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付懿帮陈湮潇洗完澡, 拿了医疗箱去卧室给他换药。
沈医生叮嘱了, 前面几天每天都要换药。
陈湮潇坐在床边, 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女人,不太正经地弯唇“姐姐,快点啊, 我衣服都脱好了。”
明明一件很正经的事情, 偏生被他说得让人想入非非,付懿将绷带拿出来放在一边, 抬眸斜斜扫他一眼, 轻哼一声。
所有东西准备好了,她才起身弯着腰去解他的绷带, 一边说“可能有点疼, 忍着点。”
陈湮潇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要是忍不了呢嗯”说着他朝她脸上吹一口热气。
“别闹”付懿在他背上拍一巴掌,随后用剪刀将绷带剪开。
他伤在下腹,块块分明的腹肌近在眼前,连那人鱼线都清楚得很,让她解个绷带都解得面红耳赤。
此时她莫名就有些庆幸这家伙不喜欢去医院,一想到要是有护士这样给他换药,她还真是忍不住。
陈湮潇低头看着她,挑眉“姐姐,是不是不太方便”
说完他又故意将裤边往下扯了扯。
“够了。”付懿连忙出声, 随即掩饰似的故作镇定“就这样, 可以的。”
她冷静下来, 集中精力给他拆绷带, 最里面的一层已经和伤口沾到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扯,还是不可避免扯到伤口。
狼崽子立马嚎出声,声音可怜巴巴“姐姐,疼死了。”
看着那可怖的伤口,付懿鼻尖都紧张得渗出细汗,抬头安抚地看他一眼,温柔道“我轻一点。”
随后将最后一点绷带撕开。
陈湮潇故意卖惨,声音乖巧“姐姐亲亲我吧,或许就不疼了。”
付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自觉地凑近去朝伤口轻轻吹气“给你吹吹吧。”
小时候她受伤,妈妈也是这么做的。
伤口本就发痒,轻柔的风又像羽毛一样扫在下腹,陈湮潇只感觉浑身过电一样发麻。
有些东西,根本不由得他控制,就止不住争先恐后地发芽。
付懿突然顿住,看着眼前的一幕,黑着脸抬头瞪她。
陈湮潇盯着女人的红唇,喉结滚动一下,眸色变得幽暗,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撩拨的,它可受不得姐姐的一点撩拨。”
付懿抿直唇线,冷哼“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她冷静下来,板着脸给给狼崽子上了药,又给缠上绷带。
尽管她很小心地在避免触碰他,可这一切对陈湮潇来说依旧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终于搞定了,两人同时松一口气,付懿抬手擦擦额边的汗,将医疗箱收拾好,准备拿下楼。
刚起身,就猝不及防地被陈湮潇拉住,一下就坐在了他腿上。
医疗箱掉落在地上,她下意识扶住他的肩,生怕撞到他伤口,面色微惊“湮潇,别闹”
陈湮潇凑过来,吻在脸颊耳根处流连,声音暗哑低醇“姐姐撩起了火,不打算负责吗”
付懿思量几瞬,心尖尖也被少年的吻撩得火热,她凑过去亲亲狼崽耳朵,低声道“用手帮你”
“不要”陈湮潇想也没想就拒绝,低下头埋在她身前,叼住衣扣。
狼崽子突然又咬那么一下,她急促地喘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去吻他的唇“那用这个”
她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没玩儿过那些花样,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陈湮潇浑身一顿,掐着她腰的手一紧,抬眸望着她眼睛。半响后,狼崽子声音低哑拒绝“不行。”
付懿微怔,疑惑道“为什么”
前段时间她联系过颜姝表妹,知道她和狼崽子在一起后,那姑娘给她分享了很多所谓的经验。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这样吗怎么到了狼崽子这里,倒还不愿意了。
陈湮潇骤然用力地亲吻她,声音性感“姐姐怎么能做这些”
他的心脏像被放在岩浆里滚过一样,滚烫又煎熬,她不知道这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可他舍不得,因为太过珍视,不想她这样做,她就应该是享受的。
付懿一挑眉,掌着他侧颈,和他亲密至极,一边低声道“可是你都给我做过啊。”他们每次前戏的时候,他都会给自己
她知道这是因为少年太过爱自己,可她觉得在爱情中,两人应该是平等的,她也想像他爱自己那样去爱他。
陈湮潇没有回答,她试探着从他腿上下来,却突然被他扣住。
“姐姐。”他低头黏黏糊糊地亲吻她的肩,随后向上去她耳边“下次,今天我想让姐姐动,轻一点。嗯”
付懿喘着气,又暖又无奈地低叹一声“好。”
她一手抱着少年,一边向下伸手。
事实上,她来真不如狼崽子自己,最后还是她用手了,少年才勉强出来。
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看着一旁一脸欲求不满地盯着她的少年,轻咳一声“等你好了再说。”
陈湮潇抱着她东蹭蹭西蹭蹭,闷闷道“我后悔了。”
付懿轻哼一声“你已经错过那个村儿了。”
接下来的时间,付懿都忙于付云海和周秘书的案子,以及付氏近期的合作。
陈湮潇也偏要拖着伤去公司,付懿无奈,只能叮嘱他注意一些。
这段时间他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提结婚的事,大抵对她放心了。
终于等到付云海和周秘书开庭,陈湮潇陪着她一起。
今天她没有穿正装,而是作为一个女儿,一袭黑色长裙。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周秘书没有悬念地判了死刑,付云海因为包庇和经济罪,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付懿和他见最后一面的时候,男人好像短短时间内头发就已经花白一片,看着眼前的女儿,眼中一片忏悔“我终究还是错了。”
也不知道是说他过去对妈妈错了,还是说错在不应该让她成长起来。
不过这些她已经不在意了,嗤笑一声,便挽着陈湮潇转身离去。
刚走出法院大门,付懿突然看着前方,脚步顿住。陈湮潇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挑了挑眉。
站在他们前面石阶上的是付昱,少年缓缓走到付懿面前,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沉重而认真“对不起,姐姐。”
付懿唇线抿直,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与你无关,你不用和我道歉。”
说罢,她和陈湮潇便错过他往前走去。
少年终是忍不住,掉下了一地眼泪,在石阶上砸出一大块水晕。
前面的付懿突然回过身,声音冷淡“跟上来。”
付昱骤然愣住,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她,久久没有反应。
付懿皱起眉“还愣着做什么”
“哦好”付昱连忙跟上去,在她身边乖巧地叫道“姐姐。”
付懿没有回答他,走到自己车边,随意道“你暂时就先住在我那边。”
那两个人的财产早已收押,少年大抵是没有去处的。
上一辈无论谁的错,他们俩都是一样的无辜。
付昱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姐姐。”
陈湮潇倒是不高兴了,阴沉地扫一眼付昱“他为什么要住我们家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付懿无奈地看向他“好了,我们回家。”
付昱尊敬付懿,可不会尊敬陈湮潇,不示弱地还回去“你住的也是姐姐的。”
陈湮潇阴郁地盯着他“不准叫她姐姐”
回家的路上,付懿坐在两人中间,两个人隔着她吵了一路。
到了家门口,她警告地一人看一眼“再吵,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顿时两只都识趣地闭上嘴。
事情落定,也该处理他们两人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付懿起床收拾好,拿着户口本,走到厨房。
今天是两个少年在厨房里做早餐,还在争吵谁的厨艺好,倒是让她不太习惯。
“别吵了。”一听见她的声音,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付懿也不介意付昱,走到陈湮潇身后,拿着户口本在他眼前晃晃,笑道“吃完早餐,我们去民政局。”
感觉少年的身躯僵硬了一瞬,随后立马转向她,眼眸中都是惊喜“好”
旁边的付昱也停下来,不满地扫一眼陈湮潇,随后看向付懿,皱眉道“姐姐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要结婚了姐姐这样优秀的女人就应该多看看啊。”
陈湮潇立马阴沉着脸瞪他“闭嘴”
“姐姐看”付昱指着他,控诉“他这么容易生气,肯定会家暴。”
陈湮潇翻折衣袖,就要动手。
付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大早就吵,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陈湮潇瞪付昱一眼,随后牵着她的手,笑得灿烂“我听姐姐的,等会儿我们就去民政局。”
付昱瘪了瘪嘴,好容易离姐姐近一点,她又被坏男人抢走了。
付懿昨天就想到这事儿,预约了民政局可以私下给他们办,不用排队。
因此他们去一趟民政局,很快就拿好了证。
狼崽子拿着两个红本本就忍不住拉着她自拍,然后发微博,就跟昭告天下似的。
陈湮潇v我们。图片。
照片里,晚秋的阳光下,莫名温暖。
女人靠在少年怀里,没了清冷,笑得温柔,拥着她的少年笑得露出一口干净的白牙,笑得灿烂。
陈家那边,陈总还特意转发了儿子结婚,居然没人通知我
陈湮潇付懿领证这个话题很快就被顶上热一,因为两人的身份,几乎让a都瘫痪。
下面一堆粉丝嗷嗷叫。
“啊啊啊啊啊恭喜我磕的c结婚了”
“恭喜哥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感动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感受到了陈爸爸的愤怒。”
“啊啊啊啊啊恭喜哥哥和姐姐”
“啊啊啊啊啊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坐在车里刷到话题的付懿都快不认识“啊”这个字了,她侧头看身边的少年,那崽子还在对着俩本儿傻笑呢。
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历经万般无奈与蹉跎,终究还是你。
谢谢你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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