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证清白

    卫浩南说完这句话后, 全场的观众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旁边的主持人意识到状况有点不太对劲, 他有点尴尬地拿起话筒走到卫浩南旁边，对他说道：“同学,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卫浩南回答道：“我的意思就是，上一位选手对我的创意进行了剽窃。”说着，他看向人群中的唐琰, 目光带着一丝阴暗的情绪。

    霎那间, 台下的人反应不一。

    有人说道：“我觉得刚才那位选手的创意非常好, 而且他的绘画能力也摆在那里，不太可能是抄袭的吧？”

    也有人表示质疑：“说他抄袭，那证据呢？”

    而更多的人则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看向唐琰。

    评委席的几位评委交流了一下意见，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拿起话筒，对卫浩南说道：“既然你在公共场合提出异议，那么请你拿出你的证据, 要不然我们将会剥夺你本次参赛的权利，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唐琰选手的名誉。”

    “既然我有信心在公共场合说他剽窃我, 那么我就一定有证据。”卫浩南冷笑着说道。

    说罢, 他打开了自己的演示文件，是一份PPT, 上面放了许多画稿的扫描照片，看起来是半成品，线条和色彩都没有完全画完，其中几张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唐琰所画的视觉效果图里有很多蝴蝶的元素，所用的色彩也大多是比较梦幻的颜色, 冷暖色调在空间、平面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和碰撞。

    而卫浩南所展示的几幅画稿照片中，很显然也运用了大量的蝴蝶元素，而且色调和线稿都和唐琰展示的视觉效果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相似感。

    当PPT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包括徐玖彦和郑俊琦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唐琰也微微张大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卫浩南将后面的几张画稿也展示出来，无一例外都和唐琰的作品有着高度相似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也恰好是这次展厅设计的点睛之笔。

    如果说绘画有撞风格的可能性，那么接下来卫浩南所展示的关于创意解说的文字部分，则似乎将这场抄袭的质疑变成了板上钉钉的控诉。

    在卫浩南的文字解说中，也大量地提到了“梦境”和“梦中人”的概念，唐琰的创意方案不谋而合。

    一时间，现场的观众和评委们都露出了或震惊或愤怒的眼神，纷纷对唐琰的抄袭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原来这么好的创意是抄袭的，真是瞎了眼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观众如是说道。

    “现在的状况还不是很清楚吧，也不一定是唐琰抄袭卫浩南。”理智尚存的观众则这么说。

    这时，有评委对卫浩南说道：“光这几张图和文字并不能说明这些内容是你自己创作的。除非你证明，这些内容是你在唐琰之前创作的。”

    卫浩南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所展示的这些稿件，是我之前的废稿，而我自己并不打算用这份稿件进行参赛，我发给评委组的邮件内是另外一份设计方案。”

    评委们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

    “在初赛之后的颁奖典礼上，我坐在唐琰旁边，因为他的初赛分数非常高，所以我和他讨论了这次展厅的创意，碰巧提及了‘蝴蝶’和‘梦中人’的概念。”卫浩南继续说道，“后来，应唐琰的要求，我还给他看了我的绘画内容。”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委屈道：“虽然我的稿件并没有完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允许我的心血就这样被偷走。”

    在场有许多卫浩南的同学，他们闻言之后都纷纷开始为卫浩南讲话。

    “卫浩南平时就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他经常会和我们讨论他的创意，但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剽窃。”

    “浩南肯定是出于崇拜的心理才和唐琰讨论的，没想到就这样被拿走了自己的创意，人心险恶啊！”

    “浩南的这份稿件明显是草稿，应该是做到一半之后换成了他后来的主题，唐琰抄袭实锤了！”

    “建议彻查唐琰！”

    这时，评委席中的一名教授站起身来，正是当时给唐琰颁奖的老教授。

    “唐琰同学，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拿起话筒，看向观众席内的唐琰，认真地问道，“如果卫浩南所说的是事实，那么我们将会取消你的比赛资格，并收回初赛颁发给你的证书。”

    旁边有人递给唐琰话筒，他正想站起身来解释，却没想到先说话的人是郑俊琦。

    郑俊琦拿过话筒，微微皱眉，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虽然卫浩南的稿件和唐琰的有相似之处，但是我可以证明，卫浩南和唐琰并不熟，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和唐琰交流自己的创意。”

    正在这时，一旁的徐玖彦待郑俊琦说完之后，抢过话筒说道：

    “我是唐琰的朋友，我以人格担保，唐琰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他会做出抄袭这样的事情。唐琰是云州大学的高材生，也为这次比赛准备了很久，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他。”

    声音清冷而好听，带着认真和坚定。

    一旁的郑俊琦也说道：“没错，我曾经去过唐琰家里，偶然看到他的电脑里有多重人格和梦境的创意，那时候还没开始初赛……所以唐琰绝对不可能抄袭！”

    站在台上的卫浩南没想到郑俊琦如此在意唐琰，甚至亲自站起身为他说话，一时间觉得自己曾经对郑俊琦的付出都像一个笑话，心中无比气恼。

    他拿起话筒说道：“你们作为他的朋友，当然会为他说话，可是我的作品也是我的心血，有谁来为我做主？”

    卫浩南的朋友们听到他这么说，纷纷对对他露出了同情和心疼的眼神。

    有一个坐在唐琰旁边的人非常生气地看着郑俊琦和徐玖彦，旋即他站起身，义正辞严地说道：“云大的高材生怎么了？高材生就一定不会抄袭吗？在我看来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赶紧退赛吧。不要在这里恶心人了！”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唐琰，就差把话筒甩到他脸上了。

    观众们大多义愤填膺地看向唐琰，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唐琰退赛吧！”

    剩下的人也跟着起哄：“唐琰退赛！唐琰退赛……”

    评委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办方派出工作人员来协商，最后决定先让卫浩南把自己的演示文稿讲完，再让评委进行打分。

    至于抄袭的事情，等打分结束后再进行评判。

    片刻后，卫浩南开始展示自己的演示文稿。

    不过，相比于“梦境”的概念，他所展示的创意方案很显然逊色不少。

    徐玖彦看着他的演示文稿，冷笑了一声，说道：“就这水平，谁相信之前的那些画是他画的？”

    然而，当人们被愤怒和同情冲昏头脑的时候，所做出的判断也会被影响。

    出于对抄袭者的愤怒和对被抄袭者的同情，评委们给卫浩南打出的分数都非常高。

    演讲结束后，卫浩南看到评委们赞许的眼神，听到台下观众们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顿时觉得自己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耀。

    他心想，唐琰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

    他也不是故意要污蔑唐琰，只是因为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他想办法拿回来而已。

    卫浩南认为，不管是郑俊琦的感情，还是初赛第一名的成绩，这些都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抢走。

    当评委们打完分数后，现场的视线都聚焦在唐琰身上，而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讲过一句话。

    “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至于我的作品为什么会和卫浩南所谓的‘废稿’相似，我想，他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诸多视线中，唐琰站起身缓缓说道，“不过在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如果诸位评委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了对卫浩南的打分，我认为是不公平的。”

    评委们听完后都觉得有些道理，看着手中的打分表开始犹豫起来。

    有观众觉得唐琰非常不要脸，明明抄袭还敢说出这样的话，便大声道：“你这个抄袭的人就应该拿0分！”

    唐琰没有予以理会，他拿着话筒，死死地盯着卫浩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觉得我抄袭你的创意，那么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证明清白？”

    卫浩南愣了愣，没想到唐琰会这么问。思考片刻后，他说道：“如果你只是碰巧和我撞了脑电波，那么就请你把自己的创意在三十分钟内重新画一遍。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就承认这件事只是碰巧。

    “但如果你做不到，或者画出来的内容和你的演示内容有很大差别，那么你就是抄袭我的作品。”

    评委们听到之后，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对于那样一份完整而复杂的展厅创意，想要在三十分钟内重新画一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创作者对画作内容熟稔于心，并且拥有高超的绘画技巧。

    “这怎么做得到？”徐玖彦微微皱眉，眼露担忧，看着唐琰轻声说道，“而且你的右手……”

    郑俊琦也觉得卫浩南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唐琰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行。”他看着卫浩南，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做。”

    评委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同意了卫浩南的要求。

    主办方拿来画架、画纸还有画笔，以及一些颜料，让唐琰当场把他的作品重新画一遍。

    “我相信你没有抄袭，但是……”徐玖彦担心地看着唐琰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有其他办法证明的，你没必要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唐琰却摇了摇头说道：“比赛结束后，就算我有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现场的观众们在离开后也只会记住我抄袭这件事。人们永远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而我不想做那个被误解的人。”

    徐玖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唐琰的心疼。

    唐琰说罢，一抹狠厉而坚决的情绪闪过他的眼底。徐玖彦愣了愣，他似乎看到了那天在电台上对付秦默的唐琰。

    唐琰走到观众席前，坐下后开始作画，没有在理会周围人的闲言细语。

    评委们和其他选手们都忍不住走到他的旁边，屏息凝神地看着他的动作。

    卫浩南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他认为，唐琰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

    “三十分钟能画出什么？我看他还是赶紧承认了吧。”卫浩南的朋友们嘲笑道。

    唐琰用右手画出来的线条并不是非常成熟，在一群美术生中间难免会受到质疑。

    当他画了一半的时候，便有人说道：“就这水平，我相信他是抄袭的了，可以不用画了！”

    然而唐琰并没有理他们，加快了作画的速度，表情却显得有些悠闲胸有成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张画纸上出现了色彩缤纷的展厅，渐渐地和唐琰作品的图形相吻合。

    但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终究是有些仓促了。

    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唐琰的画作还有一小半没有完成。

    评委们可以看得出来，唐琰对这些内容确实十分熟悉，不过既然他答应了卫浩南的要求，那么他就必须要做到，只有这样才能在当庭广众之下洗刷自己的冤屈。

    唐琰知道这一点。

    郑俊琦和徐玖彦都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卫浩南看了一眼唐琰的画纸，几乎可以确定他画不完了，眼里不免闪过一丝得意的情绪。

    然而，只剩三分钟的时候，唐琰忽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将右手的笔换到了左手，并抬起左手在画纸上进行创作。

    周围的人顿时都愣住了，一时间都觉得无比惊讶。

    “怎么回事？他还换了一只手，他是左撇子吗？”

    “为什么现在换手？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徐玖彦看着唐琰的手，瞳孔微微一震，忽然想起了唐琰和自己说过的话。

    唐琰说过，他的左手并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每次画画超过两分钟，就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正想出声阻止，却发现唐琰已经投入到创作中的状态。

    换了一只手的唐琰，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他的左手握着笔，在画纸上游刃有余地游走，很快便将线稿全部细化了一遍。

    随后，在仅剩一分钟的时候，唐琰的左手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感。

    他的唇色变得有些苍白，细腻的汗珠在他额头上冒出。

    但他没有放弃。

    唐琰快速地拿起颜料罐，给还未上色的部分涂上颜色。

    他的左手本来就被老师称为“天才之手”，没多久便将剩余的部分完成，一分钟的时间里几乎涂完了大半张画，并且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失误。

    这对于普通的美术生而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画完之后，“啪”地一声，唐琰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他的左手明显在颤抖。

    唐琰压抑着微颤的声音，抬眼看向卫浩南，缓缓说道：“我画完了。”

    众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后，评委组将投影仪打开，把他的画作和PPT中的内容进行了对比。

    没多久，大家便惊讶地发现，唐琰画的画和他在PPT上展示的内容，虽然是用不同的工具画的，但是竟然相似到了几乎完全吻合的地步，连细节都一模一样！

    除了颜料有些色差以外，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卫浩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唐琰居然完成了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完成的事情，呆呆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围观的群众们，包括卫浩南的同学，都开始对唐琰表示震惊和崇拜。

    “他居然在半小时内把展厅视觉效果全部画完了，而且分毫不差？！”

    “这样说来，唐琰肯定不是抄袭的，因为初赛颁奖礼就在一周之前，没有人能在一周之内把这么抄袭的内容记得这么熟，而且还能在半小时内画出来。”

    唐琰看着群众和评委们，说道：“我的参赛作品，在初赛之后的两天内就已经发送到主办方的邮箱里。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在两天之内抄袭一个创意，并将它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

    评委们纷纷点头。

    “没错，确实可以证明不是抄袭的。”

    “我也认为唐琰同学没有抄袭的嫌疑，这确实是有可能是一个巧合。”

    舆论一时间发生了转变。

    卫浩南见形势不对，便说道：“那看来……是我错怪唐琰同学了。”他的脸上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

    然而唐琰却说道：“是错怪还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当然不是污蔑你！”卫浩南急忙说道，“我只是，只是对你的作品提出合理的质疑……”

    “我现在也是在对你进行合理的质疑，”唐琰冷声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自证清白，那么也请你在半小时之内，将你所谓的‘废稿’重新画出来。”

    卫浩南愣住，惊讶地瞪大眼睛。

    片刻后，他面色不太自然地说道：“我那都是废稿，我怎么可能将废稿全部记住呢？”

    郑俊琦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记不住？那你是怎么在初赛的颁奖典礼上和唐琰讨论创意的？难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一切都是你编的？！”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卫浩南的同学用担忧的语气说道：“浩南，你快点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吧，这样下去这件事情恐怕就不只是一场误会那么简单了！”

    卫浩南的额头冒出了汗，手心也被汗湿，双腿有些发软。

    唐琰冷冷地看着他，虽然他的左手还在钻心地痛着，但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感。

    徐玖彦在旁边看着唐琰微颤的手指尖，只想带他赶紧逃离这里，陪他去医院拿止痛药。

    片刻后，徐玖彦皱着眉，上前一步拿起画架、颜料以及画笔，用力地摔在卫浩南的面前，他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怒气：

    “你现在就给我画，要是画不出来，我一定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听到这句话里的杀气，再加上徐玖彦冷酷的眼神，卫浩南被吓得双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声音颤抖地说：“这，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评委们这时都感觉自己被骗了，而那些平日里和卫浩南交好的朋友们，此刻也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他的某个朋友走上前，贴心地帮他把画架和画纸摆好，安慰道：“浩南，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但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画稿的内容画出来……”

    事实上，卫浩南是从别人那里收到的画稿。

    那个人将唐琰的作品泄漏给卫浩南之后，让他伪造唐琰抄袭的证据，并说这一切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唐琰不可能洗清自己的冤屈。这样一来，第一名就是他的了。

    可是卫浩南没想到，唐琰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绘画能力，能够在三十分钟内完成作品的再创作，反而将他逼入了绝境。

    卫浩南看向唐琰的眼睛，两人对视了5秒钟后，卫浩南竟觉得自己的心底秘密被看穿了，一时间感到不寒而栗。

    唐琰见他没反应，也并不恼怒，只觉得左手的疼痛淡了一些，便上前对卫浩南说道：“如果你画不出来，那就请你承认——你是在污蔑我。”

    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卫浩南战战兢兢地拿起画笔，在画质上开始描摹蝴蝶的形状，然而他毕竟是匆忙伪造出来的证据，实际上并不了解设计方案中的创意内容，只能够照猫画虎，画出来的内容非常凌乱，远不如他平时的水平，更不能和唐琰相提并论。

    旁人们看到卫浩南的画之后，一时都露出失望的眼神。虽然他平时成绩很好，在艺术上也小有成就，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证明这是误会。

    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污蔑。

    大家都无法接受，半个小时前还令众人同情的被抄袭者，竟然是一个破别人脏水的无耻之徒。

    卫浩南还没画完，他的朋友们也对他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卫浩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因为嫉妒吗？”

    郑俊琦冷冷地看着，忽然伸手夺走他的画笔，用力地丢到一旁。

    颜料溅了一地，星星点点的痕迹染上了卫浩南的裤脚。

    卫浩南被吓了一跳，瑟缩地往后躲了一步。

    郑俊琦拿着话筒，直接递到他的面前，冷声道：“你要还想保留最后的脸面，就赶紧给唐琰道歉。”

    卫浩南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拿着话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全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那些眼神像是要将他吃了似的。

    片刻后，卫浩南低下头，颤抖着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唐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在决赛之前拿到我的稿件的？”

    全场的人都紧紧地盯着卫浩南，而后者脸色变得煞白。

    唐琰继续问道：“泄漏稿件的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语音输入好难用，我再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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