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撩完就跑

小说:唯你不可取代 作者:鱼尽欢
    天光逐渐亮起, 江歇从窗边站起身来,熨帖的衬衫起了皱, 俊秀的面孔上疲惫满满。

    一宿未眠, 他反复回忆和温琅认识的这一年。

    初见时, 江歇从没想过,会和一出现在眼前就格外亮眼的陌生人产生感情。

    但大半个月的时间, 让他对她印象极佳,她的贴心和认真,不知不觉吸引着他。

    再见时,江歇站在小组名单前,对着熟悉的名字产生了些许期待, 当他看见温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 心里忽的生出些愉悦。

    共事三个多月,他因温琅的出现而逐渐乱了心跳。她眼中对事业和病人的热爱,让他心动。

    当她在夕阳西下时去而复返, 江歇终于意识到, 她是不同。

    多事之秋,他和温琅之间出了问题。但当她坚定地先于所有人选择相信他, 江歇彻底不想放手。

    如今冬去春来, 一切烟消云散, 是时候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了。

    摸了摸下巴冒出的些许胡茬, 江歇重新洗浴、换衣。再出门时,特意在温琅喜欢的早餐店买了饭。

    金枪鱼饭团,不加糖的牛奶, 外加一小块黑巧。

    副驾驶上放着从j城买回的钻石手链,外加她一直想要的成套纪念品,这是补给温琅的生日礼物。

    车子行至莱恩楼下,江歇以访客身份上楼。随着电梯不断上升,他竟生出几分紧张。

    抿了抿嘴,江歇在电梯门打开后,抬脚迈了出去。

    “早上好,莱恩翻译欢迎您!”和江歇之前来到莱恩时没什么不同,声音甜美的前台向他问好。

    “你好,我来找温琅。”江歇站在前台,熟门熟路地在访客记录上签下名字。

    “温组长她不会再来了。”前台小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江歇,发型和此前的太不同了。可是他签字时低下的侧脸,逐渐唤起记忆。

    江歇正在写手机号码,乍一听她这么说,笔尖划破纸面。

    “不会来?”江歇心里的躁动骤然翻倍。

    “我听说温翻译辞职了。”前台小妹也是听人事说起,而且温琅最近确实也没有来。

    江歇站起身,看向莱恩大门时,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早餐店的牛皮纸袋遮不住食物的香气,江歇买了双份,本想和温琅一起用餐。但此刻,还温热的牛奶杯靠在腿上,好像有些烫人。

    等他转回视线,把早餐放在了前台。

    “这早餐……送你。谢谢。”江歇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表情变得凝重。他朝外走去,背影里透着些颓然。

    江歇试着给温琅发微信,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吵架之前的那个下午。温琅在维康附近工作,她便向他发出邀约。

    如果不是有紧急手术要做,是不是现在的他们早已不同……

    紧攥着方向盘,江歇试着给温琅发了个小云朵表情。这是温琅惯用的系列,她发过来,江歇便特意存下来。

    消息发出许久,都没有回应。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一想到和温琅之间再无联系,恐慌伴随着无措冲击着江歇的心。他强压下不知所措的茫然,驱车朝温琅家赶去。

    工作日,小区周边空出些车位。

    江歇在超市买了些水果,提在手里朝温琅家走。站在门前,他抬手轻敲。等待开门的每一分钟都格外漫长。

    敲过第一次,门没开。江歇不由加重了些力气敲了第二次。

    依旧无人响应。

    他眼皮轻跳,手心微微冒汗。

    隔壁邻居听见敲门声响起第三次,开门朝江歇说:”对面这家人已经搬走了,售房广告都挂到小区门口了。“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耐,江歇点了点头。

    提着水果朝布告栏走去。最新的那一张,白纸黑字写着出售,门牌号对上了。

    温琅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窗外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带着浓厚暖意。

    温琅微眯着眼,揉了揉披散着的头发。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在新家。

    智能家居和大房子,舒服不假,但温琅却还是有些不习惯。

    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她朝外看了看。温若锦正驾驶着除草机在后花园里忙,白色巴拿马帽增添了几分悠然,嘴里叼着棒棒糖却也霸气十足。

    站在浴室慢悠悠地刷牙,温琅打开工作群一看,好多人在艾特她。

    “温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温琅早就提交了停薪留职申请,在今天中午公司发了公告。

    “一个月到两个月。”温琅叼着牙刷,连忙回复。

    疫情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对莱恩翻译的影响却也是明显的。

    国内近期都不会有大型会议召开,国外旅游业受到重创,连带着商贸来往也受限。

    在这种背景下,莱恩的业务量急剧缩水。

    虽然肖娆钱多到没什么太大负担,但温琅却想趁着这段时间出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前台小妹正和人事小妹分享着来自于江医生的早饭,乍一看见群公告,才知道她弄错了。她试着艾特温琅,但是在如潮水般快速刷屏的畅聊中,那条江医生被温琅错过了。

    等温琅穿着运动服下来,岳蓉并不在家。见温若锦沉迷除草无法自拔,温琅便也没叫他。

    摸了摸空空的胃,她拿着车钥匙打算去周边转转,也算熟悉熟悉环境。

    江歇坐在车上许久,脑海里因为温琅辞去工作并且搬家的消息而陷入空白。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却并没有发动车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缺乏睡眠,他的额角正一抽一抽地翻疼。

    但就算回去,却也还是入睡困难。

    左思右想,江歇试着播了方栀言的电话。没等多久,通了。

    “江医生?”方栀言回老家办事,之后因为疫情还没回到房城,对于温琅和江医生的事,她并不太清楚。

    “你好,”江歇抿了抿嘴:“请问你知道温琅搬家搬去哪里了吗?”

    方栀言闻言,吃了一惊:“琅琅搬家了?”

    听她这么说,江歇心里刚刚升腾起的希望随即落空。

    “我也是才知道。”江歇的语速慢了下去,声音低沉。

    “江医生,你等等。”方栀言说着打开特斯拉软件,当时为了方便,她的手机和温琅的车进行了捆绑。

    看着定位,方栀言给江歇念出:“定位显示琅琅目前在这里,但之后她会去哪里,我并不知道。”

    还没等方栀言说,她打电话给温琅再问问,江歇赶着道谢,然后朝温琅所在的地方赶去。

    小区周边,配备格外齐全。温琅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便顺人行道走着。

    四月的太阳少了几分三月的温吞,春风虽寒,却也无法阻止周围的盎然。温琅走在木质栈道上,绕着小公园走了一圈,这才回到便利店,打算填饱肚子。

    太阳太大,她抬手遮在额上。走到车前,一抬头,见江歇正靠在车头。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腰背直挺。虽然戴着口罩,可从下陷的眼窝还是能看出,他瘦了不少。

    和视频里的短发比,头发长了些。许久不见,已然不同。

    江歇找到温琅的车,心里算是踏实了些。他特意等在显眼的地方。

    粉色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马尾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温琅,”许久没说话,江歇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好久不见。”

    温琅早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他怎么会在这里?

    亦如一年前的重逢,温琅正心跳如鼓,手紧握。

    又是一句‘好久不见’。

    等温琅再抬起头,她迎面朝江歇走了过去。脸上表情很淡,心里少了不可自控。

    “有事吗?”肚子正咕咕叫,温琅发问时少了几分耐心。

    “要吃点东西吗?”江歇看着温琅朝他走来,心里萌生出几分喜悦,可她眼里的平淡,却又让一切消融。

    温琅点了点头,朝便利店走。江歇见状连忙跟上,他拿起篮子跟着温琅,可温琅却把挑选好的食物抱在手里。

    江歇没什么胃口,他坐在温琅身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吃东西,果然挑了金枪鱼饭团。

    温琅虽然低着头,执拗地不愿去看。可江歇目光里的灼热让她不太自在。

    如果是在去年,她可能会因为这挪不开的注视而兴奋好久。可现如今,这种示好却有些多余。

    两口吃完饭团,温琅食之无味。喝了几口豆浆,她指了指外面。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车前,温琅先开了口:“江医生,有事说事。”

    江歇因为她语气里的疏离微眯着眼,他拿出手提袋,给温琅递了过去:“这是……一直想送你的生日礼物。”

    其实这么说并不恰当,早在圣诞,江歇就想送出。只是,错过了。

    ‘错过’这两个字,每次在江歇心里产生,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的思念灼伤。

    终究是他让温琅渐行渐远。

    温琅本不想收,可见江歇拦在驾驶位门口、固执地一直抬着手,她只能接过。

    低头拿出精致的礼盒,拆开红色丝带,绒布上躺着钻石手链。

    渐变的钻石一颗颗整齐排列,也不知道工匠是花了多少精力来找到这些钻石,小巧的闪烁自然过渡,能看出色彩排列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温琅看过,合上了盒子。原样把蝴蝶结打回去,一切恢复如初。

    “谢谢你。”温琅抬头看向江歇,见他因为这句话而眸中一亮。

    但她却把提袋塞回到了江歇手里:“可是我不需要。”

    说着,她走向副驾驶位,打算从那边钻回到驾驶位。

    擦肩而过时,江歇握住了她的手腕。江歇的手要比温琅的冰很多,乍一接触,温琅不由想缩回、想挣脱。

    可就是怕她逃开,江歇依旧握着,分毫不放。

    “如果是因为我错过了你的生日而生气,我向你道歉。”江歇反复梳理了此前的交往,抛开因为他给h流量做手术的分歧不讲,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去疫区之后的一连串缺席了。

    从圣诞节到跨年,从农历新年到情人节,最后到她的生日,他都缺席了,连祝福都没能送到。

    各中原因虽然说来复杂,但他却还是把错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温琅因为江歇语气中的无助而一时没了主意,可问题却不在这里。

    他在一线,直面病毒,就算他们没有因为之前的事生争吵,温琅也不会因为那段时间的缺席而怪罪于他。

    抛开其他不讲,江歇自始至终是个好医生。

    见温琅没有回答,江歇手上的力气减少了些,他在温琅身侧说了句:“对不起。”

    有些话,温琅此前曾苦苦哀求一个面对面说的机会。可身边这个人却说不必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回来之后一改态度,但温琅却在想起‘及时止损’四个字时,没了任何好感。

    “江医生。”温琅任由他握着,只想把话说清楚。

    “你缺席任何节日,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早在那之前,我就不在乎了。”这句话,温琅说的很轻,没有掺杂过多情绪,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当你告诉我‘及时止损’时,我就以为我们之间没了任何关系。”说到这,温琅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

    “不过好像我们之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句话似自嘲,却也拍在了江歇心上。

    他有预感,身边的人,正打定主意要离开他所能及的地方。

    感受到来自于江歇指尖的力度,温琅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已经听了你的建议整理好了一切,努力让一切回到正轨。不如就顺其自然,各自安好。“温琅说到最后一个词,特意加重发音特意强调。

    眼前的人肯定想不到,她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整理好一切。

    过去十年,每当她带着极大的热忱想要奔向他,现实都会狠狠甩她一个耳光。而这让所有终结的重击,竟然来自于江歇。

    江歇因为温琅的话而迷惑不解,温琅口中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可连起来却并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们的争吵停留在哪里他很清楚,之后因为案件他更是单方面断了联络。所以让他耳熟的‘及时止损’,又是来自于哪里?

    温琅其实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希冀,那就是想听江歇解释些什么。可他却迟迟没说什么,仿佛正默认着几个月前的结论:他们不合适。

    温琅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抬起另一手,把江歇握住她手腕的手指,一个个掰开。

    江歇脑海里乱成一团,温琅挣开了束缚。细滑的手腕擦着他的指尖抽离,江歇又抓住了温琅的衣袖。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让他疑惑的问题,心里却迫切想要再争取一个机会,至少让他知道问题出在哪的机会。

    温琅叹了一口气,干脆拉开拉链,把外套脱了下来,厉声对江歇说:”不要再这样了,不怎么好看。“

    说着,她用了几分力气推开江歇,开着车就走。

    饭团没怎么咀嚼就吃进胃中,让她胃疼。温琅鼻间冒出几分酸涩,为之前倔强不肯放弃江歇的自己。

    就算暗恋见不得光,也不能随意让他糟践了去。温琅把眼泪憋了回去,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为无关者哭泣。

    江歇被她一推,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她的外套,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些许体温。

    直到高升的太阳,晒到江歇眼前模糊,他才离开。

    及时止损被他熟悉,是因为郑砚浓总说。

    他明明是个有无数妙想和灵感的珠宝设计师,却总用投资报酬率衡量一切。

    可是,温琅又是从哪里知道这句话的呢?

    想着,江歇驱车去找郑砚浓。他了解温琅,她很温柔,却也倔强,心里留不得一粒沙子。他也很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差错。

    误会,好像并不只有他想到的那些。

    郑砚浓正认命地在维康替江歇打扫办公室,拿着抹布的他,撇着嘴并不高兴。他这双应该拿画笔设计珠宝的手,竟然沦落到打扫卫生。

    想他不过是之前喝醉之后在江歇的办公室睡着,却被计较到现在,还真是小气。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机会,他绝对不会和有洁癖的人当朋友。

    江歇推门进来,郑砚浓正侧躺在沙发上,脚翘在扶手上,毫无规矩。

    郑砚浓也是刚躺下偷懒,还没两分钟就被抓个正着。他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坐起,却被江歇一把揪住衬衫领子——“你之前是不是动我手机了?”

    江歇想了一路,把郑砚浓和温琅的最后交集推测到了拿错手机那天。

    郑砚浓并非第一次拿错,江歇分/身/乏术没空去拿,所以就任由他拿着了。除了这个,他想不到任何郑砚浓能和温琅联系,从而产生误会的可能了。

    郑砚浓哪里见过江歇这么凶,连忙三指冲天说:“我没有。”

    他那天喝个烂醉,只记得后来有了艳遇,艳遇对象人不错,甚至在离开之前留了一沓钱给他。

    当他是鸭吗?

    见郑砚浓目光真挚,江歇慢慢松开了手。

    “温琅说,我让她尽快止损。”江歇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领带松散着,扣子开了两颗。

    “嗯?”郑砚浓听见这个词,微愣。

    “可我哪里舍得这么对她。”苦笑一声,江歇看着办公桌上的山地玫瑰。那天,花盆被误摔在地,后来他买了同样的回来。

    他买了他丝毫不懂的多肉和绿植,想要多去了解她和她的喜好。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回不去了。桌上的花盆还是同一款,可花却不是温琅一开始送他的那盆。

    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郑砚浓脸上没了一开始的玩闹,他手撑在下巴,后来,问江歇要来了手机。

    聊天记录没有什么线索,倒是通话记录里有好多来自于温琅的未接。看了看时间,他试着回忆当天发生的事。

    除了女孩子的取悦,还有他因为酒精的迷乱,毫无线索。

    “我试着找找人吧。”郑砚浓抿了抿嘴,找了张纸,把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标注了出来。

    江歇手上还拿着温琅的外套,淡香竟然唤起了些许睡意。不知不觉,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郑砚浓打算和他说说想法,一看他竟然不用通过吃药就能睡着。生怕吵醒他,郑砚浓把薄毯盖在他身上,离开了。

    一夜无梦。

    等江歇睁开眼,天亮了。看了看手机,他这才意识到,他竟然睡了个整觉。从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晚上。

    大概是太久没能安然入睡,这一夜的安稳,让他连日来的疲惫,消退了不少。

    到底是恢复了些精神,江歇去洗漱换衣。他打算再去找温琅一次,冒着她会生气的风险。

    刚走到停车场,方栀言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医生,琅琅她要走了,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方栀言也是看了温琅早上发出的朋友圈,这才知道她要离开。还顾不上问清楚,先给江歇打了个电话。

    此前,她的一位同乡饱受眼病困扰,是江歇帮她想了很多办法。方栀言想还这个恩情。

    机场?

    江歇这才明白温琅说的让一切回到正轨大概是在指什么:她辞去工作,搬了家,最后还要离开这个城市。

    她正亲手剪断和他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带着极大的决心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温琅!”在拥堵路段,江歇咬着牙念出温琅的名字。

    她的决绝,让他又气又恨。

    可终究还是恐慌占的部分比较大,他怕极了错过温琅又一次。

    把车停下,江歇迈着长腿在机场里到处找。方栀言发来的航班消息,算是给他指了明路。等他跑到指定柜台,温琅正拖着箱子进来。

    她扎着马尾,穿着碎花长裙,依旧精致美丽,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耳朵上戴着耳机正在通话中,眼里的笑意很是刺目,让江歇无法在原地等她。

    一下拽住温琅的行李箱,江歇紧盯着温琅的双眼:“你要去哪?”

    温琅正和老大商量她回来之后的计划,对江歇的出现,是惊讶的。

    结束了通话,温琅试着拽了拽箱子,江歇分毫不松劲儿。

    温琅看着他眼周疲惫,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江歇见温琅态度有所软化,立刻把人箍在怀里。

    他哑声说:“撩完就跑,这就是你所谓的非我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1-心疼江医生,但其实琅琅也很委屈。

    2-病房给郑砚浓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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