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通缉令94

    罗德搬走了。

    前天晚上欢送会的时候,他说昨天去买家具换盘缠,乘上凌晨出航的船只去隔壁的小岛。自从欢送会之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他了。之前不晓得给别人送行是什么滋味,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我先行离开,洋洋洒洒地与故人道别,然后再也没有回过头。第一次送行是在大漠里注视着我爱罗与同村人离开,软绵绵的红色短发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第二次是在酒馆里,一群人载歌载舞地给即将离去的画家饯别。大概是当时跟我爱罗还不是很熟的缘故,只觉得他能被村里人找到真的是太好了,但是这一次,送别对象是跟我相处五年的同伴。那天晚上目送他离开酒馆时的一瞬间,我体会到了当时出海时达旦老太婆的心情。

    祝福中带着不舍。

    虽然知道他不会在,但还是想来看一看。似乎在期望着敲敲门后,一个通宵赶稿端着咖啡带着惺忪睡眼的人出现在门口,问了声早后嘟囔着“今天休息也不让人多睡一会”。于是像是要确认般的,我敲响了门。

    突然地,门开了。

    惊喜之中把着门框向屋里张望,在“罗德”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门缝。是角都老爷子。

    “……什么啊,是老爷子啊。”

    “你在失望什么,臭小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个小鬼把房产转让给了我,说是希望我把卖掉房子的钱当做出航的资金。”

    “……哦,这样啊……”罗德不打算回来了。前天晚上不会是这辈子见他的最后一面吧?被这突然而然从脑海中蹦出的糟糕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使劲甩头希望把这蠢到家的念头甩进大海,然后被海王类吞掉。当我回过神的时候,老爷子正在以一种看待智障的眼神漠然地看着我拼命甩头。

    “呐,老爷子?”

    “说。”

    “那么你打算卖掉房子吗?”

    他斜眼看了看我,然后将头扭向别处:“不。”

    “真的?”

    “姑且当做后备资金吧。”

    “耶!太好啦——!”

    “好什么。”

    “要是万一罗德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起码他还能在这住下啊。因为他的家一直在这里。”

    “冷静点,小鬼。”他拿账本冲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人家会不会回来还是后话呢。别报太大希望。还有啊……”

    “嗯?”

    “你兄弟,不会回信了吧。别傻等了。”

    “……才不会!”

    “别嚷嚷。”

    “我才没嚷嚷!”我嚷嚷回去,“萨博他一定会回信的!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他!因为我们是兄弟!”

    “……”老爷子静静看着我,半晌的沉寂后,他叹了一口气,“知道了。那就先准备出航。记得发一通告示叫他看见后直接发给报社,放到《环球日报》第二版面上。在海上等吧。”

    我在他“小鬼真是麻烦的嘟囔声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机被账本的棱角重重击中脑壳,疼得眼泪都快脱眶而出,嘴角却情不自禁地上扬。

    “就知道老爷子特别喜欢我!”

    “……笨蛋不要跟飞段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早上心情大好,于是中午趁着萨奇和其他厨师休息的时候,和飞段以及迪达拉偷偷溜进了后厨,在飞段把手伸向托盘里的烤肉时,萨奇突然从一个操作台后面蹦了出来,双手抄着军刀,咆哮道:“就知道是你们!那天厨房里少了那么多东西也是你们干的吧!”吼声有如一声令下,温斯顿领着一群人从后厨放拖把的橱柜冒出来,人手各自抄起兵器或是拖把,还有几个从放碗碟的操作台下面冒出脑袋,头顶锅碗瓢盆。

    飞段和迪达拉看愣了。

    “快跑!第四番队式的埋伏!”我们在众人的喊打声中狼狈逃窜,最后迪达拉用粘土捏成大鸟,载着我们飞上了天际。第四番队式的伏击屡试不爽,但迪达拉的大鸟也是同样,简直是吃霸王餐跑路必备。

    飞段在鸟背上放肆嘲笑船员们抓不住我们,然后又开始唉声感叹要是他刚刚能有空闲抓住一块烤肉一连带走就好了。我点头表示赞同,这种时候就很希望能有路飞的橡胶果实能力,在别人盯着伸长的手臂发愣时,就能一次捞到好多东西。

    “……啊——嘴里也能放好多……就跟食囊一样,真好——”

    “……你是仓鼠吗?嗯。”

    偷吃的计划泡汤了,而且我们中午一旦回去,不光是会被收拾一顿,更别提午饭。既然偷吃被抓,那就别想吃饭了,提着水桶头顶着盆在甲板上晒到下一顿饭吧。并且期间你要忍受其他船员在你面前炫耀般地端着盘子,每吃一口都要感叹“啊,超好吃”“诶,今天的饭碰巧是你爱吃的呢”,诸如此类。这就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处理方式。每次都挨教训,每次都被骂“死性不改”。被抓是被抓,但是没被抓到的话不是能多享受一次美味吗?

    撑死是小事,饿死是大事。

    要是闹得像飞段最后一样,在黑漆漆的坑里感受着意识渐渐飘忽,胃酸都快要腐蚀掉胃的痛苦,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自从飞段来到这边后,我就时刻注意着自己有没有饿着,尽管萨奇说饿一会儿死不了人。不要等到饿死的时候才后悔好吗!我记得我当时这么反驳,然后飞段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总之,我们三个午饭的时候是不敢回去了。等到晚饭,他们应该会觉得我们一顿没吃会饿,所以也就不计较了。在这段空档里,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大鸟降落在小镇比较隐蔽的一个居民区的角落,那里不容易被萨奇他们找到,但是在我的肚子咕叽一阵响之后,我们才意识到,这里哪有可以果腹的餐厅或是小吃店,这些几乎都扎堆在市中心和港口边,总的来说在这里降落某种意义上还是不是很明智的。迪达拉冲我犯了一个白眼,飞段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我耸耸肩,于是三人就偷偷摸摸地往市中心挪动。

    “噗嗤!”

    “艾斯你笑啥?”

    “这样好像忍着哦!”

    “……”

    “……”

    两个忍者在好一会儿后才收起了看待智障的目光,被鄙视的海贼觉得有点委屈。“拜托!我从没当过忍者啊!”

    “要是忍者都你这样,要完。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死小鬼,你说话太狠了。

    我们走了一会儿,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里面种的一排排矮树,树上结满了黄澄澄,散发着酸甜清香的果实。

    “飞段!迪达拉!橘子树诶!”

    “什么啊,只是橘子而已……喂!艾斯!你在干啥!”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诶!”

    “算了……由他去吧,嗯。”迪达拉扶额。在我一个翻身跃进栅栏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色长发,黑色高领短袖,米白色裤子的人。鼬先生。鼬先生拐进了隔壁的小屋。还没等我把摘下的橘子用帽子兜住,然后冲他招手的时候,迪达拉大喝一声,霎时间,爆破声震耳欲聋,尘烟四起。

    我:……

    飞段:……

    只见迪达拉指着鼬先生,一甩金色刘海,炫耀般大声吆喝:“感受到了吧!我的艺术!就是爆炸——!”你在搞什么幺蛾子!鼬先生的身影渐渐在滚滚浓烟中变得清晰,他双眼血红,神情冷峻。他漠然地望着迪达拉,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去。

    “喂!混蛋!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屋门与墙壁发出的巨响打断,烟草的呛鼻气味四处蔓延,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牛仔裤和拖鞋的玫红色头发女人,端着一杆猎/枪,似乎下一秒就会开火。

    “谁来老娘的院子里捣乱!”

    贝尔梅尔小姐。

    我的老天爷。此刻的小院子一片混乱,我呆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揪着帽子,帽子里兜着一个橘子;飞段站在院子外,扛着镰刀还没回神;迪达拉站在院子与邻家的篱笆边望向她,后半边院子和邻家门前的草地一片焦黑。然而这场混乱的导火线——鼬先生早已翩然离开。

    “……哦,我的邪神大人。”在看见贝尔梅尔一脸茫然地端着枪,看着我和飞段希望哪个熟人能给个解释的时候,飞段一脸无辜地喃喃开口。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了帽子里的橘子上。“波特卡斯.D.艾斯——!!!”

    “……对不起我错了——!!!”

    因为鼬先生翩然离去,迪达拉找不到推卸责任的对象,因为我偷摘橘子,被逮个正着没法一溜烟跑掉,因为后半边院子被炸糊了,还有几棵橘子树死于非命……总之贝尔梅尔小姐很生气,快气炸了。

    “立刻去吧院子清理干净,死掉的树拖到一边砍掉当柴火,还有把篱笆修理好,上上油漆和清漆。”她把枪杆往地上一跺,对着我们命令道。

    飞段难得没有惹事,但是因为他闲着我和迪达拉很不爽,所以也一起拖来干苦工。

    “这么闲你好意思吗?”

    “别忘了我还用大鸟载你来着,这么闲你好意思吗?嗯。”

    “……你们这样好意思吗?!”

    不管怎样,在贝尔梅尔小姐的怒视下,在迪达拉对鼬先生的怨念中,在飞段唠唠叨叨的抱怨声里,我们动手修葺小院。刚刚将篱笆固定好,将钉子钉结实的时候,一晃眼,鼬先生的身影又映入眼帘。“用送送你吗?”“不必。”“哎呀,鼬还是老样子啊,这么严肃。”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想必是屋主,他们大概是老朋友吧。可是鼬先生又在这边能认识什么人呢……等等。目光聚焦到那人的面孔上,不出意外,是止水。

    “哟!止水!你也在啊!”我挥舞着锤头冲给他打招呼,他看到我也冲我一笑,似乎刚想问我们这是在干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在小院里环视一周,大概明白了什么,然后一撸袖子,比了个大拇指:“大家加油!”鼬先生冲我们微微点点头,然后在迪达拉的咆哮声中化为一片飞鸟,离去。

    “呃啊!讨厌的宇智波!嗯!话说你是谁啊?!”

    “我叫宇智波止水,幸会。”

    迪达拉差点又要掏泥巴了,不过止水和煦的笑容让他有些吃瘪,当他发现人家根本不想跟他较劲的时候悻悻放下了泥巴。

    “迪达拉小朋友,怂了吗?哈哈哈哈——”

    “闭嘴!”

    于是一团还没成型的泥巴不偏不倚地丢在了飞段脸上,飞段恼羞成怒扛起镰刀就要跟他干架。无视吵闹的两个人,我指指对面的小屋,问:“原来止水住在那吗?”

    “是啊,今天鼬来看看我,跟我聊聊家长里短什么的。”提到鼬先生的时候,他似乎笑得更灿烂了。

    “诶——这样啊……”

    砰!一声枪响。

    我们惊恐地扭头看向贝尔梅尔小姐,她保持着端着枪,枪口朝天的姿势,一脸阴霾。

    “不许插科打诨!太阳下山前给老娘完成!”

    “……是!!”

    “啊——累死了——喂!你么两个混蛋实在是太过分了!”待我们完成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千里霞光。

    “各位辛苦了——”贝尔梅尔小姐端来三杯冰水,递给正坐在大门口台阶上,又累又饿两眼昏花的我们三人。飞段依旧怒气没消,一身黑灰和汗渍,端着一本冰水,在一边嚷嚷的样子有点像是以前在废弃物终点站的拾荒者:“……喂!为什么本大爷收拾不是自己的烂摊子但是还是只有一杯水当安慰?!太过分了吧!”

    “诶,怎么会。你的里面可是额外加了柠檬片和蜂蜜。”

    “……”飞段盯着在冰块下漂浮的柠檬片,额角一抽,嘀嘀咕咕大概是在骂贝尔梅尔小姐抠门,更多的还是我和迪达拉两个人不要脸,然后一口干。

    “还要。”飞段一蹭脸上淌下的汗珠,把杯子递给叼着香烟的贝尔梅尔小姐。

    “待会吃饭,少喝点吧。”

    “……真的假的?”

    “真的吗?!贝尔梅尔小姐?!”

    “……丢死人了,你们两个……”

    贝尔梅尔小姐噗嗤一下笑出声,爽朗明快的笑在院子里回荡,她轻轻吸了一口烟草,吐出一阵白烟:“请你们三个吃饭,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之前都听见艾斯一边涂漆,一边肚子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丢人,嗯。”

    “……我才没有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段和贝尔梅尔小姐的关系已经像是哥们儿一样了,一见面就嘻嘻哈哈,时不时说些冷笑话双方都笑得直不起腰。讲真的,除了我和角都老爷子以外,这是我见过第一个跟他关系这么好的人。贝尔梅尔小姐跟路飞,老爹,卡普老头,Dr.西尔尔克,萨奇,外婆,甚至罗杰老爸一样,有一种魔力,能让所有人成为自己的朋友。啊,虽然迪达拉好像也这么说过我。于是这些对世界充满爱的人渐渐地感染了周围的人,像是路飞拯救了我,Dr.西尔尔克拯救了乔巴。之后不知不觉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来自不同的地方,怀揣不同的梦想,各自讲述不同的故事。

    这大概就是人以群分吧。

    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们一起对未来期待起来。

    我们被邀请吃完饭,片刻的休憩后吵吵嚷嚷地跟着贝尔梅尔小姐进了厨房,坐在餐桌旁望着油滋滋作响的煎锅对晚饭充满了好奇。迪达拉在对贝尔梅尔小姐大讲特讲自己的艺术观,飞段在旁插科打诨不断打断迪达拉的自吹自擂,迪达拉怒,又掏起炸/弹,最后在贝尔梅尔小姐警告他要是敢胡来就让他自己盖这个房子的眼神中悻悻收手。

    “嗯?照片?”他的视线移到了餐桌上花瓶旁的相框上,“这是贝尔梅尔小姐?那两个小姑娘是谁?亲人吗?嗯。”

    “是贝尔梅尔小姐的女儿哦!”我凑过来,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孩子们,“紫色头发的是大女儿,橘色头发的是小女儿。”

    “本大爷看看?长得不像啊。”

    贝尔梅尔小姐将鸡蛋打散,倒进煎锅,“嘛,我们一开始不是一家人的,不过之后就是了。”

    “……哈?”

    “诶?那么说贝尔梅尔小姐的女儿们是……”

    “孤儿?嗯。”

    “战地孤儿。”贝尔梅尔将米饭加上番茄酱和虾仁还有熏肉一起翻炒,“在被海贼袭击的村子,我找到了她们。”

    “我以前是海军。差一点丢掉命的海军。看到了她们,我才又拼着命地活了下来。之后我退了役,带着她们回到了故乡安定了下来。”

    “诶——?贝尔梅尔小姐以前是海军?!”

    “是的了。”

    照片中的贝尔梅尔小姐和两个小姑娘站在橘子树旁,爽朗的笑容,温柔的眼神,玫红色的头发在那天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时光蹉跎,照片里的她与眼前的她,一点也没有变。时光大概就在那个温暖的午后不久,就永远地停止了流动。再也没有了以后。

    “……贝尔梅尔小姐……你是怎么……抱歉……你最后是怎样离开的?”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尽量婉转地问,避开那个大家都不想听到的字眼,“……还是因为……海贼吗?”

    “是的。有一天下午,海贼入侵了我的故乡。”

    “等会儿。”飞段剥开一个橘子,往嘴里塞了一瓣,酸的呲牙咧嘴了半天后,接着问:“你不是海军吗?就算退役了也能收拾得了几个小海贼吧?”

    贝尔梅尔小姐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哭,“真遗憾。我没有那个能力。”

    “于是呢?”

    “我死了。”

    “嘁,真弱啊。”我忍不住往嘟嘟囔囔的飞段脑袋上砸了一拳,低声咒骂他怎么这么蠢。飞段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疼得嗷嗷叫唤,抬起头愤恨地瞪着我,顺手抄起镰刀。

    “是啊,是很弱。”贝尔梅尔小姐的低语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空气瞬间凝固,温度下降到冰点。就在迪达拉受不了这种压抑,打算继续谈艺术的时候,贝尔梅尔小姐轻轻说:“我本以为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我本以为能够保护自己的故乡。”

    “最后才发现如此无力。”

    良久的沉默,房间里只有锅里的噼啪声。

    “……呃……说起来,”我轻轻咳了两声,“贝尔梅尔小姐有没有什么梦想之类的?像是Dr.西尔尔克希望冬岛能开出樱花……之类的……”

    “有啊。”

    “不过啊,我的梦想还留在人间。”她看着照片里的两个手捧橘子围在她身边的女孩,“诺琪高和娜美,就是我的梦想。”

    这一刻,差一点就哭了出来。照片中的橘发女孩和阿拉巴斯坦时那少女的影像慢慢重合起来,拿着海图信心满满地指挥,在烈日下如出一辙的爽朗笑容。要是她妈妈能看见她长大就好了。海军的女儿,一定不会弱小的吧,一定。

    “……那个……贝尔梅尔小姐……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你。很重要很重要。”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娜美小姐现在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了不起的航海士哦!”

    她一愣,然后冲我扬起了嘴角:“我早就知道了呢。谢谢你啊,艾斯,当然还有路飞。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贝尔梅尔小姐摘下围裙,将其卷到起来丢在一边,“久等了!来来来!尝尝可可亚西风味的蛋包饭!!”

    “喂,你家橘子好酸——”

    “闭嘴,飞段,不许说我种的橘子不好吃。”

    “嗷——你打人也好疼……”

    “……等等,娜美?哦哦,是不是你们两个给我看的那个通缉令——”

    “……什么?什么通缉令?我怎么不记得了呢?哈、哈……”

    “迪达拉小朋友,是不是你还没睡醒啊?”

    “你们两个混蛋!不许再叫我‘小朋友’!”

    “不许掏炸/弹,不然这屋子你一个人负责修好。”

    第二天,我把那张通缉令送给了贝尔梅尔小姐。

    第三天,我看见贝尔梅尔小姐把通缉令上的照片放大,洗出来挂在了杂货店的柜台后面。据说自己家里也挂了一个。

    “怎么跟征婚一样。”飞段吐槽到,贝尔梅尔小姐听了哈哈直笑,然后顺手塞给我们两人一人一把橘子糖。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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