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前也经常跟其他小伙伴一起换衣服并不避讳……
虽然早上还抱在一起干些没羞没臊的事, 估计看也看得差不多了。
但突然要当着面脱衣服, 又有种额外的羞耻感。祁燃掀衣角的手迟疑了, 想把他丢出去,听到外头聊天谈笑的动静又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他都以过气爱豆的前辈形象自居, 遇事都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怎么跟这人在一起就总是被开发出羞耻场景。
还不带停的刷新。
没有最,只有更。
纪寒景说完那句“就看看”后贯彻得很实际, 双手插兜随意地靠在门上, 就这么望着他。不闭眼不转身, 盯兄狂魔随时上线, 眼神里还带着某种“我纯得很你会想歪是你思想问题”的揶揄。
“……”
怕你我就不当哥了。
祁燃呵了一声, 对这种弟弟行为嗤之以鼻。但终究也没直面他的目光, 手上衣服全丢过去把他当人肉衣架, 背过身利落地脱了上衣。
纪寒景眼神闪烁, 最后一丝纯情也在他哥看不见的地方消失殆尽。
前一天留下的吻痕遍布全身,眼前光/裸的后背上从颈侧到腰间都是暧/昧的红印。这程度再过一晚也难褪干净。
是我留下的。
都是我的。
祁燃对信息素中的暗涌向来无知无觉, 未能体会那满室的玫瑰香味并不只是好闻而已。
纪寒景自己却能感受得到。
这两日的休息游戏让他食髓知味, 但还远远不够。他无法就此满足。
想咬住那截纤细雪白的后颈,听他低吟顺服地承欢。想让他在自己的信息素里被吸引至沉迷,在他身上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和气味。让他无论去到哪里, 都带着只属于自己的标记。
想在他身上肆无忌惮, 释放比以往更加强横的独占欲。
“……燃哥。”纪寒景有意收敛逐渐炽热的眼神, 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信息素恢复了, 会是什么味道?”
他曾经听过江廖音描述那样的感觉。
就像意识在体外延伸,属于他的一部分跟另一个人相融,从身体到精神都契合得毫无缝隙。恨不得也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跟他变成一个人。
不可能不羡慕的。
他也想能感受到祁燃的信息素。被温柔地包围,再狠狠地侵占,不分彼此地契合在一起。契合得如同一个人。
“还真的想过。”
祁燃换好衣服,转身来整理衣领,随口跟他说起自己家的限定梗,“我爸是红茶味的,我妈是柚子味。所以我的信息素应该是柚子茶味。”
纪寒景深吸一口气,只靠脑补就十分满意。“我可喜欢柚子茶了。”
“……”
“等这段忙过去,我带你到许教授实验室好好查一查原因。”他问,“你年前还有时间吗?”
祁燃摇头,“年前行程都排满了。等过完年吧,年后我有几天休息。”
本来昨天就是个难得的空挡,可以去做身体检查的。偏偏有人赖在床上连门都不肯出。
“那就等过完年。没关系不着急。”
纪寒景自知理亏,很快翻过这茬。伸手为他抚平肩膀上的褶皱,认真地称赞,“很好看。比我穿更好看。”
虽然他自己觉得没怎么休息,可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好。懒散但不显疲色,即使没有带妆,细白的皮肤底下透出好气色,比往常更加动人。
纪寒景舍不得就此将手收回,指腹滑过他的脸颊,嫩生生的软。看见他微抬下巴惬意地眯了眯眼。
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等上台前,让他们给你把粉底多打几层。”
纪寒景毫不手软地将他揉进怀里一顿狠亲。等到两个人都呼吸粗重,顾忌着工作才咬牙拉开了些距离,“燃哥,别让他们看见你这样。”
祁燃一笑,抬眼看他时水光潋滟,眼尾下的淡红更加重了些。无意引诱,语气里却分明带着勾子,“我这样……嗯?我什么样?”
“……”
再让你有了信息素还得了。
纪寒景恨恨地想。
要是他有信息素,说不得会是罂/粟的味道。
周舟很快过来寻人。纪寒景整理衣襟先出了更衣室应他一声。
“这马上开始了就我们燃哥呢?”
“等会儿。”
等到外面再没其他工作人员,纪寒景屈指敲了敲门板。
祁燃才拢着领口慢吞吞地跟着出来。
周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目光在两人间惊疑地游移,手指颤抖着伸出去,痛心疾首,“你……你……你们俩!唉!”
“……”
祁燃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他这样扑哧乐了,催着赶紧去工作。
最后一次的宣传,剧组里几个主要角色的演员都来了。
当时在组里一起拍戏大家半斤八两,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即使有纪寒景这么个空降的变数,也没有谁想到剧会爆到这个地步。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整部剧里受益最大的就是祁燃,简直像是平白捡了个便宜,短时间内人气飙升不免惹人眼红。
大多数还是能跟他相处如故的。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心理会不平衡。
彩排顺利。晚上正式录制前各自妆造准备,祁燃搞定后坐在化妆镜前偷空聊天。
岑意发来了最近自制的圆圆表情包。他看着屏幕忍不住笑起来,回了几句消息后不经意抬眼,发觉镜子里有人站在后方注视他。
乍一对上他的眼睛,不太自然地飘出去一段,又倔强地挪回来对视。
祁燃还记得他,在距离饰演跟纪寒景同宿舍的同学兼宿舍长。看起来年纪不大,寸头,单眼皮,清清爽爽的少年感,名字叫孙琰。
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对手戏,在剧组里交集很少。孙琰什么时候杀青他也没有注意过。但现在看着,感觉这人是不是有话要说。
祁燃收起手机,对着镜子礼貌地点了下头,就见他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坐在自己身边。
“最近工作很忙?杀青以后就很少见你了。”
“是很多工作。”
“不过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怎么做到的?”
“忙归忙,注意休息就好了。”
“其实我跟这个剧还挺有缘的。”
寒暄没几句,他就进入了正题。语气晦暗不明,“最开始导演请我去试镜,本来定的是应执。但我还有个小项目,考虑到这剧里男主角戏份太多得跟组几个月,就推了。”
祁燃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有在听。
大概是自恃天赋,他看人时透出些倨傲的神采,冷着脸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教授的影子——但跟祁燃不一样。是另一种了。
“后来纪寒景请我回来帮忙。说组里的班子不行,让我友情出演个男配角。我就又回来了。”
孙琰说,“我以前也跟他搭过一次戏。好几年前了。还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俩同级。高考完我去了戏剧学院。他居然没参加艺考,当年新闻出来还挺震动的。”
“但我一直觉得他眼光不错。被他叫回剧组时本来想恢复角色,他说教授已经定下来了。不换。”
“事实证明,他眼光确实很不错。谁能想到剧会有这成绩。他当初就看好你,也是挺厉害的。”
他半开玩笑道,“不过我现在也会想,要是早知道是纪寒景来演男一号。我就不推了。”
多少真心话就是在这样开玩笑般的语气里泄露出来的。
祁燃安静地听着。自然也能听得出这话中包含的苦涩和懊恼。
如果不是起初看不上这个组,如果不是事先不知道纪寒景会来。
现在跟他搭戏的人会不会是我?爆红出圈的人会不会是我。
“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他扒拉着短短的发茬。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很没意思,但跟他倾诉完还是莫名地舒心了些,长长地叹气。“我确实羡慕你。干这行本事得有,运气也实在是很重要。我……最近有点郁闷上头了。”
“没关系。”
祁燃把他的抱怨听完,并没有不耐烦。笑了笑说,“这次没赶上,以后也还有机会的。”
孙琰嗯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听见有人站在不远处敲了敲门板。
“燃哥。”
纪寒景朝门外偏头,示意他,“过来吧,候场了。”
“就来。”祁燃应了。起身欲走,想到什么又顿住脚步,叫他,“孙琰。”
寸头少年掀眼看人。仰视的角度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初生牛犊的执拗。
像他刚出道的时候。
面对圈内复杂的生存环境,他不知道该选哪条路才能走得更远,也常常会为自己错失了机会而感到懊悔。
“别着急,也别乱来。做你该做的,还有很多时间。”
祁燃真诚地告诉他。
“只要是你的,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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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景就一会儿没看住人,回来就看见他哥跟别的弟弟聊天,还坐那么近。小气吧啦地嘀咕他,“背着我跟人瞎聊。”
“下次叫你一起啊。”
祁燃刚刚拿人生经验给小孩儿点拨了一二,虽然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懂,但身为前辈感觉是积德的事。心情就很不错。
晚上录节目,现场的反应依旧热烈。《执意》正播到后期的剧情高//潮,网上热议不断。主持人在cue他们时,也会拿一些有趣的评论调侃。
“这两位真的希望他们结婚的粉丝特别多。”
节目组直接把素材搬运到舞台后的大屏幕上,“还有热心网友为你们俩画了结婚证,像模像样的呢,不知道两位看到有什么感想。纪老师先说?”
纪寒景不满道:“盗我的图都不跟我说一声。”
“……”
祁燃忍笑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主动替主持人解围,“做得挺可爱的,待会儿发我一张原图留作纪念。”
节目里还放了剧组跟拍采访花絮。一起玩平衡车那段出来,现场道具组弄了几辆到台上一起玩。
大概是想看人出丑制造笑点。没想到纪寒景架势技术居然突飞猛进,玩得很流畅。稳稳地转了几圈,露出“看什么看老子练过”的不屑表情。
祁燃看他不怎么欢快的样子,中场休息时笑着揶揄,“怎么我就跟别的小男孩说了几句话,你就介意成这样?”
纪寒景说,“我又不是介意他。”
顿了顿,又补充,“我又不是只介意他。”
这场节目录完,他跟祁燃短时间内都没有约会的机会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会有更多这样的小男孩缠着他哥。
他当然介意。稍微错错眼全世界都是情敌。
介意得要死。
纪寒景郑重地说,“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祁燃哑然失笑。又听见他严肃地叮嘱,“你别笑。我说真的。”
“你不知道吗?有多少人想要你。”
祁燃哦了一声。趁大家都在关注别的地方,悄悄牵了下他的手指,不经意般说,“可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哥哥啊。”
话音未落手指就被他反握在掌心里,侧脸看过去笑意压都压不住。
“……想让我哄你就直说。”
“嗯。下次一定说。”
下半场纪寒景恢复状态,接梗积极了些。偶尔也会抛个梗,现场笑作一团。节目效果喜闻乐见。
后面的花絮里,有很多是被拍摄本人都没有见过的。祁燃甚至看到自己睡觉的时候也被拍了下来,坐着折叠椅靠在墙边歪着头,睡得人事不知。
而纪寒景站在他旁边,靠着墙在翻剧本。看起来跟稻草人似的。有人靠近就立刻抬头瞪一眼,不许任何人吵到他睡觉。
这段播出时现场一片尖叫。祁燃也看得很心动,拨开耳麦小声问他,“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这种吗。”纪寒景也关了话筒,想想说,“过后就记不起来了。说这个干嘛。”
怎么说得完。
恰逢这时,为了挑动气氛主持人问了句,“这么多有趣的片段里,好像没有看到吻戏的花絮呢?是不好意思剪进来吗?”
纪寒景用bking的语气回答,“因为吻戏都是一条过的。没有花絮。”
“……”
虽然但是。
两人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克制着,各自将目光移到别处。
……日。
想接吻了。
录制已近尾声,一结束祁燃就要立刻赶着离开。都不知道有没有空档接个吻再走。
即使不可以……能多待一会儿也好啊。
纪寒景间隔不到半分钟就得去瞄他一眼。头一回身处这种不感兴趣的工作里时,却希望时间无限延长。
最后有个人环节。祁燃要唱首歌,站在台侧准备时,悄悄跟他咬耳朵,“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录节目?”
“隔壁就是我们团综,同天录制的那次。也是我们剧组宣传,个人环节我跳了古典舞。”
“《暗香疏影》?”
“嗯。”祁燃说,“其实那天,我原本想拿上台的个人节目不是独舞。感冒了嗓子不行才改独舞的。”
“我那个时候……原本是选了这首歌。”
他揉了下发热的耳朵,去到舞台中心前最后一句:“是想给你听,才选的。”
纪寒景从工作人员那儿拖了个折叠椅。往舞台底下正对他的最前面一放,观众席里特等座。
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捧着脸认真地听。
台上只有一架钢琴的伴奏。祁燃站在麦架前,闭上眼睛深呼吸。头顶一束单薄的光倾泻而下,将他与四周的黑暗隔绝开来。
钢琴声响起时,他睁开眼睛望向纪寒景。
仿佛台下的听众只有他一个人。
“当有天掌声变少/可还有人对我笑
停下歌声和舞蹈/我是否重要。
当某天舞台变小/还有谁把我看到
莫非是我不够好/谁会来拥抱。”
想让你看到我最好的样子。舞台上,镜头里,千万人眼中那个光芒耀眼的偶像。
也想用最真实的样子喜欢你。那个在爱面前,小心翼翼到几近懦弱的祁燃。
期待。
却又因为期待而畏惧。怕被看到这样真实的,软弱的自己。
怕自己不够喜欢。怕自己不够得到他的喜欢。
“我镜子里的他/多陌生的脸颊
哪个我是真/哪个是假。”
挣扎着。试探着。动摇着。
差一点点就要错过了。
“我怕不懂得爱/怕你不在
生命剩空白。
却忘了该不该/让梦掩盖
心底那男孩。”
彩排时纪寒景听过他唱这首歌,可直到现在才能真正懂得他选中这首歌的意义。
万籁俱静。只剩他的声音和着钢琴缓缓流淌,清晰纯净。
“假如你看见我/这样的我
胆怯又软弱
会闪躲/还是说
更爱我。”
怎么舍得闪躲?纪寒景想。
明明都那么珍贵。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每一面的祁燃。
都想要放在心底。永久珍藏。
副歌第二遍结束,钢琴声渐歇。
祁燃看到他笑起来。朝自己缓缓做口型,仿佛拖长了调子的宣言。
更爱喔。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这里的歌是蔡依林的《我》
做了删改
终于写到这里
也挺感慨
希望大家都可以遇到那样一个人
愿意包容和接纳
真的爱你
大家晚安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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