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二十八年,皇帝崩,皇六子继位,改国号洪兴。
当今皇帝登基三年。
洪兴三年。
顾宸赫特意吩咐身边的小厮关注这一年县里的事,因为原身就是在十四岁那年的六月下旬被人冤枉下狱。
“公子,这几日倒是无什么大事。”
顾东是他在人牙子处买的小厮,虽说有些愚笨,但为人老实忠心。
“无妨,你再继续盯着。”
此时,十四岁的顾宸赫已身在县学。
四年前,他带着刘先生的书信上门拜访了何秀才。经过一番考核后,他成了何秀才门下的学生。虽说何仲屹同刘先生是好友,但读书人之间以学问相交。
如今何秀才不到四十,有意在科举上更近一步。考个举人出来,也不负这些年的寒窗苦读。
当年何秀才看在顾宸赫是好友推荐,实在不好推辞,刘先生在信中将此子夸的如同文曲星下凡,何秀才实在好奇,便当场考校一番。不曾想竟然发现一个神童,当下决定收下此人。
顾宸赫十三岁下场,便过了秀才试,虽说排名第八,确实意外之喜。
“慎之,你天资聪颖,在读书为人颇有智慧,现今我俩同为秀才,再不能以师徒相称。县学中有举人教谕,你既然入了前十,便有名额。只是此后,你且谨慎行事。不负我为你取的字。”
“师傅之言,弟子当慎记。”
十四岁的秀才,在这个文风昌盛的金陵,实在不打眼。
金陵富饶,盘踞着几大家族,青年才俊倍出。
其中盛氏,柳氏,王氏为首。
盛氏,家中嫡四女为妃,圣眷正隆,一年前诞下皇三子,如今家族越发昌盛。
柳氏,柳老太爷曾是先帝太傅,随着先帝是逝去,柳家逐渐式微。
王氏,书香门第,王氏族人不入朝政,金陵大半士子拜其门下,杏林满天下。
不过几日。“公子,近日倒是发生了几件事。”
“东街的屠夫割肉时,短斤少两,被人发现了告了官。判了几年牢狱。”
“还抓到了一个盗贼。他居然在大街上公然偷东西。”
顾东板着手指一件一件说。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杀人案。”
顾东看着公子放下书,认真的瞅着自己。心里有些小自豪,原来公子也很八卦啊。
“就是有一个混混,强了一名妇人,那妇人的丈夫刚好回家撞见,被那混混打死。”
“你说详细些给我听。”
“听说那丈夫是镖师,久不在家,那混混就瞅准了日子强了那妇人。”
“那混混长得可壮实?”
“这倒不是不知道。”
“这案子可结了案?”
“结了,听说当日就结了,那混混最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啊,后来县令亲自审问,还是认了供词。三日后问斩。”
顾宸赫摇了摇头,一个混混打死了走南闯北的镖师。
有些不合常理。
原身也是在这一天被判了死刑。
这样想来,这案子有问题。
“你带我去看看。”
“公子,咱们去哪啊?”
“那镖师家。”
东街胡同巷。一群小孩子在梧桐树下玩闹。
“公子,我向人打听了,那个就是镖师的儿子。”
那孩子四五岁的模样,长得标志。
此时在一群孩子中欢快的玩乐。
一个已经有记忆的孩子在自己父亲死后居然并无异常,依然在孩群中玩闹。。
哪怕这个父亲对他来说聚少离多。正常的小孩应当悲伤啊。
“小东,那镖师家在何处?”
顾东带着公子走进巷子。
顾宸赫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件小院子里挂着白绫。院子放着棺木。
隔壁妇人正好买菜到家。
顾宸赫先向妇人拜了拜,“婆婆,小生一届读书人,路过此地,敢问隔壁那位妇人如何哭的如此悲伤。”
老婆婆复杂的看了一眼隔壁院子。又回头冲顾宸赫笑了笑。“那妇人丈夫刚世哩。”
顾宸赫脸色带着震惊,叹了一口气。 “哎。”
妇人看着这书生悲悯的样子,张了张口,又把要说的话咽下了。
随后转身进了院子,关了门。
“小东,我们走吧。”
顾东看着从头到尾一脸懵,公子不是早就知道那妇人死了丈夫。
最初也不是很悲伤啊,不过他是个好仆人,公子做什么他就跟着。
公子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跟着公子准没错。
嫌疑犯起初不认,县令亲自审问。连县令都能收买吗?
他到县里已有四年。县令是个中庸的人,平日里喜欢和稀泥,到也为县里办过几件好事,不算个贪官。
这件事恐怕已经不是他现在一个区区秀才的身份可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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