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完了,燥热

    薛纱纱跟在阳澈身后走进门, 砰一声把门关住, 又拿插销插住锁。

    阳澈转头看着她,道:“那这位兄台,开始吧。”

    “嗯。”薛纱纱应了一声,原地不动。

    阳澈继续看着她道:“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们没必要遮遮掩掩, 你若心中无愧, 便自己脱吧。”

    “不,”薛纱纱玩味地看着他, “既然是你要大家脱衣搜身, 那你就负点责吧,你要搜我身, 那就你来脱我衣服呀。”

    阳澈:……怎么感觉这小兄弟说话怪怪的。

    “好。”但他也没多想什么,上手开始解她的衣扣,一边解心里还一边防备着她身上可能藏着的暗器。

    厚重的衣裳被他一层一层剥开,薛纱纱乖乖支着, 双眼紧紧注视着阳澈。

    阳澈自然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越剥这衣裳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小兄弟的眼神,让他有点别扭, 甚至想起灵墟主岛他和冯彧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无稽之谈。

    他在想什么?阳澈觉得自己好笑, 又记起刚才赵介仙百般不愿让这兄弟脱衣裳的场景,顿时觉得不解,莫不是这小兄弟身上真藏了准帖?

    还是说另有内情?

    他想着想着, 不自觉,已经将眼前人的衣裳剥到了最里层。

    里衣扣一解开,一片光滑莹润的肌肤露了出来。

    阳澈的手突然停住。

    薛纱纱冰凉的手指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还低沉着:“公子,你看弟弟的胸膛,漂亮吗?”

    阳澈一阵头皮发麻。

    “兄台请自重。”他心里虽然抵触,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下拿开她的手,继续剥里衣。

    胸膛之下,又出现一件紧紧束着此人身体的白色紧衣,阳澈看到那紧衣顿时惊讶,心觉这可能是准帖的藏身之处。

    可紧衣……扒不开。

    阳澈使了使劲儿,还是没找到这紧衣的开口。

    “公子,让我来。”薛纱纱拿掉他的手,双手置于身侧,三下两下解掉紧衣绑带。

    解掉紧衣绑带后薛纱纱又不动了:“公子继续吧。”

    阳澈:……都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自己动?

    他硬着头皮又上手扒开紧衣,刚捏着紧衣边缘扯下一点,他又陡然一怔。

    这里面、这里面是……

    他僵了半刻,突然对着薛纱纱跳远几步,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几分:“你到底是男是女?!”

    薛纱纱轻轻一笑,又捏着嗓子用尖细声音道:“公子别紧张,都到这一步了,你还看不出人家是女子吗?”

    什么?

    “所以,赵介仙知道你是女人才……”他眉头紧皱。

    薛纱纱轻笑,声音妖娆又欠打:“是的哦。”

    阳澈眉皱得更紧,低声问:“所以就是你身上藏了准帖?!”

    薛纱纱眼珠一转,敞着衣裳又朝阳澈走过去:“公子,你怎么这样不解风情啊,都到这一步了,还惦记什么准帖啊?人家……可是早就倾慕于你了呢。”

    “我已成亲请你自重!”阳澈唰地把自己腰间的剑拔了出来,架在薛纱纱脖子上,冷声问,“准帖是不是在你身上?”

    薛纱纱吓了一跳,立刻停步。

    好吧,看来她有点皮过头了……

    “说,”阳澈没撤回剑,面目冷峻,又严肃道,“你和赵介仙什么关系,又为何女扮男装?”

    薛纱纱这才不想闹了,装作可怜模样道:“公子,你先把剑放地上,我再告诉你实情好吗。”

    阳澈不动。

    “你剑架我脖子上我害怕,”她嗓音颤抖,“我一害怕就什么都说不好……”

    阳澈却丝毫不听她的话:“是么,说话如此流利,我倒看不出。”

    “你先把剑放下行不行……”

    “到底怎么回事,说。”阳澈不仅没放剑,反而将剑又往她脖颈间前进几分。

    薛纱纱感到冰凉的剑刃贴在肉上的疼痛,终于泄气了,她忽然换了副正常嗓音,定定看着阳澈,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地叫了他一声:“夫君。”

    阳澈一愣。

    这声音……好熟悉。

    “你确定要杀了我么?”薛纱纱又道,“杀了我,你就打光棍吧。”

    阳澈:???

    他懵了。

    楼下的房客们都已经挨个儿脱完衣物检查完毕了,可楼上那两人还没出来。

    底下人都开始暗暗担心:

    “那两人怎么还不出来?”

    “莫不是打起来了?”

    “不会互杀吧?”

    “官爷,要不咱上去看看吧!”

    官差手中握着刀,也惴惴不安起来,转头看向赵介仙问:“赵大哥,要不我们上去找找那两人?”

    赵介仙早就耐不住了,刚才让他们去房门口盯着他们,这群孙子一个个怕传染,连人家的房门都不进,还不允许他上去,现在可好,终于知道担心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上楼。

    等会儿把那臭小子从房间里揪出来,一定要打折他的腿!

    他已经脑补出了小姑娘被用强的不堪入眼画面,甚至还在寻思,若是那该死的臭小子尚未婚配,实在不行就让小姑娘嫁过去吧!

    女儿家的清白不能毁,那小姑娘家境贫寒,母亲重病,定要这小伙子做牛做马养活她家里人!

    赵介仙正这样想着,楼梯刚上了一半,就见楼上客房的门打开了。

    小姑娘和那小伙子都走了出来。

    小姑娘衣冠整齐,神采奕奕,丝毫没有被侵犯后的伤心屈辱。

    反观那小伙子,满面愁容,走路时连头都低下去几分。

    赵介仙:我出现幻觉了?

    他搞不清楚情况,看两人走下来,便复下楼去,紧紧盯着薛纱纱。

    “你二人都检查完了?”官差看两人下来,自动躲远几分问两人。

    “检查完了,”薛纱纱说得神清气爽,“他没拿准帖。”

    众人:“什么?!”

    官差又指着薛纱纱问阳澈:“那他呢,他身上有没有?”

    阳澈没开口,官差又听薛纱纱道:“我身上没有。”

    官差:??

    他看向阳澈,阳澈沉默点头。

    众人:?

    这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小伙子怎么突然就蔫了?

    赵介仙心中更是装了一万个不解。

    “悬案啊,”官差自叹一声,“算了,今日就到这吧,爷也一夜未睡,累了,赵大哥,等回去补一觉,我再去给你查案!”

    赵介仙:……

    官差又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赵大哥,你也再好好想想,说不定准帖真是你放哪儿忘了。”

    “是啊,赵领头,再好好找找,别真闹个乌龙出来。”一旁的几个人也连忙道。

    “我……”赵介仙无言以对,又拉过薛纱纱低声问,“小姑娘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刚才怎么回事?”

    薛纱纱有点难为情:“我们刚刚就……您知道的那个……”

    赵介仙:“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吗?

    赵介仙气血上头,转过头去狠狠瞪了眼阳澈。

    却没想到阳澈用比他还阴沉十倍的目光回瞪着他。

    赵介仙身体不自觉抖了几下。

    “我把他里外都翻了个遍,真没有准帖,”薛纱纱道,“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您放哪儿给忘了。”

    赵介仙:“什么?连你也这么觉得?”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他真迷惑了,他都开始不相信自己了。

    难道真是他放哪儿忘了?

    “好了客官们,这天还未亮,各位也操劳一夜,要不上去补觉吧,刚才掌柜吩咐了,今日的早点延时供应一个时辰。”店小二又对前堂中的所有房客们招呼道。

    “唉,这一天天弄得,老子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但愿今日再别出什么事!”

    他说完,房客们便陆陆续续上楼,准备回房补觉。

    阳澈盯着和赵介仙说话的薛纱纱,终于忍不住一把捞过她,道:“上楼,跟我回房去。”

    “那赵叔我先走啦!”薛纱纱跟赵介仙打了招呼,便又跟阳澈上楼。

    赵介仙还来不及说话,就看那臭小子拉着小姑娘的手头也不回走了。

    等薛纱纱打包好行李从自己房间出来,正要往阳澈房间走时,又碰上刚上楼的赵介仙,便又向他挥了挥手。

    随后她就被阳澈拉进房间,砰地关上门。

    赵介仙愣在原处,过了许久心中才道:他是太老了吗?怎么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他身后几个中年男人看着阳澈拉着薛纱纱那个小伙子回房睡觉,也深深迷惑了。

    “他们刚才到底在房间里干了些啥?”

    “这两个小伙子,怎么同住一屋呢?”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赵介仙回过头去,朝他们投出十分认同的目光。

    *

    “所以那赵介仙的准帖到底是不是你偷的?”等两人进到屋里,关起门来时,薛纱纱才又问一遍阳澈。

    “不是。”阳澈笃定回答。

    “那你知道赵介仙之前把准帖藏在哪儿吗?”薛纱纱又换了个问法。

    阳澈这才点头:“知道。”

    赵介仙房中。

    “所以到底是谁偷了准帖?”赵介仙回房后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准帖。

    “一定是那小子!”他又把拳头狠狠往桌上一砸。

    “可他是怎么偷的呢?”房内同个商队的队员们这回也不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了,大家纷纷聚集在他屋内,商量对策。

    赵介仙细细一想,想了许久,终于发现点端倪。

    “你们还记得昨日官差第一次把这个客栈的房客叫下楼去发生的事情吗?”他问。

    成员们点头。

    “当时官差正盘查,一群房客中间突然有个人大喊他发现了准帖,此事你们可记得?”

    “记得。”成员们又道。

    商队中有个成员又开了口:“我当时可紧张呢,生怕是领头你把准帖丢了,后来知道那人捡着个假的,又看你神色自如,才觉得安心。”

    “是啊,我也是!”其余人纷纷点头赞同。

    赵介仙听完商队成员的话,才眉头一皱:“我们中计了。”

    “什么?”成员们一同惊讶。

    “那假准贴定是个圈套,”赵介仙道,“所有人都在客栈,倘若有人偷偷在人群中放了一张假准帖,再跑到楼上,可以看清楚所有人的地方,等待着假准帖被发现,而后观察所有人的反应,如此,我们便暴露了。”

    其他成员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咋说?”

    “我问你们,”赵介仙道,“你们听到有人捡到准帖,第一时间什么反应?什么动作?”

    成员们想了想道:“很惊慌,然后抬头去看那个人。”

    “第二反应呢?”赵介仙又问。

    “第二反应……”成员们想了想道,“第二反应,就是看你,你不是拿着准帖呢吗……”

    “这就是了,”赵介仙道,“人群中那么多人,其他人都看向那个发现假准帖的人,而你们却看向我,若是那时候有人在二楼上盯着,我们便暴露了。”

    “什么?!”听赵介仙讲完,所有成员皆是一惊。

    因为三知客栈每月来抽签取得下月上岛资格的商队,充其量派一两人在这驻守抽签,而只有已持有准帖,本月即将上岛的商队才会一整队都下榻三知客栈,所以,一般如果一整个商队都着相似服装来住客栈,无疑是在向其他人传达信号:这些人就是这个月登岛的商队,他们手上有准帖。

    这么做会激发一些人的偷盗欲。

    所以为了避免成为别人的明显目标,一般本月登岛的商队们队员都会着不同服装,装作彼此不熟识的散客在三知客栈下榻,等到了登岛日那天才会重新聚集在一起。

    这些商队成员们会经常徘徊在某个持有准帖的成员身边,保持距离,暗中保护他。

    所以要想知道准帖在谁手中,只要通过那晚有人捡到假准帖之后,其余房客的反应就可以判断。

    一般房客听到消息,只会吃惊,然后盯着捡到假准帖的人看。

    而那些装成散客的商队成员,他们第一反应虽也是盯着那个捡到准帖的发声者,但紧接着的第二反应却是不约而同看向自己商队成员里那个持有准帖的人。

    在当时那个节骨眼,若是有人在二楼悄悄观察人群,就可看见房客中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与周围其他人不相同的动作,他们会把目光从捡到假准帖的人投向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正是真正持有准帖者所在的方向。

    赵介仙眯起眼睛,心中一叹:“是我低估那小子了。”

    阳澈房中。

    “所以你当时就在二楼看着?”薛纱纱听完阳澈的解释,问他。

    “是啊。”阳澈答。

    难怪当时官差盘查时,她没看见他的人。

    “那你当时怎么不怀疑赵介仙身边的人呢?怎么就认准了他?”薛纱纱又问。

    “我记得平常他出房门走动时,身边总有那么几个之前转头看他的人走在他身边,很频繁,应当是在保护他。”阳澈道。

    “可当时赵介仙还跟我说他观察过你,你一般不出房门,是个懒汉来着。”薛纱纱道。

    阳澈一笑:“薛纱纱,我好歹是个修士,掩人耳目还是可以的。”

    他说完随即又感到不对,眉头一皱:“他说我懒汉?他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哈哈,”薛纱纱连忙把话题转回来,“所以你到底偷没偷啊?”

    阳澈又无奈解释一遍:“没有,我只是撞他一下,看了准帖上的内容而已,然后就放回去了。”

    他的打算也只是看看准帖内容,好得知赵介仙商队的登船上岛的时间地点,这样等到初七药岛允许登岛时,他就可以按照准帖内容,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地点,选一条正确的、没有妖怪暗器阻拦的路,也悄悄顺利上岛。

    “那夫君,准贴上都写什么了啊?”薛纱纱走过去坐在桌前,靠着阳澈眼巴巴问。

    阳澈看她一眼:“没什么。”

    “夫君告诉我嘛。”薛纱纱推着他的胳膊。

    “你不用知道,”阳澈道,“先在这睡一觉,晚点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薛纱纱立刻拒绝,随即哭了起来,“夫君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你一个人偷跑出来让我怎么关心?”阳澈有点生气。

    “我能不跑出来?你明明跟我说的是去鬼岛,那是你爷爷家啊,我一想我是他的孙媳,难道就不配跟你回去吗?婚典那件事也是,你到现在都不给我办,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薛纱纱说完,晶莹的泪珠就哗哗往下掉。

    “我……”阳澈一时语塞。

    “我不管你是去药岛还是鬼岛,我都要跟着你,”薛纱纱又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静思院那个地方?那里除了有吃的,一处好玩的地方都没有,就像坐牢一样,你想过我多难受吗?”

    薛纱纱说着,又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阳澈慌了。

    虽然他心里明白,薛纱纱来找他,八成不是真心实意想跟着他,他甚至能猜到,她应该是为了灵蕴石,即使他不知她到底从哪儿得到了灵蕴石的消息。

    但就算是这样,听到薛纱纱说自己被放在静思院,像进监狱一般的遭遇,他还是忍不住又想:

    是啊,凌懈尘那地方本就是清静修炼之地,没有海浪礁石,他让张见渊看着她,不许她出岛去仙凡界游玩,她应该很闷吧。

    谁受的了闷呢?阳澈顿觉愧疚。

    不过他转念又记起,灵墟学院的所有人,乃至整个灵墟圣境的修士,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日复一日的修炼,当时凌懈尘还教导他们说,若想修成,就必须忍受孤独。

    薛纱纱不是想修炼吗,这才关几天就受不了了?

    但阳澈又想,她才刚开始修炼,何时接受过这么枯燥漫长的过程,难受是应该的。

    他的心情就不断在指责她和心疼她之间反复横跳。

    “那我回去跟张管学说一声,”阳澈声音终于软下来,“让他每月带你出去玩几次。”

    薛纱纱还是哭着。

    “今日你走前,我也可以带你去街上走走,你想要什么跟我说。”阳澈继续道。

    薛纱纱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凶巴巴看着他。

    阳澈咽下喉咙,再让一步:“让张管学每两天带你出去玩一次可以吗?”

    这是底线了,不能让步了!

    薛纱纱却不听,坚持道:“夫君,我要跟你走!”

    “不行,”阳澈还是拒绝,“薛纱纱,你知道药岛有多危险吗?你现在连灵蕴都没有,去药岛不是找死么?”

    他话音刚落,便突然薛纱纱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他仔细一看,居然是削魂!?

    “夫君,我已经有灵蕴了,我连薛魂都拿得起来!”薛纱纱满满自信道。

    阳澈:……她倒练得够快。

    “那也不行。”他依然拒绝。

    薛纱纱看他如此决绝,没法子了,刚才来硬的又哭又闹不行,那她只好来软的。

    她突然朝他靠过去,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像只小动物,摇着他胳膊:“夫君,答应我嘛……”

    “别跟我来这套。”阳澈义正言辞。

    “夫君……”薛纱纱又把小脸蛋蹭在他脖子上。

    “薛纱纱!”阳澈忙两手制住她的肩,“我就知道,每次一有什么要求你就会跟我来这个,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张管学答应你出来的?”

    “哼,不告诉你。”薛纱纱两腮气鼓鼓。

    “那那个赵介仙呢,你又怎么认得他?”阳澈又问。

    “他说我理头发的动作像女人,又说想起自己的女儿,和我一般大,所以对我好了点……”薛纱纱道。

    阳澈哼一声:“是好了点?”

    “那不然呢?”薛纱纱又道,“夫君,你就带我去药岛吧,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

    薛纱纱彻底受不住了,起身离开他,坐在床边收拾行李:“行啊,那今晚我不和你睡了,我还不如去找赵叔,万一人家那么护我,不像你还要让我脱衣服,万一他把准帖找到了,我还能跟他上岛!”

    “薛纱纱!”阳澈听到这句话生气了,一下把她按倒在床,满脸严肃盯着她,“你去找谁?”

    “我……”薛纱纱突然有点慌。

    这家伙的表情怎么有点可怕……

    “你怎么知道那个赵介仙真是对你好?”阳澈瞪着她,又没好气问,“那男人什么心思你怎知道?”

    薛纱纱不说话了。

    阳澈继续道:“你知道我听到你一路独自走来吓成什么样了?你一个弱女子,一路上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你觉得这外面会有几个正人君子?”

    薛纱纱有点心虚。

    其实他说的也对,要不是削魂在手,那她可能真……

    “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那些男人看你都不是拿眼睛看而是拿下面看的?”阳澈抓着她的脸蛋强行把她的头掰正对着他。

    薛纱纱:……

    阳澈继续道:“这天底下除了我,别的男人你都不能信,听明白了?”

    “哦,明白了。”她还能怎么办?

    “你真是要气死我……”阳澈起身,这次不是商量,是命令,“晚点我找人送你回去,你先在这补一觉。”

    薛纱纱听完他的话,扯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算了,她也困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其实她来三知客栈这两天待得也心慌,毕竟这里住的都是男人,她有时真怕出什么意外。

    但现在突然就不怕了。

    她正想脱了衣服睡觉,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当当当。

    她看着阳澈,阳澈已经走过去,打开门。

    是店小二。

    “您有什么事?”阳澈问。

    店小二四下瞅了瞅,神秘兮兮偷偷摸摸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半个巴掌大的铜盒,对阳澈道:“小爷,您看您要不要这个?”

    薛纱纱也好奇地走过去,整着衣裳看阳澈从小二手中接过的东西。

    一打开,是一盒淡黄色的膏状物体,摸上去黏黏腻腻滑溜溜的。

    店小二又看了眼薛纱纱,低声笑着道:“两位小爷,那些大爷不懂你们,我懂你们啊。”

    薛纱纱:?

    阳澈:?

    两人互看一眼,又同时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又冲他们挤了挤眼睛,笑眯眯低声道:“这是做那事儿的时候润滑的,其实我们客栈里常有客人需要,我那儿备的多着呐。”

    薛纱纱:??

    阳澈:??

    “一两银子一盒,童叟无欺,”店小二又笑着,“这东西不仅好使,又对人没伤害,保准你们用得滑溜溜的,一飞冲天。”

    薛纱纱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听不下去了。

    “我们不需要,你赶紧走吧。”她绿着个脸道。

    “一两银子?”阳澈却道。

    “是哇是哇。”店小二满眼放光。

    阳澈一笑,给了他一两银子,接过那盒润滑膏。

    一关上门,薛纱纱才质问他:“你疯了?!你买这个干什么?!”

    阳澈一脸茫然:“用啊。”

    “用?”薛纱纱的脸由青转紫,由紫转红,“用你个大头鬼!”

    “怎么不能用了?”阳澈搞不明白,拿着那盒润滑膏,把自己腰上佩的剑从剑鞘里艰难拔|出来,又揩了点润滑膏出来,抹在剑上,随后他把剑轻轻一插,就插回了剑鞘。

    看到这一幕的薛纱纱:……

    傻住。

    阳澈把剑润滑完,又把润滑膏递给薛纱纱:“要不要给你的削魂也抹点,保护的。”

    “不、不用了……”薛纱纱道。他用就行,他开心就好呵呵呵。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她想多了,阳澈这家伙,肯定根本就不知道俩男的要怎么做那个吧……

    她脱了衣裳卸了妆,心情复杂地躺在床上。

    阳澈也脱了衣裳,躺上去。

    自然而然和她钻进了一个被窝。

    “你干什么?!”薛纱纱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把杯子全抢过来紧紧攥住。

    “……”阳澈道,“这房间就一床被子。”

    “那我去我房间把我那床抱来。”薛纱纱说着要下床。

    “别去,万一暴露了,”阳澈道,又哄她道:“我们就睡一床,我不碰你。”

    薛纱纱:我信你个大头鬼。

    阳澈挡着,她下不去床,连手中攥牢的被子也让他抢了去,只听他说道:“纱纱,你听话,就一床被子,我们一起盖,我绝不碰你。”

    一边说着,一边把薛纱纱怀里的被子拉过来,顺带把她也拉进怀里。

    “你说好不碰我呢!”薛纱纱又炸毛了。

    “天气这么冷,我抱会儿你不行?”阳澈下定决心跟她对着干,他侧躺搂着薛纱纱,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你骗人!禽兽!”薛纱纱连忙挣扎骂他。

    “就抱抱你怎么了?”阳澈道,“你别乱动……”

    “我不!”薛纱纱还在挣扎。

    阳澈终于伸手手狠狠扣住她的腰,把她箍得更死了,又在她耳边略带威胁道:“别动。你要是不动不说话,我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抱着你就好,知道吗?嗯?”

    薛纱纱拧不过他,终于不挣扎了。

    “外面天气这么冷,这客栈火盆又烧得不旺,一起睡暖和。”阳澈又道。

    薛纱纱:……

    她无话可说。

    两人静静躺了一阵儿,薛纱纱感觉身子越来越暖和。

    好吧,两个人一起睡的确比一个人暖和。

    可是……

    薛纱纱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眼一斜,没好气地问阳澈:“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动不说话,你就不会有反应么?”

    阳澈:……

    薛纱纱又道:“现在怎么回事?”

    阳澈:……

    “我都已经不动不说话了,你还这样,”薛纱纱气鼓鼓道,“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别呼吸了你是不是就没反应了?”

    阳澈:……

    他悄悄和薛纱纱拉开点距离,浑身燥热起来。

    两人又沉默下来,过一会儿,薛纱纱终于睡着了。

    阳澈却依旧难以入睡。

    心中的热让他无法缓解,一时间大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思绪突然飘到某个东西上。

    是那盒润滑膏。

    他又记起店小二说过的那句话:“这东西不仅好使,有对人没伤害,保准你们用得滑溜溜的,一飞冲天。”

    咯噔一声,他好像明白这店小二是在说什么了。

    他一想,就突然理解薛纱纱刚才的反应了。

    又一想,东西买对了。

    再一想,完了,这回真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莫要骂我我玻璃心”和读者“阿宁”各一瓶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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