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为没有去”
“为什受到罚”
“为什么”
降谷零从混杂着这些意味不明的恶语的黑暗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黏腻到恶心的猩红色。
是血。
视野里充满了红与黑,目之所及是堆积的尸体以及几乎没过脚背的血液。
在那尸体的中央站着一个人,降谷零靠近了几步,意图看清他是谁。正好,那人也回过头看他,手上,衣服上,浑身上下都占满了鲜血,灰蓝色的眼里混含着冷漠和残忍。
他知道那是谁。
小麦色皮肤和浅金色短发,身上穿着被鲜血浸染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胸前的波罗领带上镶嵌的宝石都黯淡无光。
那是
“你是”
“波本。”
降谷零睁开眼睛,摁住胸口开始大口地喘息,像一只被丢在岸上的鱼一样剧烈地颤抖和挣扎了起来。
“zero”
守在他床的边诸伏景光降谷零的童年挚友,亦是如今他的从者,立刻伸手将他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降谷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依靠着他用力地干呕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生理性的泪水和冷汗已经糊了一脸。
“zero”诸伏景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发小,从床头柜上为他扯出几张卫生纸递过去,看降谷零草草抹掉脸上的泪水,“又做那个梦了吗”
“啊。”降谷零被他扶住,终于调整好了呼吸之后,才缓慢地回答道,“梦到他们质问我,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不用受到惩罚”
那些,曾经死在波本手下的人们,那些曾经因为他的见死不救,或是推波助澜而死去的无辜的人们
他们在黑暗中对自己吐出怨恨无比的话语。
“然后,我又看见了他”
“波本。”
诸伏景光看着被噩梦困扰多日的发小心痛不已,但也只能苍白地安慰道“zero,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啊啊我知道。”降谷零闭上眼,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我知道。”
这样的道理谁不知道呢但想要真正放那些事过去,又哪里是这么一句话的事情。
哪怕目的再正义,哪怕他从来没有遗忘过初心,但已经做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消失的,
诸伏景光想要再安慰几句,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叹息一声“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嗯。”降谷零躺倒回床铺里,抬手挡住眼睛,”嗯。”
他没有告诉诸伏景光的是
在那个梦里,他抬起枪,射击了”波本”。
“波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被子弹射中,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也传来一阵剧痛,抬手触碰的时候,摸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弹孔。
那个和他有着一样长相的人于是勾起了一模恶劣的微笑“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想了”
于是他又抬手开了一枪,同样的伤口出现在他和”波本”的腹部,逼得两人都弯下腰,他努力咽下喉头的腥甜,抬头看过去,发现”波本”一边吐血一边露出了残酷而恶趣味的笑容“哈哈哈看见了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想要摆脱我的话,就会杀了你自己”
“住口”
他冲上去,揪住那人的领口,那人却有恃无恐,依旧摆着嘲讽的表情嗤笑“刽子手,恶魔,杀人犯,你以为这是在叫我吗不,这是在叫你”
“闭嘴。”
这一枪穿透了波本的胸膛,同时,他自己也倒下了,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混入了脚下的猩红之中,手脚渐渐麻木,连伤口的疼痛都渐渐远去,明明清楚这不过是个噩梦,死亡临近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波本”
“波本”
“波本先生”
真是的,到死都不放过我吗
这样想着,他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降谷零再次睁开眼睛,黑暗中,可以看见他的挚友兼从者身上散发的极其浅淡的金光,就好像在强调眼前的人早已死去过一次那样。
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再次合上眼。
每一次,每一次,他在梦里杀死过”波本”多少次,就杀死过自己多少次。
那是他摆脱不掉的梦魇。
“打扰了,啊降谷先生我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带着慰问品敲响降谷零家的房门时,前来开门的是带上口罩的诸伏景光。
“景光先生”工藤新一瞪大眼睛,虽然他确实是诸伏景光被召唤而来的知情者,但大部分时候,谨慎的前公安干警都不会让自己有暴露在他人视线下的机会,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嗯工藤君。”诸伏景光向他点点头,让他进门后关好了门,“zero他还在睡。”
“居然还没有起来,是昨晚熬夜了吗”毕竟降谷零不是那种会因为休假就过分放松自己的靠谱警察,所以工藤新一立刻问道,“听风见先生说降谷先生最近有些不好,甚至到了需要休假的地步,所以我过来看看”
“嗯”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工藤和降谷关系很近,彼此都知道不少对方的秘密,但噩梦这种私密的事情,果然还是不太方便直接说。
就在这时,降谷零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上去还十分疲惫的模样。
“啊、安、降谷先生”工藤新一迎了上去,“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醒了。”降谷零随口回答道,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摁揉着疼痛的眉心。
诸伏景光为他递过来一杯水“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降谷零摇摇头,他吃不下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降谷先生果然身体出问题了吗”工藤新一在他对面坐下,“发生了什么吗”
“噩梦。”降谷零自嘲地笑了笑,“只是噩梦而已。”
“小看那种东西啊算了,我带了慰问品,多少吃点什么吧,都已经中午了哦。”工藤新一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口袋,里面除了他自己的份,还有昨天特意跑来给他通风报信,但自己又空不出时间来看望降谷的风见的份,“至少吃点水果”
“”
“我去拿水果刀。”诸伏景光也知道降谷零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无视了他打算拒绝的话语,走向了厨房。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降谷先生”工藤新一看着眼前憔悴得不像他认识的那位能游刃有余地在三个身份中周旋的人,也不免感到了担忧。
“没有什么。”降谷零摆出了不想告诉他的态度。
说白了,幻听和噩梦这种事情,都是因为他摆脱不掉名为”波本”的过往而已,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不是他自己,不是他的错,告诉他应该放下,应该让他过去
但怎么能放得下,那些哀鸣和怨毒的诅咒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又怎么才能否定作为”波本”的那个自己呢
只能连自己一并杀死吧
他又听见了呼唤,那个声音不停地喊他
“波本”
“波本”
他难以忍受地跳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出拳头“够了,别再喊了”
这一拳被作为英灵身体素质得到了强化的诸伏景光轻松接下。
“冷静下来,zero。”诸伏景光丢掉拿来的水果刀,抓着降谷零的手把他圈入怀里,“冷静下来”
降谷零呆呆地看着他片刻,然后卸掉了所有力气,开始费力地呼吸起来。
诸伏景光只得扶住他,然后歉意地看了一眼有点被吓到的工藤新一“抱歉,zero他状态不太好。”
“我看出来了。”工藤新一抬起手似乎是要推眼镜,但抬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鼻梁上空无一物,只好转而摸摸鼻梁,“所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原来如此。”
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噩梦是一段时间之前就开始了,然后最近增加了幻听,内容是总是呼唤你波本,对吗”
“对。”降谷零回答道,旁边的诸伏景光削好啦一个苹果,切成整整齐齐的月牙形,插上叉子递给他,他纠结了半天,才勉强接过来吃下了。
“一开始只是在特定的地方听见,后来就变得越来越频繁”工藤新一煞有介事地像医生一样询问,“这个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能想到什么契机吗”
“第一次是因为巧合,去了原本的组织本部所在地一趟。”降谷零苦笑,“当时在那种地方听见有人叫我波本,吓得我差点直接拔枪,把风见也吓了一跳”
“我也被你吓了一跳。”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又插起一块苹果,无视了降谷零的抗拒塞进他手里,“就算是作为从者的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幻听。”
“这样啊具体是什么样的呼唤”工藤想了想,继续问,“比如声音的大小,来源”
“就像是有人在某处突然喊你一样,忽近忽远。”降谷零回答后,无奈地接过了苹果,磨磨蹭蹭不肯放进泛着涩味的嘴里,“没有特定的方向。”
“这样啊”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然后一锤掌心,“要不就跟着声音去看看吧”
“哈”降谷零挑起眉毛,“你是指什么”
“就是指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啊”工藤新一说得理所当然,“那个声音是最近才有的吧说不定是想提醒你什么,要不就顺着去找找”
“你已经彻底抛弃掉你的建立在科学体系之上的世界观了吗”心情相当不好的降谷零讽刺道。
“这是两码事,以及不科学存在的证明不就在你身边坐着吗”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还在喂你吃苹果噢”
“”降谷零看着被递到嘴边的苹果,无奈地张嘴吃掉,“都说了不太吃得下”
“多少还是吃点。”诸伏景光却说着继续插起苹果往他面前递。
那边工藤新一继续说他的理论“福尔摩斯先生说过,人的潜意识会比我们自己察觉到更多的东西并想尽办法提醒我们,尤其是时常进行推理注重细节的人,相信直觉是很重要的所以,说不定是你的潜意识在提醒你什么呢”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都会叫我波本啊”降谷零摇摇头,对工藤新一的说法表示了不认同,“我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你去告诉风见让他不要瞎操心。”
“这不是瞎操心,你最近的状态正在变得越来越差,幻听的频率高到不得不休假的地步,就不要逞强了。”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正好出去走走吧,趁着休假期间”
降谷零看着幼驯染露出的微笑和眼前高中生闪闪发光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走吧但是那个幻听本来就很不确定,一直听不到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结果就是,他们真的跟着幻听一路走到了波洛咖啡厅。
“看吧。”工藤新一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你的潜意识一直有在好好指路,甚至没让我们走过弯路欸,从你家到波洛咖啡厅步行最快的路就是这一条,果然是你的潜意识作祟吧”
“这里是你曾经隐藏身份打工的咖啡厅吧。”带着口罩拉着兜帽跟着他们的诸伏景光看了看那个咖啡厅,“进去看看吗”
“不,我还是”降谷零有些抗拒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之后他就有刻意避免过来到这里了,因为不想被认出喊错名字增加麻烦,也因为想要彻底丢弃身为安室透的身份。
毕竟他是在这里,彻底终结了安室透这个身份的一生啊。
“进去看看吧。”工藤新一说,“既然你的潜意识指引你来这里,总不能白来一趟。”
“可是”
“进去看看吧。”诸伏景光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逃避,zero,去看看你的潜意识在引导你发现什么。”
最后降谷零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门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酒杯碰撞的声音,如同
他愣在原地,半晌才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了吧台,那一天,他自以为抛弃过往,重新开始的那个夜晚,在这里最后一次见了某个少女,她向他举杯,说
“我们来干杯吧。”
“为什么”
“为了波本。”
他看向了那个座位,此刻坐着另外的人,说实话会在咖啡厅里干杯喝“酒”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但那时候他们也确实是在这个地方,将杯子碰撞出轻响。
原来是这样啊
他听见了呼唤,这一次,模糊的声音变得一声比一声清晰。
“有问题吗,波本先生”
“这个就交给波本先生了噢。”
“波本先生这边”
“谢谢照顾啦,波本先生”
“波本先生这是boss的命令噢”
“有缘再见,波本先生”
原来如此,是你在叫我啊
所有人都在恭祝“降谷零”立下大功,铲除了组织的时候,唯有那个少女,她说
“敬波本。”
原来一直都在提醒着我这一点啊
他又回到了那个梦里,看见了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波本”。
但是这一次,他丢掉了,缓缓向“波本”走去。
属于“波本”或者“安室透”的过去,是不可能被抛弃掉的,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他们本来就是属于同一个人的过去,如果否定掉那个过去,就是否定掉自己,想要杀掉那个过去,就会杀掉自己。
“我会承认你的存在,并且接受你。”
他张开手臂,抱住了沾染上血与罪恶的那个自己。
“无论是安室透,还是波本,都是我。”
“那些诅咒我也会一并接受,所以,我,降谷零所得到的赞美,你也理应得到。”
一开始就不必分开来计算,就算名字不同,选择不同,归根结底也是同一个人。
他笑了笑,更加用力地将过去的自己的一部分抱紧了。
“敬你,波本。”
降谷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咖啡厅的后台休息室。
一见他醒过来,诸伏景光立刻靠了过来“你醒了,zero,没事了吧”
“发生了什么吗安降谷先生”工藤新一则是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体温还是没有异常吓死我了,差点给你叫救护车呢。”
“我突然昏迷了吧”他柔柔自己的眉心坐起来,“真是添麻烦了啊。”
“也不是很麻烦,景光先生借口你中暑了,借了休息室一用。”工藤解释道,“店员们一看是你是安室透,就同意了。”
“没事。”降谷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头发,“还改不过来的话,叫我安室也没问题的。”
“不要摸我头啦现在我又不是小孩子”工藤新一不满地挥开手,然后又看了看他,眨眨眼,“感觉你好很多的样子噢”
“有吗”降谷零歪歪头。
“有。”诸伏景光笑着坐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脸,“先前那段时间的zero都不怎么笑,但是刚刚你就很开心地笑了噢。”
“是吗”降谷零抓住诸伏景光的手,“大概确实是这样的吧”
“是想通了什么吗”诸伏景光也对他一笑,属于幼驯染的默契,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发生在降谷零身上的变化。
“大概”降谷零扭头,透过休息室的窗口可以看见撒入的阳光。
“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吧”
日后谈
某天,变装成冲矢昴去探望宫野志保的赤井秀一,刚刚走出公司就被高中生侦探和公安干警强行架上了车。
赤井秀一
他困惑地看着开车的降谷零和坐在他旁边的工藤新一“你们”
工藤新一一边憋笑一边努力平静地解释“是这样的,安室先生想要和自己的过去和解,请你配合一下。”
降谷零一个急转弯差点把两个人都摔在车窗上,用几乎可以把方向盘扯下来的力度狂野地开着车,发出暴怒的声音“要不是因为我才不可能允许你这可恶的fbi上我的车敢弄脏一点就别走车门走车窗出去吧”
赤井秀一我觉得这不是要和我和解,这是要把我解决
他们来到了降谷零家。
进门之前,工藤新一先拿出了一个仿佛过安检使用的仪器“这个是用来检查有没有监听设备的测试仪,因为问题很严峻所以一定要保险一点。”
于是成功清理掉了赤井秀一一身所有可以用作监听监视的设备,连手机都被凄惨地丢在了门口。
做完这些,工藤新一长叹口气,把仪器往自己肩上一搭。
然后仪器发出了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降谷零
工藤新一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我这一趟出门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谁都没接触过,这是谁放的”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我”
“我”
最后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你”
工藤新一笑得越发和善。
最后他从领子下面拆出了一个监听器和一个定位装置。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准备好了。
看了好半天热闹的诸伏景光终于解除了灵子化,出现在了这个前搭档面前。
然后赤井秀一就傻了。
他看着微笑着对自己打招呼的诸伏景光,良久,缓缓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上
一记重拳砸在了脸上。
“不要在别人家里抽烟啊你个fbi还有你一直盯着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工藤新一赶紧过去扶被打得脸颊都肿起来的赤井秀一,并且在心里感慨道为什么诸伏景光本人就在这里站着的情况下,降谷零对赤井秀一还是这么
这么凶狠啊
“所以,是魔法测,非科学可以解释的部分吧。”
老成的fbi迅速地理解了并且放弃追根究底“我明白了,一定会保密的。”
“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工藤新一笑了笑,“我就知道赤井先生能很快理解的”
“所以,你那个时候说的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赤井秀一停顿了一下,放下了原本摁在受伤的脸颊上的冰袋,“算了,就当是没发生过吧,不过”
面对诸伏景光和工藤新一,他想起了一开始上车的时候工藤说的话“那个和过去和解就只是个理由”
“不,zero他是认真地想和过去和解。”诸伏景光回答道,“所以我建议他也和黑麦你谈谈当然,我也确实想见你一面。”
“这样啊。”赤井秀一环顾了四周,“刚才我就想问了,他人呢”
“在房间里,大概是还没准备好吧。”工藤新一撇了撇嘴,“毕竟刚刚打了你一拳呢,话又说回来,你再冰敷一下吧,感觉不太妙欸”
“不用了。”赤井秀一起身,“我去和他谈谈吧。”
工藤新一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诸伏景光“我怎么觉得要出事呢”
诸伏景光淡定“会解决的。”
“所以你不否定会出事这一点吗”
赤井秀一推开门的之后,降谷零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我进来了。”这样说着,赤井秀一走进了房间,“具体事情男孩和苏格兰都和我说了,真是能见面真是不错啊。”
“少废话了”背对着他的男子打断他的话,“总总而言之,之前的事情我不可能原谅你,但是看着hiro的份上姑且两清了然后就是,因为之前仇视你,做出了一些不看场合的事情,嗯还有,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所以”
赤井秀一一脸淡定地听着他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直到他卡住,才缓缓接口“道歉的话,不必了,我能感觉到,之前的敌对时,你只是在发泄内心的愤怒而已。”
“什、”降谷零浑身一僵。
“你没有真正想杀掉我的打算,所以这种发泄我还招架得来”赤井秀一淡定地接住了这一次猛挥过来的拳头,“嗯,就像这样。”
被戳破了不成熟表现的本质的降谷零恼羞成怒“闭嘴你这混蛋fbi我现在就很想杀掉你啊我一直都很想杀掉你啊”
门外的工藤
诸伏景光嗯,男生之间打一架的话关系就会变好,以前在警校zero就是这样的。
工藤新一完全不一样好吗
后来,因为知道赤井秀一被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绑架了,还专门过来查看情况的fbi成员,就看见了鼻青脸肿衣衫凌乱浑身湿透但心情肉眼可见的好的赤井秀一叼着没点燃的烟从降谷零家走出来。
茱迪秀,你没事吧
赤井秀一没事。
茱迪你的脸
赤井秀一打了一架。
茱迪衣服
赤井秀一打完本能地想抽根烟,结果被泼了一身的水。
茱迪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赤井秀一对。
茱迪
巧合的是,类似的对话出现在了第二天的警署。
风见降谷先生昨天去见了赤井秀一
降谷零对。
风见您脸上的伤
降谷零打了一架。
风见您真的没事吧
降谷零没事。
风见但感觉您心情不太
降谷零我心情好得很
风见
看来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和解任务,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纯甜的小番外
以后也会有小番外的,大概是降谷零违背原则教未成年开车的故事。
咕哒和工藤降谷先生教我们开车嘛
降谷不可能秒拒
工藤你不教的话那我就去找赤井先生教我们了
降谷他可以尽管试试笑容愈发和善
赤井秀一
不敢动不敢动。
最后一天加更了五天了,刚好结束柯南世界,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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