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姬胧月见过无数次的花, 诅咒黑线是姬胧月见过无数次的线, 但她真没见过现在这个场景。
这花竟然要开在骨灰上?
其实也无所谓, 人死之后,躯壳被烧成灰,用来养花的话,除了听起来很渗人外, 并没有什么害处。
问题是,在魔法异世界,骨灰真的仅仅是骨灰吗?
那些代表不祥的黑色丝线顺着地道飘到外头,骑士和信徒们被困在梦中, 可能和诅咒有关系。
不过这三朵花和不可说组织的好像不太一样,不可说组织的花, 会直接烧尽灵魂,这三朵好像智商高一点, 竟然还会迂回战术,懂得在睡梦中将人搞死。
又或者,花不想烧尽人魂, 而是想要控制人的灵魂。
地下室的水缓缓流动, 隐约能听见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地上爬行,听着声音,甚至能想象到许多脚在地上走。
三朵花散发着淡淡的光,是淡红色的光芒,姬胧月伸手过去, 能感受到温度明显上升。
“看来要叫个人过来。”花上缠绕的红光能直接灼烧灵魂,真是危险的花朵。
姬胧月没有身体,巫力当然能保护她,但这花一旦被巫力触碰,很可能会像那些黑色丝线一样,被巫力直接烧没了。
姬胧月打算回去,叫上乔一起下来。
之所以不叫约翰,当然是因为徒弟才是用来奴役的!再说了,约翰的巫术学的不好,让他下来,姬胧月还要保护他。
还是让傻大个在上头守着吧。
姬胧月行动力很强,她这次直接飘了上去,利用穿墙术,瞬间出现在外头。左右一看,姬胧月发现自己跑到了克莱夫镇上。
虽然地下隧道很长,但她没想到,隧道竟然这么长,直接从克莱夫城堡,跑到镇子上了。
外边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黑漆漆的深夜,月亮高挂天空。
即使是下雪,月亮也没有隐去身形,可真是敬业的月亮。
变成魂魄状态的姬胧月不惧怕寒冷,她看准方向,冲着克莱夫城堡直接飞去。在城堡外,她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那就是外头有好几个人。
他们在空地上立起一个帐篷,帐篷外散发着魔法的红光,保证他们的取暖,他们特意挑选了阴暗处,即使是在城堡最顶层,也不会看到帐篷的光。
姬胧月本以为第二天早上直接走能躲过算计,没想到敌人宁愿在雪地里睡一晚上,也要将他们堵在里头。
何必呢?甩锅能不能简单点,不要随随便便牵扯无辜者啊!
引发群体诅咒的花已经找到,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必须在三个小时内解决那朵花,姬胧月有些着急,没工夫搭理帐篷里的家伙。
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不管堵门口的人有几个,干脆都绑了带回巴德利镇,只要回到巴德利镇,艾丽卡有的是手段将这件事压下去。
下定决心,姬胧月往城堡飞去,不再管其他。而此刻的城堡内,正是一片鬼哭狼嚎。
“约翰!你一定要撑住!不能让他们跑到地下室去!”此刻的乔正站在门口,拼命抵挡面前的人群。
那些本应在一楼睡觉的骑士与信徒,此刻闭着眼睛,机械的向前迈步,想要突破乔与约翰的阻拦,走入陈列室。
“该死的!他们疯了吗!”约翰喊着,乔努力的将人挡在门外,没功夫搭理约翰。
约翰咬紧牙关,这些人只知道往前走,约翰想要打晕几个,发现他们压根就是睡着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拉着他们往前跑。
姬胧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犹如丧尸围城的场面,而乔和约翰是挡在城前最后的一道防线。
必须马上让乔下去将花摘了。
姬胧月穿过人群,飘到乔面前,一道紫色光屏打出去,将所有人挡在了光屏之外。
“老师!您可算回来了,这些人就像疯了一样,突然都上来,想要进入地下室!”乔看到姬胧月,差点儿没一下子哭出来。
太难了,他就是一个文职,为什么要做战士的活儿,在这里肉身挡人!
“我看到了,乔,你现在马上进入地下室,去将地下室里头的花取出来。那花在地下室河中央,很诡异,用巫术遍布全身,掩去自己的气息,当你摘花的时候,最好用光明系的力量,摘花的时候注意一些,小心被诅咒缠上。”姬胧月叮嘱几句,就让乔下去了。
她跟乔说了一下地下室站直后会出现的杀机,乔牢牢记住,然后就跑下去了。
约翰一脸懵比,他左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紫色光屏之外的人,还在努力往里挤。
“大祭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约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让乔大人自己下去,真的好吗?”
身为骑士,他应该保护大家,为什么这次克莱夫镇之行,他成了被保护者?
虽然被人保护感觉很爽,但无能为力的体验真的很不舒服。
“没关系,你要相信他。乔是我的徒弟。”姬胧月不会找一个废物当徒弟,“这些人之所以会来,大概是被底下的花控制了,那些花在召唤他们。”
约翰听完后更迷茫了,什么花什么召唤,怎么姬胧月口中的花,像个人一样。
大概那些花真的拥有人的思维,成了精,姬胧月能感觉到,随着乔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门口人的力气越来越大,光屏甚至被压出了人形。
“大祭司大人!这个光屏不会破吧!”原本的门在一开始就被破掉了。
约翰被在门口疯狂进屋的人群吓得失了智,竟然会害怕姬胧月的巫术被蛮力破开。
姬胧月给约翰一个笑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深深凝视了约翰一眼,“孩子,虽然你年纪大了,但不能停止学习的脚步,最近巫术学院很缺老师,你要不要去当个战斗体术方面的老师啊?老师可以在巫术学院听课呢!多学习一些知识,有助于你以后的成长。”
约翰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莫名有些不爽,明明大祭司是在好心劝他,他怎么还会觉得不爽呢?
为什么他会产生大祭司在嘲讽他的错觉啊!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子外,月亮已经走到了西方,很快就会落下去了。
而那些人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大,好几个已经开始疯狂撞击光屏,要不是姬胧月控制着,那几个人可能已经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了。
“乔大人还没有上来,大祭司大人,是不是乔大人他遇到危险了?要不您下去看看,我在这儿守一会儿!”约翰看了看外头已经用力到面容狰狞的人,咽了口口水,“您一定要尽快上来啊!”
“对乔有些信心,几朵花,还能把他怎么着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漆漆的身影从地下室爬了上来,他浑身都是黑的,活像躺在煤堆里打了个滚。
“底下还有煤矿资源呢?”姬胧月冷不丁的吐槽一句,好不容易从地下室逃出来的乔,露出白牙傻笑了一声。
太明显了,黑暗中的大白牙。
姬胧月眼角微抽,一个清洁巫术扔了过去,把乔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洗干净后,姬胧月看到了乔身上的伤口。
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在他的手臂,手臂的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搅碎了一样,暴露在空气中。
“你遇到了什么?”姬胧月说是相信徒弟的实力,结果看到这一幕,还是心疼了,掏出来一瓶弗琳牌魔法药水,给乔灌了下去。
用巫医的方法做出来的魔法药水治疗效果非常好,喝下去的一瞬间,身上的伤就全好了。药效好是好,就是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非常非常难喝!
乔被药水苦到翻白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伸出手,紧握的右手手心里,有一片花瓣。
“摘花的时候,突然刮起风,那些花全被风刮碎了,只剩下这一朵花瓣,老师,对不起。”乔很愧疚,他遵循老师的叮嘱,用光明系魔法遍布手心,谁知道地下室突然刮风了。
那风来得快去得快,风里像是夹杂着刀子,弄了一身伤,却只摘下一片花瓣,剩下的全碎了。
姬胧月看看门口,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所有人都面向屋子,他们没有睁眼,姬胧月却觉得,他们在看那片花瓣。
“你被骗了。”姬胧月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狡猾。“真是小看它们了,算了算了,人命比较重要,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乔,你拿着花瓣不要出去,那些人暂时不会进来。如果光屏撑不住了,就往里头输入巫力。”
乔点点头,喝了弗琳牌魔法药水后,他的血条已经恢复,蓝条也已经加满了。
姬胧月在出去的时候,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要再进来一次,现在的她有些许的迷茫。
这些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世间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用巫医上的话讲,只要是存在于大自然的东西,就能用来做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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