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巷子是学校旁的一条侧路, 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屋里没有光, 路灯也是落后的款式,一亮一亮的,闪烁着微弱而清冷的光线。
两年。
和他预想的差了一年。
“为什么是两年”
邵北南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单独相处的时候容溪喜欢粘着他, 每次贴着他听他说话只觉得胸腔鼓鼓的在震,这会儿被人夹在怀里的时候感触更甚。
幽深的巷子自带回声音效,容溪贴着邵北南的半边脸都成热乎的了,也不打算挪窝,就这么赖着。
两年后才是他的剧情点,后面什么走向完全未知。
而几百万上下的片酬
两年内想要实现难是难了点, 但可能性并非为零。
他来之前一直在进行一项新药的研发, 走的时候已经完成制剂开发进入临床测试阶段,接着就是进行新药申请准备上市。
最耗时耗力的那段都过去了, 四舍五入不就等于白给
相关的报告文件他上周全部整理好了, 接下来就是找一位相同研究领域的教授, 将这些资料交过去,看能否打动对方。
容溪把揣在自己兜里的手拿出来扒拉, “我刚刚掐指一算, 我可能会在后年的八月九号暴富。”
算完他就把手又揣回兜里, 侧过头朝人笑, “到时候就可以把你拐回家了。”
到投入市场运用保守估计是两年, 不过这天意义重大, 可以适当的往后推迟半年。
“八月九号”邵北南并不知道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是呀。”地上的影子晃悠悠的,容溪挣开他的胳膊上去踩了一脚,“那天是七夕。”
传统情人节,象征爱情的节日,对于热恋中的人而言是特别的一天。
他们会在这天做很多事。
普通点的就是送礼物约会。
特殊点的求婚结婚也有。
结婚。
邵北南看了眼正在自娱自乐的人。
如果一直这么稳定其实也不是不行。
大多数人的爱情观收父母影响居多,家里提倡自由婚姻,他自然也是跟着感觉走。
想了想,邵北南说了个好。
“嗯”容溪顿住了正在踩影子的脚,转头看身后的人,余光不小心瞥到了后面的楼梯口。
一眼望过去看不到里面的景色,像是通往未知巢穴的入口,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老旧,神秘,好像还有点适合
探险
邵北南“不是说要带我回家”
突然被打断思绪的容溪吓得打了个嗝。
“回、回家”
他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真要跟我回家吗”
邵北南“嗯。”
幸福突然来敲门
说真的,有点猝不及防。
上周还因为人没明确态度失落呢。
这周就把回家的行程提上啦
那是不是可以把他当成准男友看了呀
容溪慌张的想。
他暂时收回了对楼梯口的关注,转而思考邵北南的话。
特地查过桉城的房价,中心区房价高是高,但近几年城市没有再规划,五年内的走势应该趋于平缓。
只是桉城去年刚出了限购的规定,他不是本地户口,得本科毕业了才能迁过来。
容溪是打算提前毕业的,但就算交了申请也得读完三年才能拿学位证。
他一脸委屈的朝人看过去,“可是我还没有桉城的购房资”
存款也要两三年后才能赚够。
噫。
大晚上的风有点大。
头被吹的开始隐隐作痛,邵北南再开口听着好像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事,我有。”
容溪今天穿着件毛呢大衣,往人怀里钻刚好可以抱个满怀,“我会努力的。”
“不过你后面空我带你回我爷奶家。”
原主因为瞎花钱的原因不敢和爷爷奶奶联系,但毕竟是从小带他长大的长辈,容溪过来后还是保持两天一通视频电话的频率,有的时候早上跑步还会挂着电话听他爷爷在那儿开嗓,那个时候
邵北南揉他头发,“好。”
容溪又说“我家后面有个温泉乡。”
他老家是旅游景点,春节是高峰期,来度假的不少,他家里的老房子拆了重装,已经成了酒店客房式的。
邵北南“”
他可能并不是想在温泉里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泡温泉。
邵北南这么理解道。
容溪朝着人笑,“可以包场的哦。”
“”
邵北南继续把他夹怀里走,“先回家。”
穿过漆黑的巷子就是学校后面的步行街,不远处已经有亮光了。
容溪觉得再不实施他刚刚突发奇想的计划一会儿就要落空了,挣扎着要下来,“我还有件事想做呢。”
邵北南现在已经能猜到容溪一些想法了。
没等他开口,“不行。”
容溪“”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邵北南指了指那个被他频频注视的楼梯口,“但是我猜到了。”
容溪“”
行叭。
容溪退而求次,“那我还有一个”
邵北南轻轻地瞥他,“什么”
容溪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不动你脖子以下的地方”
只要不是太过火的事儿邵北南都是由着他的,虽然没直接答应,但站着不动了容溪就上手了。
他解开了他的围巾,将末端圈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的头不要低哦。”
容溪踮起了脚。
有了经验的人已经不会再磕着碰着哪里了。
接近五位数的羊毛围巾,长宽完全满足他的要求,裹着两个人不会觉得拥挤,刚好遮住眉眼以下。
没人知道围巾下面发生了什么。
晚风喧嚣的夜晚,黏糊的声音都听不大真切。
许久过后。
容溪脚麻了,他退开了些许距离,气息不太稳,“我想了好久这个场景的。”
邵北南这才注意到他们站在路灯的正下方。
冷色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漂亮的五官明亮精致。
“路灯、围巾、落叶。”
容溪今天难得的小清新。
“有种爱情文艺片的感觉。”
但文艺片不仅仅是粉色的。
它可以是纯洁无瑕的白、晦暗不明的灰、五彩斑斓的黑,也可以是如成熟麦穗一般的金黄
容溪刚才在巷子里不仅看到了楼梯,他还看到了墙壁。
不过白天的时候他来过这个侧路,这些墙上积灰严重,还有油污,既不适合壁咚,更不能用来做其他的。
容溪还是挺喜欢墙的。
回家之后他就给人纠动作。
“对,手撑在墙上,在我耳朵的位置。”
“腿也要压着,然后这只。”
容溪把他另一只手拿起来捏自己的下巴。
“眼神要凶,很凶很凶的那种,就当我是做坏事的小朋友。”
“你是吃人的家长。”
一集几百万片酬的演员下一秒入了戏。
拇指捏住了他带着肉感的下巴,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直直地看向他。
浅棕色的眼一下子就望进了深处。
“说说,做什么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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