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靠在周巍肩上, 手指无意识地扒拉了几下周巍的衣服, 小声嘟囔道:“热。”
周巍的心柔软得厉害,他放下手里的黑啤,正想过去帮谢屿拉下外套拉链, 突然,谢屿伸出一根手指贴到他的脖颈。
“冷的。”谢屿说。
周巍顿了一下, “什么冷的?”
“脖子。”谢屿指了指自已的脖子,过了几秒,像是觉得不对,手指转了个方向指向他, 认真道 ,“你的。”
周巍没明白谢屿说这个做什么, 下一秒, 就见谢屿偏过头,整个脑袋凑了过来,把他那小脸蛋子贴住他的脖颈。
周巍脖子那片肌肤被夜风吹得冰冰凉凉的, 很舒服, 谢屿贴上后又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还满足地哼哼了声。
周巍愣了下, 被谢屿蹭了好一会儿后, 才回过神来,看着谢屿的动作,眸光不免深邃了几分。
谢屿是个很内敛的人,很少会主动亲近他。即便偶尔有点小作为, 也只是浅尝辄止地拉一拉小手。这段感情里大多时候都是周巍占据着主导地位,谢屿从来不推拒,但也从来不主动。
周巍一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他也乐于去取悦谢屿,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种被取悦的滋味儿实在是太美好了,就像现在,哪怕谢屿只是随随便便地在撩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
陈阳感觉到气氛正在逐渐滑向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向,试探得说道:“周巍你要不带谢屿回房里?”
周巍点了点头,“那我先把他带回去了。”说完他捞起谢屿往房里走。
走了几步,谢屿突然扯了扯周巍的衣角道:“黑……嗝……啤。”
周巍哭笑不得,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黑啤呢。见周巍没有动作,谢屿又催促了几声,周巍无法,只好让陈阳把他桌上的黑啤递给他。
拿到黑啤,谢屿喜滋滋地捧在手里左瞧右看了好几眼。看把人安抚好了,周巍正打算带他继续走人,就在这时,谢屿突然很不开心地把黑啤推给了他。
“不是这个,这个,不是我的。”谢屿异常认真地说道。
周巍一愣,“怎么不是你的了?”
陈阳啧了一声,“都醉成这样了,还能分得清哪罐是你的?”
谢屿挺了挺小腰板,道:“当然记得,我的那一罐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谢屿蓦地息了声。
“有什么?”陈阳觉得醉了的谢屿像个铁憨憨,忍不住逗了起来,“有什么?来,跟你陈阳哥哥说说。”
谢屿张了张嘴,陈阳立刻聚精会神地洗耳恭听,哪晓得谢屿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句:“陈阳你是狗。”
“操!哈哈哈哈哈哈!”赵志华发出一声爆笑,猛地捶了几下桌子。
“……”什么操狗玩意儿哦。
陈阳在醉酒后的谢屿这里讨不到好,便打消了继续逗弄下去的心思,把谢屿那罐酒递了过去后,嫌弃地甩了甩手道:“快滚。”
周巍拎着谢屿这个醉鬼回到房间,刚把人放到床上,谢屿又腾腾腾地下地了。
周巍不解:“你做什么?”
谢屿拧着眉,瞅着门问道:“门锁好了吗?”
周巍失笑:“锁好了。”
谢屿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床说:“你坐下。”
周巍很顺从地坐了下来,他想看看谢屿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周巍坐了下来,谢屿仰头,灌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黑啤。
“你怎么又……”
周巍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谢屿突如其来的深吻里。
谢屿这个吻,吻得有些不得要领,和周巍以前带有挑逗性质的吻相比,谢屿的吻过于青涩。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在渡酒。那一口黑啤,这会儿全进了周巍的肚子里。
一吻完毕,谢屿毫不恋战地从周巍怀里退了出来。
周巍意犹未尽,眸光闪了闪,却没上手把人拉回来。
谢屿一条腿压在周巍身侧的床上,一条腿挤在周巍的膝盖里。明明是带有逼迫意味儿的姿势,可落在周巍眼里,颇有些叫人心猿意马。
谢屿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像是有意识地在做这件事,又像是无意识的。
周巍思忖半天没得到答案,这时,手上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周巍低头看过去,谢屿正在把他那个黑啤易拉罐的扣环往他无名指上套。
“你……在干什么?”周巍隐约有一个念头,但是不敢深想。
“戴戒指啊。”谢屿说得理所当然,“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周巍嗓音微哑,“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谢屿低着脑袋没看他,但是声音掷地有声,“这不一样,我这是在预约你以后的五十年。”
周巍声音轻了些,“为什么是预约,不是现在定下?”
谢屿闷闷道:“万一……你以后喜欢了别人怎么办。”
周巍愣了下,“那我以后真喜欢了别人怎么办?你这个预定还作数吗?”
他以为谢屿会说作数,谁想谢屿却说:“不作数了。”
周巍张了张口,问:“为什么?因为你也不喜欢我了?”
谢屿迟钝地摇了摇头,似乎在整理思路,好半天才回道:“我喜欢你的,但是你喜欢别人,那我就不能再耽误你了。”
周巍呼吸一顿,心在抽紧。过了好久,他开口,轻声道:“不会耽误我,也不用预约,我会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到七十岁。”
谢屿委屈,“八十岁就不喜欢了?”
周巍失笑,“八十岁也喜欢。”
谢屿很满意,赠了一个香吻给他。
周巍笑笑,他是个喜欢做不喜欢说的人,感情这种事与其说的好听,不如实实在在地做下去。他知道自己对谢屿的喜欢不是一头热血,他很冷静,大脑也很清晰——他会喜欢他,既不是到七十岁,也不是到八十岁,而是到生命尽头。
他会喜欢他一辈子。
周巍不指望现在和谢屿这个醉鬼说得明白,即便说明白了,谁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他自己知道他会一直喜欢他就行了,比承诺更重要的是他坚定的心,这就够了,不需要现在去向谁证明什么,余生漫长,时间足以证明一切。
周巍贴近他的额头,轻声低喃道:“睡吗?”
“睡。”谢屿哼哧哼哧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在除掉里面那件卫衣的时候,谢屿犯了难,半天没从衣服里钻了出来,他不由喊道,“喂喂。”
“喊谁呢?”周巍故意问。
“你。”谢屿答。
“再喊一遍。”周巍说。
“喂喂。”
“喊错了。”周巍勾唇,“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屿试探,“周巍?”
“错了。”周巍说。
谢屿不干了,酒醉后的他小脾气有点大,“臭弟弟。”他骂道。
周巍挑眉,宽宏大量地再给了他一次机会,“给你个提示,臭弟弟的反义词。”
谢屿瞬间反应过来,“小哥哥!”
“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周巍三下五除二地帮他剃了衣服。
谢屿脱了衣服转身往被子钻,还没钻进一个头,就被周巍连人带被地拖了出来。
谢屿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是睡觉么?”
周巍笑,“是睡,但不是睡觉。”
“有区别吗?”谢屿现在思维是一团浆糊,根本没听懂周巍话里的深意。
“有,”周巍缓缓俯身,叼起他衣服,头慢慢伏了下去,“这就是区别……”
周巍不会干乘人之危的事情,但是该干的事情一点也不少。
到最后,谢屿都快被折腾成一条死鱼,一点浪花也翻不动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谢屿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把衣服一掀开,上半身还好说,但从肚脐那里开始,往下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印子……操,越看越想入非非,谢屿臊着脸,闭上了眼睛。
谢屿正在咬牙切齿,那位罪魁祸首就从外面拎着早餐走了进来。
谢屿瞪着周巍,磨牙道:“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周巍干咳了一声。昨晚……他是做的有点过了,谁让谢屿难得这么乖巧,他有点没收住。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也不差多少了。
“就亲了几口。”周巍说。
“……”要真信了才有鬼。谢屿面无表情地把裤子往下拉了拉,“这就是你的亲了几口?”
看着自己昨晚的杰作,周巍眸光渐深,感觉喉咙有点干。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酒醉的谢屿不懂,但是清醒后的谢屿非常的懂。谢屿深觉自己失策了,赶忙把裤子提了提,生怕周巍因此把他就地正法。
周巍莞尔,看着谢屿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岔开话题道:“给你买了碗面,起来过早吧。”
谢屿这会儿也乐得不说昨晚的事儿,他昨晚虽然是喝醉了,但没像之前那样喝得断片,所以多少还记得一点。只是这记得一点啊,都是些能让人耳红面热的画面。
谢屿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发什么疯,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没把自己涝死才怪。问了怕实在没脸见人,还是不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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