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猜对了,今天从早上开始滴答雨点,到临近中午时已经成了瓢泼大雨,正好淋到刚收拾完土匪的我和飞段。我的小帽檐儿根本挡不住今天的狂风暴雨,他连帽子都没有比我更惨。等到我俩跑回老爷子在的旅店时已经淋成了狗,浑身都湿透了,发梢和衣角滴答着水,身上的土融进雨水成了泥点子,身上的血混进了雨水发出一种腥臭味。飞段嘟囔着镰刀得好好保养,不然会生锈;我检查我的背包,包里没有进水,再次感谢包里的防水层保护了我的日志免于在鬼鲛的水遁和这次的大雨中被泡烂的命运。
我们的四十多个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角都老爷子因为昨天的金条心情大好,给我们又延了一个星期,还一反常态地给我们了外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周后,老爷子神清气爽,我和飞段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基地。
贵族和奴隶的区别。
这是我看到镜子里的我们仨时的唯一感想。
鬼鲛笑着问我怎么回事,怎么角都老爷子优哉游哉地像是旅游度假回来,我们两个蓬头垢面地像是荒野求生回来。我说,我俩把他给惹毛了,四十多个任务他一个都没动手,全是我俩连被恐吓带被压榨地用命完成的。还没说几句,鬼鲛的戒指上就传来佩恩老大的声音,叫正式成员去会议室开会。
没想到这戒指还有这种神操作。
早知道这么好玩儿我也要一个来着。
鬼鲛立刻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艾斯不会用查克拉没法用这个戒指哦。”
哦,该死。
他们开会时,我在一楼的大厅转悠。大厅里真是挺简陋,虽然装修不错,但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三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艾斯!艾斯!问你个事!嗯!”小鬼迪达拉连跑带跳地从楼上下来,看他走路带风的样子估计会议刚刚开完他就蹿了。
“啥?”
“飞段跟我说,你俩给角都找了个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
我在我的记忆中来回搜索,脑袋都快想破了都不记得我俩干过这档子事。
“就是那个女财迷!我想看看她长啥样!嗯!”
啊,那件事啊。
啊不对!飞段这个大嘴巴!他忘了角都怎么收拾我俩的了?!
“……”
“他说你有照片!我看看!嗯!”小金毛伸爪。
“……”飞段你自己往火坑里跳自己跳去,别扯上我和迪达拉。
“哎?角都有女朋友。她长什么样?”鬼鲛背着大刀一脸坏笑地走过来。
“跟你讲,橘色头发,可漂亮了。”飞段这个智障也凑过来了,“还是艾斯他弟弟船上的航海士,很厉害的。”
“赶紧的!照片呢!嗯!”
这帮人是有多闲。
好在,角都老爷子在自己房间里理财。
好在,鬼鲛还是有点脑子,知道这件事只是玩笑,笑笑就过了。
然而,飞段这个人是个大嘴巴,在他的忽悠下,迪达拉小朋友当真了。
一下午,追着我俩问怎样才能让他俩见个面。
“艾斯,你不记得你是怎么来的了?嗯。”
“我是死了才过来的。”
“要不这样吧!咱们三个合伙把角都杀了吧!嗯。”
“哈哈哈哈哈好主意!”
不,应该我只是个例外。飞段你别误导小鬼。
还有,迪达拉小朋友,几个知情人里就只有你在当真好吗。
我懒得跟他们继续闹腾,洗了个澡后我在屋子里拉开窗帘晒太阳打盹。
轰!!!
随着一声巨响,我和我的屋子抖了三抖。
这又在干什么。
这个闲人组织整天就没别的事好干吗?
话说,不能出海冒险不能找海军事儿的我自己貌似也是闲人组织里的大闲人一个。
脑袋被震得嗡嗡地疼,我皱着眉头打开门,门外黑乎乎的一片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开门方式不太对。
比如说没开好门被门夹死然后又去了第三个世界?
回头一看,还是我的房间。
好的,我的开门方式应该没问题。
环顾整个走廊,鼬先生的房间前已经焦糊一片,门牌掉在了地上。我隐约听见了基地外迪达拉和飞段放肆的笑声。原本挂着[朱雀]门牌的房门缓缓打开,鼬先生淡然依旧,但仔细一看他气得眼睛都红了,活脱脱两个兔子眼。上次我和飞段大半夜打起来他貌似也气成这样来着。
“请问兔先生……”
“什么。”
“不好意思说错了,鼬先生,你知道怎么了吗?”
鼬先生径自走到我房间里的窗户前,淡淡地说:“看外面。有两个白痴。”
对,是有两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白痴。
突然两个白痴在我和鼬先生的注目礼下停下了猖狂的笑声,一并走到基地外的岩壁边,齐齐拿着脑袋撞岩壁。
什么鬼情况。
那两人脑子是坏掉了还是被水藻糊住了。
“……他们怎么了?”我一脸茫然地扭头问站在我边上一脸淡然看着楼下神经病的鼬先生,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小小的回礼。”然后扬长而去。
他们两个绝对是又惹到鼬先生了。
“卧槽!宇智波鼬那个混蛋!!”
“老子要艺术了他!嗯!”
楼下传来两声气急败坏的怒吼,随即两个脸上血呼啦差还带着土渣的人三步并作两步一路火花带闪电地从楼梯口冲了过来,跟站在楼道里的我撞个正着。
“你俩搞什么!!”握拳向他俩头顶一人砸了一下。
“卧槽!你干什么!赶紧让开!”
“老子来找宇智波鼬那个混蛋算账!别挡路!嗯!”
老爷子说的没错。
一帮没大没小的家伙。
哐!哐!
“好疼!混蛋你怎么回事!”
“可恶!嗯!”
你们两个死小鬼。老子好歹比你们大好几岁,多少拿出点尊重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门前是怎么了?”我揪着迪达拉的领子,往后一指黑漆漆的楼道,“你们在这里放炸/弹了吗?怎么会整成这样?”
迪达拉一听,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摁下我的手,潇洒一撩刘海,甩下几个血点子,十分自豪地说:“对,放炸/弹了。不过请叫它艺术。嗯。”
……啥?
“话说迪达拉的炸/弹威力真的很大,我们怕炸坏基地老大来找麻烦,就特意挑了个小的放在鼬门口。”飞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都说了那不是炸/弹,那是艺术。艺术。嗯。”
我突然想起来,迪达拉的特长是用粘土捏炸/弹。
不由得回头望望那一片焦黑。
没想到他俩在鼬先生门口丢了一个,怪不得把鼬先生气到红眼。
“鼬先生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这么整他?”我十分好奇那个经常保持缄默,待人温和的鼬先生怎么与他俩结下梁子的。
“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该死的!之前藐视我的艺术不说,这次还拿幻术整我!让我的头撞成这样!跟他拼了!嗯!”迪达拉在掏黏土捏炸/弹。
“宇智波鼬那混蛋!本大爷要诅咒他!准备好当祭品吧!”飞段已经亮出镰刀了。
感情上你们两个撞墙是因为鼬先生的幻术。
想到这,再看看他们脑门子上的血,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迪达拉记得用土遁把基地复原。顺便两人这个月工资减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角都老爷子拿着算盘,冷冷地说,“两个不长记性的白痴。”他刚转身走到楼梯口前,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指着我说:“艾斯上次把飞段的屋子打坏,工资也减半。待会叫迪达拉去复原。”然后踱步离开。
刚刚就该先回屋子而不是在这看热闹。
那边那两个根本没听老爷子刚刚在说什么,已经开始砸鼬先生的房门,没砸几下,黑乎乎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对他俩。然后下一秒,两个人在我房门前撞墙。
“……”我望着鼬先生久久言语不能。
“……没什么。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觉得我那生无可恋的眼神让鼬先生误解了什么,他出声安慰道。
我完全没有担心他俩。
我在担心被当成共犯。
门合上半晌后,那两个的撞墙的缓过神来,脑袋上的血狂飙。这样子真的不会脑震荡或者出血过多致死吗?
之后当我们聚在基地门前的一棵树前时,那俩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顺便还被角都老爷子坑去了医疗费。
老爷子还真是喜欢“顺便”。
顺便把我们工资减半,又顺便坑了他们的医疗费。
“宇智波的写轮眼……真是坑死人于无形……”飞段蹲在一块石头上托着下巴喃喃道。
“写轮眼是什么?”
“木叶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就是一种天生的一种能力……不过得觉醒……他开的写轮眼不仅可以拷贝忍术,模仿体术,看穿敌人的动作……”
“还擅长幻术。嗯。他的写轮眼不是一般的,是万花筒写轮眼,幻术强度真是一等一的。嗯。但!是!就那么一双兔子眼居然藐视我的艺术!嗯!不可原谅!”
鼬先生是木叶的?!对啊,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带着划着一道横的木叶护额。我之前一直没考虑过他的姓氏,以为“宇智波”是这个世界的比较常见的姓氏之一。
难不成……
“……木叶的宇智波一族……不是两年前……”
“啊,就他干的。”飞段从树边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一晚上砍了全家,只留下他弟弟,不过也被他砸了一顿。要我觉得他弟弟应该精神上很受打击吧?”
脑海中闪过一个小男孩在河堤边独自哭泣的背影。
一瞬间我看懂了他眼神里所包含的感情。
那些感情名为“憎恨”与“孤独”。
又闪过鼬先生的冰山脸,想起他每次开门时不耐烦却又无奈的眼神。
随即又想起他每次虽然简短但是温和的言语。
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鼬先生是那个对同族和家人挥起屠刀的刽子手。
我瞪大眼睛望着身边两个脑袋上缠着好几圈纱布的两位,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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