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啊。淮纵委屈地眨眨眼:“天气热,喜服厚重,你不累吗?”
不累才怪。萧行白她一眼,将某人不安分的爪子从肩膀拿下来:“本郡主要去沐浴,你要来吗?”
“啊?”淮纵一愣,继而小脸红成被煮熟的虾子:“要、要一起吗?”
美色当前,凛春侯轻咬舌尖找回两分清醒,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我来时已经洗过了!”
“哦?那怎么满头大汗?”
被……被吓得不行吗?淮纵重重地咳嗽一声,背过身不去看她,憋屈地咬紧后槽牙,矜持!萧行你要矜持啊!
趁她转身之际,萧行抬手解开衣扣,待厚重的喜服脱去,着了里衣,轻手轻脚地拐去浴室。
淮纵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要死啊,萧行今晚怎么什么都敢说?
她默默捂脸,掌心汗津津的,想到自己被萧行吓成这副德行,她再次叹气,起身,往隔壁浴室行去。
待她清清爽爽地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温柔美好伏案看书的娇妻,一股强烈的感动涌上心头——她好想抱抱萧行啊。
见她回来,萧行自去铺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被她细心收好。
月色宁静,两两对望,淮纵心想,该行的礼都行了一遍,剩下的……她喉咙微动,起身倒了杯茶,茶水入喉,躁意不仅没止住反而越发强烈。
暗暗鄙视自己,淮纵继续和萧行玩‘你看我,我也看你’的游戏。
唉。萧行真好看啊。今晚的阿行格外可爱,可爱疯了。
视线慢慢往下走,最后落在某人白皙圆润的脚趾,淮纵感叹道:再看下去我怕是要死了啊。
萧郡主捕捉着她的目光,大大方方任她看。
她就不信,淮纵隔着这一身衣服还能看出什么花样来?她全身上下顶出格的也就露了个脚趾,淮纵又没有恋脚癖,萧郡主极为放心坦然的欣赏着凛春小侯爷的美色。
腰细腿长肤白俊美的小侯爷,今晚怎么怂得这么让人想欺负?简直和写诗骂她的淮纵判若两人。
新婚小夫妻纷纷对另一半的容貌表达了最高级别的满意。
两个傻子看了将近两刻钟,直到外面响起一声猫叫,淮纵如梦初醒,却忍不住不看萧行,越看,越想跪在她石榴裙下高喊女王大人。
淮纵唾弃自己不争气,看着看着,脑袋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想:萧行啊萧行,有胆子画本侯不正经的小画,你倒是不正经给我看啊!光说不做,算什么本事?
三刻钟过后。
萧行看她的眼色透着微妙,暗道:淮纵,你到底行不行啊,傻愣着做什么?你是绣花枕头吗?倒是动啊!
绣花枕头·不敢动·淮纵:“夜已深了,咱们…咱们睡吧?”
美艳动人的萧郡主矜持地轻点下巴:“好。”
声音听不出喜怒。
淮纵抢先一步打地铺,被萧郡主眸光一刺,也不知哪来的胆气,为了应付当下僵局,忽然豁出去了,她冷淡道:“等你哪天意识到错误,咱俩再谈吧。”
萧行:“???”
意识到错误?
她凤眸微眯,一瞬间思绪跑马不知想了多少。
等想明白后简直气炸了!
好呀,淮纵这厮还在为三年前的事闹别扭?就算冤枉了你,本郡主都委身下嫁了这厮还有什么怨气?吃饱了撑的!想让我认错,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萧行气得脸色发白:“不识好歹,闭嘴!”
被怼懵了的淮纵:“……”
试问这古往今来上赶着破坏自己洞房花烛的有多少?淮纵心里流着泪,眼里藏着深深歉疚。
没有想象里的大被同眠,没有让人迷恋的温香暖玉,淮纵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几近贪婪地嗅着房间里属于萧行的气息。
萧行躺在喜床辗转反侧,扭头见淮纵睡得好好的,火气从眼里冒出来,她坐起身,沉吟片刻,起身来到淮纵身边,蹲着身子看了良久。
这人眉眼生得真好啊,这性子气起人来也真恶劣啊。敢情之前乖巧,全在这等着她呢!
萧行伸手抚过淮纵的唇,眼里掠过一道冷芒。
天晓得淮纵快被吓死了。
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萧行今晚不打算放过她?
还是说……萧行要对她用强?
啊,不不不,萧行最是温柔婉约的性子,矜持自守,美貌端庄,她怎么能那样揣测她?
控制着呼吸,装睡装得不露丝毫破绽。就在她装不下去眼看要昏昏欲睡时,茶杯碎地的清脆声倏忽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刚想问萧行如何,就听萧行冷声呵斥:“睡什么睡!问过本郡主了吗?”
娘嘞。淮纵膝盖一软,差点给她跪了。
大晚上,干嘛呀这是?
四下静谧的侯府,喜房传来的动静清晰分明。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婢女困得眼泪都出来了都不闻主子叫水的命令。
新房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婢女弯了弯唇,没想到两位主子玩这么大。可越听越不对劲,侯爷怎么哭了?难道……
“别砸了,别砸了,萧行!”
淮纵声调上扬,萧行挑眉:“新婚第一夜你吼我?淮纵,你好样的。”说完,白玉杯碎在地上砸出十八瓣。
“哎呦,仔细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淮纵嘴里小声嘟囔着,见萧行毫发无伤,末了扶额,瞥了眼满地碎瓷:“你怎么这么败家?”
“败家?”萧行气得将她推倒在地,吓得淮纵胆气尽丧,赶紧改口:“不不不,没有败家,可以砸可以砸,想砸多少砸多少!”
“哼。你想让本郡主砸,本郡主偏不如你意。”
望着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小侯爷,萧行蹙眉:“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模样,卖惨给谁看呢?告诉你,淮纵,你好日子到头了!”
不用她说,淮纵也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她哭唧唧地看着萧行:“行行好,月亮都困了,你还不困吗?”
说完不忘抬手打了哈欠:“睡吧,明天起来,我再陪你闹。咱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好不好?把房拆了也没关系。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淮纵眼角浸泪,迷迷糊糊道:“阿行,要乖啊。”
“乖?”萧行耳尖微红:“你以为你哄我,我就会听话吗?”
眼看淮纵站着就要睡着,她暗暗磨牙:“等等!要睡,那也得我先睡,我睡了你再睡。你…你看着我睡!”
这是哪门子道理?
淮纵妥协,挪过去两步,守在榻前:“行吧。都听你的,不然大家都别想睡了。”
萧行躺回喜榻,瞪了眼淮纵:“这笔账醒来咱们再算!”
淮纵接着打哈欠,眼皮沉沉:“求你了,小祖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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