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湮潇的伤有惊无险, 缝了几针,只是手心也被割伤。
医生见一旁的付懿神情紧张, 笑着打趣:“放心,没事的, 要是再下面一点说不定就有事了。”
付懿冷冷扫他一眼,他讪讪地轻咳一声,他就是想轻松轻松氛围嘛, 怎么这么严肃。
这时袁程也被叫了回来, 看着这个场面, 他顿时自责不已,要是他走晚一点,估计就不会发生了。
付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将人叫到医疗室外面。
路灯下,夜晚的冷光将付懿衬得更加冷冽, 她向袁程吩咐:“她怎么出来的给我查清楚, 付云海的证据也交上去,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定罪。”
袁程面容也跟着严肃起来,点点头:“是。”
后来警察来了, 他们做完笔录后,很晚才回到家。
付懿扶着陈湮潇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虽说刚刚那个医生说没大碍,她看着少年衬衣上到处是血的模样,还是不放心。
她摸摸少年的头,皱起眉对袁程道:“去将沈医生叫来。”
沈医生来给陈湮潇检查一遍, 看她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他就知道是为什么。这丫头估计是怕了。
他检查完,重新给陈湮潇留了药,宽慰地向付懿交代:“付总放心,陈先生年轻,这点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沈医生是付家一直以来的家庭医生,他的话才让付懿彻底松了口气。
沈医生拿起医药箱,无意间看到陈湮潇手腕上的伤口,挑挑眉,若无其事地对付懿交代:“付总,注意身上的伤都不要沾水,避免感染。”
付懿抿着唇点头:“知道了。”
都走了,家里只剩下付懿和陈湮潇两个人。
看着一身血污的少年,她突然有点无措,坐到他身边试探着问:“要不要洗澡?”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历,现在他突然受伤,她有些不知道如何照顾。
“要。”陈湮潇侧身,举起被包扎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付懿:“姐姐帮我洗吗?”
付懿心下一跳,顿时飘开眼神,连忙道:“我叫人来帮你洗。”
“不要!”陈湮潇不满地拒绝,倏然凑近她,干净小鹿般的眸子盯着她,轻声道:“我都受伤了,姐姐还不对我好点儿?”
灼热的呼吸洒在脸上,付懿轻咳一声,不太自在地应道:“好,我帮你。”
本来他们也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照顾他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还是为自己挡刀而受伤,她更应该照顾他。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尽量语气自然地笑道:“你先去浴室,我帮你拿衣服。”
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陈湮潇跟着起身,眉眼弯弯凑过亲一口付懿唇角:“姐姐真好。”随后就退开去了楼上。
留下付懿抬手在脸边扇了扇,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才去楼上,拿了陈湮潇的睡衣就往卧室里的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门口,她突然停住,不知道怎么进去。
直到里面的陈湮潇出声:“姐姐,我脱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付懿呼出一口气,什么都做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就推门而入。
闯入眼底的就是少年衣衫半解的模样,让她心底直直一怔。
他穿的衬衫,纽扣全解开,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下腹缠着绷带令人遐想,白色衬衣上血迹斑斑,皮肤上也有些许医生没清洗掉的血迹,莫名有一种极度妖冶的残破美感。
见她不动,陈湮潇一挑眉,意味深长地拖长嗓音:“姐姐?”
付懿骤然回神,连忙收回目光,随意地“嗯”了声,将手上的衣物放到一旁,走到少年面前。
她强自镇定地出声:“你这左手又没受伤,怎么脱不了?”
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陈湮潇哼哼,将左手给她看,无辜道:“也有的。”
付懿扫一眼,心疼的同时又生气,故意冷声冷气:“还不是你自己弄的。”
狼崽子没脸没皮,看着她撒娇:“姐姐…”
“好了好了。”对今天的少年,她心软得不行,帮少年将衬衫脱了,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生硬:“我帮你上面擦一下,下面……等会你自己洗。”第一次帮人洗澡,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哦…”陈湮潇低下头,故意凑近她说:“沈医生说了,我的伤口都不能沾水哦。”他特意强调都字。
付懿顿时唇线抿直,少年还偏偏在她耳边,声音低醇又蛊惑地说:“只好麻烦姐姐啦。”
她不客气地一翻白眼,握住他左手,冷冷道:“手抬高一点。”
陈湮潇乖巧无比:“哦。”
她用毛巾打湿,先帮陈湮潇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触碰到手下纹理分明的肌肉,只觉得手心烫得不行。
虽说他们做的次数不少,但她本就内敛,很少直观地去观察少年的身材,更别说去抚摸。
在她看到少年肩上的那些疤痕时,顿时心疼得不行,这是受到了多狠的虐待,才会这么多年还残留这印记?
她妈妈去世得早,但妈妈很爱她,她实在想不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可以如此狠心。
她伸手碰了碰那些淡淡的疤,心疼得眉头紧皱,温柔地问:“疼不疼?”他以前是怎么忍过来的?
陈湮潇知道她在问什么,低声道:“忘了。”
时间太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忘却了过去的不堪。
闻言,付懿更加心疼,不想再去触他的伤疤,便不再言语,只是动作更加地温柔。
陈湮潇垂眸看着向来高贵优雅的女人,此时帮自己细心的擦拭,心里酸酸胀胀的温暖极了,此外又觉得她不应该为自己这样做,她永远都应该是女王的样子。
到底心底对她的贪婪战胜了一切。
他突然低头亲一下付懿,付懿猝不及防被亲了正着,故作镇定:“别闹!”
“姐姐。”陈湮潇低声缠绵地叫她,又吻了过去,这回他没有退开,而是继续深入。
他好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害羞得慌张无措的样子。
付懿想推开他,又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只能自己后退一步,和他讲道理:“别闹,让我先帮你洗好。”
她后退,他又追上来,在她脸颊耳根处流连,声音带着点儿哑:“姐姐洗呀,我又没有妨碍到姐姐。”
在他的撩拨下,付懿呼吸也开始不稳,强自克制着集中注意力,少年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裤子被你打湿了,帮我…”
“脱掉。”
手里的毛巾顿时掉落在地上,怔了几秒,她才镇定自若地蹲下身捡起来放在一旁。伸手去够他的皮带扣,下意识闭上眼不敢去看。
他受了伤,本来就应该帮他洗,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
但她到底心里慌乱,动作也不利索起来,一直解不开。直到腰间冷不丁地被陈湮潇手臂扣住,急促的吻落了下来,她被几步推到墙上,攻城略地。
付懿被他用力绞着,费力才推开他,喘着气:“别闹,等下伤口打湿发炎就不好了。”
陈湮潇低头伏在她肩上,将一旁墙上的花洒递到她手中,咬着她耳朵懒洋洋道:“那姐姐就……快一点。”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明明只是单纯给他简单洗一下,偏偏这小畜生伏在她身上哼哼唧唧,硬是整出了十八-禁的感觉。
关键这家伙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她耳边胡乱提要求:“姐姐,给它也洗一下啊。”
付懿深吸一口气,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到他腿上,冷声道:“好了,去穿衣服!”
“疼。”陈湮潇委屈巴巴地控诉她,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敢继续折腾,乖乖地去拿衣服。
付懿在这边收拾,给这家伙洗澡,简直像打仗似的,自己浑身也差不多湿透了。
陈湮潇将睡衣拿着,在她眼前晃一晃,盯着她意味不明地笑:“姐姐,你是不是少拿了什么?”
她微微一愣,看向少年手里深蓝色丝质睡衣,随即轻咳一声,她就只拿了睡衣,根本就忘了其他。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忍不住笑:“先就这样穿出去吧。”
收拾结束,都已经十二点过,两人躺在床上。
付懿轻轻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温柔道:“晚上睡觉别乱动,快点好了我们去领证。”
本来之前说好的事情,因为她有事一直拖着没去,这下便将事情定下来,也好让他安心。
陈湮潇微愣,立马道:“明天就去吧。”
虽说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但和姐姐结婚,当然越早越好。
“明天?”付懿挑眉,抬眼看向他。
他紧接着委屈质问:“我都受伤了,姐姐明天难道还要去公司,将我一个人扔到家里?”
付懿不觉好笑,侧了侧身抱住他:“我明天没打算去公司,在家陪你。”
正好这段时间她也身心疲惫,也可以趁此休息一下。至于付云海和周秘书那边,今晚已经吩咐下去,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陈湮潇面上一喜:“那明天正好。”
付懿噗呲笑出声:“怎么这么急?我又不会跑掉,你拖着伤去领证,恐怕网上就要报道我家暴了。”
她是开玩笑,就算明天去领,她也是可以的,只是担心他的伤,不应该乱跑。
看着她没有克制的笑,陈湮潇突然亲她一下:“我听姐姐的。”
“嗯。”付懿拍拍他,温柔道:“不早了,睡觉。”
安静不了一会儿,这狼崽子就开始在她耳边哼唧:“姐姐,疼。”
她顿时睁开眼,担心地问:“伤口疼?”
陈湮潇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姐姐亲一下就不疼了。”
付懿斜他一眼,知道这家伙又在作,但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一下。
他舔了舔唇,手臂扣着她的腰,低醇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声道:“姐姐,是亲那里啊。”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故作冷硬:“你是不是想挨揍?”
陈湮潇无赖地在她颈窝里蹭:“我真的疼嘛,很胀很疼。”
在浴室里他就很想很想了,一直憋到现在,一点没有放松下来。
像是怕她不信,还估计贴近她,顶撞她。
付懿闭上眼,不想去理他,这家伙真是……她咬着牙:“现在不行,你受伤了。”这伤还就在那上面几寸,哪能开玩笑。
陈湮潇缠着她,缱绻无比地亲吻她,低声下气地求她:“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付懿瞬间就心软了,喉间吞咽一下,脸颊微烫却又故作淡定地开口:“怎么帮?”
想到他刚刚的话,连忙补充道:“你说的那样绝对不行。”
“我说什么了?嗯?”他叼起一口颈肉,重重地吮一下,才低低道:“用手。”
付懿被撩拨得浑身一颤,随即松一口气,埋头在他怀里:“好。”
两人侧身相拥,她埋着脸不敢抬起来,少年难以描述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哼哼唧唧。
一晚上都,热得她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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