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电影已经上映两周了,票房登顶了,相关的原著小说的售卖情况也十分优秀,半个月加上文库本已经卖出去三万本了。

    现在就是趁热打铁的时候,月岛咲面对着在博士家堆积如山的新书点点头下定了战斗的决心,就投入到了和签名的作战里去了。

    “还有几本,小哀。”挥了挥已经酸疼的右手,月岛咲问在旁边帮她搬书的小哀。

    灰原哀看了一眼还未减少多少的书山,说:“还有差不多五六百多本吧。请加油,咲姐姐。”

    “小哀你去休息吧,我今天是要全部签完这些书的。”月岛咲哭丧着脸说。

    不举办任何签售会,却还是想给读者反馈的超级怕见人的作家,月岛咲想出的方法就是抽奖。

    事先给小说签好名塑封之后随机分配到各大书店,读者本人不知道自己买下的书是不是有自己喜欢的作家的签名。

    读者与作者的身份之间的联系只依靠于通过阅读文字这一条路。

    现在有很多获得信息的方法,固执的通过纸质书来和作者的文字进行沟通的每一位读者们都是珍宝,只有非常喜欢那位作家才会购买他的书吧。

    所以这些签名书只送给那些来买首版印刷的读者们,这就是和他们联系的因缘。

    当然了读者来信也很重要,写好的书可以得到回馈对于作者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月岛咲十分在意自己的小说在网上的评价,将读者来信作为是她写作时感到痛苦时的安慰剂。

    写作这件事就如同贝类将沙砾磨成珍珠,用自己的心将一个个想法打磨成故事。就算是心脏被磨出血泪,只要最后结成的果实圆润闪亮如同宝石能让人驻足感受,那么所受的一切苦楚也都有所价值。

    所以作者的心纤细易碎如同琉璃这件事是真实的,不过比起内心还是体力更加重要,月岛咲累的都快趴在书上签字了。

    “昴先生,饭好了吗?”她问在厨房里做咖喱的冲矢昴问道。

    “快好了,咲小姐。”冲矢昴将做好的咖喱倒在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上,“能否请咲小姐叫一下小哀。”

    “好的。”月岛咲应了一声,又想了想抽出一本新书签好名递给冲矢昴。

    “昴先生,送给你。”她笑眯眯的递给穿着围裙的冲矢昴一本书,“我写上了你的名字,冲矢昴的汉字是这几个吧。”

    冲矢昴用围裙擦干净手后同样用双手接过来月岛咲递给他的书,封面上只有用金线勾勒的远山和铁画银钩的两个墨字——归乡。

    那个少女递给他的书封面上作家名是阵内优,书籍内页上签的也是同样的名字——致冲矢昴先生,阵内优。

    同样是毛笔书写的墨字,可是比起封面上的遒劲有力的书法,她的笔势多了几分风流婉转。

    “原来咲小姐就是阵内老师啊。”冲矢昴眯起眼睛感叹了一句。

    他对把茶发女孩唤到餐桌前的月岛咲问:“咲小姐不是不想告诉我自己的笔名吗?为什么现在又直接坦白了。”

    月岛咲正递给小哀同样一本书,闻言说道:“昴先生大概早就知道了吧,反正又不是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身份,直接跟你说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一片坦诚反而让冲矢昴不好接话,他有点好奇想再揭开对面少女的另一层马甲看看对方的反应如何。

    将要说出口的话牵动了附着面具的脸部肌肉,冲矢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反而说:“现在就送给我们未发售的新书真的可以吗?咲小姐。”

    “没关系的,反正两天后就要正式发售了,昴先生也不会故意的将内容发布到网上去吧。那些送过来的书里本来也是有一些是出版商送给我这个作者的。”月岛咲把餐具分发给每个人,“昴先生要是闲的没事可以读一下,我觉得自己写的还是很有趣的。”

    “那我会好好拜读咲小姐的新作的。”冲矢昴最后说道。

    今天毛利家的三个人又是老样子去外地解决委托了,月岛咲坐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帮忙看家。

    昨天奋战到凌晨的月岛咲看着自己红肿的右手,有些心疼的戳了一下,好痛……

    为什么当初自己要签那种初版印刷的百分之三用作签售的书啊,话说要是手游抽出SSR的几率只有那么多的话会被骂死的吧。但是也不能初版就印八万本吧,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现在实体书出版业这么萎靡。

    啊,人生真是无比艰难。

    现在月岛咲的心情就像是等待最后的审判到来时一样忐忑不安,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要是大家不喜欢怎么办,要是被认为江郎才尽怎么办。

    把自己的想法写成文字公开发表之后果然会十分不安和紧张,等待他人的评价的过程就好像是等待老师在审批自己的作文一样。

    写字吧,只有赶快编织下一篇故事才可以消除内心的动摇。

    在月岛咲指尖碰到键盘的时候,使用过度的右手发出悲鸣。

    右手不可以那么只用左手就好了,一只手也可以写作。

    少年必须要戴上那顶王冠,就算主人公知道他最后的终末,因为历史是不可以被人随意涂抹的。

    就算是命定的结局无法改变,但是过程是可以更改的,一起度过的时光绝对不是幻觉。

    月岛咲不想改变历史的轮廓,可是她也不喜欢宿命论,那么就让历史人物自己做出选择吧。

    主人公也就是玩家只是这一切的见证人和守护者。

    主要构成就这么确定了,她细微的打字声悄悄的在空无一人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响起。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窗户外已变成温柔的茜色夕阳,太阳最后的余晖静静地照射在变得寂静下来的事务所。

    安室透端着三明治推开事务所的门,他知道今天毛利小五郎要带着女儿和江户川柯南出门调查,这份三明治是月岛咲事前向波洛定下的晚餐。

    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他,事务所寂静无声,安室透走过待客厅看见月岛咲已经枕着一只手臂睡着了。

    橙色的夕阳将她的身体笼罩在内,给她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的左手还搭在键盘上,右手缩在身前好像有些发红。

    要不要叫醒对方呢,安室透看向月岛咲完全闪着待机画面的电脑屏幕,垂下眼眸。

    “咲小姐,咲小姐……”月岛咲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好华丽的声线,就像是某种高档名贵的乐器,小提琴,不…这个声音比较有磁性,月岛咲的意识从深沉的海洋里慢慢苏醒过来。

    “啊,安室先生!”月岛咲上半身跳了起来,赶快擦了一下脸上可能存在的口水印。

    “不好意思还要你专程跑一趟。”她接过安室透递给她的餐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右手握住盘子还是有些痛,不过一直使用一只手用蘸水笔悬腕书写同样的三个字几千次,也难怪肌肉使用过度变得酸疼红肿。

    安室透好像注意到了月岛咲右手的不便利,直接将盘子从她的手里端过来放到写字台上。

    “咲小姐,你的右手没事吧。”安室透带着关切问。

    “没关系,我只是右手使用过度而已。”月岛咲对安室透笑笑。

    “需要我帮忙上药吗?”安室透微微偏了下头提议,“你一只手恐怕不方便吧。”

    “但是毛利家的钥匙不在我身上,他们去外地了…医药箱的话在…”月岛咲有些犹豫。

    “我在波洛的打工只在白天,晚上就结束了,咲小姐可以等一下我吗?我送你回家去上药。”安室透将自己的黑色围裙解下来说。

    “啊,那真是麻烦安室先生了,我家里的医药箱有伤药。”月岛咲对他诚恳的道谢。

    月岛咲用完好的左手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乖巧的坐在安室透白色马自达上被他送回自己的住处。

    “请进,安室先生。”月岛咲从鞋柜里找出待客用拖鞋用单手递给安室透。

    “多谢,咲小姐。”安室透看向朝向玄关的三个呈品字形的摄像头24小时的监控的房门。

    在走进屋的时候,他稍微回头看到了放在门角的感应器,应该和摄像头是一套的安保设施。

    和上次潜入进来时不一样,这次所有的安保设施都开着,应该和那个少女的电脑相连进行监控。

    没有强行潜入是对的吗,想起对方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可以说是顶尖的安全保障,安室透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他看向月岛咲找出来的医药箱。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用这瓶药油按摩一下就可以了。”超级怕疼不敢对自己下手的月岛咲找出自家的医药箱打开找出伤药递给安室透。

    安室透接过伤药,他看着医药箱里齐全完备到过分程度的药品,眼眸暗了一瞬,问道:“咲小姐你家里的药物很齐全啊,连处方药都有。”

    “那是因为我爸爸是生物学的教授啦,这些药都是他拜托他开诊所的学生给我开的。”月岛咲直接就回答了他。

    “哦,那么咲小姐为什么不继承你父亲的事业去当医生或者研究人员呢?我记得咲小姐对包扎伤口好像很擅长的样子。”安室透把药油的盖子拧开,将里面粘稠微黄带着草药香的液体倒入手心搓热。

    “我小时候是接受了不少我爸爸的医学特训,所以我有一部分医学知识和技能。但是…”月岛咲抬起头看向安室透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和坚定的信念。

    “我不想做一个将人们破破烂烂的身体治愈好的医生,我想做的是将人们破碎的心灵治愈的作家。”

    她的眼睛好像是落满了光,那明亮而坚定的信念通过她的话语直白的传达给了安室透。

    “是这样吗,那么咲小姐你做好准备了吗?”安室透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直接将月岛咲的右手捉到手里开始揉捏起来。

    好痛!!!月岛咲痛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要让自己的痛呼从嘴里溢出来,右手条件反射的想要缩回来却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疼死了,话说这比自己下狠手还要痛。安室透的手指用力将药油的热力揉进酸痛红肿的手掌和手腕里,但是药油带来的舒爽一瞬间就被手指按压的力度所代替,带来连绵不绝的剧烈疼痛感。

    她的手指纤细,指尖圆润,大拇指触摸到的手心也没有任何粗糙,手掌柔软细嫩,手腕细弱没有力量,只有几处握笔的茧子在食指和中指处。

    安室透用自己的手感受观察了一下月岛咲的右手,暂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说家会拥有的手,但是…

    想起对方家中医药箱的几种处方药和她擅长的医药知识,安室透的手指无意识的加重了力气,直到他听见几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他抬头看见月岛咲的脸变得通红,额头上滚着汗水,眼睛里满是水光,下嘴唇快要被她自己咬出血迹。

    安室透放开了手里抓着的右手,她马上就把自己的手收回自己身边放在胸口,像是遭到摧残的小动物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疼死了,没想到安室先生看起来很瘦弱力气却那么大,再也不能让这个人接近自己的受伤的手了。

    月岛咲用完好的左手握住已经疼到不疼的右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带上哭腔说:“谢谢你,安室先生,我想之后就不用您费心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快要哭泣的感觉。

    但是当安室透看向那个女孩时,她却对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月岛咲因为眯起眼角而流出的泪水被她自己用通红的手指迅速拭去了,不留一丝痕迹。

    “要不然我为咲小姐将绷带缠上吧。”安室透无视对方的一脸拒绝,强硬的把月岛咲的手又抓回来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白皙柔软的手在自己深色粗糙的手掌上显得娇小可爱,安室透尽可能轻柔的给她喷上消炎止痛的药水再用绷带一层层的缠上。

    月岛咲忍住抽泣,药水喷上之后右手感受到了一阵清凉感,雪白的绷带被用专业的手法缠在手指和手掌上。

    “之后小心点不要沾水,咲小姐。明天见。”

    在门口和安室透道别之后,月岛咲瘫倒在沙发上,她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手。

    心想自己要做一段时间的独手侠了,但是工作的进度表又不会因为自己废了一只手而暂停不动。

    虽然有偷懒的部分,但是一个月规定好的任务必须要好好完成才可以,月岛咲又只用左手在键盘上灵活的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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