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刚刚去镇子取钱的角都老爷子和飞段回去,我跟他俩提起了关于烟火大会的事。
“啊,那个啊,似乎是这个镇子的什么什么传统。每年都会有举办的。”飞段啃着我掰给他的半个苹果糖,边吃边扭头跟我说话。
“……你们……呼哧……要去吗……?”我在后面拖着推车慢慢悠悠地走,累得够呛。满满一车的木头块在颠簸中好几次险些掉下来,我把绳子紧了又紧,但山路太过崎岖,我只得时不时扭头关注关注后面推车上的情况。
“我挺想去的,去凑个热闹,反正也没什么事。”他把最后一块糖丢进嘴里。
“……要不要……叫上迪达拉?”
“我觉得得看好他。不然他很可能一团会爆炸的泥巴就糊过去了。”
“……为啥?……呼哧……”
“他什么作为艺术家的竞争啊什么的。去年他闹过这个事。当时炸得满天都是土,烟火什么的根本看不了,而且吓得摆摊的人也都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真是很扫兴啊……话说……你不打算帮帮我吗?”
“蝎拜托的是你可不是我。”他冲我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下次这种事就该让他那个会时空间忍术的过来,你帮他跑什么腿?”
“……我答应他……我帮他忙……就让我看他的……设计图和成品……”
“为啥你那么执着他弄得那些木头?”
“……这可是……男人的浪漫啊!”我停下来喘口气,“你不觉得那些设计很帅吗?”
“……并不。”他说着抖了抖,“怪恶心的。”
“喂。快点。”老爷子在前面的山丘上很不耐烦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催我们。
“是是是。毛病多的老人家。”飞段很不屑地抠抠耳朵,小声嘟囔道。
“你们要去烟火大会。”
“……我想去。”我卯足了劲,把那车木头拉到老爷子边上,扶着车子的把手大喘气。
“去吧。”
“耶?我以为你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晚辈。让我们天天拼死拼活地赚钱,还不给我们发工资,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回来就该出任务了。”他从大衣里掏出一沓任务单,甩甩,“这次少。20个。”
“……”
“……20个……喂,我说角都,你活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数字概念都没有?”
“飞段本月剩下工资全部充公。”
“混蛋!!!!!!”
我呼哧呼哧地又把蝎先生的木头扛上楼,放进他的工作间,他微微冲我点点头,我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要散架了。
“……累死我了……下次还是拜托先生自己去拿吧……”
“可以。以后你就不要再进我的工作室了。”
“……算了,还是我去吧。”
“嗯。”
“话说回来,蝎先生,”我耸耸鼻子,总觉得今天这个屋里气味很奇怪,“怎么有股血腥味啊,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我能看看那张新图纸么?”
“先保密。”
“诶——?”
“滚。”
“拜托——看看你的傀儡也行啊——”
“那边看去。别打扰我工作。”说着,蝎先生拿起一个卷轴,在上面写写画画。
估计那个就是图纸的草稿吧。他应该是先画出草图来再细画到设计专用的纸上吧。
“好!”
我去那边看他排在木料堆对面那些完成的作品,一个个都很有特点,很容易让人记住。有些设计像神话中的鬼怪,有些像人。非常逼真的人。我第一次看见时还以为是大活人,不过蝎先生管它们叫“人傀儡”。制作工艺我不清楚,我也没多问,毕竟就算说了八成那么学术的我也听不明白。不过我相信其工艺普通傀儡有不同。
我看见一个鬼怪样子的傀儡一只手的指头似乎要掉下来的,我想把它往上安安,没想到从那里飞出来一根针,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扎在了那边的木头堆上。
“别乱动。那些暗器都是带毒的。再乱动就滚。”蝎先生头也不抬。
“啊?非常抱歉!”艺术家已经对我下了警告,我这个参观者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就在我欣赏这些傀儡的精致做工,精细的设计图纸时,我闻到一股焦糊味。耸耸鼻子,循着气味找到来源。当我扭过头时,我发现身后的那一堆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一丛小火苗。细小的火舌在空气中扭动着,就像在跳舞。
卧槽!!!怎么突然起火了?!!!
我定睛一看,火焰中心,立着一根针。那根针已经被烧的发红。
……
我觉得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刚那根针也许划到了我,但因为恶魔果实的缘故,它带走了我伤口处溢出的火星,而不是血。
真是多亏了恶魔果实。蝎先生说那针上可是淬了毒的。不然要是被伤到的话,我就完蛋了。哈哈哈,好险好险。
不对!!!
现在问题是怎么灭火吧!!!蝎先生要是知道我绝对会玩儿完的!!!!!!就像以前我一不小心在萨奇面前把他刚熬好的海鲜浓汤给打翻了,他直接把我丢进了海里。要不是马尔科,我就直接喂鱼了。如果马尔科没把我从水里捞起来,我估计就真淹死了,那他们以后吃鱼会不会想起那个丧命鱼腹只因在厨房闹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一锅汤的倒霉队长?如果记得,请在我的坟前放上一碗鱼汤。不要那个被我打翻然后从地上敛一敛最后盛碗里的,谢谢。
不对!!!现在不是想鱼和汤的时候!!!!!!
迅速扭头看看蝎先生,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卷轴。根本没理我。
因为找不到灭火的办法,情急之下我拿我的帽子扇风,想把火扇灭。这么点小火,应该没问题的。
“你在干什么。”蝎先生清冷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就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死亡之声。
“……没啥……”我把那团火苗挡住,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但是,此时的烟味就算是得了重度鼻炎的人也能闻到,蝎先生发现这事绝对是必然的。
“老实点。不然滚。”他又埋头于设计自己的新作品。
“……好。”此刻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嗅觉失灵。
算了算了,先不管蝎先生的鼻子是不是有点毛病,我还是先管管后面的那团火吧。一会儿没看,火焰烧得更旺了,火星直往天花板蹿。看这苗头不太对,马上就要引起室内失火了,然而我还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方设法在蝎先生不知道的情况下灭火。
灭火容易,但是前提是“在蝎先生不知道的情况下”。
然而我就站在他对面!!他就算鼻子不灵光,眼睛总不能也出问题吧!!!
再不灭火就离失火不远了啊喂!!!
波特卡斯D艾斯!!我求你脑袋不要在这种时候当机啊!!!
事实证明,我不是当智将的料。
我现在脑内一片空白。
“你到底在干什么。”
“……哈、哈……”我干笑两声,只得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跟蝎先生描述失火的全过程。尽量澄清自己很无辜,不然他绝对不会再让我踏进他的工作室一步。
“……呃……情况就是这样的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咱们还是先灭火吧……哈、哈……”
“……”
蝎先生拿他的尾巴尖往我肚子上捅了好几下,无奈我这个纵/火犯依旧毫发无伤,他眉头一皱,直接把我从门口丢去打水灭火。我恨不得直接用他们忍者的瞬身术,但是我并不会,我飞一般地冲向鬼鲛的房间。找人用水遁不是比打水更快吗。
“鬼鲛!!失火了!!!帮忙灭个火!!!”我边敲门边喊。
寂静。
“鬼鲛!!!你在吗?!!!”我已经在砸门了。
寂静。
“鬼鲛!!!!”
哐!
门被我砸开了。不,准确地说,是砸坏了。
鬼鲛不在屋里。
我突然想起来,他和鼬先生出任务了。
哦,该死。
情急之下,我直接把角都老爷子给拽过去了。他表示要帮我收拾烂摊子他十分不情愿,说还是让我去死好了。我说,这不怪我,我不是故意的。老爷子的水遁虽然没有鬼鲛的厉害,但是也威力也不容小觑(我上次和他们出去亲身体会过,真的)。一招就把蔓延到屋顶的火给浇灭了,只剩下缕缕浓烟一股脑地往外涌。
然后,我十分后悔没有早点跑路而在这看热闹。
蝎先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不许再接近他的工作室半步。以及,那些木头要再运一车,用我的钱。
角都老爷子列了一张关于我无意间放火烧坏的物品以及砸坏的门的单子,让我用的钱来赔偿。我说,我存折都在他手上,用那个行不行。他说不行,那些钱已经通过他的地下钱庄借出去了,以后等着收利息。
……高利贷什么的还是见鬼去好了。
最后我十分不情愿地把我手头上所有的钱都交了出去,除去给蝎先生买木头的钱,还只是“贷款”。以后我还得从收入里抽出一部分来还清。
这将是我[火拳]过得最窝囊的一段日子。
今天糟死心。
不但从原来的世界莫名其妙又回来了,还被人嫌弃了,现在连钱都没了。
整个一天下来能让我多少有点安慰的是晚饭。今天小南姐过来,好歹有饭吃了。但是,此刻我的心情真是沉重无比,只是机械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筷子扒饭。 “喂,艾斯,你还有多余的钱不?我现在所有钱都被收走了,借你的点。”
“好巧。”
“借的不多,就五百两。”
“我也没钱。”
“……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飞段刚高兴一下,就被我一句话给泼了桶冷水。“你钱呢?今天下午你不是还打算明天烟火大会时买点东西么?”
“被收走了。就在刚刚。”
“……真的假的?”
“发生了什么?嗯。”迪达拉抬起脸,故作担心状,“憋在心里怪难受的,说出来让我们笑笑。嗯。”
“……”
现在在饭厅的就只有我,飞段,迪达拉还有小南姐四个人。角都老爷子又去镇子里了,蝎先生一般吃饭时都不来凑热闹。要是那俩在的话,我恨不得从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好他们现在都各忙各的没空跟我们瞎掺和,我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就把今天下午火烧蝎先生工作室的事直说了。
一秒钟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不小心把蝎的工作室给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飞段笑得快趴桌子上了,用右手手擦着眼角的泪花,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拍拍我的肩膀,“老兄,你也是人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迪达拉笑得被饭呛着了,伏在桌子上顺气。
为什么我用这么哀伤的语气说出来这么凄惨的事件会这么有喜剧效果。
也许是看我脸色愈发阴沉,小南姐及时出来打圆场:“行了。都收敛点。”随后翩然离去。在她后脚刚跨出饭厅,我又被笑声所淹没。
如果有一天我得了心脏病,病因一定是我挨着飞段还有迪达拉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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