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老爷和勾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们自然希望这事情从轻发落, 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要影响他们勾家的前程。但是现在祁醉都这样说了,这事情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落下帷幕了。
苏员外也吵让勾雪融出来,勾老爷迫于压力, 只能让下人去把勾雪融给叫出来了。
勾雪融哭哭唧唧就被下人拉扯进来了,眼睛里一片湿光,害怕又憋屈:“爹娘, 帮帮我……”
“雪融, 你先道歉吧。”勾夫人对着勾雪融说道。
勾雪融撅着嘴唇,愤愤不平地说道:“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直接报官算了。这个勾雪融给脸不要脸,要是没有惩罚的话,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哪儿!”苏员外被气着了,狠狠地指着勾雪融骂。
勾雪融吓得就往自家爹的后面躲, 眼神很是无助。
勾老爷心疼得很, 代替勾雪融, 对着苏员外说道:“她年纪还小,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勾夫人也帮着说:“她现在是被吓着了,难免胡言乱语,要不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这一次的过失我们会想办法弥补的,到时候会黄金万两送上府上以表心意,也会分割几亩土地过去。”
苏烟落便悠悠地说道:“爹, 娘,你们就是太宠着雪融了。她现在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就想着事情摆平。但是一条人命能用钱买回吗,万一日后对苏家小姐痛下杀手的话,那可是难以挽回的。”
苏员外听了急了,怒不可遏:“反正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不如就去报官就好了,至少青天大老爷不会包庇勾雪融。”说着就要去拉扯勾雪融,可把勾雪融吓得眼泪簌簌落下。
“慢着。”一个散漫的声音响起。
大家便瞧见是苏烟落身边的祁醉吭声,他的手搁在下颚处,慵懒地看着现在混乱的局面,说道:“就算拿到官府,这事最后还得私下和解,到时候还会传出什么丑闻,白花时间周旋。”
勾老爷松了一口气,这明显是在为勾雪融说话,连忙点头:“对对对,贤婿说的对,为了两家的脸面,这事不能报官。”
“不过,”祁醉凤眸一阖,若有深意地说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勾雪融颤音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事得交给老天决定。打二十大板吧,要是她能活着那便是天意如此,要是死了证明老天都看不过去。”祁醉淡淡地说道,但是那一张俊俏魅惑的脸上,却镀上一丝危险的意味。
就连苏烟落听了都心里痛快,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苏员外明显也很赞同祁醉说的,兴高采烈地说道:“就这个法子吧!”
“爹,娘,我怎么能打板子呢!”还没打,勾雪融就感觉到屁股隐隐作疼。
勾老爷最心疼女儿,立刻就袒护着勾雪融,对着苏员外等人说道:“万万不可,雪融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成年男人打十大板都受不了,更别说是她细皮嫩肉的,怎么能打!”
“那这事就不能了!”苏员外蛮横地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说书先生,就说勾雪融推我小女下水,险先让小女丧命。结果既不道歉,又不愿意拿出诚恳的态度来,到时候弄得全京城都知道,还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倒是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勾老爷就愁闷地唉了一声,勾夫人急的团团转。
看着苏员外,已经让下人去抓勾雪融打板子,勾雪融尖叫连连,想要拽住勾老爷的衣服,也被狠狠地扯开。勾老爷想要抓住勾雪融,可是勾雪融已经被下人抓到了板凳上,哭得撕心裂肺。
眼看着就要打板子了,勾夫人直接就跪到了苏烟落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哭诉着说道:“烟落,你救救雪融吧。”
苏烟落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勾夫人可以抛弃尊严这么豁出去。
再看看在凳子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勾雪融,苏烟落的心明显有了一些波动。
她把手从勾夫人的手里扯开,冷冷地说道:“这是勾雪融犯的错,那就得她自己一个人承担。”
“可是她是你妹妹啊!”勾老爷痛心地说道。
“妹妹?”苏烟落只觉得可笑:“现在你们是打算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情都揭露出来吗。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勾雪融是否配得上做我的妹妹!”
这话一出,勾老爷和勾夫人变有些羞愧,一下子就低垂着头颅开始不说话了。
苏烟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苏员外说道:“就打十大板吧。”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还不想要勾雪融的命。
苏员外犹豫了几秒钟后就同意了,毕竟十大板也不少了。再加上苏烟落可是苏家的少奶奶,他也不想要让对方难堪。
勾雪融啐道:“你不帮我求情就算了,还让人打我板子,苏烟落你太恶毒了。”
苏烟落冷哼一声说道:“你留点力气吧,不然一会都叫不出来了。”
祁醉看着勾雪融骂自己的媳妇,就不悦地挑眉,命令着下人说道:“打用力一点,我要是发现你们手下留情了,板子就打你们的身上。”
这让勾雪融听了恐惧的很,想要逃窜,暗示架不住那些下人,没一会她就被人抵住四肢,板子就重重地打在了勾雪融的身上。
“啊,好疼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勾雪融破口大骂着。
勾夫人已经瞧不下去了,直接背过身去,直接就用袖子开始慢慢地抹眼泪了。
刚刚还骂的特狠的勾雪融,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微弱,已经变成疼痛的抽泣声了。
断断续续的,就好像断掉的弦一样。
苏烟落看勾雪融满脸冷汗,那一张漂亮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一点血丝。那透着青白的手指蜷缩在板凳上,不自觉地抽搐着,疼痛的呻.吟从红唇吐露出来。
身体血肉模糊,布衫一片赤红了,可以说的被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就只能虚弱地趴在凳子上,哪里有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
勾夫人抽泣着,扑了过去,查看着勾雪融的伤势。勾雪融流下苦楚的眼泪,那叫一个委屈巴巴。勾夫人赶紧让人把勾雪融抬下去,再让大夫快点来给勾雪融看伤。
苏员外这才善罢甘休,离开了。
苏烟落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勾雪融可以算是一个星期没有下得了床,听说还要忌口。
这就是活该。
就在回门的日子快要到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苏烟落晚上想要去上厕所,刚刚下床的时候感觉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苏烟落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借着微弱的光,瞧见在晦暗灯光下吐着杏子的声音。
咣当一声——
“有蛇!”苏烟落吓得缩紧了身子,猛地后退,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去了。
她就抱着一具结实的身体,怯弱地把头往里一趴。
原本还睡的半熟的祁醉,顿时瞌睡全散了。他感觉到苏烟落的害怕,直接就用手轻轻地拍拍苏烟落的背脊,说道:“别怕,为夫在呢。”
祁醉安抚好苏烟落后,便大着胆子拿出剑,果断地用剑一刺蛇。
没一会蛇直接就死翘翘了。
苏烟落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沾着冷汗。
祁醉回到了苏烟落的身边,一点点地轻拍着苏烟落的背脊,说道:“没事了。”
苏烟落搁在温热的胸膛里,才感觉到自己喘过一口气。
突然之间觉得有人可以依赖真好,一整晚都是祁醉在受惊的她耳边说着那些笑话,哪怕苏烟落拆台说不好笑,可是祁醉都笑呵呵的,那狭长的眼睛里一片笑意,就好像落下了一整片星辰一样,褶褶生辉。
慢慢地,苏烟落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苏烟落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祁醉召集了几乎全府的下人,在彻查蛇的事情。
毕竟跑进来的可是一条毒蛇,要是被咬了一口,可是得一命呜呼。
全府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苏烟落本以为祁醉会放弃,可是哪里想到祁醉直接就让厨房做了蛇羹,直接就给勾家夫妇和勾雪融送去了。
结果勾雪融被吓得直接把蛇羹给打翻了,勾家夫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祁醉便乐得捧腹大笑,苏烟落便说:“你哪儿来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
“我没证据啊。”祁醉悠哉地说道:“不过他们对娘子不好,吓唬吓唬他们也是好的。不管谁做的,都会坐立不安。就算这蛇是自己跑入房里的,也算是物尽其用,算是治治他们了。”
听到祁醉说的,苏烟落倒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他还一肚子坏水。
她便眯着眼睛说道:“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也会用这种损招吗。”
祁醉就笑眯眯地说道:“娘子的话,和别人肯定不一样。我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娘子呢,再说了一直以来不都是只有娘子欺负我的命吗,再说了,我针对你娘子你不是会加倍奉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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