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赐婚?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女子更不!

    为防万一,不叫自己成为池鱼。玉录玳果断忽悠八福晋一起, 往太后跟前凑。就想着康熙侍母至孝, 仁宪身边的防卫绝对是一流的。某种程度上, 比康熙身边还只高不低。

    毕竟就算倒霉遇到了刺王杀驾的, 老太太也绝不是第一目标。自然而然的, 就不存在是为了荣华富贵主动救驾,还是防秋后算账而被动救驾的艰难选择。

    可最近她除非必要,绝不往太后娘娘身边凑。今儿陡然提起来,八福晋就很诧异:“哟, 今儿可稀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不怕皇玛嬷身边那些个老福晋变着法儿夸你, 想把你聘回去当儿媳妇啦?”

    怕倒也不是不怕,但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么想着,玉录玳面上却笑得无比轻快:“瞧你,把人家尊贵的蒙古王福晋说得好像山寨土匪婆子似的。就是,人也抢青春貌美,未曾婚嫁过的大美人儿,那至于就非打我这孩儿娘主意了?”

    “我啊,本就没什么风韵,这会儿又真真的徐娘半老……”

    “闭嘴。”八福晋冷脸打断, 特别严肃认真地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见不得谁诋毁我朋友,你自己也不行。孩儿娘怎么了?孩儿娘也是满蒙汉第一孩儿娘, 自有无数青春少艾比不了的风致与能耐。”

    “想我泱泱大清,妙龄少艾何止千万,又有几个和硕襄格格?没有,一个都没,这就说明了你的优秀。”

    来自八福晋的加强版鸡汤+彩虹屁,吹得玉录玳俏脸绯红:“也,也没有这么好啦……”

    “有。”八福晋一脸坚定地拉着她手:“玉录玳你信我,千万别妄自菲薄。你啊,不止万中无一,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本福晋遍翻二十四史,也没见几个因功勋授的女眷。”

    玉录玳:……

    嘴里嘟囔着谁不知道你最不爱读书了,哪儿还会翻什么《二十四史》?

    实际上却脸儿红红,感动丛生。努力了又努力,也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自我调侃而已。只默默认下了这个妄自菲薄的名头,也打心眼里,真正认可了郭络罗·佛拉纳这个朋友。如便宜大外甥一样的自己人!

    若……

    真历史不可逆转,也要努力尝试搭救的那种。

    八福晋倒是没注意她这番心思变化,更不知道自己悄无声息间就晋了级。只纠结于怎么拒绝好友这难得一次的要求,而又叫她比较不伤心。

    可惜她惯来有一说一,还真学不来如何婉转。

    索性皱眉摊手:“本来吧,你难得张罗点什么,我是不该拒绝的。可……如此盛宴,座次席位等皆有讲究,不可轻易妄动。除非皇玛嬷喜欢你我伺候,特意召到近前。”

    然而今儿不同往日寻常小宴,太后娘娘再是喜欢你,怕也不会轻易破了规矩。

    毕竟这都已经入席了……

    玉录玳:……咱也万万没想到,好好的塞宴四事居然会冒出这么个疑似搞事的音符啊!

    不过既然晚来一步,再无转圜。她也只好放下心中忐忑,权当没有发生过刚刚那茬儿。

    横竖时也命也,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这么一想,玉录玳整个人都陡然轻松。还反手握住八福晋,劝她:“本就是我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与佛拉纳何干呢?快别不好意思,咱在这儿好好看着就是。”

    八福晋闻言轻笑点头,给了她个赶紧噤声,快要开始了的眼神。

    俄尔,康熙进茶,玉录玳随众人起立,行一叩首礼。康熙赐茶,再行一叩礼,玉录玳又随大流跪饮后入座。

    自是一脸的皇恩浩荡,满肚子MMP的封建帝国主义。

    接下来就是进膳,传膳人员将盛满蒙古贡酒的酒爵交给由康熙先前指定的蒙古进爵人。其人手持酒爵,行至御座前,恭敬地将酒爵交到康熙手上。然后退回原位,叩首,众人皆叩首。

    作为众人之一,玉录玳心里就真的很MMP。同时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木兰秋狝这么多天,塞宴四事就只一把。

    无他,忒折腾,蒙古王公们也遭不住啊!

    好在相关礼节虽然繁琐到叫人想哭,接下来的宴席质量、表演精彩水平还是蛮值回票价的。

    尤其什榜!

    听得玉录玳如痴如醉的,都不禁想起渣渣龙借什榜所做那几句酸赋:“……初奏《君马黄》,大河之水不可量;继作《善哉行》,无貳无虞,式穀友朋。谁云朔漠无古乐,绝胜郑卫为新声……”

    那笳、管、筝、琶、絃、阮、火不思等多种乐器结合,演奏出浓郁蒙古风情的乐曲。再加上乐手们鼓喉而歌的悠扬旋律,着实激荡人心。叫玉录玳都想跟着下场载歌载舞一番,好在她还记得这是大清。

    接着是相扑,又称“角觝”或“扑跤戏”,满语作“布库”。

    想当年,小康熙就是借着一群布库手生擒了权臣鳌拜,就此亲政,渐渐开启了康熙盛世的篇章。

    是以,他对此也是极为重视。

    才一开始,他这双眼就聚焦在账外两两相对的二十名布库上。等结束后,又给胜者赐酒,并赏赐荷包、缎疋等物。

    玉录玳对相扑的兴趣不大,倒是对诈马心仪已久。

    可惜黄先生再厉害也发明不了摄像机,更无法航拍,将骑手从出发到冲刺的全过程都拍下来。她人在行帐,咳咳,就不在,也没那个能耐尾随骑手们全程观看。只能在木仓声响起的一瞬间,就把目光聚焦在终点处。

    看得八福晋直乐:“足足二十里呢,哪儿就那么快了?你先看看布库,用点膳食也不迟。”

    见她光敷衍点头,却未有丝毫动作。八福晋还亲手切了块炙鹿肉给她:“喏,我们爷都鲜少得本福晋亲手伺候。既得此殊荣,和硕襄格格可要尽吃此块哟!”

    “哈!”玉录玳笑,也跟着不伦不类地拱了拱手:“如此,便多谢福晋了。”

    有一块鹿肉,就不差一杯奶茶。

    等玉录玳被投喂个七七八八,如雷般的马蹄声也就由远而近了。抬眼望去,就见藏蓝色蒙古袍的骑手一骑绝尘,身后跟着诸多奋力追逐的骑手。等马身撞落终点处的红绸,冠军也就由此产生。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第一名骑手上前领奖。看到这位正脸时,玉录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

    这特么不是惯爱踩着自家俊侍卫讨好嫡兄那蒙古小白花么?

    玉录玳震惊,悄悄捅了捅八福晋:“我要是记得不错,这诈马比赛的规则是在宴会前,先于大营二十里外预设马匹二百五十,每骑都要扎束马尾,去除马镫,以小童驾驭,取轻装快捷之意。约以连续传递的枪声为出发号令。枪鸣瞬间,二百五十名年轻骑手从二十里外飞驰而出,穿林涉水,争相追赶,按照既定路线向大营驰骋?”

    小童哎!

    虽然没说,但也都是蓝孩子吧?

    八福晋回以一脸懵:“……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她是要起什么幺蛾子!”

    玉录玳:……实不相瞒,这种感觉我也有。

    还越来越强烈。

    诈马第一名被个小姑娘拿下,康熙也着实震惊。还有句荒唐堵在嗓子眼,很想讲出来。可这疯丫头姓博尔济吉特,跟皇玛嬷、皇额娘一样的博尔济吉特。真论起来,还能叫他声表哥。

    是以再多不虞,也被他生生压下。

    只笑问:“琪琪格是吧?你个姑娘家,怎么想起参加诈马比赛了?”

    “回阿木古朗汗的话。”琪琪格盈盈一拜:“诈马比赛说是小童,可没说是男童还是女童。只不过鲜少有女童如我,能将马术练得如此娴熟罢了。至于为什么参加?唔,琪琪格觉得,即是献给阿木古朗汗的竞赛,就得让您领略最高的水平。琪琪格虽不才,但于骑马上却从未服过任何人。是以击败了所有参赛与备选小童,赢得了向您展示的机会……”

    那您为了搞事儿,还真是付出良多。

    玉录玳撇嘴,总觉得她绝不会是这么单纯的忠心。

    果然,完美遮掩过了动机后,这神展开就来了。当康熙表示虽诧异头名是个姑娘,但君无戏言,帝王之诺依旧有效,但看小姑娘想要什么赏赐时。刚刚才力压二百四十九名少年的霸王花双眼含泪,噗通一声跪下来。

    “回阿木古朗汗的话,琪琪格虽为庶女。但生在博尔济吉特氏,上有皇恩浩荡,下有嫡母与嫡兄疼爱。生活上一向富足,并无所求。只……”

    “前几日琪琪格莽撞失言,惹了和硕襄格格不快,连带着家兄都被牵连。事后琪琪格多次上门,情愿负荆请罪。但无奈格格对我成见已深,并不肯通融。”

    “哦?”康熙惊讶挑眉,装的好一手不知情:“所以琪琪格是想让朕做中人,好叫你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不不不。”琪琪格摇头:“些许小事,岂敢劳动阿木古朗汗大驾?我只是怜惜家兄婚途多舛,连丧三妻,原已对婚姻失去了寄望。可巧遇到了格格,原以为寡妇鳏夫天生一对,必能缔结一段美好良缘。谁想着……”

    “都是琪琪格不好。”琪琪格哭着膝行至玉录玳的方向,对着她遥遥拜道:“琪琪格的错误,琪琪格自己担着,只求襄格格别因为对我阿哈有了偏见。我一个姑娘家,用不了几年就得出门子。他却是个好汉子,可遇不可求的。”

    “格格别因一点口舌,错失了自己良缘,也误了我阿哈一生……”

    “嘿,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八福晋柳眉倒竖,无限愤懑地看着琪琪格:“若不是本福晋清楚知悉,还真就被你骗了。明明就是你对襄格格无礼在前,被训斥,被你阿哈带着往襄格格处反复赔礼在后。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我们襄格格跟你阿哈有了私情般?”

    “可见这年月,为人不能太善良。明明襄格格怜惜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当众下跪、负荆请罪的太失颜面。结果还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够人。”

    “果然好人难当!”

    琪琪格只哭,努力扮演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莲花,倒趁得八福晋跟欺负她的恶霸一样。

    气得八福晋还要再说,却被玉录玳一把拉住:“祖宗,你可快少说两句。”

    这什么场合呢?没见康熙爷那脸上都已经能刮出二两霜了么!

    可别上赶着去堵木仓眼儿,就算是为了我。

    八福晋住了口,但作为当事人,玉录玳却是有责任给人家可怜小姑娘一个说法的。

    不过,玉录玳可没有御前手撕白莲的兴趣。

    她只微微一笑,对康熙行了个大礼:“若臣妇记得没错,万岁爷只答应第一名一个合理小要求?那臣妇堂堂一等命妇的婚事,该不是个小事儿,更不该如斯儿戏地成为个小小比赛的彩头才是!”

    “那肯定不能。”康熙果断点头:“格格立功无数,是大清的功臣。你的婚事,又岂会是小事?”

    玉录玳笑:“臣妇就知道,陛下自御极以来武功赫赫文德洋洋,必是英明之至的。”

    好一通彩虹屁过后,眼瞅着康熙都多云转晴了。玉录玳才转身对上犹自干嚎的琪琪格:“刚刚万岁爷所说,想必博尔济吉特格格也听到了?本格格婚事不在万岁爷奖赏的小事之列。您啊,还是缓缓再哭,琢磨换个什么要求来得妥当些。”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别惦记那吃不着的天鹅肉了。

    换个对自己比较有利的吧。

    到底顾忌着场合,下话玉录玳并没有说出来,但能参与到木兰秋狝的,又哪个是简单人物呢?

    肯定先嘲笑为敬,借机讨好下和硕襄格格啊!

    精心设计了这一切,结果才刚刚上场剧本就已经完全跑偏……

    琪琪格整个人都懵逼了。

    再怎么心眼多,她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当下假哭变真哭:“格格,格格误会琪琪格了。我……我断断没有逼您嫁给阿哈的意思。就希望您能忘记我们之间那点小小的不愉快,认真考虑下我阿哈。他虽然丧妻过,但并无子。还身为二等台吉,有广袤草场,是个最疼媳妇不过的好汉子。”

    “哦!”玉录玳极其敷衍地点了点头:“你阿哈很好,但是跟我没关系。”

    “本格格虽婚姻波折,遇人不淑。但不至于因噎废食,就此畏惧婚姻,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好男人。但,本格格是大清的和硕襄格格,襄,帮助,辅佐也!这是万岁爷对本格格的期许,也是本格格对自己的要求。”

    “不管我是否能遇到良人,以后婚否,都不会停止报效社稷的脚步。不是满蒙联姻就不是为社稷做贡献,而是我的很多研究,都只在京城才能更好的展开。这么说,你明白么?”

    琪琪格一愣:“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忠心都表完了,道具也合该退场。玉录玳笑,直接打断了琪琪格的未尽之语:“博格济吉特格格的小心愿本格格答应了,你可以退下了,别耽误了下面的赛事。”

    ???

    转弯来得过大,琪琪格有些懵:“您,您答应要好好考虑我阿哈了么?”

    玉录玳笑:“当然没有。你不是说希望我能忘记我们之间那点小小的不愉快?虽然那么点儿小事儿从未入过本格格的心,但若你所愿,就这样吧!”

    琪琪格双眼圆睁,一连串的不不不就要出口。

    可康熙哪儿还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忙正色开口:“既然咱们襄格格大度,博尔济吉特氏,你就谢恩退下吧!”

    帝王一声令下,哪儿还有琪琪格再说不的余地?

    直接两个带刀侍卫上前,半是搀扶半是辖制地就把人弄了下去。

    鼓乐再起,场面很快恢复了和乐。

    只是人们再看这位和硕襄格格时,眼神都不由忌惮了几分。那些原本打算盛宴之后请旨赐婚的台吉、王子们也都歇了菜。盖因为玉录玳明言她不会离开京城,四个字娶不回来。想要凑成一对,那就只能长留京城。

    而他们能当稳台吉,想要顺利从王子变成王爷,光靠康熙的一纸诰封可不成。

    既然事有不谐,谁还愿意把自己脸面生生扔在地上任人踩,只为娶个和离过的弃妇呢?

    有,那也是不明就里的。

    比如这会儿还在准备中,准备勇夺第一名的阿木尔。

    所谓的教駣,即骑生驹,这是宴会上扎萨克蒙古为皇帝准备的最后一项表演。生驹,指那些年三岁没有被驯服的马匹。按照传统,两岁生驹不能上马鞍,三岁便可以教駣的方法加以驯服。

    《周礼·夏官》中即有庾人“教駣攻驹”的记载。

    教駣时,扎萨克蒙古贡献的无数生马驹被散置于大营前的平岗上,它们前后拥挤,左右突蹿。这时,二十名骑生驹手,跨马持竿,向目标发起冲击。

    首先,他们会用套杆将绳索套向马首,生马驹为挣脱而拖拽骑生驹手四下奔突,待其稍稳,骑生驹手看准时机纵身跃马,一下子骑到光溜溜的生马驹背上,一阵挣扎嘶鸣后,生马驹渐渐示弱,不再挣脱,待骑生驹手与其溜跑一段,便有人拿来马鞍,绑缚其上,此生驹遂告驯服。

    说起来简单,事实上却极其惊险刺激。

    玉录玳远远看着,就感觉那些骑手们好像暴风雨海面上的小船。随着波浪起起伏伏,随时都有被淹没吞噬的危险。

    就,很有点冒着生命危险在驯马的意思了。

    等第一名驯服生驹,奋勇夺冠的时候,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玉录玳也被这气氛感染,跟着使劲儿的呐喊、鼓掌。只觉得腮帮子都有些疼,手掌心也微微泛了红。

    看得八福晋直乐:“你呀你,至于这样?”

    “那不是生平仅见么!”玉录玳笑,毕竟她在现代连个普通的马都难见,何况是这样万中选一的良驹?当然就更没有这精彩的赛事了。

    看过这精彩的塞宴四事,她才觉得之前那些个礼没白行!

    八福晋却只当她在赫舍里府时不受重视,好容易出嫁又摊上那么个畜生。以至于许多贵女司空见惯,早已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她来看却仿佛西洋景。

    无限怜惜之余,这位也暗下决心,以后定要多带她出去,好好补上以前缺的那些。

    玉录玳可不知道她这想法,她只是看着逆光走来的那位冠军,低低骂了声MMP。

    这特么什么魔鬼缘分?

    才因为这位跟蒙古白莲花过了招儿,结果转眼人家阿哈就又以冠军的姿态走上台了???

    玉录玳扶额,就希望白莲花之哥的智商能比白莲花好一丢丢,别这么一转身功夫就又叫她被万众瞩目。

    可惜有句话叫心想事砸,好的不灵坏的灵。

    还没等玉录玳祈祷完,阿木尔就已经进了行帐:“臣博尔济吉特氏阿木尔见过阿木古郎汗,阿木古朗汗吉祥。”

    “哈哈哈,又是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康熙大乐,看向仁宪:“皇额娘,博尔济吉特氏人才济济,不愧是黄金家族血脉啊!”

    仁宪点头,口说皇帝说的是,心却想着这个博尔济吉特跟上一个还是兄妹呢!就希望这个能长点脑子,别跟他那个蠢妹子似的。好好的冠军不好好当,非要整幺蛾子。

    简单跟太后寒暄了几句后,康熙照例问起冠军的心愿。

    阿木尔憨厚一笑,脸上竟然微微带红。随即,满行帐人都能听到他粗犷豪放的声音:“臣生来万般皆好,唯独妻运不佳。连丧三妻后,早已心死如灰,万不敢再坑害好人家儿女。可……”

    “长生天厚爱,叫臣得遇和硕襄格格。始知诗经中说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是何滋味。满腹相思之间,竟是克服了对婚姻的恐惧。”

    “因而斗胆,请阿木古朗汗圣旨赐婚。将和硕襄格格赫舍里·玉录玳赐给臣做嫡福晋。”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所涉及塞宴四事相关引于王志伟《清帝木兰秋狝之:塞宴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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