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今天是个相当不错的好天气。
长着钩爪的黑色双翼收敛在身后,如帝王华美厚重的披风,浦风漩涡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眉头微微皱起。
从昨晚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像阴云般环布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有什么事发生了,他想。
经验使年长的龙对于自己的直觉相当信任,但如今没有任何线索,即使是浦风漩涡也没办法做出什么正确且有效的行动。
“插播一条新闻,昨夜收到消息,雄英高中林间合宿遭到敌联盟袭击,据本台记者跟踪报道,有至少十名学生已被转移至庵木综合病院进行治疗,但目前雄英高中却还没有给出官方回应……”
“嘎吱——”坚硬的金属栏杆瞬间被巨力拧成麻花状,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从客厅电视里传来的恶耗使龙王震怒,他展开宽大的双翼,乘着肆虐的狂风消失在天际。
太阳被翻涌的云层吞没,天空逐渐染上昏黄。
仅仅花了几分钟,拥有天空掌控权的浦风漩涡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他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锁定方位,随后收拢翅膀俯冲而下,精准落在了医院顶楼的平台上。
足足三厘米厚的防火门连着门锁被直接撕开,浦风漩涡走下楼梯,一把抓住问声而来的护士,用那灼灼焚烧的黄金龙瞳死死盯着他——
“我的儿子……在哪里?!”
源自顶级掠食者的目光使这倒霉的年轻人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颤栗着,直到浦风漩涡第二次发问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哆哆嗦嗦的回问:“您,您的儿子是哪一位?”
“雄英高中的,浦风弥生。”
经过好一轮折腾,终于在浦风漩涡耐心被彻底耗尽之前,他看到了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正在等候手术的儿子。
负责的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按照平常的方式安慰道:“先生请冷静点听我们说,您的儿子的情况总体来说比较乐观,只要处理完腹部感染的伤口——”
“你说什么?”站在一旁的浦风漩涡打断了医生的话,他的表情从疑惑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了愤怒上,“感染?”
“是的,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处理起来困难性不大,负责手术的医生都是有丰富经验的!”医生被这可怕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
然而这根本没有安慰到浦风漩涡,他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子,像抓鸡崽一样提到面前质问:“我没问你这个,告诉我,他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组织坏死并且周围有黑色蛛网状癞痕?”
这形容出的症状与浦风弥生身上所表现出的完全一致,医生的震惊在那一刻居然压过了恐惧,他反手抓住了浦风漩涡,“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浦风漩涡并没有回答,他撒开医生的领子,把人随手甩到一边,张开双翼准备直接从走廊的窗户离开。
龙王的怒火,必将以罪人的血来平息。
而此时,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浦风先生,请你等一下。”
闻声看向来者,在意识到对方是谁时,浦风漩涡怒极反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相泽老师,托你的福,我们家弥生被照顾的真·好·啊。”
恶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潜藏在所有生物基因深处,永远无法磨灭的畏惧如溃堤般涌出。
所有血色从相泽消太脸上褪去,他的膝盖阵阵软,若非意志惊人恐怕当场跪倒在地,而在一旁的医生也受到了波及,当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浦风先生,很抱歉,作为教师我失职了。”盯着浦风漩涡如同实质的目光,相泽消太艰难的开口,他催动自己如同生了铁锈般僵硬的身体低头鞠躬,“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既然您生活在人类的世界,就请您遵守人类的法规,把剩下的交给英雄来处理吧……”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眯起眼睛,浦风漩涡问道,话音刚落,伴随着倾盆大雨,天边那酝酿已久的雷光骤然落下,整栋大楼的灯都开始闪烁,人们惊恐的尖叫不断从四周传来。
“……我知道”闭上双眼,不去看这末世般的情景,相泽消太缓缓吐出他的答案。
“正与我对话的,是一位父亲。”
暴雨停歇,狂风止息。
“勉勉强强……算你合格吧。”双翼抖动几下,而后服帖的收拢在身后,浦风漩涡终于正眼打量了相泽消太几下,“我不会再出手了,不过那几只阴沟里的老鼠,你们赶紧给我解决掉,还有就是等弥生醒了之后我要带他回老家一趟,是时候给他整点好东西吃了。”
危机解除,相泽消太舒了一口气,“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请你放心,弥生那边——”
“弥生是你能叫的吗?!”一听到这略显亲昵的称呼,浦风漩涡当场爆炸,“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之间,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怒气冲冲的嚎完这句,不理会相泽消太的反应,浦风漩涡扭头就走,长着鬃毛的龙尾甩在地上劈啪作响,气势十足,然而背影却隐隐约约透着一种莫名的萧瑟。
相泽消太:……
啧。
……
手术如约进行,除了一些小插曲外,和医生承诺的一样很顺利,而那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浦风弥生在隐隐约约的刺痛中恢复了意识。
“这是……哪里?”睡久了脑子还有些浑,迷迷瞪瞪的浦风弥生下意识想揉揉眼睛,但刚抬起手就感觉腕部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视线下挪,他一脸懵逼的发现自己两个手腕还真都被好几层医用胶带分别拴在床边了。
被拘束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浦风弥生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开始用力——
“等等!你的伤口才刚缝好啊!”托着药盘的护士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连忙跑过来摁住浦风弥生的手,她一边安抚着,一边从旁边得柜子里拿出剪刀剪开了胶带,“之前没发现你对麻醉具有抗性,手术时你挣扎的实在太厉害,所以医生只能将你固定,我现在来帮你解开,别乱动哦。”
“好……不过这是哪里,大家都怎么了?”打量着周围,浦风弥生问道,他努力整理自己混乱的大脑,然后发现最后的记忆就是向相泽消太告白……
告白……
卧艹∑(O_O;)
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不得了的事,浦风弥生当场就被吓傻了,连护士跟他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完全没注意,整个脑子就只剩下一句“告白了”在无限循环。
“醒了?”突然,熟悉万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浦风弥生浑身一震,他不敢往门口看,只能麻痹自己那是幻听,然而出现在视线角落里的那双鞋却打破了他的自我催眠。
“怎么了?”伸手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相泽消太大概已经猜到这心思单纯的小家伙在想什么了,“之前不是跟我告白来的,怎么,后悔了?”
最想忽略的事被直接捅出来,就这么明晃晃摆在面前,没办法,浦风弥生只能面对。
“我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做梦啊。”
“这可不是做梦。”低头轻吻少年的嘴角,相泽消太笑了,因各种事而积累的疲乏都似乎消散了许多,“快点好起来吧,你爸爸在等你回家呢。”
“欸?爸爸来过?!他有说什么吗?”听到这句话,浦风弥生瞪大了眼睛,略有些紧张的问。
但相泽消太并没有选择回答,他只是又一次摸了摸浦风弥生手感极佳的脑袋,“说了什么你去亲自问会更好,虽然还想再留一会陪你,但我的话还要去处理一些事,先走了。”
“嗯……”浦风弥生听话的点点头,直到目送相泽消太离开后,他才翻身将脸埋在柔软的羽毛枕头里。
“不是梦,这真是太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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