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晕照在地上,孟绾垂目翻开书,小声问:“王爷,这句话,妾看不懂……”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短短八个字,又让魏桓迷茫了。
他沉默了片刻,暗自揣摩一二,云淡风轻地解释:“凡是能被人看到的,都是虚妄之物。”
看起来倒像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太浅显了些……
孟绾默默蹙眉,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怪异感。
这句话这般解释也不算错,但佛谒总是要与前后相联系,才能说得通。后半句是“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此句之意,便是说有形之物皆是虚无的,只能看到物形之时,便是信念不够虔诚之意。只有当你看东西时超越了外形,看到他的内在,方才能勘破,得以见到如来。
佛谒本意,是要人不重享乐,重于精神。
可魏桓这厮的话,肤浅浅薄至极。
孟绾在心头默默冷笑。
说好的笃信佛法,实则连佛经都读不懂,他的“诚心”,只怕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她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鄙夷来。
很快,她就顾不得这份鄙夷了。
莫名奇妙的,她身体里升出一股燥热之意来,先是上了火那样,干燥的想饮下一缸水,很快,这股热意在身体里升腾起来,燎烧着她的神智……
孟绾有种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那药……此刻起了作用吧?
竟这么快吗?
她咬着下唇维持清醒,目光落在魏桓身上。
魏桓神情淡漠,却伸手扯了扯衣领,脸上亦泛起燥热的红。
孟绾松了口气,拉住他的衣袖,“王爷,妾怎么觉着有些热?”
魏桓漆黑的眼眸如墨色浓厚,淡声道:“你做了什么?”
孟绾装傻,天真询问,“妾……妾怎么了?”
“这分明是□□的效果,你对本王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魏桓比她还会装。
这位高贵的摄政王大人,不仅会装傻,还会倒打一耙。只要把事情都栽赃给孟绾,孟绾就绝对不会怀疑他。
孟绾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满目茫然:“王爷……妾什么都没做,您要相信妾……”
魏桓蹙眉,冷笑一声。
“本王不过几日不曾碰过你,你就急不可耐了?”
“妾没有……”
“那本王就满足你!”
两人的话几乎是说出口,孟绾嗓门不及他,被他压地听不到声音。
孟绾目瞪口呆,默默往后缩了缩,“王爷……”
魏桓是个男人,中了催情的药,肯定是会想那事儿的。
之前只想着救命,竟将这个给忘了。
孟绾欲哭无泪。
更可怕的是,她如今身上像是火烧一样,看着魏桓,竟也像是看着一块冰,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这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但正事还是要做的。
凭魏桓的性格,若认定是她所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与之相比,□□带来的威胁,简直微乎其微。
反正孟姬和魏桓搞了成千上百次,整个王府里都是他们的踪迹,多这一次也不多,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儿,听说还是很快乐的。
她咽了咽口水,干脆捂着胸口嘤嘤哭泣,“王爷,妾什么都没做,妾好难受,你救救妾。”
“王爷,定是有人要害妾,您要给妾做主呀……”
饶是魏桓,也禁不住恍惚了一下。
绾绾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一晃神,情/欲便来的霸道,火一样烧在心头.
那香料效用并不太强,也不伤身子,只是心浮气躁的滋味并不好受。
魏桓轻轻“嗯”了一声,“本王会去查证。”
孟绾松了口气,便对上他炙热的眼眸,那眸中如火的情/欲,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佛堂到底还是太冷了些。
跌跌撞撞被魏桓拉去隔壁的小院,孟绾被扔在床榻上,帐幔随之垂落下来。
魏桓俯身解开她的衣带,神情却格外冷静:“想要吗?”
孟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去扯他的衣领,却被魏桓捉住了手。
男人又强调了一遍,“想要吗?”
欲念灼人。
孟绾被逼的沁出泪来,哑声回答:“想。”
谁知,魏桓却躺下了,冷淡道:“想要就自己来。”
孟绾:……
纵使她此刻神志不清,也要被魏桓气死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
裤子都脱了,你就对我说这个?
你别是个太监吧!
她自认是个绝色美人,魏桓还能把持住,要么是个太监,要么就是不举!
呸!
她磨了磨牙,娇声道:“王爷,妾不会。”
“不会就学。”魏桓淡淡开口,“怎么,这点事还要本王劳累吗?”
魏桓这才感受到,陪着绾绾一起演戏的乐趣。
若放在以前,他这般说话,绾绾定会赏他一巴掌,将他赶去书房睡。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绾绾只得委屈巴巴地盯着他,这感觉要多爽有多爽。
反正他一向意志力坚定,哪怕很想要,却还能再忍忍,绾绾却不一样。
正好,趁机尝试尝试,绾绾以前不愿做的事情……
孟绾着实有些受不住了。
那□□比起花楼中卖的,已温和许多,让她还能清醒,可就是这份清醒,令人愈加羞涩……
她终于熬不住,抖着手,解开了魏桓的腰带……
……
月亮静静挂在天空中,扫视着人间。
孟绾从魏桓腰上爬下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她像条脱水的咸鱼,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至于酸软的身子,便只能歇着了。
魏桓倒是精神极好,意气风发翻身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绾绾越发厉害了。”
孟绾也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疲惫。
做都做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握住魏桓的手,下意识回道:“王爷也越发厉害了……”
魏桓静静盯着她。
孟绾顿了顿,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过于不矜持。
便硬挤出一个甜美的笑:“王爷,您可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要害妾。”
她娇气地靠在魏桓怀中,软声道:“若妾一个人在小佛堂中了招,该怎么办才好?王爷一定要找出那个恶人,给妾出气!”
“好。”魏桓淡淡答应下来。
孟绾毫不意外。
以前她未成婚,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一般人都说,男人在满足的时候,格外好说话,哪怕你让他给你摘个月亮回来,他可能都鬼迷心窍答应你。
魏桓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般答应,过于利落了。
便淡淡询问:“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孟绾歪头想了想:“小佛堂是王爷看重的地方,出入都有人向妾禀报,去过的人有负责洒扫的孙婆子李婆子,换香炉和香的张婆子,还有供奉菩萨的翠翠和宁儿……”
她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难过地看着魏桓。
魏桓道:“有什么不可说的?”
“也没什么,只是昨儿明欣长公主来府上做客,也特意去了小佛堂的。”孟绾勉强一笑,“长公主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妾也就是随口一说,王爷切莫怀疑长公主。”
“若因妾的缘故,伤了王爷和长公主的情分,就是妾的过错了。”
魏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些个下人,她提了一嘴就过去了。唯对明欣长公主长篇大论一通,生怕他注意不到,还特意叮嘱他不要怀疑明欣……
绾绾是觉得,他很蠢吗?
魏桓想了想“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便冷然警告:“明欣是本王的侄女儿,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孟绾怯怯点头:“妾不敢。”
养出这样恶毒的侄女儿,你还有理了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因为不做人,所以养出的侄儿侄女,也都不做人。
呸!
有你后悔的时候!
孟绾心里嫌弃的不行,却叹息一声,软绵绵缩进他怀里:“王爷,妾不会让您为难的。”
说着,委屈巴巴地瞟他一眼,一幅妾身为您吃了大委屈的模样。
魏桓默了默,自个儿在心里过了一遍。
绾绾还真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了。她以为是明欣做的事情,如今无法追究,可不委屈吗?
想着想着,魏桓便心软下来。
以前,他那里舍得绾绾有一点儿委屈?连母妃都不敢教训她,如今何必让她不开心呢?
魏桓摸摸她的脑袋,难得放柔了声音:“你放心,本王定不会放过凶手。”
孟绾只当他难得的温柔,来自于今夜的靥足,并没有多心。
反而得了他的承诺,放心地睡了过去。
至于畏惧……
大约是今夜的事情,她忽然就不怕魏桓了。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哪怕并不是太监,彷佛也没有很厉害的样子。
毕竟,魏桓只是个大反派,很多东西都不太厉害。而这个话本子里真正的男主小皇帝,是可以一夜七次不停歇的。
而魏桓这个虚弱的男人,只做了两次,两次加起来才半个时辰,还要她来动。
呵!
真是个柔弱的男子!
如此柔弱的普通男子,哪里配得上她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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