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鳄抱着白荼,一路上小心的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像是出没在午夜、捕猎技术高超的头狼,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猎物拖回了老窝。
余万赢和余夫人都不在,倒是方便了余鳄。
他腾出手把自己房间里的灯打开,一眼看过去干净整洁得甚至有点寒酸,除去必需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之外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和余鳄这个人一样,表面看上去冷淡严肃,没一点人气。
但,闯进来了一只醉醺醺的小兔子。
余鳄轻轻的把白荼放在床上,动作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掂量了一下床板,嘴角撇了撇。
太硬了,会把小Omega硌到的。
不过……余鳄眼睛亮了亮,倒是够结实。
鳄鱼系统眼神一冷,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主角脑子里想的大概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笨蛋,要被人吃光了还在睡,我看这剧情还怎么走。”
他似乎是在强调和暗示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剧情,才不会这么焦急。
绝对不是因为那只笨到家的蠢兔子。
余鳄是处于这个世界的土著,自然看不到躲在系统空间里咬牙切齿的某只鳄鱼,他现在全部身心都放在喜欢的人身上。
尤其是那种独属于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吸引,更让余鳄无法抗拒,低下头像小狗一样在白荼的颈间嗅来嗅去。
这个距离太近,让那股夹杂着淡淡青草味的奶香有些过分甜腻,对于此刻明显已经进入了发.情.期的余鳄来说,就像是能让再冷静的猫也发疯发狂的猫薄荷一样。
他猛地亲上去,吸了一大口。
“要先洗澡吗……?还是……该怎么做……”
余鳄直起身,眼神里透露出困扰和疑惑。
小兔子哼哼了几声,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不同于酒精导致的那种绯红,而是一种更加诱人的、蛊惑心神的潮红。
鳄鱼系统一看,就知道这只笨兔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发.情了。
钢鞭似的尾巴狠狠地抽在地上,系统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讨厌兔子的生活习性。
这种一年365天,364天半都处在发.情.期的生物到底为什么会存在,简直不讲一点科学逻辑!
但他再狂怒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甚至在白荼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系统就被保护机制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四周只剩下冷冰冰的玻璃墙壁,四四方方的,像一个囚禁犯人的笼子。
白荼睁着蓄满水雾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烁着光点,他张了张嘴,说了几句话。
“什么?”
余鳄一头雾水,什么没听清。
等他凑近了,才听到小未婚妻说的是,“怎么没有衣服”。
衣……服?
为什么要有衣服?
等到白荼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把干净的棉被堆成了一个圈,余鳄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这是Omega进入发.情.期后会产生的筑巢现象啊!
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很好的照顾到白荼,一时间有些懊丧,眼神肉眼可见的有几分低落。
“你乖乖的待在里面,我去给你找衣服来。”
小兔子摇晃着钻进被子窝里,歪头趴在高高耸起的棉被上,乖巧的点了点头。
动作间,翘起的那一小撮头发也跟着晃来晃去。
柔软得一塌糊涂。
天知道余鳄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心里那只野兽按耐住,他飞快的奔到衣柜前,一股脑的将冬季的夏季的全都搬过来,献宝似的推到白荼面前。
小兔子听到动静探出了头,余鳄傻傻的看着他笑,两个人就这么对着互相看了好几分钟。
白荼突然“咯咯”的笑出声,伸手把余鳄的外套扒下来,铺在了坐的地方。
“我,我……”余鳄再也憋不住了,突然抓住了小兔子正在往里面扯衣服的手,小麦肤色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挺喜欢你的。”
“不是……像那些人说的。”
他紧张到深呼吸,缓了一会儿,说话才不那么磕巴了。
“那天,时间太紧,订婚宴一结束我就走了,忘记告诉你,我觉得,觉得我们还挺合适的。”
“离开首都星之后,我每天都有抽时间想你,有时候太忙了,只能想五分钟。不过你放心,我以后都会补上的,争取每天都能想得更久一点。”
“我不让欧文他们讨论你,因为你是我的Omega,对不对?”
白荼叼着一件风衣,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余鳄点点头,帮忙把剩下的衣服都塞进小兔子筑好的巢里。
“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余鳄轻手轻脚的爬进兔子窝,把那只天真可爱的小白兔堵在最里面。
狭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无法顺畅的流通,强硬霸道的硝烟彻底原形毕露,弥漫着将两人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那股甜甜的奶香味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气氛在逐渐升温。
余鳄拿出一根品相上乘的胡萝卜,把它放在小兔子手里,或许是因为加热过的缘故,握在手心里还有点烫手。
“唔………”小兔子比划了一下,“好大的胡萝卜。”
余鳄不忍心看小兔子饿着,把胡萝卜整根都喂了进去。
他揉着圆揪揪的兔尾巴,贴心的说:“吃不下可以慢点吃,别怕,还有很多。”
忍饥挨饿的小兔子吃了一晚上胡萝卜,最后肚子都被喂得鼓起来了一点。
“呃……”
白荼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脖子后边传来一阵阵麻痛。
他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好像动弹不得,当即便吓得清醒。
“对不起,把你弄疼了?”余鳄放开怀里不断扑腾的小兔子,嘴上说着道歉,目光却一直放在被□□得肿了一圈儿的腺体上,眼底满是望不到边的笑意。
标记了……
是我的了。
白荼眼看着主角笑得越来越ooc,心里越来越凉。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他推开埋在身上的一大堆衣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剧情彻底救不回来了。
余鳄只当眼前的小Omega初经人事还不能适应,安抚性的摸着小兔子的背,安慰道:“有我的信息素在,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有你的信息素在,我就没法和奸夫出轨了。
白荼现在酒一醒,整只兔悔不当初。
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过了好一会儿,白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余鳄在抚摸他的背,瞬间便炸了毛,“叽”的一声从他手里溜走了。
上一秒都还好好的,下一秒小Omega就这么抗拒自己,余鳄难免有些无法平衡情绪。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试图释放出信息素和喜欢的人建立交流。
白荼的发.情.期来得快去得也快,现下无论余鳄怎么诱惑,都死活不肯再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他抵着墙,为了剧情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趁我喝醉进行标记,这是强迫,是犯罪,我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
“可……可是我提前问过你了。”余鳄有些委屈,两米多的大个子坐在一堆衣服里,显得可怜兮兮的。
白荼被他弄得头疼,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到底答应过他什么,无奈早就喝断了片儿什么也想不起来。
见白荼不回答,余鳄执拗的又问了一次:“你是我的Omega,对不对?”
他还剩了半句话没说完。
那个代表着标记和结合的腺体还肿着,里面都是我的信息素。
面对这种不正常状态下的主角,白荼沉默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大.麻烦。
剧情,或者说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在悄然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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