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发现，谢总待在健身房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以前每天至少维持两个小时的运动，现在有时候运动四五个小时还多。
助理忍不住劝：“谢总，你的身材依旧够好了，走出去哪个女孩看到不脸红心跳。”
“够好了吗？”谢无妄喃喃道，“那她怎么还不来找我……”
她？
助理眼尖的听到了，她是谁？
谢总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忍不住把谢无妄身边出现的所有雌性动物都排查了一遍。
行吧，谢总态度最友好的可能是上次那道老母鸡汤，别的雌性都没有看过一眼。
助理：“……”
有点怀疑谢总的性向了。
“是那天夜晚没让她满意吗？”谢无妄回头又练了一个小时划船器。
那天他们弄到很晚，是谢无妄从小时候被绑架二十年以来，头一次闭眼就能睡着，没有受到任何噪音的干扰，连梦里都特别餍足。
秦明月躺在他臂弯，他睡得很沉，很香。
第二天醒来时，只看见满目的白雪，秦明月已经不在身边了。
谢无妄再没有见到过她。
他每天依然维持着三个小时以上的健身时间，八十岁的时候，仍然皮肤紧致，肌肉结实。
依然赚很多钱，然后给每一个骗子打钱，可是幸运仿佛耗光了一般，他再也没能见过秦明月。
她就像一只照影惊鸿，翩然而逝。
谢无妄收养了那些非洲小孩，还有秦明月去过的那个孤儿院的小孩，现在那些小孩也六十多岁了，他们都已经结婚生子，子孙满堂。
云柳清和季浩辰的继承人已经主掌了季氏，他们两个退休养老去了。
唯有他仍然孑然一身。
王导和老郑都已经去逝了，两人都没有留下任何子女。
李姐已经九十岁高龄了，她身体还不错，还能自己下楼散步，但是远路是走不了也不想走了。
谢无妄觉得自己还能走，还想走，更想能再活五百岁。
但是他害怕再见到她时，她仍然一如当初，唇角微挑，眉眼肆意，年轻美丽得发光。
而他却已经鬓发苍苍，皱纹满面。
***
秦明月是在蓬莱山上醒来的。
柔软的床让她满足的打了个滚。
然后她心里一惊，起身问半两：“我睡了多久？”
半两很老实：“您是被陛下召回的，睡了一整天吧。”
秦明月舒了一口气：“还好。”
虽然三山和主世界不在一个次元，不过才过了一天，定位过去，时间不会差太远。
“陛下说他设置的电子锚中病毒了，所以我们回不去那个小千界了。”
秦明月：“……”
她赚的钱还没花光呢！
灵山定位时间本来就是有随机性的，所以秦帝才需要有普通人给他打钱，其实并不是需要被打钱，而只是心血来潮和普通人建立联系的一个方式，借此锚定主世界，灵山才能靠近主世界。
但是主世界由无数个小千界组成，在双方的关系没有稳定之前，能落在哪个小千界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此后秦明月去了好多个小千界，但是始终没能回到之前去过的那个小千界。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不过这些流逝对于主世界没有意义，就算这里只过了几天，那里也有可能会过去几百年。
这天，蓬莱山下雪了。
飘扬的雪花里，秦明月做完了今天父上布置的功课。
她又惹祸被禁足了，三个月不准下山。
她转转眼珠，偷偷溜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她从小就调皮，经常会被要求禁足反省，后来她就发现了这里——蓬莱山和主世界之间的时空罅隙！
这些时空罅隙像蜂洞一样，多得数不清楚，秦明月也只进过其中一部分。
有时候她不是特别有兴趣。
因为每一个时空罅隙是锁定一个时间点的，从这里进去，只能达到那一个指定的时间点。
秦明月突然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飞快的跳进了一个时空罅隙。
一栋废弃的仓库出现在眼前。
两个被绑住手臂的小孩被扔在角落。
在另一个房间，一群彪形大汉正在打牌。
两个小孩靠在一起。
“哥哥，我们会没事吗？”
“嗯，肯定会没事的。”
是小时候的谢无妄和云柳清！
秦明月终于明白云柳清对她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也明白为什么谢无妄会对她那么纵容。
那时候她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见色起意。
那个时候她十五岁，其实对于她来说，时间也没有过去太久，她后来下山去那个小千界的时候，才二十岁。
但是她去过太多小千界了，怎么会一直把两个随手救下的孩子放在心里。
再次见到，记忆复苏。
她记得那个时候小女孩已经晕倒了，小男孩费力的抱着小女孩，仰头看她：“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秦明月摸了摸他的头，没有答话。
秦明月摇摇头。
她不喜欢进时空罅隙就在这里，重新进这里，事情又会再来一次。
不过，好歹是曾经的熟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秦明月比上次更早行动，在两人没有被惊吓之前就把他们拎了出来。
两个人都醒着，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小男孩抱着她，眉宇镇定，已经有谢无妄长大后几分影子。
他仰头看秦明月，奶声奶气的问：“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秦明月心里一动，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笑道：“你想的话，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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