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响了一遍又一遍。
它的主人终于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腕,点开了接通键。
“喂。”明显带着睡意的哼唧。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声。
“大姐,你是不是才醒啊,忘了我们昨天约得事情了。”
苏糖被林潇潇这么一点播,瞬间清醒了。
对了,昨天约了去接她来着。
苏糖赶快边穿衣服便对着那边说道:“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
“不着急,你慢慢收拾,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那个朋友他回国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林潇潇打电话过来纯属是来催她起床的,不然依照苏糖的睡眠质量,能一口气睡到晚上。
“好吧。”苏糖其实对那个男生并不感兴趣,就只是想见一下林潇潇赞不绝口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
或者换个说法,就是去帮林潇潇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鉴定一下这个男生可不可靠。
没错,苏糖完全是为了闺蜜的终身大事,林潇潇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当她说起那个男生的时候,眼里闪烁着让苏糖都被感染到的光芒。
只是这人有点迟钝,注意不到自己的内心。
“呼,任重而道远啊。”苏糖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两秒,她又快速的弹起来,跑到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
门外安静明亮,电梯上的显示亮了起来,里面的人正在下去一楼。
苏糖有些失落的关上门,看来房间的门还是好的。
她自己也搞不懂,这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她不应该高兴才是吗,心中却还是空荡荡的。
在那个世界还有牵挂的人,也不知道没有了她这个现代级外挂,那两个孩子过得好不好。
那很像一场梦,一场记忆深刻的梦。
苏糖觉得自己猜错了,不是林潇潇对那男生有意思没察觉,而是这两人对对方都有意思,就只有林潇潇那个反应迟钝的没察觉。
“苏小姐,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男人在林潇潇去卫生间之后直接公开布诚的说道。
“我喜欢潇潇,但是她好像没有那个意思,我怕直接说了会吓跑她,所以想请你帮我,可以吗?”
诚恳的语气,为着心爱的女孩男人做着不后悔的事情。
根据自己的观察,还有林潇潇的讲述,苏糖做了个决定。
可遇不可求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这闺蜜该卖就卖。
“好呀。”两人愉快的交换了微信。
一顿饭产生了一个预谋,当事人三方都很满意。
“酥儿,你干嘛?”林潇潇看苏糖买了一大堆东西,把车上的位置占的满满的。
这是,要世界末日了吗,存这么多东西。
“抱歉,我的车坐不下了,而且咱两个也不顺路,你就让袁先生送你吧。”苏糖一脸歉意,她是把能用的不能用的都买上了,就是为了这句话。
面膜,口红,护肤品,一堆一堆的,林潇潇点点头上车之前还用安抚的语气说道:“酥儿,等这几天我忙完了,咱们就去散散心哈。”
疯了疯了,疯求了。
她这是要卖化妆品了吗!
“袁琅,你说她是不是魔怔了。”等两辆车都启动朝着两个方向出发之后,林潇潇问着旁边的人。
男人帅气俊朗,握着方向盘微微的侧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子,轻声安慰:“潇潇,你的朋友可能是想把那些送人吧。”
刚才两人还达成共识,男人觉得苏糖挺正常的。
“是吗?.....”林潇潇看向车外路过的车市夜景,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了解她,我总觉她最近有心事。”
很快距离房间恢复正常一个星期过去了,苏糖都有些习惯了,渐渐地生活步入正轨。
就是每天宅在家里玩游戏,要么就是和下了班的林潇潇出去唱歌。
但林潇潇刚进她家公司,为了好好表现,也是很忙,聚了一两次苏糖就不愿意打扰她了,让她安心上班。
“好无聊啊。”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界面,苏糖有点晕,站起来活动活动,来到阳台上吹晚风。
此时正是夏季的夜,空中还带着一丝丝的热,夜风吹得苏糖身心舒畅。
她活动活动胳膊腿,一不小心提到了堆放在一角的东西。
那些都是那天晚上,为了把自己的车塞满,冲进了一家商场,扫荡了十几家大牌化妆品店。
只记得当时店员们是兴高采烈的帮忙搬上车,这么一个阔绰的土豪,这个月的绩效不用愁了。
双手捂脸,苏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买买买的购物欲被激发出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她自己的护肤品全部都是按照自己的肤质定制的,买的这么多根本就用不到。
当事人非常后悔系列。
明天把这些送给别人吧,苏糖想。
大齐皇宫,张灯结彩,伺候的宫人们拿了赏银感恩戴德,脸上洋溢着喜悦。
今日是六皇子十岁的生辰,陛下龙颜大悦连带着他们宫人也受到不少恩泽。
生辰宴从白天持续到夜晚。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细细欣赏。
六皇子坐在母妃娴贵妃的左下侧,他生得白嫩,继承了娴贵妃的好皮囊,看起来冰雪可爱。
此时已有些小大人的模样,细看他的眼神并未注意任何事情,反而数着桌上的葡萄。
这样的场面每年一次,年年如此,六皇子还小却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场景,简直是百无聊赖,碍于皇家颜面,和母妃眼神警告,这才端坐好。
扫过一人,那人正襟危坐,眼神莫测,让六皇子生出些害怕却又带着丝羡慕之感。
他要是也能像二皇兄一样,不用顾那些礼仪大雅就好了。
宗政黎泓身着天蓝色长袍,上面用极海银丝刺绣出来的祥云图案,让他慢慢成熟的面孔显得更加清逸俊朗。
他喜静,特意选了偏一点的位置,没有人敢说什么提出不满,皇上也便让他随意坐。
与他同样喜静的还有一人。
宗政黎泓端起酒杯,向着左手边案几旁的人,那人看着舞台中央,不知在想什么并未理他。
睿王爷不恼,反而轻扯嘴角后三杯酒下肚,渐渐眼眶微红。
他又让侍人满上,站起来,慢慢挪过去坐下。
“今日你我叔侄共饮一杯如何?”那案上的酒杯满着的,想来是这人一口都并未小酌。
少年正襟危坐,一席藏青衣袍,腰间系了个深色腰带,上面缀着点点金片。
他端起酒杯。
宗政黎泓突然就笑了,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王从未想过,当初她口中浣衣局扫地的弟弟,居然是本王的亲皇侄,呵!”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这附近的几人能听到。
两个在这偏僻角官位低的大臣,皆是瑟缩着脖子,要么左顾右盼转移注意力,要么是假装专心的埋头苦吃。
此等皇室辛密,一个两个恨不得当场失聪。
宗政黎泓喝了不少酒,他抬手扶额靠在案几上。
“本王倒是好奇,小皇侄什么时候多了个名叫巴啦啦的姐姐。”
当初的一切终究还是恍然大悟,那女子便是当时在宫墙上的那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和他的小皇侄还是一伙的。
‘哐’
酒杯重重落在案几上,里面的酒水一口未喝,也一滴未洒出来。
少年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的眼眸嗜血的情绪剧烈翻滚着。
那个人在他这里是禁区。
“王爷,您吃酒吃醉了。”少年身后一个黑衣少女上前,冰凉的嗓音让微醺的人找回了自我意识。
“扶本王去休息。”旁边的侍人正要上前,被一个人搡开。
那人便是王爷身边的得力下属侬白。
“二皇子。”侬白仿佛是忽然出现一般,对着少年拘礼后便带着自己主子去偏殿休息。
“殿下。”少女冰冷的声音和她的主子如出一辙,但此时里面透漏着一丝担忧。
“您的手。”少女说的很小声,只有两人听的到。
少年的手因为刚才遏制怒火紧紧握住,此时手心已经留下了一摊血痕。
“无碍。”
宴会结束,宫门大开一辆辆马车从里面驶出来。
回府的途中,马车忽然停了,少女的低低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殿下,是殿阁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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