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化妆间门口, 气氛一度尴尬。
还是袁程先提醒道“付总,陈总, 我们去里面谈吧。”
这两人都是商场上的大人物,杵在这里,难免被人看见会起疑。
陈总和善地点点头“好。”
付懿依旧不信任陈总, 大抵是因为妈妈的事, 她对这种对婚姻不忠的男人总是厌恶的。只是平日里因为利益, 她也不介意虚与委蛇。
但现在主意都打到她的人身上了, 她自然是不会让步的。
她和陈湮潇虽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可他们现在这样,她理应护着他。
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陈总,随即偏头对陈湮潇说“你要和他谈谈么”
陈湮潇朝她扬起唇,亲昵地凑过去将房卡放到她手里, 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先回酒店,我和陈总说两句话。”
付懿皱眉不赞同地看向他, 可她也不只能阻止他自己的决定, 便冷着脸“你自己看着办。”
她当然是生气的, 生气之余还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 他偏要撞上去。
她收回目光,眸光不善地扫了眼陈总, 便抬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从化妆间里出来, 外面已经天黑。剧组其他人还在拍戏, 付懿穿过这热闹的四合院, 往外走去。这一路上并没有上前来恭维她, 除了那些导演制片人,其他人并不认识她是谁,也许还以为她是哪个群演。
她抬头看向星星闪烁的天空,神情思索,她的狼崽子身上似乎有秘密。
他就好像一个谜团,一向不做无用事的付懿,突然生出了想去了解他过去的心思。
他为什么不吃苦瓜他为什么孤身一人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少年
她离开后,那位陈总才认真地看着陈湮潇,皮笑肉不笑“看来她对你还不错。”
陈总人到中年,还是仪表堂堂,长年位居高位,看似和善却无形透着威压。
陈湮潇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和你没关系,不要再来找我了。”
少年在付懿离开的一瞬间,脸上无害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全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陈总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长得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倒是和他那爱慕虚荣的母亲很像。
想起那个女人,他眼眸眯起。
看着少年毫不示弱,他率先软了态度,叹了一口气“她对你好吗”
在他眼里,少年的母亲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当年他给她钱,以为她会将孩子打掉,再去找别人,倒没想到她会生下来。
这里的她,陈湮潇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谁,神色冰冷,嘴角勾着冷嘲“你说呢”
陈总面上闪过一瞬愧疚,只是一瞬而逝,随即便语重心长道“回来吧,你母亲让你姓陈,想必也是想你回来的,回来让爸爸补偿你。”
他的人也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知道那个女人对这少年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愧疚的,也是有真心想要补偿他。
一提到那个女人,陈湮潇眼里便戾气横生,倏地抬眸扫向陈总,嗓音森冷“我没有妈妈,更没有爸爸,陈总还是别说笑了。”
他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
陈总被他面上的阴戾惊了一瞬,随即皱起眉不赞同“你总归流着陈家的血,怎有将你流落在外的道理。”
陈总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是个人精,就算虚伪至极,也能做出仿若真实的情真意切。
况且他本就有几分真心实意,只是这几分和大局相比,不足为提罢了。
闻言,陈湮潇冷嗤一声,懒洋洋得像只没把敌人看在眼里的狼,漫不经心道“陈总若有成器的继承人,不知道您还会不会想起你陈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陈家确实奇怪,陈夫人连生两个孩子都早夭,有那么一两个私生子,早就被养成了草包。
听到他的话,陈总面不改色地笑道“过去爸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知道,自然一早就将你接了回来。”
话落,他又加大砝码,语气听上去很认真“你回来陈家,以后我这个位置也迟早都会是你的。”
陈湮潇并没有将他这些话听进去,他想到付懿还在等他,便没有没有耐心和陈总纠缠。
他神色不耐地扫了眼这一直磨磨唧唧的老男人,不以为意道“陈总,我只是用了您一个细胞的陌生人,对您的家产不感兴趣,请您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说完,没去看陈总脸色,转身便走。
见他还是这么难说动,陈总顿时沉下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味不明道“你喜欢付家那丫头”
虽说他用的问句,可语气确实笃定的。
果然,一听见付懿,陈湮潇便顿住了脚步。
陈总笑了一下,慢悠悠道“你清楚付家的情况么那丫头和付云海斗了这么些年,在她心中什么更重要我想你比我清楚。以你现在的身份,拿什么去助她”
任他这样说,少年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深刻地出卖了他。
陈总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又补一刀“那丫头和沈家继承人从小青梅竹马,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联姻的。”
陈湮潇顿时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了浓郁的黑暗当中,他再也听不下去,抬步快速离开。
陈总也不着急,只是提高声音笃定“沈家可以给她的,陈家也可以”
这倒是事实,陈家相比沈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有陈家相助,付氏那些老家伙也会自然而然地倒向付懿。
陈湮潇却向没有听到似的,阴沉着脸,径直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付懿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她到底是担心的,狼崽子再不简单,对上陈总这样的老狐狸,恐怕也是会吃亏。
陈湮潇一直没用回来,她正准备打电话让袁程去看看,便听到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转身,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少年便从外面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付懿刚准备开口问他,便被从外面闯进来的陈湮潇吻住了唇,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凶狠劲儿。
她被推到门上,恶狠狠地抵住,她抬手捏了捏狼崽子的后颈,扭过头温声道“怎么了”
陈湮潇不死心地又去寻她的唇,幽怨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睛,满不高兴“终于没人打扰了。”
付懿“”
想到刚刚,两人被打断,她面色不自在了一瞬。
不过她奇异地松了口气,无奈地笑笑,主动凑上去亲他,声音纵容“嗯,现在没人打断了。”
陈湮潇一顿,随即立马更加热烈地回应,他掰着她的脸强势地吻她,灯光照射下,两人的影子被打在墙上,像是将他们笼罩了阴暗当中,昏暗又混沌,暧昧焦灼。
这种需求不仅是男人有,女人也有的。一段时间没见,付懿的身体也是渴望的。
她没像之前那么被动,而是尽量地回应,去体会这其中的愉悦。
感受到她的主动,陈湮潇整个人像是被激发了某种原始的兽性,凶恶得很,像狼一样去咬她脖子,一口一口就像要将她撕碎了吃进去一样。
那双干净的眸子里,燃烧着地狱般阴暗又能以燎原的烈火,将两人的心都点燃了,随即像野火燎原一般失控了,怎么也灭不掉。
两人亲近之余,付懿又摸到了陈湮潇的手腕,上面又不知何时缠上了那一圈圈的佛珠。
她没来得及多想,又被少年夺去了注意力。
陈湮潇推着付懿去了浴室,走到花洒下,扭开开关,细细密密的热水一瞬间便淋在了两人身上。
付懿被淋了一个激灵,她闭上眼睛有些不习惯,便无意识地往少年怀里钻。
直到她被推在洗手台边上,后背垫着让她不太舒服,放在少年肩上的手不高兴地捏了捏他耳朵。
陈湮潇以最快的速度像剥白菜似的,将她剥了干净,只留下里面水灵灵白嫩嫩的菜心儿。
他手往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骤然悬空让付懿惊得哼了一声,随即只能抱紧他。
两人激烈,付懿也没忘了问他“陈总和你说了嗯说了什么”
她做什么都不会完全沉沦,总会保留一丝理智,让她得以思考。
陈湮潇好似对她的分心很不高兴,猛然用力,随即伏在她肩头闷闷道“没什么,我让他别来找我了。”
付懿被这小畜生折腾得眉头紧皱,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愉,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湮潇去亲她的耳后,语气不在意“不认识。”
付懿不疑有他,接下来的节奏让她无暇再想其他,可这小畜生偏生还不放过她。
陈湮潇掰着她的脸,浓郁的双眸抬起看向付懿背后的镜子,霎时红了眼催促“姐姐快看。”
付懿下意识睁眼,余光便看到了镜子里的景象,下一秒瞬间闭上眼。
小畜生根本不是人
付懿在前十几年是付家大小姐,优秀又温软,是a市第一名媛;后十来年,是生意场上一丝不苟的霸总。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刺激。
“姐姐,疼”陈湮潇黏黏糊糊地去亲她,艰难的声音撒娇着“姐姐别太用力,松开一点。”
付懿羞耻心很重,此时十分羞恼,生气地用力咬他的唇,恨不得咬下一块肉似的。
她是来真的,一点没有留余力。
陈湮潇感受着剧烈的疼痛和唇间的铁腥味,眉间却弥漫着快意,将自己送过去,委屈地低声道“那姐姐再用力点好了。”
姐姐给的疼,也是快乐的,他也是喜欢的。越是疼,他越是能记住此时深处的极乐。
模棱两可的话,让付懿霎时提高声音“陈湮潇”
她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和少年重逢了这么久,她自是知道他每次在她面前只是装的可怜。他暗藏于声音中的愉悦她听出来了,就好像是真的在享受她给他的疼痛。
这明明应该让她感到可怕,荒唐,可她此时竟也跟着他一起堕落,心下竟也是开心的。
就好像,她在潜移默化地,被他影响,被他改变。
“嗯”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陈湮潇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低头埋下去央求着“姐姐,继续叫我,叫我湮潇。”
她惯会装可怜,让付懿不忍心拒绝,只得纵容“湮潇。”
说她不忍心,或许更应该说是她就喜欢他这样,优秀的少年,只在自己面前撒娇扮可怜求她怜爱。
谁不喜欢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呢
“嗯。”陈湮潇低低应着,一阵一阵地讨好着她,突然一下闯到最深处,少年不经意一般的声音响起“姐姐要和沈家联姻”
他问得云淡风轻,就好像真的只是问问,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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