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歉的周寄情, 跟了却了一件心事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跟着绍书辛,把所有师兄认识了个遍。
年龄是最小的,又有绍书辛在旁边帮衬,几位师兄师姐都给予了极好的态度。
没有一个蠢得去在绍书辛面前, 为难他的得意门生。
这一顿饭吃下来, 人认齐了,周寄情还收了不少见面礼。
艺术家们送东西, 都是投其所好,估摸着在绍书辛那儿了解过周寄情的。
这一聊, 下午三四点才是分开。
回到家, 都五点多了。
聂淼帮着周寄情拿那几个师兄送的见面礼, 进了家门便问:“给你放进书房,还是卧室?”
周寄情没多想,很快就答:“书房。”
全都是作画用的东西,一股老的全放进玻璃柜里了。
放好后,周寄情就准备去一趟洗手间,师门不喝酒, 但敬茶, 他今天喝了不少茶水, 坐车回来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要小解。
但才转身,聂淼挡了他的去路,问:“周周, 你这一周画的画呢?让我看看,可以吗?”
周寄情一顿,他张了张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画,一周都没有画,画不出来。”
这事儿叫周寄情颇为难为情,自从上周六,他认为聂淼对他并没有那种感情后,他频频走神,坐在书房里许久,什么也画不出来,还总是在想和聂淼相处的点点滴滴。
往日,都可以借画发泄情绪的周寄情,整整一周,一幅画都画不出来。
越画不出来,他越急。
昨晚喝酒,除却对撒谎后的自我厌弃外,还有一种自认为求而不得的苦楚。
聂淼本想看着周寄情最近的画,看看他前段时间的心绪变化。
没想到竟然没画,要晓得周寄情在作画上面,要是长时间不作画,他会焦躁不安的。
这整整一周,七天没有作画,他的小朋友每天该是处在什么样的焦虑中啊?
想到这儿,聂淼就恨不得把上周六的自己抽一顿,说的什么混账话!
聂淼看他,桃花眼里尽是怜惜,这眼神都瞧得周寄情不自在了,侧脸说:“你别这样看着我。”
“对不起,”聂淼说,“都是我胆小,连喜欢都不敢跟你说,还骗你。”
周寄情也只是对自己狠,聂淼的欺骗,其实他没什么感觉,他干巴巴道:“我、我也骗你了,我之前躲你,还骗你说是作画。”
稍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聂淼问:“可以扯平吗?”
聂淼摇头,在周寄情慌张之前,他说:“我原谅你,但你不能原谅我,你得惩罚我。”
“不,”周寄情连忙道,“我不惩罚你,你、你也是害怕我不喜欢你,讨厌你,你才撒谎的……我们都是一样的理由才撒谎,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
聂淼贴近了周寄情几分,抬手轻抚他的后颈,细碎的痒意让周寄情偏头躲了躲。
“痒,”周寄情有点尴尬,而后又觉得一个字太冷硬,补充了一句道,“我想去洗手间了,痒得有些受不住。”
聂淼:“……”
他的小朋友简直是个宝藏,明明很容易害羞,却总直白的说些带着涟漪的言语。
聂淼视线下移,抬手去摸,也是太过突然,周寄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聂淼摸到了,手指像羽毛一样抚过,激得周寄情整个人都绷紧了,慌乱捉住了聂淼的手,眸色之间带上了几分凶意,“不能摸。”
聂淼喜欢极了小朋友的凶狠。
昨个晚上,他就因为又凶又A的周寄情而战栗。
聂淼往他身上压,在他耳边说:“因为.硬.了吗?”
周寄情耳根子红了,他捏住聂淼的肩膀,把人往外推了十几公分,闷闷道,“这不一样,我要去洗手间了。”
他匆匆离开,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聂淼抿嘴笑着,故意跟过去,在磨砂门前,暧昧的问:“周周,还要我帮你小解吗?”
里面的水声似乎晃荡了一下。
聂淼故作不知,又问:“真的不要吗?像上次一样,我来帮你?”
隔了半分钟,里面传来蓬蓬头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又是冲水马桶的冲水声。
聂淼忍俊不禁,不知道小朋友出来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那他大概就有机会哄人了,亲昵的、热切的哄。
刚想着磨砂门被拉开,耳根子通红的周寄情幽黑的眸带着几分凶意,还掺杂着些许难为情,他咬着后牙槽说,“你、你怎么这样!”
没有生气,就是难为情。
聂淼又是上纲上线,得寸进尺的人,他逼近了周寄情几分,用鼻尖蹭着人鼻子,呼吸交缠间,轻轻问:“我哪样啊?你不喜欢吗?”
周寄情绷着脸,不讲话。
聂淼心说,这就是喜欢咯。
心里清楚了,聂淼也不会没分寸的讲出来,而是故意道:“你总不给我个名分,所以,我想勾.引你,生米煮成熟饭了,让你给我名分。”
周寄情一顿,本来那么一丁点儿羞耻引起的不愉也散了个干净。
他皱着眉头,疑问:“我带你去见师父了……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在周寄情看来,他们搂过,抱过,亲昵过,又见过绍书辛这个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换句话说,就是见过家长了的。
聂淼城府极深,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个圈,就晓得用什么样的话,让自己快乐,“我不□□心,周周,你与我说,你喜欢我吗?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无法拒绝我?”
男人都有怜弱心理。
只不过有些男人是像中央空调一样,对所有柔弱的人都博爱。周寄情不博爱,他只遵守原则,遇上想要挣扎的弱者,他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做这种好事的时候,他向来心里都没有多大起伏。
可对聂淼不一样,聂淼对他说不安的时候,他有点慌张,有点像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叫聂淼安心。
周寄情考虑了很久,他双手捏住了聂淼的肩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后,抖着睫毛亲了聂淼浅色的唇。
他不会接吻,但聂淼上午吻过他。
一个极好的学生,可以将聂淼上午做过的重复一遍。
刚试的时候,大抵是有些紧张,不小心还咬到了聂淼。
不过聂淼没有反抗,任由周寄情侵.略,他擅忍痛,这时候要是嘶一声,大概是会把小朋友吓回去。
他任凭采撷。
上午时,聂淼吻的又急又躁,侵.略感十足。
周寄情模仿聂淼的亲吻,连时间都抓得相差无几,吻得同样很急,很凶,但聂淼只感觉到了小朋友的安抚意味。
蜜水将他包裹,甜得眼角泛红。
“我喜欢你的,”周寄情站直了,看着聂淼,认真的说,“你特别好,除了小时候的警察小哥,再也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你会护着我,会吃掉我不喜欢吃的,会督促我穿衣……”
稍作停顿,周寄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我、我还梦见你了,你对我的好,让我一点点喜欢你,当我梦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聂淼听过无数动听的表白,示爱,但都没有一个像周寄情这种剖析让他欢喜。
他甚至没法装出小可怜的样子了,不搞忽近忽远,又色又欲的暧.昧了,直接勾抱周寄情的脖子,激动的吻过去。
聂淼想,小朋友终于入了他编织的网里了,他要一点一点的把甜美可人的小朋友吞食殆尽,锁在骨血里,热烈的感情里。
急促的亲吻叫周寄情心跳快得有点受不住。
但又怕推开聂淼,叫聂淼难过。
他只能像小时候去福利院以后,不得不帮院长哄小婴儿了一样,轻顺脊背,安抚他的不安与激动。
但他没想到,成年人的脊椎骨是蕴含某种特殊意味的。
在聂淼看来,这就是鼓励。
聂淼亲他的下巴,喉结,侧颈,逐渐温和,轻柔。
灵巧的手,竭力诱哄,勾.引,叫周寄情呼吸跟他一起急促。
他亲着周寄情的侧颈,呼吸微急,调笑:“……怕是吞不下呢,”
被亲舒服了的周寄情骤然惊醒。
他眼尾还泛着红,情.欲未退,漆黑的眸中浮现惊愣,“你,你在说什么?”
周寄情是想到了,但理智掰正自己,不去想那种令人难为情的羞耻事。
聂淼摸着周寄情的脸,又亲了一下他红润的唇,瞥了一眼抽水马桶那边后,把人推过去,脚一抬合上了马桶盖以后,摁着周寄情的肩膀坐上去。
又在憋红脸,叫自己别胡想的周寄情跟前跪蹲下来,唇齿咬周寄情的衣裤……在要亲吻上的时候,周寄情反应过来了,涨红了脸,摁着聂淼的头,不让他靠近,极度羞耻的说,“不、不行,脏。”
聂淼仰头看他,因情.欲,脸红得厉害,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着水光。
“不脏,你不是用水洗过吗?”
周寄情:“……你,你怎么知道的?”
聂淼抬手与轻摁在自己头上的手相扣,挪到旁边,而后小声哄了一句,“乖,让你舒服好不好?”
周寄情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蹦出来了,觉得聂淼像食人精魄的狐狸精,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聂淼,什么都顺了聂淼的意。
……
浴室的水声又响起了。
热水氤氲了磨砂门,雾气将所有暧昧藏得隐隐约约。
里面的说话声都变得有些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感谢诸位投的营养液,么么么!
晚上还有一更!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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