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个梦。
我梦见有一个人，来到我的墓前，摆了一个箱子，箱子上放了一份报纸，一瓶达旦过去常喝的酒，还有三个红色酒杯。他跟我说，不要担心，路飞他还活着；真对不起，没能及时赶到。我很纳闷这是谁，我不太记得我曾经认识这么一个人。他把酒倒入三个杯子中，一杯摆在报纸前，一杯倒到我的墓碑上，最后一杯自己端起仰头喝下肚。但他的脸始终藏在阴影中，我只能看见他蓝色的风衣和别着风镜的礼帽，还有金色的头发。就在我想凑近去看他的脸时，我被从床上滚下来的鸣人砸醒了。
一睁眼，便是天蒙蒙亮。
晨光从天的东头投进这个不大的小屋，屋子里还能听见躺在地上鸣人的鼾声。
我今天犯懒，从橱柜里翻出两婉刚买来的泡面，揭开盖子撒上料包放在桌子上。把水壶灌满水，坐在旁边边翻看航海日志边等水烧开。我又翻出了那张老照片。隐隐约约，觉得照片上萨博的样子和梦中那人重合到了一起，似曾相识但是又总觉得倍感陌生。似曾相识是因那人的温和，陌生是因那人不是十岁的少年，而是和我一般大的青年。然而萨博在十岁时已经确认死亡，尸体和小船沉入茫茫东海。也许现在他的尸骨还在海底某个角落里，也许我和路飞曾向那里眺望无数次却始终没能发现。我翻过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串数字，上次鸣人提过却忘了仔细去看。
０８２６３１６
上面这么写着。
我在脑海中反复寻找着，只觉得读得顺口，却没等寻到答案水便烧开了。
我往泡面桶里倒入开水，盖上盖子定时三分钟。鸣人闻见泡面的香味醒了过来，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睛，问他为什么会睡在那里。我跟他说是他自己滚下去的。他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就洗漱去了。
鸣人换好衣服跑到餐桌边，大喊：“我开动啦！”
当我快吃完一半时，发现鸣人还没有开吃。
“怎么了？”
“大哥，那个盖子上写着集齐２０个盖子能参加抽奖诶！”
“抽奖？”我含着面条含糊不清地问。
“啊，大概就是去书店边上领号码牌，然后每周周日会开奖。一等奖是……海滨度假诶！二等奖是十万奖金！三等奖……哦哦哦三等奖是特制拉面！决定了！我要中三等奖！”
“……又不是你想中就中。”
“啊大哥！咱们去买杯面吧！”
“不要！一下吃那么多会吐的哦！”
“分期啦分期！”
鸣人看我接着低头吃面，眼睛一转，脸凑到我跟前，拍桌：“大哥不是会离开嘛！要是中了二等奖好歹也是路费啊路费！”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心动。
“不要。”
“啊～为什么？”
“是烤肉的话可以。但那是杯面。”
“艾斯大哥！杯面也很好吃啊！”
最终，我败于鸣人的胡搅蛮缠。
现在，我正拎着二十桶杯面从超市往家走。难得的休息日，鸣人“监督”着我，跟我来到超市，付了钱，拿了东西，最后跟我说他本来要去找伊鲁卡先生，因为我结果耽搁了，他现在就得走。他跑了几米远后，突然转身冲我嚷：“大哥要是不想拿就扔了吧！反正那是你的工资！”说完跳上了屋顶。
好你个臭小子！
知道我不会扔还是这么说真是存心气我。
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该怎么收拾这小子了。
以前四个番队向厨师们抱怨三餐肉太少，被回以“鱼不好逮”。大家不乐意了，嚷着逮不着鱼就逮海王类。那投诉规模就跟游／行似的。厨师们被烦扰到受不了，厨师长萨奇汤勺一扔，纵身扎入海里。没过一会儿，海面上开始翻腾起来，就像刚开锅的水，我们一群站在甲板上看热闹的中有好几个没站稳摔了一跤。紧接着，就看见一条盖过半边天的海王类被萨奇扔了出来。我们一船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其实，这只是个开始。萨奇之后又接二连三地扔上来好几条。因为船上实在搁不下，就任由大鱼飘在海里。然后，厨师们非常麻利地把它们分尸了。说实话，当时全船的人都吓得不轻，暗传“这就是厨师长的愤怒”，不敢再去惹事。但我们厨师长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减轻。接下来我们两个月三餐全是烤海王类。而且不许剩饭，他们做多少就吃多少。那几天船医室里人满为患，病因全是消化不良。
至于鸣人那小子，三餐都吃泡面我就不信他吃不够。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露出坏笑。一个戴面具的人伴着一阵烟雾出现在我面前，看我自娱自乐地那么开心，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待我笑够了，他才清清嗓子，说三代老爷爷要找我。
休息日找我去干吗？聊聊工作聊聊鸣人那个熊孩子？
算了，还是跟着去吧。
我在火影的工作间门口站定，敲了敲门，“三代老爷爷你在吗？”
“进来吧。”
我推开门进去，发现不仅三代老爷爷在里面，里面还多了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奶奶，一个戴眼镜的老爷爷，还有……缠满绷带的……木乃伊老爷爷。
“他就是那个从异世界来的？”木乃伊老爷爷问。
“日斩，你脑子还清醒吧。”老奶奶看向三代老爷爷。
“没有错。木叶审讯部催过眠并且检查过记忆。”三代老爷爷吐了个烟圈。
“那就真是有意思了。”眼镜爷爷打量着我回答。
“你现在在火影这里领任务？”
“啊是的，木……木叶忍者老爷爷。”一顺嘴差点把“木乃伊”给说出来，立马改口。
“哼。日斩你也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把任务交给外村人。”
“团藏，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孩子你叫艾斯是吧？要不是那天听说有个怪人和阿凯在村口跟人家打招呼，我都没有注意到木叶来了这么一号人。日斩这老头把我们全瞒住了。”老奶奶走到我面前如是说。
“啊……我想问下……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真是的日斩，这么多年了竟然开始不相信我们了。”
“没有的事。只是不太放心这孩子罢了。”
“作为火影瞒着长老团不合适。”
“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啊日斩。这样下去木叶早晚有一天会内忧外患。”
“团藏，过度谨慎可是会失民心的。”
“那个……”
没人理我。
我在这里听四位老人谈话，听得云里雾里。谈话内容大多跟村子管理有关。算了，我不是走政治的那块料，我还是当我的自／由人好了。
那四位斗了一个多小时的嘴皮，我干脆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泡面，开始研究那个抽奖的事。想了想这边和那边的货币，这边的货币简直是膨胀到了一种地步。买个鲷鱼烧几百两就出去了，换做贝利的话绝对不过十。那样想的话十万也真没多少。估计几顿饭就没了。
“咳，艾斯。”
“诶。”我一抬头才发现那几个老爷爷和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你和鸣人最近还好吧？”
“还好，除了他天天给伊鲁卡先生惹事。”
“……真是一点都不省心。”三代老爷爷把烟斗叼在嘴里，“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
“……什么事。”
“……高层知道你的事。”
“……呃……有什么问题？”
“诶。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老爷爷走到窗边，背着身跟我说：“所谓忍村，就是一国的军事力量。你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
“如果有一个外人，在军事基地里打工，正常出入而且可能会离开，你觉得正常吗？”
“不……”
“你现在就是这种状况。”老爷爷冲窗外吐了口烟雾，但很快就被风吹散了。“本想在你回去之前木叶为你提供容身之所，就算是短期也好。”
“然而，你的存在被鹰派的人发现了。他们可能会杀了你，可能会限制你的自由。”
“限制……自由？”
“全天候跟踪监视还是小问题。大问题在于可能会被囚禁。”
“怎么能这样！被关起来我还怎么找线索回去！”
“他们担心你会泄露村子的情报，对村子做出不利的事。”
“怎么可能！老爷爷您又没给我涉及机密的任务啊！”
“就算是村子的地形也是。”
“这……”我一下语塞，想想老爷爷说得很有道理。“但我绝不会对木叶造成危害！”
“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老爷爷走回办公桌前坐下，面色一沉，“今天你在此发誓，你不会对木叶村造成任何危害。这村子高层对你这件事做出的最大让步，你离开前会接受暗部的监视。”
我头一次看见这么严肃的三代老爷爷。平日和蔼可亲的邻家爷爷形象消失，现在的他带着深谋远虑政客的威严坐在我面前。
我也不由得正经起来。我右手举起，左手背在背后，抬头正色道：“我波特卡斯Ｄ艾斯对天发誓，永远不会做出对木叶有威胁的事情。我以白胡子海贼团的荣誉做担保。”
“很好。”老爷爷扶了扶斗笠，“我以火之意志作担保，绝不会让你在村内性命受到威胁。”
其实三代老爷爷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为了我这个来历十分玄妙的外村人肯和木叶其他高层对抗，我实在是感动不已。临走前，我对他再三鞠躬，他跟我说用不着如此。我说白胡子老爹教导我们应对恩人表示感激。老爷爷倚着靠背，拿着烟斗大笑几声，说如果世界真是如此奇妙的话，他挺想见见老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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