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迪达拉汇报完后,小南姐留下我,然后递给我一张从中间对折的纸。我低头看看纸,抬头看看小南姐。小南姐点点头示意我打开那张纸。
那张纸上,我的照片印在正中央,看画质是抓拍,下方印着我的名字,名字下方印着5000万两。
“通缉令。”小南姐解释说,“砂隐村发布的。”
“……就那么点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可是你袭击了风影。村子的最高领导人。”
“……那也是。”
我就因为势利鬼的那么点破事在这个世界也被通缉了。心情有些低落。不过心情低落原因不是被通缉,而是赏金金额太低。才刚刚到我在那个世界的零头。深刻体会到这个世界人命不值钱。
“你咋了又?”飞段便洗牌边问我。我一把把通缉令丢给他,他低头一看,调侃我终于因为到处惹事被通缉。他看我低落的样子,连忙补一句被通缉根本不算事儿,这些金额足够威慑其他忍者不来找我麻烦。
“……你知道我之前的赏金多少吗?”
“多少?”
“五亿五千万。”
“……慢慢思考人生去吧。邪神大人保佑你。”飞段白了我一眼,接着洗牌。
就在我们对话时,角都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正好路过。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眼里闪着精光,还掏出一个算盘。我觉得他已经在考虑怎样把我卖给世界政府或者海军本部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总是不长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比如我现在,以我打得那一手臭牌,竟然加入那三个闲人的打牌行列。本来鬼鲛说要赌钱,迪达拉提议这个没意思,作为惩罚措施应该拿笔在脸上画,一人画一道。而且脸上的墨水要留到第二天。飞段表示双手双脚赞成,我脑子一热还主动请缨跑上楼拿了我的记号笔。
我觉得,这结果连颅骨里装着的不是脑子是水藻的人都能猜到。
三十几局下来,我整个人面目全非。就像我洗脸的时候把香皂拿成了木炭然后毫不大意地往脸上蹭了好几下那般黑。飞段脸黑了半边,但起码还能认出他是飞段;鬼鲛排在飞段后面,脸上三四道,迪达拉脸上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我……我现在连绝先生都不如。起码人家还白半边。
“哈哈哈哈哈!艾斯头发的颜色和脸上的墨水连成一片了哈哈哈哈哈哈!”飞段你个少白头给老子闭嘴。
“哎呀妈,赶紧再留个纪念,嗯。”你要是敢贴门上我就敢把你挂门上。
“哈哈哈,艾斯,以后记得不要跟角都赌钱,他可擅长了。”鬼鲛的言外之意就是老爷子能把我坑到倾家荡产。
我什么都没说。
我还能说什么。
我……真是没脑子。
“……为啥就不能改改规则?改成谁牌最多谁赢怎么样?”
“我敢说改了规则你保证赢。而且,叫什么,百战百胜。”
“现在他这叫屡战屡败。嗯。”
“这么说多不好听,‘屡败屡战’怎么样?不服输的精神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对对对!惊天地泣鬼神!”
“哈哈哈哈……”
这一群该死的。
就在我坐在门口的大树旁手里攥着那张有些掉价的通缉令,左手托着黑乎乎的腮帮子,感叹人生不如意时,角都老爷子拿着两个卷轴从出口那边走过来。看来是他手底下的人给他送他们钱庄的账本来了。他看见我的脸,先是一皱眉,随即恍然大悟一般松开了眉头,然后打了个招呼:“艾斯啊。”
你刚刚绝对没认出我来是不是?绝对没认出来是不是?!
我冲他很随意地摆了摆攥着通缉令的右手,他点了点头,当他要进门时在门口站住了。我望见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前那一片焦黑。
完了,忘了这事了!
下一秒,他转头看向我,吓得我一身冷汗。我怕他又扣我钱。就在我脑内绞尽脑汁编个什么幌子盖过去时,他慢悠悠地说:“你没事拿你的脸往门上蹭什么?”
“……”
现在问题来了。
我在老爷子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样的匪夷所思。
他见我一脸生无可恋状呆愣在那里久久不回答,瞪了我一眼,然后推门进去了。
那天晚上,我提这个水桶,带着洗涤剂钢丝刷什么的悄悄溜出去,把大门上的焦黑痕迹给去掉了。虽然大门上又多了点钢丝刷留下的划痕。不过这个犯罪现场清理得还是挺完美的。
有时候,我发现,一个人的好运不常来,通常都是厄运连连祸不单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哪天可以去找神学家飞段或者那个自称为“神”的佩恩老大来帮我解释一下。要是能算上一命更好。如果我早点想到这个问题并且早点去找飞段算命的话(前提是他会),我也许昨天就不会那么积极主动地去那记号笔了。
因为我今天早上发现,这熊玩意儿根!本!洗!不!掉!
早上洗脸,肥皂都快被我搓没了脸皮都快被我搓破了也没洗掉。
我跑去砸飞段的门,那货光着膀子迷迷糊糊地刚开门就被我拽到洗手台前洗脸。
“……你说啥?”
“我说你看看你脸上的墨水能不能洗掉。”
“……啊哈?”
十分钟后。
“本大爷的脸!!!!!!!!!!”
我看着正扒着镜子哀嚎的飞段,不断腹诽:你有我惨吗?有吗?有吗?起码别人还能认出你是个人。
我他妈整个就一无脸怪。
靠近点能看见眼白,离远点我的脸就一大气层内没有引力的黑洞。
然后我们又去砸了鬼鲛的门。鬼鲛一脸懵圈地听着我俩七嘴八舌地抓狂了半天后,终于抓中了重点:“……你们说,脸上的墨水洗不掉?”然后,下一个崩溃的成了鬼鲛。鬼鲛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看边上站着的我俩,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勉强平静下来,问:“艾斯,你的笔呢?”
对啊。
这应该是笔的问题。
我把笔拿过来后,鬼鲛把笔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在一侧使用说明的底下发现了这么一行:本产品为油性笔。
鬼鲛拿一种看待智障的眼光看向我。
别这么看我啊好吗!现在我边上的那个飞大傻也没想明白油性笔和洗不掉有什么关系好吗!
三个人沉默。两个看不懂想不通,一个表示他能不能现在就削死前面那俩。
“油性笔的墨水不溶于水。”
“然后?”
“于是乎?”
“……用水洗不掉。”
一阵可爱的寂静。
“那咋办?!!!!本大爷的脸!!!”
“老子比你惨好吧!!!!轮不到你咋呼!!!!”
“……拿油洗应该能洗掉。”
“不行。”角都老爷子一脸严肃地对着正在储藏室里搬油的我们三个如是说。
“角都!本大爷都毁容了!!”
“毁容也不行。”
“要打架吗?”鬼鲛已经在拔刀了。
“财务损失从你们工资里扣。”
“……”鬼鲛默默地把刀又放了回去。
“老爷子!通融一下!”
“……”下一秒,老爷子把我们三个轰出了储藏室,然后上锁,还设了个结界。“再作,组织就要经济危机了。”说这话时还瞪着我和飞段。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我俩再不消停,用来缓解经济危机的钱就由我俩“友情”资助。
“……现在怎么办?”现在是花脸三人组站在三楼的楼梯口。一早上,我们都尽力躲着迪达拉,因为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你们……”我们寻声望去,鼬先生右手托着个盒子站在楼梯下面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手里的盒子似乎是这个资深甜食党出去偷偷买甜食时常带的那个。
“……鼬先生你好,我们是行为艺术家现在正在进行艺术创作。”一看衣冠楚楚的鼬先生,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个好丢人。
“……”鼬先生什么都没说。
“……”飞段似乎脸上也挂不住了。
“……鼬先生,你知道怎么清洗油性笔的墨水吗?不用油的那种。”鬼鲛已经开始申请外援了。
“有机溶剂。”鼬先生如是说。
“……”三个听得大眼瞪小眼。
“拜托!请举个例!”眼看着鼬先生马上就要关上房间的门,我立刻反应过来冲他喊。
“酒精。”他淡淡地说,下一秒,门关上了。
鬼鲛用了变身术,从邻镇买了两大罐医用酒精。本来飞段毛遂自荐要去,但是我和鬼鲛实在担心他会不会买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不会变身术,再加上我的脸成了这样只会吓着人,毕竟又不是万圣节。最后只能辛苦鬼鲛跑腿。
医用酒精的酒精含量低,我很怀疑能不能清干净。
“我的钱只够买这个。”鬼鲛耸耸肩。
我们三个找了三个盆,搁在洗手台上,往里面倒上少许酒精。
一瞬间,酒精刺鼻的味儿布满了整层楼,整得都跟医院差不多。
不得不说,这东西真的管用。脸上的墨水顺着酒精往下淌,盆里黑乎乎一片。唯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闻着味我嗅觉都要失灵了,而且,酒精在空气中蒸发让我的脸上就跟糊了冰一样。我把已经完全变黑的酒精倒掉,然后又往盆里倒上少许,一直把脸洗到能清楚看见脸上的雀斑,才换的自来水。
“本大爷帅气的脸终于又回来了!好久不见似乎又变帅了!”飞段对着镜子一缕他的大背头。
“得了吧飞段,你想多了。”鬼鲛毫不留情地给正在得瑟的飞段泼了一盆冷水。
“也比你这个海洋生物强。话说你来到陆地不会有高原反应吗?”
“想去死直说。”
“哼,这话你最好还是别跟我这个不死之身说……喂!艾斯!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你的雀斑洗掉!”
“哈哈哈哈,雀斑是那种东西吗?”
“这个世界有多大飞段你就给老子滚多远!”
突然想起来,角都老爷子吐槽说飞段这个人简直就是与麻烦为邻。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终有一天,他的邻居也会感到自愧不如。我敢说,如果飞段最后一不小心死掉那绝对是因为他的邪神大人被他烦到崩溃然后决定让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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