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小说:女配咸鱼了 作者:久岚
    听说只是罚了半年俸禄, 杨昭仪差点没气晕过去。

    一样是推人, 刘贵人被赶出宫,宁樱就只罚那么点银子,她缺那点银子吗,太后与皇上何其不公。

    早知道, 她干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杨昭仪恨得摔东西,结果不小心就把伤口扯到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而在玉芙宫的宁樱却受到了宫女们的一致控诉。

    红桑抹着眼睛道:“主子心里有苦,奴婢也知,但杨昭仪什么东西何必要用自己的前程去换?为她值得吗?主子如果真被责罚了, 一辈子就毁了, 主子何苦这样?”

    “是啊, 主子不能为此脏了手啊。”

    宁樱叹气:“以后我不会如此了,你们别再这样, 吵得我头疼。”

    她难道不灰心失望吗,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了杨昭仪, 以为就此能回家, 结果呢, 还是留在宫里。

    “主子真的能答应奴婢?”红桑问。

    宁樱点点头,她推人不行,也不至于去杀人的。

    其实就算是杨昭仪,她也没有下重手,就是猜到杨昭仪会顺杆子往上爬,借此陷害她。

    众位宫女松了口气。

    晚上宁樱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想到太后会袒护她,居然一点惩罚都没有,这跟此前想得不一样,她以为太后会因为廖清妍而舍弃她,宁樱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太后为何不这么做呢?至于秦玄穆……他是念着亲过她的那点情分吧?

    这次失败,以后怕再没有机会了,宁樱把被子拉上来,心里很是惆怅。

    在文德殿的秦玄穆也没睡好。

    他以为宁樱光是赌气,谁想到她还不择手段的想要出宫,她现在看到他就那么生气吗?还是觉得他并不喜欢她?

    这一次,秦玄穆真有些不明白。

    不过宁樱做出这种事,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很少出现,好像是事情快要脱离他的掌控。

    有一日,她还会想着出宫吗?

    秦玄穆闭上眼睛,他决不能容忍。

    过得几日,秦玄穆命柏青把宁樱接来,简单扼要的表明了要她侍寝。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柏青心花怒放,几乎是飞一般的跑到玉芙宫。

    “月桂,快给宁昭容收拾一下,皇上要她侍寝。”

    月桂眼睛瞪圆:“侍寝,是那种侍寝吗?”

    “还能有哪种?快去!”

    月桂急忙奔向屋内,路上差点摔一跤。

    听到这个消息,众位宫女齐声欢呼,比过年还热闹,唯有宁樱呆呆的坐着,心里没有一丝欢喜,反而满是恐慌。

    看来秦玄穆真的要变成先帝那样了。

    怎么会这样?

    红桑以为宁樱是因为第一次侍寝而害怕,安慰道:“只要主子照着嬷嬷教得这么伺候就行。”

    嬷嬷是教过,但她不是怕这个,宁樱没说话。

    宫女们备好水,给宁樱洗浴。

    因平时也是极干净的,倒不用特别仔细,宁樱穿上中衣后,宫女们拿来好几套裙衫给宁樱选:“今日对主子很重要,断不能马马虎虎。”

    宁樱道:“晚上又能看清楚什么?”她打算随便挑一件,但念头闪过,忽然觉得若按照平日穿的兴许还对了秦玄穆的胃口,不然岂会要她侍寝?宁樱的手停在了一件很鲜艳的裙衫上——霞桃红色,绣有大朵的芍药,衣襟盘锦,袖口镶银,夜里看起来都格外的斑斓。

    “这件吧。”她道。

    与原先不一样,宫女们面面相觑十分奇怪,但这套裙衫穿在身上必定很是美艳,倒也都觉得不错。

    她们替宁樱细心装扮。

    镜子里,她好像要嫁人般的明艳。

    等出来后,柏青都看呆了,心道宁昭容这是做什么……也不是说不好,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宁樱坐上轿子。

    因为侍寝后还要宫女来照顾,红桑与竹苓也跟去了。

    走入殿内,宁樱一眼就看到了秦玄穆,他只着中衣,似乎也是刚洗浴,坐在案前有种不容亲近的清冷。

    “妾见过皇上。”她上去行礼。

    与他月白色的中衣相比,宁樱的裙衫简直是花团锦簇。

    她怎么穿成这样?秦玄穆颇为诧异,印象里,宁樱是个喜欢素色的,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宁樱。

    但实话实说,也不难看,反而有种耳目一新之感。

    是专为他打扮的吗?秦玄穆走上前,鼻尖闻到浓郁的香味:“你这么穿也很合适。”

    怕不是说笑吧?宁樱一僵,试探的道:“皇上到底喜欢哪种呢?”不喜欢真不用勉强的。

    “都可,”秦玄穆低头擒住她嘴唇,含笑道,“无论你穿什么,朕都觉得不错。”

    宁樱闻言身子更僵了,难道今晚上逃不过此劫?

    “皇上,请三思……”她道。

    三思?秦玄穆感觉到她的紧张:“朕已经三思过了,你不要怕,朕知道怎么做。”

    在宫中长大,对此事不可能一窍不通,他好歹也二十三岁了,秦玄穆俯身抱起她。

    宁樱双脚腾空了,让她的心一阵飘忽——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会被他这样抱着,在以前那是梦寐以求的,但现在她并不想。

    因为一旦被临幸,要再保持距离可就难了。

    就在秦玄穆把她放在御床的时候,宁樱偷偷用力掐了下自己,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好像珍珠一般。

    看起来楚楚可怜,秦玄穆坐在床边问:“怎么哭了?”

    “妾怕,”宁樱找借口,“妾今日好似也不太舒服……”

    秦玄穆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见宁樱突然说不舒服,就晓得她应是不愿意,毕竟之前还想过被判放刑呢。他握住她的玉手:“要不要叫太医看看?如果不舒服,休息一日,明日也可。”

    宁樱睫毛一抖。

    装病也只能拖延一天吗?

    那有什么用?

    秦玄穆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问宁樱:“到底何处不舒服?朕给你看看。”

    他会看什么?他是太医吗?宁樱咬唇,含糊的道:“心口不太舒服。”

    哦,秦玄穆伸手抚上去:“这里吗?”

    宁樱极为慌乱:“不,不是……”

    秦玄穆险些笑出声。

    但触及到的东西让他一阵面红心跳,上回在御花园瞧见个轮廓,此番才知是什么感觉——如同她的唇舌一样,应该是让人流连忘返的。

    他不再给宁樱拒绝的机会,俯下身:“忍一下。”

    感觉到他坚硬而宽阔的胸膛,宁樱下意识闭起眼睛,但随着衣物的减少,她心里越来越慌,又忍不住挣扎。

    然而秦玄穆已经做了决定,宁樱的这种抵抗就像豆腐一样不堪一击。她的两只手瞬间被他扣住,他凑上来吻住她的唇,慢慢落到耳边。

    见到那道疤痕,他含住了,唇舌如羽毛般来回撩拨。

    宁樱感觉被点到了死穴,顷刻间力气全无。

    站在殿外什么动静都听不见,红桑与竹苓两个面面相觑,都很担心宁樱。幸好也没有过多久,秦玄穆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们去照顾宁樱。

    两个宫女急忙跑进去。

    宁樱披着件外衫,头发散落下来,脸上稍有泪痕,我见犹怜。

    “主子,没事吧?”红桑轻声问,侧眸瞥见床上有一点点血迹,虽然心疼但也欣喜,主子总算被临幸了。

    宁樱此时正又恼又气,秦玄穆当真是学先帝了,竟然真的让她侍寝,可他不是要立廖清妍为后的吗?

    宁樱道:“回去再说。”

    秦玄穆却不准:“就在此处洗浴,”看向两个宫女,“回玉芙宫拿干净的衣物来。”

    还不放她走吗?宁樱诧异的看向秦玄穆,谁知他也在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很是平静,不似刚才伏在她身上时,有着浓郁的**之色。

    宁樱的脸莫名一红,转过头去。

    竹苓去取中衣与裙衫。

    水备好了,红桑扶着宁樱去清洗。

    “主子疼吗?”她问。

    倒也不是很疼,他动作应该算轻的,忍一忍确实很快就过去了,但想到被他看了个干净,宁樱就有种不堪回首之感。

    红桑见她不答,以为是疼极了:“皇上是习过武的,主子第一次难免遭罪,但休息几日就好了,以后也不会再觉得疼。”

    还以后呢?宁樱斜睨她一眼:“我不想以后。”

    听着很孩子气,红桑笑,目光落在她胸前:“主子只是不习惯。”

    宁樱皱眉:“你看什么,快些洗好了,离开这里。”

    等竹苓拿了衣服回来,三人出来后,只见床上的东西全都换掉了,干干净净的。

    秦玄穆与宁樱道:“今日在此歇息。”

    他转身去洗浴。

    两个宫女闻言大喜:“主子可听见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才不想歇在此处呢,可刚才连侍寝都没能阻止,这一个怕也不行。宁樱坐在床边与宫女道:“你们出去吧,我歇着了。”

    红桑脸色一变:“主子不等等皇上……”

    谁要等他,宁樱爬到床上,将被子盖起来。

    红桑吓得扯她被子:“主子这样恐怕不好吧。”

    宁樱一动不动。

    红桑又不好去拽她的人,只能与竹苓低声相劝。

    秦玄穆出来之后,就看到两个宫女面色惶恐的跪在地上,而宁樱却似乎已经睡着。

    “皇上,主子应该是太累了,请皇上恕罪。”红桑拉着竹苓一起磕头,都是她们没管好主子,让主子这般任性。

    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秦玄穆道:“你们退下吧。”

    虽然不知秦玄穆的想法,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两个宫女暗自庆幸,一起退到殿门外。

    秦玄穆与柏青道:“你也退下,不用再伺候了。”

    “是。”柏青应声。

    门关上了,秦玄穆走去床边。

    其实宁樱哪里睡得着,耳朵竖着,感觉秦玄穆掀开被子睡下时,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

    秦玄穆有些好笑,宁樱这是又在赌气了吧?

    是气他临幸,还是气别的,她难道不知道他为何临幸她吗?秦玄穆从后面抱住她,将下颌抵在发顶。

    女子身上的馨香瞬间就溢满了鼻尖。

    宁樱既然在装睡,自然是不能动的,只是眉心拧了起来。

    他的手起先在腰间,后来摆放的位置就不对了。

    宁樱急得不行,好几次要动最后还是忍住——后背贴着的胸膛很热,她总觉得动了会更危险。

    手掌下面,那颗心跳得非常快,扑通扑通,秦玄穆感觉着她的心跳,嘴角忍不住轻轻一勾。

    虽然这样子的宁樱会带给他烦恼,但到底是属于他了。

    永安宫里,太后激动的问姜嬷嬷:“真的临幸了吗?”

    “太后,当然是真的,宁昭容就在文德殿睡着呢。”姜嬷嬷笑道,“皇上没舍得让她回去。”

    盼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成了,太后大为欣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当初尽力撮合,没有白费力气。

    姜嬷嬷道:“皇上也未让太医送避子汤去。”

    “是吗?好好好!”太后心想,秦玄穆这年纪是该有个孩子,“明日让金太医去玉芙宫,给她调理下身子,阿樱容易得风寒,这毛病得治好了。”

    “是。”姜嬷嬷应声。

    但愿这一次就成了,最好还是个儿子,那么就有龙子了,等以后再……太后想着一顿,如此的话,岂不是妃嫔先有孩子了?那廖清妍,太后眉头紧锁,她竟然忘了这个表外甥女!

    如何是好?

    她实在没想到这儿子的动作这么快,超乎她意料,而且今日不止临幸,还打算让宁樱生孩子。

    虽是好事,可这样廖清妍如何能接受?上回端午节廖清妍就问起秦玄穆是否喜欢宁樱了,但现在看来,他对宁樱的喜欢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太后忽然觉得此事棘手——不说廖清妍,就说她的表妹张蕙,得知此事恐怕也不会同意。

    张蕙是看着她怎么当皇后的,如果知道秦玄穆如此宠爱一个妃嫔,怎么舍得让女儿嫁入宫里?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想要廖清妍做儿媳妇,就去拆散秦玄穆跟宁樱。

    太后做不出来。

    姜嬷嬷道:“娘娘可是在担心廖姑娘?”

    “是啊,我一直都希望她能嫁给玄儿,但现在却不能让她受这种委屈了。玄儿那么喜欢阿樱,我怕清妍入了宫,玄儿做不到雨露均沾,她会因此生恨。”之前是她贪心,希望那两个她喜欢的姑娘能和和睦睦,但到底是太难了吧,太后思来想去,长叹一声,“世上没有两全之事,也只能替清妍另选个好夫婿了。”

    虽然比不上秦玄穆,但名门望族出身的公子不难寻。

    姜嬷嬷宽慰太后:“廖姑娘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将来只会更孝顺娘娘,而娘娘以后也不用左右为难了,皇上又钟情宁昭容,宫里往后会越来越热闹。”

    “你真会说话,被你这么一讲,好像是只有好处了。”

    太后笑起来。

    不知是不是御床不习惯,还是身边躺着秦玄穆,宁樱一晚上没睡好。

    做了无数的梦,这次仿佛回到了十四岁,她与父亲母亲,还有弟弟,表哥去踏春。

    那段时间先帝回光返照,让几位皇子陪同他出来游玩,她得知四皇子也在场,偷偷的去看他。

    四皇子好像不合群,别的皇子在一起玩耍,他却一个人坐在树下钓鱼,仍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杏花落在衣袖上也不知,只是专注的看着湖面,过得一会儿,就钓起了一条鱼。

    也不知是什么鱼,她看不清楚。

    往前走,不敢,因为他身边有护卫,可又不舍得离开。

    就在这时,四皇子忽然发现了她,招招手道:“过来。”

    她情不自禁走过去。

    树荫下的四皇子清俊出尘,宁樱的心好像小鹿乱跳,垂着头道:“不知四殿下是怎么……”他怎么看见她的?

    四皇子却抬起她下颌亲了上去。

    宁樱的心跳瞬间止住,她感觉四皇子的唇柔软又温热,在她唇上碾磨缠绵,叫她的心又慢慢恢复了跳动。她不知不觉搂住了他的脖子,笨拙的回应着他。四皇子戴得玉冠上,有珠玉垂落下来,碰触到脸颊,冰冷又坚硬,她好像被他放倒在了草地上,他膝盖抵着她,俯下身……

    感觉四皇子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了,宁樱脸庞绯红,然后突然间她就醒了。

    什么四皇子的玉冠?

    碰到脸的分明是秦玄穆的冠冕上的玉珠,这是只有皇帝才能戴的,宁樱愣愣的看着他,才发现她躺着的也不是草地,而是御床。

    坐在床边亲她的秦玄穆穿着龙袍,此时还没有停手。

    宁樱的脸霎时红了,推开他:“皇上,你,你该早朝了吧。”

    为什么她会做这种梦?明明是当时失去记忆时,那个无知的自己,现在,她才不稀罕呢。

    秦玄穆抬起头,回味着她刚才的反应。

    起初他是因为要去早朝了,想亲一亲宁樱,结果没想到她会搂住他脖子,还在耳边呢喃“四殿下”,差点让他忍不住……

    但身为帝王,肩上自有该当的重任,是得要去早朝了,秦玄穆低下头啄了啄她嘴唇:“你要喜欢,偶尔也可以叫朕‘四殿下’。”

    什么……

    宁樱僵住。

    秦玄穆走出文德殿后,她才明白过来,气得差点将枕头扔在地上。

    谁要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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