,正要付钱,胸口刹那间猛地一疼。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疼法。
像是有人扯着心脏奋力向两边撕开,没能成功,于是剧痛一瞬便从发源地散播至五脏六腑,疼得诸鹤险些倒在地上。
血色顿时从诸鹤的唇上褪了下去,只可惜遮着的面容无法看清。
果摊的店家只能看到面前一双眼睛十分漂亮的客人眉宇间紧紧的缩住,躬起身,手中的水果像是没拿稳一下子散开,重新又落回了果篮里。
那个客人像是要稳住身形,掩在白衣下的手攀了下摊沿。
店家不小心看了眼,只觉得五根手指像白玉似的,大抵是哪家富庶公子,从未吃过一点苦头。
后面还有客人等着挑选,店家要做生意,只得看看诸鹤“客官,您这水果还要吗”
诸鹤硬生生的撑着摊边的桌沿挨过了第一波剧痛,煞白着脸喘了口气,还未说话,便急匆匆的直接转了身,从拥挤的人群中饶了出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店家有些忧心,向外多看几眼,没找到方才的客官,却见一名身形颀长的女子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那女子容貌绮丽,眼眉如波“老板,敢问方才那位覆着半面的公子去了何处”
见女子似是异族,店家心中警惕“您与那位公子”
“他是奴家夫郎。”
女子盈盈一笑,重又道,“我们是燕都人士,才新婚不久。”
店家忙着生意,没再质疑,向女子指了个方向,随口道“往那边去了,不过我看他身体似乎不大舒服,您还是快去看看。”
最初的剧痛过去之后,内里的撕裂感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啃食般的钝痛,一点点从神经蔓延开来。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诸鹤额际滚落开来,诸鹤只来得及堪堪避开人群,还没能走得太远,便发现自己身形一缩,眼前的树木瞬间变得无比高大。
他神色一慌,下意识想低头看看,没能站稳,一个前滚翻便发现自己像个嫩黄色毛绒团子似的咕溜溜窜出去了好大一截。
诸鹤“”
圆溜溜蓬松松的小鹤崽都没来得及反应,连滚带爬的忽闪着两只小翅膀从草坑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甚至没顾得上给自己梳梳毛,便见迎面一名农户赶着一群昂首阔步的大鸭子朝自己“嘎嘎嘎”的冲了过来。
诸鹤“”
小鹤崽努力扑腾了两下翅膀,却发现不知是不是由于自己本身的身体出了状况被迫回到原形的原因,它的体力远没有以前那样好,就连体内那种蚁噬感都仍然存在,只是比方才稍微轻了一些。
事发突发,诸鹤弄不明白原因,也没时间弄明白。
田埂间的草长得比诸鹤都高,雏鹤的身影完全被淹没在草中,隐约只能看见嫩黄色的一小团绒球。
诸鹤遥遥望见顺着人群找过来的喀颜尔,赶忙移开了目光。
鹤鹤今天就是被大鸭子踩死饿死渴死也绝不会让这副笨模样暴露出去更不能让小美人看到
小鹤崽的身板在草丛里挺得梆硬,昂首挺胸的对摇摆着向前的一群大鸭子和农户发出警告的“啾啾”声。
农户着实没注意到草丛里的毛绒团,赶着鸭子呼啦啦的往前飞跑。
诸鹤被挤得东倒西歪,晃晃悠悠。
眼瞧着这群该死的大鸭子终于要走完了,他还没能松口气,便见缀在队伍最末尾的一只鸭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嘎”,在成功吸引了前方所有鸭子注意之后,鸭嘴往草丛里一叼,将诸鹤给拎了起来。
诸鹤“”
小鹤崽连脖子没长长,身上轻的几乎都是绒毛,被大鸭子轻而易举的叼在嘴里甩了两下,又被另一只鸭子兴致勃勃的接了过去。
诸鹤愤怒道“啾啾啾啾啾啾”
鸭子们“嘎嘎嘎嘎嘎嘎”
诸鹤“”
好在诸鹤的本体是灵鹤,这些蠢鸭子们不会太伤到自己,除了丢人了点,皮肉疼了些,毛毛乱飞,鸭子叫声吵了些
屁啊鹤鹤不活了
原本早已走过去的农户终于发现了自家鸭子们的新玩具,走过来从一只鸭子嘴里将诸鹤拔了出来,观察半晌,忍不住道“哟,这小野鸡真好看,拿回去给娃儿玩。”
诸鹤“”
你才小野鸡你全家都是小鸡鸡
诸鹤气得挣扎了半晌,没能挣脱,索性放弃了挣扎,双腿一蹬在农户手里装起了死。
这一装就装到了农户家里。
农户将硬邦邦的诸鹤在手里颠来倒去的看了半天,又戳戳肚子,拽了拽小细腿,随手将他打发给了自家娃儿“儿啊,爹给你捡到个小鸡崽,不知道死了没,你拿去玩,今晚别来房间烦爹跟娘,爹娘要忙着给你生妹妹,知晓了伐”
小男孩欢天喜地的将诸鹤往怀里一捧,回自己小屋将他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用胖乎乎的小手摸摸诸鹤的毛毛“小鸡鸡你冷不冷呀,饿不饿呀”
诸鹤“”
小男孩心疼道“爹爹说你被我家鸭子叼去了好多毛,你会不会秃呀”
诸鹤“”
诸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终究也会遭遇和那只蠢到家的海东青一样的命运。
他闭着眼直挺挺的撅到了黄昏,五脏六腑里那种泛着疼痛的噬咬感才全数消散开去,力气也渐渐缓了回来。
此时正赶上小男孩出屋吃饭。
诸鹤垂死病中惊坐起,掀开小孩儿当被子盖在他身上的手帕,试探着动了动,竟然真的从嫩黄的毛绒团变回了人模人样。
诸鹤“”
诸鹤长长的松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感觉的确没有不适感了之后才重新回到小男孩床边,翘起二郎腿,吹着小调耐心的坐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烛香时间,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终于回了房间,一路跑着过来看自己的小鸡,却发现崽崽没了。
一个容貌妖异的男人半靠在床栏前,大抵是听到了脚步声,微微抬眸,眼下的一颗泪痣便显了出来。
他幽幽道“吾乃鹤神,你们一家害死了吾的子民。现在吾来为他报仇。”
小男孩不过七八岁大,从没见过这般大变活人,更没看到过比诸鹤更好看的人,当时就吓呆了,小短腿瑟瑟往后退了几步,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哥哥呜鹤神,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死小鸡、鸡的呜呜呜你不要杀我爹爹和娘,呜呜呜你杀我吧”
诸鹤“”
这傻小子,还挺实诚。
诸鹤装模作样的睨了他一眼“吾从不杀生。但,冤有头债有主,吾要带走欺负吾子民的几只鸭子。”
男孩儿抽泣两声,有些不舍得的抹“鹤、鹤神可以给我留下一只吗就、就快过年了。”
诸鹤眸光一转“好罢,那你且把你所有的压岁钱都上贡与吾,吾便留下一只,并原谅你们的罪行。”
小男孩委屈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向院子另头的那屋望了一眼,小心的道“呜鹤,鹤神大人请,请跟我来。”
最终。
诸鹤左手揣着小孩儿这些年所有的压岁钱,右手用绳拴着一串被绑了嘴的大鸭子,大喇喇的出了农户家门,扬长而去。
回到摄政王府以是夜上梢头。
王府内灯火通明,侍卫齐刷刷的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像是下一秒就要出征塞外。
他牵着一长串鸭,还没走近,喀颜尔便从门内快步了出来,长腿几步就到了自己身前“王爷这是去了哪儿怎么现在才回。”
诸鹤一愣,总觉得喀颜尔问话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本王随意走了走,碰上一家农户邀请本王去做客。”
喀颜尔自然不信,却也没点破“那这鸭子”
诸鹤提到这一串鸭子就满肚子火“让厨房把这群鸭子的毛都给本王薅秃了,不杀,就让它们光着跑”
喀颜尔“”
喀颜尔从不反驳诸鹤的想法,伸手将鸭子们接了过来,手指与诸鹤相碰“摄政王,您受伤了”
诸鹤抬手看了看,可能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受了伤,他的小臂破了好几片,一路回来血迹氤在白衣上,沁出一大块痕迹来。
喀颜尔陪着诸鹤回了主寝,揭开他的袖子,取出一只瓷瓶“这药是月奴特制的,可能有些疼,但效果很好,王爷忍忍。”
诸鹤最怕疼,立马就把胳膊抽了回来“算了算了,等等就不流血了。你将沐浴的水放好,本王好困,要洗洗去睡。”
喀颜尔似乎有些焦急“王爷”
“没事,别担心。”
诸鹤极不走心的哄了两句,“本王知道你体己,这点伤小事,不疼,乖啊。”
喀颜尔最终还是没劝动诸鹤,等他去将温泉汤内的热水弄好,再返回来喊人的时候,方才还闹腾的人已经缩在美人榻上,垂着眼睛小小的打起了呼噜。
声音很小,整个人蜷起来也是小小一团,半点都没有平日张扬跋扈的样子。
他的唇色这段时间经常泛着种不正常的青白,像是睡得并不安稳,连眉都紧锁着。
灯下看美人。
喀颜尔轻轻在榻前坐了下来,将诸鹤散乱而下的发丝收至耳后,轻声道“摄政王”
没有回应。
喀颜尔伸出手指,轻柔的划过面前人的脸颊,然后碰了碰他的唇“诸鹤。”
唇瓣柔软,引人流连。
喀颜尔将手指又向内探了探,勾着一丝银线带了出来,低低一笑,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好甜。”
已经到了交接班的时辰,夜里向来是德庄当值。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喀颜尔有些失望的起身,摸了摸诸鹤乌墨般的长发,正要离去,动作却一顿。
抚在诸鹤发丝上的手停了片刻,轻轻拨了拨从里抓出了一根羽毛。
那羽毛不同被摄政王亲自带回来的鸭羽,是嫩黄的颜色,蓬松柔软,倒像是雏崽身上落下的。
喀颜尔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回身帮诸鹤掖好了被角,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跑去哪里玩了,累成这样。”
月色渐深。
马厩里的羊驼再次被堵住了嘴,只能不断的尥蹶子以示愤怒。
喀颜尔今日显然心情颇好,连看羊驼都顺眼了几分“找到了么”
“回少主,已经出发前去寻找。”
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语气殷切,“少主乃皇室最后血脉,一旦寻到,楼兰古国必将光复振兴,重登辉煌”
喀颜尔不知在想什么,面上并没看出多少兴奋,转而道“太子晏榕是个废物,派江北的人去帮帮他。”
男子一愣“少主,这与我们大业”
“愚蠢,晏榕无法登基,难道让摄政王一直把持朝纲”
喀颜尔像看死人般的低头扫了那人一眼,“只有扶持太子,增添内乱,我们才有可趁之机。只有让摄政王没了权利,我才可”
男子有些不明“才可杀了摄政王”
喀颜尔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轻功消失在马厩之中。
隔日起床,诸鹤又是一条好鹤。
身上的不适感的疼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于是摄政王从大清早就开始作妖“德庄,本王最爱的小太子近来如何呀”
德庄风雨不惊的给诸鹤穿朝服,一边道“太子殿下倒是未有消息回来,只是王府跟去的探子回报说江北总督似乎有意阻拦殿下赈济灾民,并不送殿下与沈学士前往灾区,只是一味拖着。”
诸鹤大惊小怪的哦了一声,叹息道“唉,本王的亲亲爱爱宝贝阿榕真是受苦了,本王可真心疼。”
德庄“”
诸鹤虚情假意完,又道“那本王最英勇威猛俊朗可人的镇国大将军近来如何”
德庄将摄政王的朝冠压在诸鹤的脖颈上,摆摆端正“王爷催促将军回来的信前几日便寄了出去,想必回信还要过些日子。”
诸鹤长吁短叹,正要说话,却听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进来道“禀摄政王,太子太傅求见,门口的侍卫拦不住他,已经快到您院里了”
诸鹤“”
这是什么好事,他正闲着无聊,就有人送上门了。
诸鹤让德庄去拉开了门,远远便看许久不见的白胡子老头儿拄着根已经秃噜皮的拐棍,一冲一冲的朝自己这儿走了过来。
老人家大抵是腿脚不好,跨门槛儿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得亏德庄扶着,才没再像曾经那样表演一个原地摔。
诸鹤让德庄过来给自己敲背,顺便闲闲喝了口茶“怎么着啊太傅大人这是家里歇着不得劲,来找本王闹事”
老太傅身上的衣服全是旧衫,面色凄苦,指着诸鹤的鼻尖便道“老夫自知命早该绝自不怕死从太子殿下前往江北,宫内大小朝皆停,百姓申冤无门,官员无所事事摄政王,你可对得起先帝对得起黎民”
诸鹤嚼了一片果脯,真诚道“太傅若是来求本王,请直接说出你的中心思想。若是来骂本王,本王现在就命人把你扔出去。”
老太傅“”
“大历不幸大历不幸”
老太傅气得浑身颤抖,手上的拐杖都颤颤巍巍,“江北总督周成老臣有所耳闻,是个满头猪脑的贪财好色之徒。太子与沈学士此去数日,皆被他拖于府中,根本无法前往病区”
诸鹤茫然道“那是太子无能,与本王何干”
“先帝临终将太子托付于你,你怎可如此事不关己”
太傅愤然不已,豁着好几颗牙的嘴抖了半天“老臣恳请摄政王下旨,命老臣前去江北,助太子赈灾救民,以慰天下。”
“你”
诸鹤支着脑袋,“可以啊。”
老太傅一口气还没松,诸鹤又补了下句“本王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得帮本王带几句话。”
“何话”
诸鹤想了想“嗯你替本王告知阿榕,他既然如此无用,不如早些回来为本王暖床,本王馋他身子,孤枕难眠,寂寞难忍。”
老太傅“”
太傅手中的拐杖一扬,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像是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荒谬荒谬你竟如此不知廉耻厚颜无耻老夫,老夫怎可”
可怜老太傅一口气没提上来,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诸鹤啧了一声,对德庄道“就这样还去江北半路命就没了,赶紧送太医院去,让御医给这老头儿专门加张床,方便以后多去。”
德庄“”
德庄犹豫了下,还是道“王爷,若真如太傅所说,太子殿下那边”
诸鹤不负责任道“那自然是派个壮劳力去。刚好本王这阵子瞧着邬玉不太顺眼,这样,让他带着本王的佩剑,去把那什么江北总督砍了完事。”,,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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