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对于福泽谕吉会善待乱步这一点深信不疑。
这下乱步有福泽帮忙照顾,接下来他就可以专心的待在森医生的诊所里,安安心心的摸鱼了。
先回家换上了老式浴衣后,源才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向着贫民窟走去。
诊所门外,源看着平静的诊所大门。
看来今天也是平凡安定的一天呢。
然而还没等他感叹完,诊所门突然被人一脚踢飞。
一群黑西装提着狼狈的森医生从中走出,注意到站在门外的源后,纷纷举起手里的枪/支。
貌似苦恼的挠了挠头,源看着面前的黑西装,在他开口劝对方主动放人之前,森鸥外突然一副恼怒的样子对他说。
“信太郎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
说完转头对着身边的貌似是小头目的黑西装一脸抱歉,“这是我的助手,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但我一般出诊的话都需要他从旁协助。”
他都以为这次只能自己一个人去见那位垂垂老矣的港黑首领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源竟然提前结束周末回来。
还真是幸运呢。
源:早知道就多陪乱步玩一会了。
“助手?”
领头的黑西装上下打量了源一番,总觉得看起来不太像。
注意到森鸥外渴望配合的眼神,源在对方打量的视线中畏缩的低着头站在原地。
“那个…我今天迟到是有原因的。”
略带颤音的回答,配上他凌乱的衣着,除了身高,看起来确实就像是经常偷奸耍滑的医生助手。
可惜黑西装并没有打算让源继续表演下去,不耐烦的打断源的回话,示意一个人上前来检查源身上是否携带武器。
经过黑西装仔仔细细的搜身后,源和森鸥外一起被塞进车中,加上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西装壮汉,三人委屈的挤在后座。
作为助手,源还得抱着森鸥外的医药箱。
在开车前,源颤颤巍巍的举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身边的森鸥外强行阻止,后者对身边的壮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信太郎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请见谅。”
壮汉鄙夷的看了源一眼,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被迫保持沉默的源:我晕车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诊所距离港黑大楼并不是很远,很快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只是在黑西装和森鸥外都陆续下车后,迟迟不见最后一人从车上下来,森鸥外盯着周围人不耐烦的视线,往车里看了一眼。
嚯,他大概知道源先生刚才是想说什么了。
没想到源先生的弱点竟然是这个。
只见源脸色惨白,转着蚊香眼,动作缓慢的往车外移动着。
“如…如果…这种情况…还有下次的话,我…我就…呕----!”
见到源这副惨状,森鸥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部,总觉得心情莫名的愉悦了起来呢。
“喂,你们在磨蹭什么。”
最后下车的黑西装壮汉拿着枪/托撞了森鸥外的后背一下,神情不悦的推着他往前走。
“那个…”
森鸥外指了指自己已经开始吐魂的小助手。
“啧。”
看到扶着车门艰难站立的源,黑西装不耐烦的指了两个人,让他们把源架起来。
一行人坐上直达顶层的电梯,来到首领室门前。
沉重的雕花大门外,两名黑西装制止了他们继续前进的步伐,将源肩上的医药箱不由分说的夺了过去,当着两人的面开始进行检查,随后又对森鸥外进行了细致的全身检查。
做完这一切,将大门打开至仅容一人进出的大小,示意森鸥外可以进去了。
而被黑西装随便丢在地上的源,则被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艰难的扶着墙壁后退一段距离后,黑西装才点头表示他就在那里等就可以了。
脑袋还是一片混沌的源靠着身后的墙壁,垂着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森鸥外。
然而在源的心里。
啊,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配合森医生玩什么角色扮演了,晕车可真难受啊----
漫长的等待过去了…
执勤的黑西装都换了一轮,森鸥外才不急不缓的从首领卧室中走出。
自然的将手里的医药箱扔到源的怀里,一脸疲态的森鸥外揉着眼角转身向房间内道别后,领着源走向不远处的电梯。
在走出港口黑手党的监控范围前,他们并没有进行过多的交谈,一直到电梯到达底层。
早已预料到门外场景的森鸥外在开门的瞬间闪身躲到源的身后,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迎接他们的,是密密麻麻的子/弹洗礼。
与此同时,港黑内部的遇袭警报响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好。
从首领专属的电梯上下来,遇到对手组织的突然袭击,在港黑反应过来前,对方犹如完全未曾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哎呀呀,真不愧是源先生呢,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攻击竟然毫发无损。”
变成废墟的电梯井内,森鸥外满意的拍着源的肩膀。
要是源没来的话,光靠爱丽丝酱,那可得受不少的皮肉之苦呢。
对方甚至连电梯内到底是谁都没确认,一上来就是枪林弹雨,最后还丢了几个炸/弹,直接将电梯炸毁。
为了护住森鸥外,还晕着的源直接将比自己稍微瘦小一点的森鸥外护在怀中,爆/炸发生的瞬间,异能发动,隔绝了外部的所有伤害。
所以啊,源这样的异能还真是非常适合保镖的工作呢。
除了有点耳鸣,其他一切都好的森鸥外还有心思想这些。
“啧,这些人到底是和港黑首领有仇还是和电梯有仇啊。”
撑开压在背上的钢板,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注意到头顶上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下来查探他们的状况,“还回去打声招呼吗?”
回应他的是森鸥外从旁边被炸开的下水道离开的声音。
夏目漱石!看看你让我保护的都是什么人!
强忍着把森鸥外抓起来打一顿的怒气,源跟着跳下去,拍了拍灰扑扑的浴衣,沉默的跟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森鸥外。
只有额角一跳一跳的青筋昭示着源此刻并不美丽的心情。
散发着阵阵异味的下水道内,森鸥外和源一前一后的走着。
“源先生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大概就是你和港黑的老头子首领做了什么交易,刚才的袭击算是确认你是否有和他交易的资格吧。”
双手抱在脑后,源表现得兴致缺缺。
对于这种尽是弯弯绕绕的谋划,他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得到了猜想中的回答,森鸥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发问。
某种程度上来讲,在他未来的计划中,源先生确实要比福泽阁下更适合长期合作呢。
除了对“不杀人”的坚持。
回到诊所,森鸥外开始整理之前被突然闯进来的黑西装搅得一团乱的诊室,源则躺到老位置闭目养神。
没想到森医生这么快就和港黑牵上线了,原本以为在正式工作之前还能轻松很久,结果老板突然就发了开工通告。
三刻构想,这师徒三人的行动力也太快了点。
源心里为他们拥有如此宏大的理想和果决的行动力感到深深的敬佩。
唯一的瑕疵就是他们竟然让身为医生的森鸥外来负责整个计划中最难的部分,拿下港口黑手党,那可是堪称地狱级别的任务。
就算首领正向着只会胡言乱语的疯老头转变,位于首领之下的五大干部也都还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
用小脚趾想也知道,未来等待着森鸥外的可不止是港黑首领不断的猜疑,还有来自首领以下干部的嫉恨,以及敌对势力的渗透。
耳边医生打扫诊室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被累到了样子,森鸥外的呼吸声听起来有些喘。
忙活了半天的森鸥外揉着因为长时间弯曲以至于有些酸痛的后腰,重重的坐到沙发上。
“呼,源先生在任务内容这一点上还真是严格遵守呢。”
说当保镖就是保镖,其他事情绝对不做。
掀开脸上的报纸,源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呵,这故作可怜的姿态,乱步做的可比他好多了。
“怎么能这样说呢,那需要我帮忙给你揉揉腰吗?毕竟你可是需要我精心呵护的‘诊所里的医生’。”
源一本正经。
他还没计较对方忽悠自己去港黑,在晕车后,还被罚站了一下午的事情,明明他之前说的可是只负责诊所内医生的人身安全,出外勤可不完全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内。
再唧唧歪歪试图让自己帮忙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去港黑出诊就森医生自己一个人去吧。
听出源话里的威胁。
森鸥外坚强的挺直腰杆,摆了摆手,“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源先生。”
心中默默对比两位保镖,在人际相处方面,还是福泽阁下要更平易近人一些。
……
接下来的日子里,森鸥外除了日常的接诊,时不时还要受港黑首领的突然传唤,带上晕车的小助手“信太郎”出诊。
只是“信太郎”从来都是步行到港黑大楼,然后等在门外就是了。
目前森鸥外还处于考察阶段,除了往返的路上难免遇到点“小事故”外,其他方面倒还一切正常。
说起来源也不太明白,这港黑首领是真的失了智吗,竟然会和一个无权无势的黑医生做交易。
身体欠佳的首领,和仅作为传话人无权无势的医生,怎么看都完全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再一次将潜藏在诊所内的佣兵揍到失去意识,源一边将人拖着往外走一边想到。
但他最不理解的还当属夏目漱石,就算有自己负责森医生的安全,把这种事情放心的交给一名医生来负责,还真是要命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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